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宫墙醉攻心之如妃当道 [精校出版]-第5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诚妃小心的凑了过来,附耳道:“因着御医谎报了莹嫔龙胎胎象,被皇上下旨斩了。”如玥情不自禁的一颤,沉声道:“关乎龙裔皇家血脉,御医这般隐瞒斩了也实属应当。只是皇上动了这样大的气,恐怕伤了龙体。”
“你们都听着,皇上心里不舒坦。后宫妃嫔在这个时候,理应更为和睦,讨皇上欢喜。谁若是还想着拈酸吃醋的争宠,别怪本宫断然容她不下。”皇后义正言辞的开口,众妃嫔这才止住了哀戚之色,忍住了啜泣之音:“臣妾等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朕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能知晓的如此清楚。知道的清楚也就罢了,竟还瞒着朕。此时,还敢拿着这样一张方子向朕讨赏么?”皇帝龙颜震怒,外间听得一清二楚。
第七十章:圣怒
内间,满是散不去的血腥气。
莹嫔虚弱憔悴的平躺在床榻上,双眉紧紧拧着,仿佛那股撕裂她身体的痛楚一点儿也没有消失。皇上的龙裔没了,她的心也如被掏空了,剩下的唯有满心的不舍与怨恨。
恨上天是如此的公平,明明已经给了她,却还是要把她的孩子们都带走。
皇女如此,皇子也如此。
不足六个月的母子情分,就这样断送了。她甚至不能叫她的孩儿一声阿哥,甚至不能听他哭一嗓子。
也恨皇上,为何对她这般绝情。明明有了她,还要有如玥,还要有那么多的美人。为什么不好好的保护她们的皇儿。
心疼的麻木了,身子也是。泪水沁湿了枕面又如何,她感觉不到冷。
只是怎么也不能死,即便全后宫的人都等着盼着她去死,她也要坚韧的活下来。
旁人不见侯佳沁莹的手,是那样用力的拧住了自己的肋下。唯有这样的痛楚,才能缓解她腹部与心间的痛,让她彻彻底底的清醒过来。
泪水麻木的流淌着,就连站在自己身侧的皇上,也只成了一抹不清的明黄。
莹嫔不见皇帝的脸,皇帝却能清楚的见贵妃脸上的全部表情。
惊恐,慌乱,懊悔,不甘!
唯独没有一丝怜悯。
“皇上,皇上,臣妾并非存心的,一切都是莹嫔,是莹嫔争妄图欺瞒您皇嗣不保。臣妾不过是替皇后娘娘协力六宫,必然要揭发此等不轨之事。皇上,还请您相信臣妾……”贵妃柔柔婉婉的跪着,泪水顺着她的脸庞肆意流淌。
与莹嫔的麻木相反,她的每一滴泪都格外痛彻心扉,呜咽之声更如夜幕低沉时的狼声,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旁的话,朕不问你。你只要答一句你果真没有私心,朕便不再提及此事。”皇帝话清亮亮的惊了一宫人的心。
内间也好,外间也罢,无人不听的清楚。
如玥心底徒得慌了起来,难道这样轻易就放过了贵妃么?到底是自己低估了皇上与她多年的情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怨恼的,他的“真心”太多了,几乎每人一份。
这样的长情,又偏到处留情,当真是让人痛得无以复加。
“皇上,臣妾也是失去过皇女的人,臣妾的静儿,那样小就没了……”贵妃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哽咽到无法言语。好半晌才回过一口气:“皇上,臣妾当真没有私心。”
沉默袭卷了承乾宫,半晌没有一点声音。
外间的妃嫔们竖着耳朵来听,生怕皇上的下一句话说的太过于让自己失望。
许久,又是许久。
等来的却是皇上这样一句挑明的话头:“朕的三皇子,三阿哥不小了,你这个当额娘的该做好了样子。收起你这套未卜先知的精心功夫作罢!”
“呦,这是怎么话说的?”诚妃听了皇上威严的声音,也免不了心震:“贵妃竟有这样的未卜先知好谋算,为何一早又不向皇后娘娘禀告?非是自己个儿就闯进来莹嫔是否真出事了!”
