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宫墙醉攻心之如妃当道 [精校出版]-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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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嫔呵呵的笑着,声音清脆悦耳:“如贵人,怕真是你糊涂了吧!”顿了顿,吉嫔以帕子挡在鼻前,缓声道:“当日翊坤宫门外的事,本宫虽未亲眼瞧见,可事后听人说起也多少知道了些。你为了玉贵人与沛双姑娘,险些哭瞎了眼睛,就连声音也嘶哑了好些天才缓过来。到底是性情人,重情重义。可话说回来了,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般想。
仆人有好的自然也有坏的,远的如同冷宫里那一位不提。近的,就说这紫萄吧,你对她百般的好,还不是受了人的钳制就敢往你茶盏里搁药么!说不定这凌儿也是有苦衷的,有苦衷便能陷害自己的主子了!到底是稀松平常的事儿,少见多怪!”
皇后被吉嫔呛得双眼都快要瞪出来了,好说不说,偏要去提冷宫里的瓜尔佳氏。可此时,若真是因着此事儿跟吉嫔较真儿,倒显得她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没有气度了。索性缄默不言,权当没有听见才稳妥。
诚妃听了这两个人一套一套的说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得怨道:“如贵人与吉嫔,是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做?本宫宫里出了乱子,皆是因着这个奴婢的缘故,怎么本宫教训自己宫里的宫婢也要听你们的数落不成?更何况,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去查明因由了,纵然是本宫错怪了她,也轮不到你们来教训我。当真不自己是什么身份么?”
虚着眼,诚妃怨毒的目光依旧清晰可见。“吉嫔,等你有本事爬到本宫同等甚至更高的位置时,在与我说这番话不迟!”
如玥见诚妃当真动了怒,少不了规劝几句:“诚妃娘娘恕罪,臣妾哪里是这个意思么!吉嫔娘娘也不过是有什么说什么罢了。哪里有教训您的意思,臣妾可实在不敢僭越。”
与吉嫔对了颜色,如玥才敬重道:“何况,即便是有封妃的一日,臣妾与吉嫔也不敢妄自与娘娘您比肩。暂且搁下您多年陪伴在皇上身侧这一份恩情不说,单说你诞育皇长子的功劳,可是旁人怎么也越不过去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皇嗣隐秘(六)
诚妃的嘴角抑制不住的抽搐,在场之人也都出了她的不自然。但见她凌厉之气缓弱下去,倒让如玥不那么明白了。
即便是下毒夺了自己妹妹的亲骨肉,时隔这么多年,揪出来又能怎样。何况那个皇子已经死了,信妃也成了信贵人。到底也不能撼动她如今的地位。何以她这样害怕呢?
这么想着,如玥不免紧走了几步,听着诚妃身侧:“臣妾入府较晚,没能上那个孩儿一面当真是可惜了。眼下又到了大阿哥的生忌,若是诚妃娘娘不介意,臣妾也想亲自抄经焚化,祭奠皇长子,以慰他在天之灵。”
“如贵人当真是心慈啊!”吉嫔微笑着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下去。
反倒是诚妃冷了脸子:“怎么如贵人知晓本宫的大阿哥该魂魄不宁么?还说什么抄经不抄经之事,究竟是存了什么心?”
“抄经焚化以告慰往生者在天之灵,不过是寻常事儿。臣妾一番好意,诚妃不领情也就罢了,为何要说这般重话,诋毁臣妾诅咒大阿哥魂魄不宁。还是诚妃娘娘您自觉有所亏欠,才致使大阿哥的魂魄因此不宁么!”如玥故意这样说,无非是想挑起诚妃的火头。
果然,被激怒的诚妃疯魔一般的不受控制,冲着如玥便扑了上来。倒也不是动手来打,只是死死攥着如玥淡紫色旗装的前襟死死不放,嘴里还振振有词道:“钮钴禄如玥,当初若不是得我的眷顾,你能攀上先皇后这个高枝儿么,你能有现在的风光么?你竟然背信弃义,过河拆桥,分明是要挑唆我与玉琳的关系。你究竟存了什么心。”
“娘娘自重。”如玥几次想要掰开诚妃的手,都不能如愿。
就连皇后也有些不过眼,道:“诚妃,你这是做什么,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吉嫔也是唬得不轻,难得见诚妃被人气成这个样子,心里别提多痛快了。可面上总要显得好些,遂伪善笑劝:“娘娘,有话好好说。如贵人也是一番好意啊!”
