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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空有美色-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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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桥上这处的灯树灭了,只江面上流动的莲花灯还虚虚的带着一些微光,嘉让终于反应了过来,匆匆地道谢,“多谢兄台。”
  说完,这人还是没松手,嘉让忍不住尴尬,整个身体开始挣动,岂料这人越抱越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好似抱着心爱的姑娘一般。
  夜色正浓,嘉让又戴着面具,看不清这男人的脸,只好试探性的问道:
  “诶,兄台,我是个少年郎,你是不是抱错人了?”
  忽而,耳边传来一阵林籁泉韵般好听的男声,带着些喑哑,带着些情动,仿佛风吹林木和泉石相激而产生的清冽声音被鬼魅控制了一般,一字一句缓缓坠入嘉让的耳际。
  “少年郎身上怎会有女子香。。。?”
  李霁这话说完,被死死摁在怀里的女孩儿身子倏地浑身僵硬。
  若不是方才被贺兰集那般理所当然的亲密姿态刺激,他也不会不管不顾的将她的底牌掀了出来。
  她是真傻还是假傻?一路上遭了多少人觊觎都不知收敛,真要叫他把她关在屋子里不准出去才知道严重吗?
  两人一时之间都缄默不语,周围的喧嚣与欢声笑语仿佛都和他们无关,结缡桥下的一对男女就这么抱着,仿若时光停滞了一般,在外人看来只是一对情人在此幽会。
  此时,桥上的灯树重新燃起,桥下也被映照得灯火通明,嘉让紧紧贴在李霁的胸膛处,一颗心慌乱得怦怦直跳。
  她茫然失措的在他怀里抬起头,黑绒绒的小脑袋仿若一只小奶狗一般,她看见向来不喜于色的燕王殿下眼尾泛红,目光逼视着看向她,那瞳仁里翻涌的欲念,就像海浪一般要将她吞没。
  “你、你认错人了。。。”
  就在嘉让瞠目结舌之际,李霁松开了一只手,而那只手就覆在了她的小狐狸面具上。。。。。。


第91章 
  时空仿佛在倒退; 错乱,上辈子与这辈子交织着,二人都心照不宣的看着眼前人; 瞳孔里的情绪跃然纸上; 而上辈子的画面像是褶皱的信笺,墨渍已干; 褪色发黄。衬得眼下宛若新生般,令他震颤又渴望。
  李霁的手微微颤抖着,此刻的心境他无法宣之于口; 同上辈子第一次遇见那个小狐狸姑娘开始,他知道; 他覆在面具上的手心,已经长出了纠缠的曲线; 而线的那端,就被她松泛的捻着,他怕她握不紧,亦怕她松了手。。。
  嘉让被这个人紧紧的拥着,他使了蛮力; 胸膛炽热,仿佛有一团火在烘着她,可这时她想到的不是别的; 而是这个平日里冷冰冰的男人为什么身体总是这样温暖?
  没由来的; 她不想反抗; 不想同梦里那样,在他揭下面具的那一刻跑掉,不想他一个人呆呆立在桥头,遗憾又孤寂。不想这满城的繁华与烟火都与他无关。
  天地间万籁俱静; 满江的灯火为他而燃,李霁轻轻揭开小狐狸面具,面具下的脸一寸一寸的映入了他的眼眸,此时鼓楼的烟花一束接着一束的盛开绽放,响彻长空,绚烂了整个檀京的夜,李霁看不到,他通通看不到,他的眼里只有应嘉让,只有她。。。
  不管上辈子如何错过的两人,终于回到了原点。
  贺兰集手里拿着包裹牛油糕的粽叶,江面上的冷风萧萧,打着旋儿似的狠狠吹在了这个清风霁月般的男人身上,只一眨眼的功夫,李霁就将人给抱在了怀里,贺兰集一眼不错的看着江边紧贴的二人,嘴里有些苦涩。
  崔鹤唳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侧,他拍了怕年少好友的肩头,发现这人身体有些僵硬,男人声音里带着一丝酒意,“走吧。。。”
  “你怎么出来了?”贺兰集见他孤身一人,故作轻松道:“那位小郡主呢?”
  “什么小郡主?”
  贺兰集白了崔鹤唳一眼,榆木脑袋,怪不得没女孩子往他跟前凑。
  两人坐在一处偏静的小亭中,贺兰集没说话,崔鹤唳不拘小节的将他手里的牛油糕接过来,捻了一块放入嘴中。
  “你何时知道的?”看他藏也藏不住的失魂落魄德行,崔鹤唳觉得好笑,生平第一次觉得他好笑,不,两个失意的男人坐在这里吹着冷风,他们都好笑。
  贺兰集倏地抬起了头看向崔鹤唳,忽而恍然大悟的轻嘲,语气有些不可置信又带着些笃定,“该不会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对面的人咽下干巴巴又粘牙的牛油糕,皱了皱眉,“不正宗,她不爱吃。”
  贺兰集见了鬼似的看向崔鹤唳。
  只见他嘴唇翕动,缓缓说道,“如你所想。”
  而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炸得他外焦里嫩,贺兰集嗟叹的摇摇头,倒是笑了,“本以为我凭着这层身份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却没想到你们都有这份心思。”
  男人未置一词,眼神中浓郁的不甘让贺兰集心头一跳,“是兄弟我才劝你,别动歪心思,这个节骨眼你若是同李霁抢人,这就是犯傻!”