众人听出了弦外之音,不由得心存鄙夷。撇嘴的撇嘴,白眼的白眼,终究是没有人站出来说上句什么。
“皇上正在气头上,难免说了重话。你们听着也就罢了,别满后宫的乱嚼舌根。”皇后的声音不大,在场的人无一不听得仔细。
听着群妃应了是,皇后才道:“皇上又失了一个孩儿,当真是本宫管制后宫无方啊!”
如玥:“娘娘您要顾着自己个儿的身子才好!”
皇后单手捂住口鼻,辛酸不已,正要说些什么,只听内寝传来一声斥责:“糊涂!”
音落,皇帝拂袖而出,行走如疾风,脚步也格外沉重用力。
妃嫔们又是纷纷垂泪,各个拜倒,如玥随着众人拜了下去,面庞却是干爽无雨。
“都哭什么!”皇帝愁容满面,见着泪眼婆娑的妃嫔们更是恼火:“朕还没殡天呢!”
“皇上,臣妾有罪。”皇后紧忙起身,虚弱的跪倒在皇帝跟前:“您要责罚就责罚臣妾吧,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臣妾陪伴在您身侧这样许久,从未见过您这样震怒。都是臣妾管制后宫无方,才使得妃嫔间存了这样的嫉妒之心。请皇上责罚。”
皇帝弯下身子,眉头蹙得不行:“皇后你身子一向不好,朕心里有数,快起来吧。”未宣之于口的话,皇帝自己心里明白。
意图隐瞒皇嗣不保的莹嫔他没有怪罪,有心陷害生事的贵妃她也没有怪罪,难道要去怪罪一个最无辜的皇后不成么?
“皇上,臣妾愧对您,愧对大清的列祖列宗。”皇后触动心肠,随着皇帝的双手起身,却又是软绵绵的复又要跪。
“慧凊。”皇上痴痴唤着皇后的闺名,心里的滋味百感交集。
这些年来,他没好好过她的面庞。那一汪秋水似的双眼,早已不复当年的顾盼间神彩飞扬。“朕累了。”他轻轻揽住她依然纤细的腰肢,贴在她的耳畔呢喃,旁若无人。
“皇上。”皇后有些受宠若惊,竟不知他还会像大婚时那般亲昵的与他说话。只是这个时候若非他真的疲倦了,会想要栖息在她片刻宁静的港湾么?
“臣妾陪您回去歇着吧?眼这天儿也要亮了。”皇后轻轻握住了皇帝的手,无言的安慰。“你们也都散了吧。莹嫔乏了,让她就待在这承乾宫里好好将养着吧。”皇帝冷声吩咐,目光所到住处,妃嫔们慌乱的垂首应是。
唯有如玥坦然的与皇帝对视,眼闪现的唯有疼惜。皇帝张了张嘴,似要对她说些什么。终归因为挽着皇后的手,而未能开口。
在如玥眼,尽管这画卷很温馨,到底心也是酸涩的不行。既然皇上不能说什么,就由她来说好了。许是头脑一热,如玥竟率先跪安道:“臣妾恭送皇上皇后回宫。”
这本该是诚妃的话头,却给如玥抢先脱口而出了。未及多想,诚妃也紧忙跪安,附和了如玥的话。众妃嫔这才齐齐跪安,目送皇帝与皇后并肩齐头的步出承乾宫。
“都散了吧。”诚妃对众人道:“皇上既然有了有了决断,皇后也有了教诲。各位妹妹仅需尊循两宫旨意便是。”
待众人走后,如玥才愧疚的向诚妃告罪:“方才如玥僭越了诚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不等诚妃开口,如玥就朝她施礼一拜,诚恳道:“臣妾能有今日,多亏当时有娘娘您照拂提携,昔日落难之时,娘娘您也是不遗余力的庇护帮衬,这些恩情如玥一时也不敢忘记,更不敢对娘娘生出僭越之心……”
“本是自家姐妹,妹妹你又何必这般多礼。”诚妃扶了如玥起身,心里很明白方才如玥何以一时冲动。“皇上是咱们的夫君,你说或者我说,或许从未有什么分别。况且,里头还有一位呢。”诚妃使了眼色,如玥郑重颔首。
这会子,贵妃还没走呢!
