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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一次[三季全] 完结+番外-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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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注明了旁边某家小饭店难吃得要死,千万别去。
  余白算是明白了,这人早不说,就是在这儿等着她呢,要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效果。
  车上了高架,直往南郊去。等到下了匝道,驶过南三公路,再往前几百米,红旗镇种子公司直销门市部已在眼前,唐宁让余白打了灯靠过去。
  “这就到了?”余白问。
  未及回答,种子店里出来一个叼着烟的大叔,唐宁降下车窗打招呼。
  “咦,你这赤佬又来啦?”大叔看见他,开口笑骂,嘴里的烟很神奇地不会掉下去。
  “爷叔。”唐宁叫人,递上两包利群。
  余白这才知道,原来买烟是为了派这个用处。店门口有块空地是种子公司内部预留的车位,大约收费不合适,收烟就无所谓了。
  大叔也是熟门熟路,即刻开了地锁,让余白倒进去,口中揶揄:“小姑娘又换了一个嘛。”
  唐宁听见只是笑,轻声跟余白解释了一句:“从前带晓萨来过。”
  余白心想,早就习惯了好么,除了周晓萨,说不定还有谁呢。
  果然,大叔下一句就是:“我就记得上回那个小姑娘给我买的天外天。”
  余白看了一眼唐宁,利群天外天可比普通的贵多了,她不觉得这是周晓萨的消费水平。
  “他说的是朱迦言,”唐宁只得又低声交代,“那时候还在至呈,大家都是同事……”
  余白摇头笑出来,表示别解释,一把将车停到位,开门就下去了。
  可左右看看仍旧不见看守所的影子,接下去还得靠唐宁指路。只见此人伸手往对面一指,道:“过了马路看见公厕再走一百米,路灯杆子上有块牌子,写着南城公安分局案件审理队,旁边就是看守所了。”
  “那还挺远的,干嘛把车停这里啊?”余白问。
  “那里车位不多,”唐宁回答,“一到旺季,像我们这种市区过来的根本停不到。”
  “犯罪还有旺季淡季啊?”余白只当他胡诹。
  却不想此人说得有根有据:“性侵类夏季高发,盗窃类假期高发,还有醉驾的,过个节能进去一批,所以每年十月份看守所里都特别热闹。你要是不信,去找邵杰,他那里有几年的大数据统计图。”
  “好吧。”余白算是服了。
  “要么你把我开过去放下,你再回来停车,然后再走过去?”唐宁又逗她。
  “行啊。”没想到余白根本不计较,本着照顾残疾人的原则,一口答应。
  这下换了他不愿意,拉住她道:“说着玩儿的,我要跟你一起。”
  言语间颇有几分撒娇的意思,余白听得要笑,心想这人也真是滑稽,一会儿跟她端师父架子,一会又像个小孩儿似的。
  天气不错,两人牵着手过了马路,沿着那条县道往前走。天上云淡风轻,两边都是小树林,路上只有他们两个,倒是有点拍拖的感觉。但想想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人家谈恋爱逛街,他们倒好,逛看守所。
  又往前走了一段,已经过了唐宁说的那个公厕,还没看见南城区看守所的牌子,旁边电线杆上的小广告倒是多起来了。
  某某律师,全市各看守所代送衣物,代送大帐!
  律师咨询,了解案情以及里面生活情况!
  某某事务所,专注取保候审,经验丰富!
  186xxxxxxxx,只要一个电话,千里送温暖!
  余白一根根柱子看过去,总算有点明白唐宁为什么说自己跟着他就成了法律民工,因为这工作从某种角度看起来真的好像民工啊!
  等到进了看守所,果然看见门口挂着车位已满的牌子,接待大厅里也有不少等着会见的人。警员办公区的墙上挂着好几排大屏幕,上面都是会见室和提讯室里的画面。律师会见不会监听,不会录音,但是监控还是有的,余白也是纳闷了,传说中那些带烟的都是怎么做到的。
  两人交验了证件,又在大厅里等了一阵。直到前面有律师结束会见出来,腾出空房间,这才有警员安排他们进去。
  然后,便又是坐在会见室里等,等着管教押解乔成出来。
  “害怕吗?”唐宁突然看着她问。
  “怕什么啊?”余白反问。
  “有我呢。”唐宁才不管她说什么,只管照着自己的剧本演下去,对她笑了笑,在桌子下面握了她的手。
  什么就有你呢?我说我怕了么?余白腹诽。
  她念书的时候就听刑法老师说过,死刑案分红案和白案。杀人的叫红案,尸体腐烂、血流满地的高清彩照都在里面。而贩毒属于白案,案卷里血都不见,有什么可怕的?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外面走廊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她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这是手铐脚镣的声音,碰擦着磨光石子的地面,一路哗啦啦哗啦啦地越来越近。
  别说,那一刻,余白还真有些怕了。


第54章 法学院学生的恋爱送命题
  其实,余白也知道自己的恐惧毫无来由。
  眼前这间会见室面积不大,中间有一道半人高的台面将房间隔成两半,台面上又是一道不锈钢栅栏,一直顶到天花板。律师在一边,嫌疑人在另一边,就连坐的椅子也是固定在地上的,上下都有锁。管教把人带进来坐下之后就上锁了,一直到还押的时候再打开。
  只是那种氛围,跟别处截然不同。室外秋日和煦,房间里也算干净,但阳光照进来仿佛就添了些冷调,跟其中的人都无关似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栅栏那边的门开了,管教带着一个人走进来。
  乍一看,余白差点没认出来这人就是乔成。她在案卷里看到过不少他的照片,有站在身高标尺前面拍的——板寸,粗脖子,一米八几的身高,很有几分黑老大的气势。也有在现场指认物证的——穿个皮夹克,花衬衫,被两边两个干警夹着,还是一副黑老大的样子。
  当然,余白也知道他的年纪,1948年生人,被捕的时候就已经六十九岁了。但那个时候的乔成看起来好像还是个中年人,头发也许染过,全黑的。
  而如今的乔爷,真是位“爷”了,老大爷那种“爷”。
  头发花白,身上套着重刑犯的黄马甲,胸前印着“南看”字样,下面一排号码,单看数字就知道他在这儿呆了有年头了。马甲里面是他自己的衣服,一套半新不旧的宝蓝色运动衫裤,裤腿和袖子上镶两道白线,是从前体育老师的标准装扮。再看脚上,只趿拉着一双塑料拖鞋。
  最大的不同,还是体态。这位乔爷年轻时也高大过,现在年纪大了,再加上看守所里关了三年,瘦得两颊凹陷,肚子反倒大起来,背还有点儿驼,整个人显得矮了一大截。
  余白仔细看,才明白这姿势也是有原因的。
  乔成是死刑犯,手上戴的手铐也跟一般在押人员的不同,工字形的,估计分量不轻,手要是完全放松下垂的话,手腕受不了,所以总得往上提着点,可他又嫌累,就只能这样驼着背搁在肚子上。脚上的脚镣也有办法对付,不提步子,就这么拖着走,声音大点儿,但好在不费劲。
  正看着,那边管教已经指点乔成坐下,撂下挡板,落了锁,又重申了几条会见制度,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乔成回头瞟了眼,门一关上就是这么一句:“有烟吗?”
