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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请你别太得意-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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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橘会不开心吗?
  大橘不会吧。
  沈清总是给它吃罐头,这是在她这儿严格控制的。如果要按照大橘喜欢的标准来说,应该最喜欢的就是季容和沈清了吧。
  沈倪摇头:“它不会不开心。”
  “万一呢?”沈清问。
  沈倪觉得她的问题很奇怪:“姐,你不是大橘,怎么知道大橘会不开心?”
  这就回到了哲学问题,子非鱼。
  沈清靠回自己那侧,用缓慢的语气说:“但大橘不是物品啊。先不问结果如何,整件事上你没问它的意见,替它做决定,它就一定会不开心。”
  江以明说要让她自己挣扎。
  可沈清看到她红着鼻尖,就觉得舍不得,不知不觉借口说了这么多。
  看沈倪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起身:“算了,没事。我就突然有感而发。”
  这天晚上,沈倪做了梦。
  梦里她还在医院的走廊尽头,风吹在脸上是热的,还带着小河的水腥气。
  走廊里等着叫号的病人从诊室门口一个一个消失。
  最后整片长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左右张望,然后看到楼道里出现了模糊身影。
  楼道光线黯淡,沈倪只知道有谁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她看着对方一步步缓缓逼近,而后隔着防火门停在她面前。
  最初她看不到对方的脸。
  视野范围内只有一双笔直长腿裹在西裤下。目光上移,是白衬衣。再往上,她看到了男人紧瘦的下颌线条,薄唇,高鼻梁,神色恹恹的眼,零碎额发。
  连做梦都梦到了想见的人。
  她好像知道在梦里似的,大胆朝他伸出手:“江医生。”
  “江医生?”他平静地重复着她的话。
  “我病了。”她变得委屈起来,“还有,我知道你把我拉黑了。”
  因为在梦里,她更肆无忌惮。
  话含在嗓子眼,想像从前每一次一样伸手去抱他。
  可是他更快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沈倪从他脸上看到了厌恶。
  原来梦里也开始讨厌她了啊。
  对了,她只是以前的普通邻居,与他不再有任何关系。
  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转身继续往楼上走。
  整个医院都空空荡荡,沈倪忍住情绪,加紧脚步跟了上去。她站在楼梯口,他比自己高好几阶。
  周围忽然一变,狭窄的楼道变成了上半边白,下半边浅绿的构造。
  他们忽然就到了南山镇里春巷的单元楼。
  沈倪终于拉到他的衣角,“江医生,我们回南山镇了。”
  “是吗。”他说。
  “你看,这不是里春巷单元楼的楼梯吗?”她的情绪大起大落,突然高兴起来,“我们回来了。”
  “回来又能怎么样?”
  “你忘了吗,我们在南山镇的时候——”
  我们在南山镇的时候多好啊。
  你住在楼上,我住在楼下。我总缠着你,你也不嫌我烦。一楼的顾爷爷、二楼的大爷大妈、五楼的老奶奶,他们都知道我们在一起。
  可是这些话都没能说出口。
  他在一片晦涩中突然俯身,虎口卡在她下颌处。他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摩…挲她的下颌。
  食指忽然用力,将她抬高。
  “沈倪,你想说的那些,敢跟你姐姐讲吗。”
  “……”
  “你姐姐要是知道,我们在那里的
  一切,知道我们牵手,拥抱,接吻。你说她会介意吗。”
  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沈倪眼底闪过惊恐,她不敢说话。下颌重重被人掐了一下,他垂下眼,松手:“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知什么时候,大橘出现在墙角。
  它弓身蹲着,眼珠子黑黢黢一直盯着她。
  沈倪伸手要叫大橘,它先一步起身往楼上跑。到转弯角时,大橘扭过头,眯了下眼。它的表情似乎在说同它主人一样的话。
  402门口,除了江以明又多出一道身影。
  沈清靠在门框上,温柔又残忍地看着她,“小倪,我对你也很失望。”
  沈倪猛得惊醒,坐起身。
  天没亮,四周黑黢黢的,好像身处梦中漆黑的楼道。
  她赶紧伸手去摸床头灯。暖橘色光芒忽得被点亮,像一簇萤火,在黑暗中熠熠生辉。沈倪长舒口气,这才觉得从梦里回到现实。
  她摸了下脸颊,指尖是湿的。
  这两天总是如此。
  再也睡不着了。沈倪蜷起腿,双手环膝,把脸埋了进去。
  ***
  从这场流感结束起,天气正式凉了下来。
  北方的天一凉,气温直接逼近零度。再刮一刮寒流,气温线跌入谷底。略过秋季,进入全员冷冻期。
  天凉之后,沈倪一步也不愿意出门。
  平时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卧室和小书房。用流月的话说就是拖稿大王真的变了,左右开弓画两部还能攒出新一刊手稿。
  她在家老不出去,偶尔也帮帮季容的忙。
  季容正在提前筹备圣诞晚宴。
  恰逢沈应铭和季容结婚二十四周年,二十四这个数字于他们来说具有特别意义。于是今年肉眼可见会办得更热闹。
  沈倪帮季容核对邀请函的时候,不可避免看到了邀请江诚阖家的卡片。这段日子,她再也没能从沈清那里听到任何关于江以明的消息。
  她不知道是沈清知道了什么不再同她分享,还是他们之间压根就没进展。
  盯着这张邀请函,目光似乎穿透小小一张纸片,看到了私底下两人相处得宜的景象。
  “妈,这家人家……最近和我们家来往变多了么。”无意识问出后,沈倪才反应过来。
  季容扭头看了一眼邀请函,说:“是吧。今年总叫着你爸一起吃饭呢。我们也得回请的。”
  “……那姐姐呢?”
