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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一次[三季全] 完结+番外-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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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报告,连同四年前的报案记录一起交到了大学城警署,又再转到刑侦支队。警方也表示出恰如其分的态度,安排沙伊菲重新做了笔录。但证据方面仍旧欠缺,她可以解释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呼救,为什么身上没有被禁锢的痕迹,也可以解释报案时过于周详的准备,以及那枚避孕套又是怎么回事,却还是不能证明董宇航知道她的强直反应,并且利用这一点对她实施了性侵。
  而且,法医检测的结果仍在等待中。
  为什么要这么久,办案的刑警也给了解释。一个是因为没有找到精斑,取样比通常的程序复杂了许多,拭子上未必能找到上皮细胞,就算找到了,样本也未必完整。另一个原因是做比对的仪器还得排队,相比盗窃和伤害,命案总归是优先顺位的。
  也是那一天,余白带着沙伊菲离开刑侦支队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连律师和董宇航的母亲。
  连律师跟她想象中的差不多,挺干练的中年男人,一看就不是没经过事的雏。董母是个保养得当的中年妇女,要是换一个场合应该属于那种挺有气质的类型,但在此情此景却完全是另一幅样子。
  从神情判断,余白就知道,董宇航一定也被重新请进来做笔录了。刑警队不接待嫌疑人家属,董母应该是自己非要跟着律师来的。
  “你不就是要钱吗?”董母一看见沙伊菲就冲过来质问,“上次说好了三十万,回去想想又不够了?你再说个数,多少我都可以给你,你别这么整我儿子好不好?!”
  院子里两个警察看到情形不对,已经朝这里走过来。余白也站在前面,隔开她们俩,然后转身揽过沙伊菲,从旁边绕着走了。
  两人走出刑侦队的院子,身后仍旧传来董母质问的声音:
  “宇航前前后后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你们知道吗?”
  “是我不好,不允许宇航跟她交往,宇航眼看又要出国,她准是知道了,想要最后捞一笔。”
  “她欠了几家银行的信用卡账,你们看她这一身纹身就不便宜吧?”
  “就这么一个人,你们说她在乎什么?她有什么损失?凭什么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要毁人家一辈子啊?!”
  …… ……
  此时的余白已经知道沙伊菲不习惯任何身体接触,手一直没有直接碰到她的皮肤,但还是能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以及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冷气。
  “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余白一直忍着,直到这一句。她气愤,返身回去,但走到那里也只是对连律师说话,请他务必让董母控制一下自己的言行。连律师看看她的面色,总算拉着董母走了。
  从刑警支队大院走到停车场的一路上,沙伊菲始终沉默,一直等到坐进车里,车门关上,只剩她们两个,才突然爆发:“是,我没有任何损失,我也不是什么处女,不就叫人操了一回吗?既没怀孕,也没受多大的伤,能有什么损失?我看了四年的精神科,每天吃药,每天告诉自己都会好起来,总有一天我也可以读书,工作,交朋友,跟其他人没有两样。可是现在都完了,我满脑子都是那件事,什么都做不了。是,我没有任何损失!”
  “我是不是就应该当作被狗咬了一口,自己忍过去算了?然后再花四年时间后悔得自抽耳光,搬家,换学校,找工作,全部重新来一遍。反正要是报警说出来,结果也是一样,一切都完蛋,还是得全部重来一遍。我怎么现在才知道啊?我特么还是这么傻?!”
  这些话叫余白听得难过,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慰,静了静才道:“你知道吗,我刚才那么生气,是因为从前也有人这么骂过我。”
  沙伊菲起初沉默,但到底还是好奇了,问了声:“哪一句?”
  “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余白回答。
  “你?真的假的?”沙伊菲不信。
  余白自嘲地笑了一声,回忆道:“念初中的时候,自习课跟同桌的男生讲话,班主任叫我们两个都站起来,也是这样骂的我。我当时就想不通,批评就批评吧,怎么还分男女?太不公平了。”
  “就是这么不公平的。”沙伊菲低低道,情绪似乎平静了一些。
  余白看着她,又安慰一句:“都会好的,先等检测结果出来吧。”
  沙伊菲笑了笑,没说话,不知是信还是不信。车开出停车场,她始终看着车窗外,像是在回想刚才的那一幕,又好像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统统忘记了。
  隔了许久,她才又开口,忽然道:“我没花过他钱,我们就一起吃过几次饭。而且,我也回请过他。”
  话说得没头没尾,余白不知道怎么回答,却忽然觉得,也许在他们相识的某个时刻,女孩是考虑过开始一段长期关系的,后来却发现,这一次又是错信了。
  但男孩又是怎么想的呢?余白不得而知。
  回到合租屋,房子里很安静。正是工作日的下午,同住的人不是去上班,就是去上学了。
  余白临走看到门上贴着银行的催款通知,想起连律师的那一通电话,又提醒了一句:“如果董宇航那边有人来找你,不要单独跟他们接触,马上打电话给我。”