“皇后娘娘。”富开来的及时,这一声吆喝,倒是令诚妃清醒了不少。
皇后瞪了诚妃一眼,从容不迫道:“好歹也是在你宫里,传出去是你失了气度。何况本宫也在这里,如贵人到底也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诚妃,你自己想想明白,到底是平心静气的处置走水之事,还是等皇上下了朝,亲自来问问你究竟要发什么疯!”
诚妃闻言一震,手上的力道猛然松了。
这下子如玥一甩便推开了她的手,脸上的笑意缓缓蔓延开了:“娘娘总算想明白了,臣妾正如皇后娘娘所言,到底也是一番好意。”
“富开,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皇后不悦道。
“回禀皇后娘娘,奴才已经派人去敲过了,后厨的柴火上让人动了手脚。撒上了大量的硫磺粉,硫磺易燃,足足的分量下去,只消遇上一点火星就能燃了整个后厨。”富开尤为强调了“足足”两个字,惊得伏地的凌儿险些背过气去。
“足足的分量,皇后娘娘,您听见了吧?这蹄子根本就是存心想要害死我。”诚妃好不容压住的那口气,因着富开的话再度翻滚袭卷了头脑。冲着凌儿又是一顿发泄,全然不顾凌儿怎样的哀嚎哭泣,便是一顿踢打蹬踹。
“皇后娘娘,奴婢当真是冤枉的,奴婢没有放火,即便真要放火伤害诚妃娘娘,也不会将硫磺粉撒在后厨里啊。那儿离娘娘的寝室可远的很呢!”凌儿挣扎着,憋着一口气道出了症结所在,苦苦哀求皇后做主。
然而皇后只淡漠的听着,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来。
吉嫔听得累了,烦不胜烦:“一大清早的,这是做什么啊。都说诚妃这景阳宫是后宫最清净的地界儿了,可偏今日这般吵杂。既然纵火是有人故意为之,那着手调查也就是了。只不过,若是凌儿当真寓意纵火,又何必亲力亲为,险些连自己也烧死了呢!”
如玥附和道:“吉嫔娘娘得透彻,而臣妾的疑惑也正在这里,凌儿这样罔顾自己的性命来烧一间后厨,岂非成了笑话。想来这样的无稽之谈,皇上也是必不会信的。”
皇后的眉毛微微颤动,随即却是戾气一笑:“如贵人说的正是本宫心知所想。昔日承乾宫走水,险些危及华妃的性命,皇上已经恼了此事。才不过多少日子,后宫里竟又出了类似的事件,本宫要如何向皇上交代呢!必然是要查明真相才好的。”
如玥故作为难的样子,别过脸去。
诚妃顺势嚷道:“皇后娘娘,就杀了这个蹄子一了百了。”
吉嫔冷笑了一声,无奈道:“诚妃是怎么了,皇后才说这件事儿没这么简单,怎的就要杀了凌儿。何况也未必就是她做的。冤枉了一个宫婢许是没什么,可纵了真的凶手逍遥法外,娘娘的安危就堪虞了!”
皇后见如玥为难的样子,心头一喜,脸上宽惠的神情少不了又添了几分:“既然如贵人说的头头是道,又得比旁人通透,此事就交给你来处置吧!”
“皇后娘娘,如玥岂敢越俎代庖……这恐怕不合适吧!”如玥的心思,便是要护住凌儿,且她也知晓皇后的性子。自己越是推阻,皇后便越是要铁心如此。
果真,皇后不悦道:“皇上早属意让你协助本宫处理后宫事宜,只是你拗着脾气不肯罢了。否则,如贵人早已是如嫔了。”言至于此,皇后更是不客气道:“既然皇上有心令你学着担当后宫事物,你便虚心承受就是。哪里有那么多借口推诿……何况皇上离宫在即,本宫与华妃还有好些事儿要处置!希望如贵人不要令皇上和本宫失望才好!”