  “你们小孩子的事,我可不管。”季容笑得柔和,半晌叹了口气:“哎,不知不觉你们都这么大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听季容的语气,大概就是进行得很顺利。
  沈倪哦了一声,没再说话,继续埋头整理邀请函。
  快整理好的时候,她突然抬头问了一句:“我今年圣诞可以不在家过吗?”
  “嗯?要去哪儿玩?和同学吗?”
  沈倪摇头:“我想回一趟那边。”
  她说的那边指南山镇。
  这么多年一直遵从沈婳予的意思,她去世后就埋在南山镇,不再迁移。现在沈倪知道了,她如果想回去看,季容并没有阻止的立场。
  她顿了顿,只问:“不等学校放假再去吗?”
  “这段时间都没有课。”
  季容妥协:“行吧,你也好久没出门了。记得早点回来,知道吗。”
  沈倪:“好。”
  晚上等沈应铭回来,季容把沈倪要回南山镇的事说了一遍。沈应铭也没反对。
  上次父女俩吵得不可开交正是他五十岁的宴会上。
  他叹了口气:“小姑娘估计对家里办宴席有了阴影。”
  “那怎么办。”季容紧张道:“要不然咱们别办了?”
  沈应铭笑:“还把她当小不点儿养呢?让她出去玩两天也好。别不是你在闹小气了吧,不让孩子回去看亲妈?”
  “说什么胡话。”季容瞪眼。
  两人都同意,沈倪自然而然翘掉圣诞晚宴。
  她23号从京城出发,那会儿沈清还在学校上课。
  一直到晚上,沈清打算去楼上叫沈倪下来吃饭,季容才告诉她妹妹回了南山镇。
  沈清一个激灵,“她回那边干嘛啊?”
  “瞧你紧张的。”季容莫名。
  “……妈。”沈清长叹一声,“我跟您说不清。”
  沈清直接往楼上沈倪的房间跑。
  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她几句。
  沈倪绝对就是傻子。
  她都这么久没提江以明了,总不会还不知道意思吧?
  跑什么,毛病!
  季容和沈应铭不知情,以为沈倪就是回南山镇看看沈婳予,最多玩儿两天就回来。沈清不这么想,她就怕某个榆木脑袋满脑子胡思乱想,把自己困在那不回来了。
  她小跑上楼,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沈倪的随身物品。
  该带的几乎都带了,衣柜也空了一半。


第41章 疲惫
  沈清语塞; 给头像是橘猫揣手的那位发了条消息:【看来你低估她钻牛角尖的程度了,人都给钻回南山镇去了】
  她发完又给沈倪拨了个电话。
  沈倪没不接,那边风声紧凑; 她在风里嘶了口气。
  沈清突然就舍不得说她了,声音干巴巴地问:“哪儿呢。”
  “刚下火车。”沈倪说。
  南方的冬天真是操…蛋。
  比她想象中冷好多,风跟中了邪似的直往衣服里钻; 还带着连厚羽绒服都挡不住的湿冷。往火车站前的小广场一站,从脚趾到脚脖子; 直接成了两坨冰块。
  沈倪被冻得原地哆嗦,声音都抖出了韵律。
  沈清听着她哆嗦; 默了好一会儿,妥协:“算了。”
  随着她挂电话。
  不远处“住宿上二楼”的红色霓虹灯; 在坚持了小半年之久后; 终于啪嗒一下短路,彻底变灰。
  小广场瞬间又昏暗了许多。
  她回南山镇了。
  ***
  偌大的帝景花园空荡荡的。
  声控灯从一楼后厨一路亮到二楼角落那间房门口。
  有人在外面小声问:“您要用餐吗?”
  许久; 里面才有人回复:“不用了。”
  江以明没开灯,就静躺在窗边。
  今晚看不见月亮,乌云遮天。
  从窗口往外望,能看到零星几盏花园灯。很远的地方; 高楼上的LED大屏还在循环播放圣诞特辑。
  手机在黑暗里亮了一下,无人搭理。
  十几秒后,又变成了黢黑一片。
  他就这么躺着没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外面传来引擎声。声音越来越近; 最后停在楼下花园。
  几秒的寂静后; 他听到女人的啜泣。
  楼下声音忽然杂乱起来。
  听到哭声; 他大概猜到了结果。
  手术当时就出了状况; 江一汀在接受捐赠后; 白细胞指数依然非常低。在确认他有继续恶化的趋势后,医院紧急考虑了二次捐赠。
  江以明是在二次捐赠后,才回到的帝景花园。
  他与自己独处的这段时间,做了很多梦。
  梦的最多的就是小时候那段回忆。
  他在病房内,陈梦然在病房外和医生说话。他还记得她当时的语气。
  她说:“我家这个孩子身体很健康,多取点也没关系。”
  最近觉多,所以梦也多。
  每次从梦里惊醒,都是有人在外面敲门,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他胃口不大好,吃得很少。
  现在楼下吵得厉害,江以明突然觉得头疼。
  明知道医院里大概发生了什么,但落在心里就像毫无知觉似的。他感受不到痛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做了医生,看惯生离死别。
  在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足够冷血。
  手术总有风险,何况江一汀这种病原本治愈希望也没有那么高。他好过一次,复发了一次。已经比同样状况的人幸运了许多,至少他多看了那么多年的风景。
  江以明听到楼下的杂乱声逐渐转移阵地。
  他闭了下眼。
  很快声音来到他门口。
  有人砰砰砰地砸门,间接夹杂着旁人小心翼翼的劝说。
  女人有些歇斯底里,“钥匙呢,给我找钥匙来。我要问问他,他有没有良心啊。”
  嗓音变形了,但不难听出是陈梦然。
  在这个家她是女主人,没人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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