  “好。”沙伊菲点头。
  余白又道:“等事情弄清楚了,你就可以回去上学了。”
  沙伊菲还是笑了笑,没说话,把门合上了。
  也是在那天下午,余白带上唐宁去了一趟A大,到信息学院计找算机专业1X级卓越实验班的辅导员了解情况。
  “你们是那个女生的律师?”辅导员三十几岁,小小巧巧的一个女老师,起初还挺客气,问清楚他们的身份和来意之后,便有些戒备。
  而后的谈话也没有什么收获,辅导员说的就跟联名信里差不多,董宇航品学兼优,尊敬师长,友爱同学,她和老师们、同学们都相信事情一定会有一个公正的结果。
  那时,办公室里还有一个男生,也是白净文气的类型,戴眼镜,穿格子衬衫牛仔裤,正在旁边一张桌子上整理一叠表格,听到他们说话,不时回头看上一眼。直到遇上余白的目光,男孩子眼神闪烁了一下,又低头继续做手上的事情。
  “李嘉译,你先回去吧,晚点我再找你。”辅导员打发他走了。
  余白也没多逗留,辅导员的回答让她想起学生论坛上那条“正能量”爆棚的留言,但又不仅止于此。
  出了办公室,那个叫李嘉译的男生就走在他们前面。
  余白一路跟着,一边走一边上信息学院的网站查了过去一个学期的“学生风采”和“获奖情况”。
  卓越奖学金一等,董宇航。
  卓越奖学金二等,李嘉译。
  ……
  高校AI创意赛一等奖,董宇航。
  高校AI创意赛二等奖,李嘉译。
  ……
  全体?不是吧。
  那是同学间的正常竞争,跟这件事无关,就不要提了。
  她又想起那两条留言来,抬头要跟唐宁解释。
  唐宁在一旁看着,已经知道她要干什么,在人工湖边找了个长椅,对她道:“你去吧,我就在这里坐会儿。”
  “为什么?”余白不懂。
  “你一个人去比较好沟通,”唐宁已经坐下来,老大爷一样,把拐棍搁在一边,朝她挥挥手,“人都走了啊,快去,笑好看点。”
  余白也是无语了,但看前面人已经越走越远,只得赶上几步,开口招呼:“同学,李嘉译,李嘉译同学!”
  起初实在是有点不习惯,声音卡在喉咙里,清了清嗓子再来,人家总算听见了。
  李嘉译回头看了看,停下脚步,转过身在那儿等着她,道:“哦,我刚才看到你们了,你是沙伊菲那边的律师吧?”
  “对。”余白承认,现在的孩子都不好糊弄。
  “找我有事?”李嘉译直截了当。
  “想问你几个问题。”余白委婉地开口。
  “我能不回答吗?”李同学比她干脆。
  “你总得先让我把问题说出来吧。”余白笑,也不知道在小男生眼里还算不算好看。
  李嘉译也笑了笑,点头道:“行,那你问吧。”
  “你跟董宇航一个班的吧?”余白从最简单无害的问题开始。
  “对,”李嘉译点头,“而且还是同一个寝室。”
  “可是你没在那封联名信上签字。”余白说出自己的猜测,但没用疑问句。
  “嗯。”李嘉译倒是挺爽快地点了头。
  “为什么呢?”余白问。
  “也没什么原因,”李嘉译看向别处,“我跟辅导员说了,我不想参与这件事。”
  “你不怕别人觉得你很小气吗?”余白又问,语气挺随便,玩笑似的。
  李嘉译又笑了笑,反过来问她:“你不是沙伊菲的律师吗?少一个人签名对你们来说岂不是更好?”
  “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余白解释,“照理说像你们这样的竞争关系,又是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表现得更加友好一点。至少,表面上吧。”
  “我就是觉得这么做不对,”李嘉译顿了顿,已经想好了答案,“我不认识沙伊菲,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董宇航学习好不好,平常是不是尊敬师长友爱同学,跟这件事也没有必然的联系。所以我不想参与,就这么简单。
  余白有些触动,还是有人能看出这里面的不对来的,只是他们有一些随波逐流,另一些始终沉默着。
  “你不怕别人说你是嫉妒他?”她又问。
  “我只是实事求是,随便人家说什么。”李嘉译又答。
  “你跟董宇航一个寝室的,之前听他提起过沙伊菲吗?”余白更进一步,试探着问。
  李嘉译看向别处。
  “不是说实事求是,随便人家说什么吗?”余白玩笑了一句。
  李嘉译仍旧不语。
  余白可以理解这种沉默,学校里发生这种事,师生大多是一样的态度,宁愿相信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
  “刚才在办公室里,你也听到了,”她又开口,“你们辅导员一直在说,这件事的结果关系到一个优秀学生的前途和人生。但其实对另一方来说也是一样的,沙伊菲已经几天没去上课了,如果事情到了最后只是不了了之,她很可能没办法再回到这里学习了。当然,有些人可能觉得,她的前途不如董宇航的那么重要,但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想。”
  李嘉译还是没说话,余白没有勉强,只是从包里抽了张名片递过去,这样结尾:“你要是想起什么来,就打电话给我吧。”
  李嘉译没答应,也没拒绝,但还是接了过去,耸了耸肩,转身走了。
  余白在原地站了片刻,才转身回去找唐宁,可到了湖边却发现那张长椅上已经空了。
  听到一声口哨,她抬头,这才看见旁边一桩房子二楼开着一扇窗,唐宁抱臂靠在窗口,正看着她笑。
  “是不是好像昨日重现?”他问。
  “嗯,还是那副老样子。”余白点点头。
  “老样子是什么样子?”他又问。
  “随时准备玩弄感情的那种呗。”她回答,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也做出从前的老样子,清风明月,不劳牵挂。
  “你这是冤枉我。”唐宁不认。
  “哦,我还以为我这是夸你呢。”余白揶揄,实在没有多少玩笑的心情。
  “有收获吗?”他终于问。
  她摇摇头,明知不会那么容易,但还是觉得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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