皇上与皇后虽然走了,可这后话也得说明白才是。
“自家姐妹说些体己话,何时都可。这会儿还是进去瞧瞧她们才好。”诚妃前行,如玥在后。二人先后步入内间。
贵妃始终还保持着方才跪倒在地姿势,只是双手早已没有了地道,前胸都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莹嫔更是令人惨目忍睹,泪水混合着汗水的面庞表情扭曲,蜷缩着身子怒目与如玥瞪视。
“钮钴禄如玥,你还敢进来。”莹嫔凄婉的声音,好似千万只毒虫啃噬如玥的全身。“我能有今日都是拜你所赐,你这贱人,依仗自己有几分姿色勾引皇上。又蛇蝎心肠,害我皇儿,你有何面目出现在我面前。”
如玥也不俯倒在地的贵妃,径自走上前去停在莹嫔的床榻边:“就凭我问心无愧。”声音不大,这句话却说的掷地有声。
“你问心无愧,你也敢说问心无愧。那我的皇儿的,我的孩子是被你一手一脚害死的。是被你……”莹嫔越说越气,如玥平静无谓的脸色几乎让她发疯。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莹嫔猛然坐起身子,朝着如玥伸出了笔直的双手:“你害死的我皇儿,你就得偿命。”
如玥也不是吃素的,眼见着莹嫔风魔了一般,侧身就挡过了她的双手。这还不算什么,如玥一把擒住了莹嫔的肩头,力道惊人。“莹嫔娘娘,臣妾还是奉劝你好好安歇,失了孩儿已经够可惜的。难道你连身子也不要了么?”
“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惺惺作态。”莹嫔疯狂的摆脱如玥的手:“翠点,翠点,你给我敢她们出去,出去……”
莹嫔撕心裂肺的叫嚷声,震得如玥头疼。诚妃适时的扶起了贵妃,哀叹一声:“安静着点吧。恩宠如腊梅凋谢的七零八落的时候,有你哭的。”
贵妃面庞的泪意早就干涸了,她漠然的睨了莹嫔一眼,才对幽幽说道:“皇子没了也就罢了,连皇上的心都没了,还指望什么?”
这话不像是问莹嫔,反而越发的像是再问自己。
是呀皇上的心,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再没有半点停留在她这里?
如玥知道,想要扳倒贵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只是这一次皇上对她的处罚未免太轻。轻的完全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这回事。
仅仅是因为贵妃有个三阿哥么?
不管怎么样,只要留住残命,就有复宠的希望。
如玥在想,莹嫔与贵妃,究竟谁能更快一步收拢皇上的心呢?
第七十一章:雪落除夕
“呵!”如玥立在永寿宫的风亭一角,长长呵了口气。白蒙蒙的雾气,匿在漫天的白雪很快就消散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慵懒如鹅毛,轻扬扬的漫天飞舞。落在身上、手心,甚至睫毛上形态各异。
一连几日大雪不停,厚厚的积雪如同为大地更换了新装,那样的银装素裹好极了。仿佛一时间万象更新,就连红墙金瓦的殿宇也因为这样的洗礼而变得沉静了好些。
只是人的心从未变过,或者说后宫里的人心更本不会改变。
“小姐,咱们还是回去烤火吧,当心冻坏了。”芩儿时不时的替如玥拍掉落在身上的积雪。生怕雪水沁湿了衣裳,让她着凉。
“你忘记了,我是冬天生的。出生时就缝了这样一场大雪。”想起额娘,如玥的心暖到融化。“踏着冰雪而来的女孩儿,是从来不怕冷的。”额娘这样对她说过,她都记在心里。
于是每每下雪,她总要来来回回的在雪地上奔跑、玩耍,额娘也总是陪在她身边,着她疯跑边笑着,边提醒她当心路滑。
“小姐,又想夫人了吧?”沛双见如玥笑得那样纯美那样自然,心已经有了答案。其实她也想夫人,夫人在的时候总是宽待府众人,甚至把自己也当成是女儿待,丝毫没有因为身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