  “没有,这里不允许。”唐宁笑答。
  “人家怎么每回出号子都有烟抽啊?”乔成问。
  “您知道人家出去是会见还是提讯啊?”唐宁还是笑着反问。
  “这不都一样么?”乔成又来问他。
  “会见是见律师,提讯见的是警察。”唐宁耐心解释,尽管对方是看守所里老住客了,这些常识不可能不知道。
  乔爷一听倒是笑了,道:“就我这种情况,见谁都一样。”
  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他也知道自己案子翻不出什么花样,就等着走完一个程序,律师意见交上去,最高人民法院的死刑复核法官在裁定书上签下一个“核”字,一切就都结束了。法官落笔之时,就是死刑执行程序的启动之日。一纸命令下去,七天之内世上就少了一个作恶多端的老毒贩,多了一具无公害可降解的尸体。
  “真没有烟?”也就这件事,乔成还不死心。
  “真没有。”唐宁作势翻翻口袋。
  “哈尔滨就行,没有的话就哈尔滨Happy。”乔成还在跟他讨价还价。
  唐宁索性答非所问:“您儿子让我给你账上存点钱,他说看您需要,存五百还是一千都可以。你想吃什么,就自己在小卖部买,平常伙食也能好点。”
  乔成轻轻哼笑了一声,不说话了。
  余白听出这言下之意,仿佛就该是一句:烟都不给带,我要你这律师何用?
  “我也没想请律师。”乔爷果然这样补充。
  “我知道,是您儿子来办的委托。”唐宁回答。
  “瞎遭净钱,”乔成呵呵笑了笑,评价,“他呀,就是想把小时候我养他的那些钱都还给我,从此两不相欠,省得以后再记挂。”
  余白听着倒有些感慨,觉得不管案子有没有希望,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总该安慰两句吧?
  不料却听见唐宁说:“反正律师费都已经付了,而且死刑复核就是按照一个阶段计费的,就算您不让我来,这钱我也没法退。”
  乔成一听,气极反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呢?”
  “不就靠这个吃饭嘛,”唐宁也不跟他客气,“我过来一趟二十几公里呢,来都来了,就聊聊呗。”
  “那行,”乔成看着他无可奈何,带着些笑点点头,“聊聊也挺好,要不尽坐那儿看电视了,你就说聊什么吧?”
  “总归先聊案子吧。”唐宁提议。
  “那都说一万遍了,笔录里都有。”乔成不耐烦,几句话带过,“不就是下岗之后,老婆又病了,医药费也报不了。正好林场靠着国境线,认识个俄罗斯人,让我把从那边进来的货带到南方卖出去,就这么开始干上了。”
  “怎么带的呀?”唐宁问。
  “就那种遥控小汽车,”乔成回答,“里面不是有充电电池么,一排四颗,用塑胶膜包在一起的。要是遇上检查的,开机还能亮。其实里面就两颗真电池,剩下两颗都是包的粉。”
  “全都从东北发到您在A市南城区的房子里?”唐宁继续问。
  “是,”乔成点头,“再拆成零包卖了。”
  “一小袋9克多点那种?”唐宁又问。
  乔成看看他,给了一个“你懂的”表情。海洛因10克以上构成非法持有毒品罪,分销的毒贩带在身上的货都不会超过这个数。
  “一般怎么交易啊?”唐宁总归问下去。
  乔成回答:“就让人带到KTV,夜总会什么去卖呗。熟客么,就是打卡埋雷。”
  “生意怎么样?好赚吗?”
  “也就那样,干什么都不容易。”乔成含糊其辞。
  “一审二审都给您定的主犯,最后判决是以走私、贩卖毒品罪处以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您觉得没问题吗?”唐宁终于说到关键。
  “死了就好了嘛,”乔成却显得很淡然,“我都这把年纪了,孙子明年大学毕业,以后考学招工都要政审,省得耽误他。”
  “这个吧,”唐宁沉吟,“其实,直系亲属是死刑,还是正在服刑,政审结果都是一样的。”
  “你可别骗我……”乔爷将信将疑。
  “没人跟您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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