凌儿匍匐至如玥的脚边,呜咽不止:“如贵人,奴婢真是冤枉的,奴婢冤枉啊……求您,救救奴婢,查明真相吧!”
着凌儿嘴角渗出的血水,如玥多少有些不忍,遂道:“既然皇后娘娘吩咐了,臣妾照办就是。”
“嗯,那就交给如贵人了。”皇后对富开道:“咱们回宫去吧,待如贵人查明了前因后果,自然会给咱们一个交代的。只是,别太久了才好!”
这么说着,皇后扭过身子,对如玥补充了一句:“三日吧,三日之内,你一定要将此时查个明明白白妥妥当当。”
如玥咬了咬嘴唇,心想三日便三日,还当真怕我弄不明白么!脸上却满是苦恼,连一双眼也乌溜溜的满是疑惑。
皇后了她那个样子,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再不言语什么趾高气昂的离开了景仁宫。
待皇后一走,如玥心里便舒畅了许多。“既然皇后娘娘将此事交给臣妾来查明,那臣妾便要带了凌儿回宫,仔细审问才妥当。诚妃娘娘想来没有异议吧?”
“如贵人不必拿着鸡毛当令箭,这蹄子纵火已成事实,早早了断才妥当。”诚妃的语气坚决不容置疑,可偏是压不住内心的仓惶。
吉嫔瞧了出来,便道:“诚妃累了,又受了惊吓,还是尽早安歇吧。这样的小事儿,必难不倒聪慧的如贵人,您就擎等着听消息便是了。”
“诚妃娘娘,翊坤宫的侍婢鹭儿有事求见。”吉嫔的话音才落,门外的小太监便扬声吆喝了一嗓子。
“既然娘娘有事,臣妾便先行告退了。”如玥唤了门外久候的沛双一声:“把凌儿押回咱们永寿宫去,免得让诚妃娘娘瞧见了心烦。”
吉嫔也道:“臣妾告退了。”
言罢,沛双便扭了凌儿,跟在如玥与吉嫔身后,匆匆而去。
倒是鹭儿不明所以的走了进来,压低了嗓音道:“娘娘,求您,现在唯有您能救救我家小主了。小主她,险些自尽……”
诚妃倒吸了一口气,哀怨无比道:“她要去死,你们由着她去死就是了。在这里哭丧着脸给谁。”
鹭儿“噗通”一声,直挺挺的跪在诚妃身前,呜咽道:“娘娘,我家小主已经指望不上皇上的恩宠了,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娘娘您啊。表姐妹一场,您不能这样狠心着她死呀,诚妃娘娘……奴婢求您了。”
“不能着她死,那么你来告诉我。我该如何是好?”诚妃只觉得头痛欲裂,无力的跌坐在床榻之上。
“小主得了消息,说皇上七月会往承德避暑山庄的猎场秋狝,求诚妃娘娘想法子送她去。只要能出去,小主便有了指望,娘娘,请您务必设法周全啊。只要您答应了,我家小主就有指望了。”鹭儿触动情肠,哭的红肿了双眼。
诚妃冷笑着,不屑道:“她是睡得太多,混了头脑。这一招,当年的莹嫔早已用过了。还当皇后会蠢得再允许这样的情形重演一次么!你替我告诉她,若是不想活了,只管就死。刘佳氏一族,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绝不少。”
鹭儿不可置信的望着诚妃,还想在求求情。可诚妃怒吼一声:“还不滚么,是不是想气死本宫才算完!”
第一百八十九章:皇嗣隐秘(七)
鹭儿垂头丧气的回了翊坤宫,遇上了淳嫔只身一人立在殿前的长阶上景。此时的翊坤宫早已没有百花缭绕,甚至连往日栖息追逐的鸟儿也不见了踪影。有的也只是红墙之内一宫的清冷与孤寂,正如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冰窖,沁得人骨子里都是冰冷的痛楚。
“淳嫔娘娘吉祥!”鹭儿强打起精神向淳嫔施了个礼。淳嫔半晌没有开口,恍若不闻。鹭儿便柔声道:“奴婢不耽搁娘娘赏景了,先行告退。”言罢,旋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