  “我没那么冲动,大业未成,我分的清孰轻孰重。”只是怕自己心性不坚定,“可若是李霁用权势压迫于她,那就另当别论。。。”
  语气中的桀骜,还是那个大杀四方的少年将军。崔鹤唳按耐住蠢蠢欲动的心,若不是李霁,若不是他,便不需要处处退让,他对他习惯了付出,习惯了忍让,可他不欠他,他只是出于一个兄长的谦让与血缘的疼惜。
  而应嘉让的出现,打破了他们这七年以来的平衡,更是让他与李霁之间慢慢出现裂痕。
  两人回了鼓楼,只当这一夜什么也没瞧见。
  。。。。。。
  “这一次不否认了吗?”男人风流韵致的桃花眼盛着天边的烟花,灿烂绚丽得仿佛云霞升腾聚集,汇成了簇簇星河。
  他的气息追逐着她,缠绕着她,不让她躲避,哪怕一分。
  嘉让看着这样的李霁,缱绻的,温柔的又带着逼问的语气,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一直以来,她都要在外人面前好好掩饰自己,小的时候还好,自从十四岁之后,就要用厚厚的束胸布裹着胸脯,到了夏天更是难受。喉间粘着的软骨喉结也时常担心一个没注意脱落下来。她都快不记得自己原本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她也没穿过女孩儿光鲜亮丽的衣裙。。。。。。
  如今,他问她,不否认自己是个女孩儿了吗?
  没有面具的遮掩,一切都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女孩儿被识出的小小惊慌,还有被揭开秘密的那一刹那,疲于掩饰的放任自流。都映在了男人炽热的眼神里。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见她懵懂稚嫩的眼睛里依旧无动于衷,李霁气不打一出来,替她做了决定,“既然不说话,那接下来都不要说话了。。。”
  李霁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哪哪儿都好,就是回答不上话的时候往往沉默了事,将他这个一贯少言寡语的人活活衬成了话唠子。
  李霁抱着这人单薄细瘦的背脊,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嘉让看着这张在她面前越来越放大的俊面,精致流畅的面部线条从冷峻变为柔和又偏执的欲,眉眼之处浓墨重彩,珠玑璀璨,如漫天月色向她倾洒。
  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嘉让突然慌了神,她不住的紧张将脑袋往后仰,可后面就是男人的大掌,她根本不能撼动分毫。
  李霁微微侧过脸,男人微凉的唇瓣带着些醇香浓绵的酒气,那酒气长着钩子一般,争先恐后的窜进女孩儿清冷娇俏的鼻尖,霸道的熏着她也沾染上他的气息。
  覆压上来的时候,天地间最温柔也最沉厚的力量,仿佛都交由在她的唇齿间,吻所到之处,皆是燃燃星火。
  李霁尤不满足,嘉让对于亲吻的认知,还停留在他只是浅尝辄止的脸颊与额角,她做不出李霁想要的反应,愣愣的被他抱在怀里宛如一尊雕像,而女孩儿柔软青涩的味道,像是催/情的香,诱得男人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放肆,他不再满足于她柔嫩绵软的丹唇,他开始用舌尖的蛮力撬开她紧闭的贝齿。
  嘉让意识到他越来越恣睢的动作,害怕得连连挣扎,喉间还未及时发出的声响就被李霁吞入腹中,只能用细弱的鼻音来反抗。
  李霁见她实在顽固不化,惩罚似的在她嘴唇上轻咬一口,嘴唇边的肌肤本就薄嫩,禁不住他这一咬,嘉让立马疼得“啊”了一声,果然就被逼的张开了嘴。
  李霁的舌头同他人一般,好大一团,闯入后,嘉让的唇壁被充盈,一直闭不上嘴,惹得冰玉般的人儿差点要失态的流出涎水,他勾起她的檀口香舌,带着她与他纠缠,研磨,沾上各自的津液,得到了想要的,男人一副拆骨入腹的架势慢慢变作了旖逗狎昵,没成想却被嘉让报复性的咬上了一口。
  不知过了多久,李霁才终于放过她,大概是缺氧太久,女孩儿面色绯红,好似荼靡的海棠,眼波婉转,一如微漾的春水,樱粉的嘴唇沾着晶亮莹莹的水渍,如遭遇了疾风骤雨摧残的小白花,软靡又可怜。
  李霁鸦羽般的长睫掠过嘉让的眼皮,两个人的呼吸急促又深沉,嘉让抬起眼眸看向李霁,若绛雪四坠,若风情万种,说得就是这般模样吧。。。
  “你、你占我便宜!”女孩儿有些委屈的控诉着。
  只不过她的眼尾与唇角皆是潮红一片,李霁看着自己的杰作,身心愉悦,“我卑鄙,我下流!”
  这个认错态度太快,嘉让猝不及防,但看见他眼里的欢欲与魇足,一时气结,“你无耻!”
  李霁舔了舔方才被嘉让咬过的唇角,男人这样子又痞又欲,“你骂吧,骂完了咱们把婚事定了。”
  嘉让错愕的仿佛看怪物一般的看着他,这个人前后反差实在太大了,她怀疑燕王是不是被人换了个芯子了。
  李霁不管她如何不相信,他拉着嘉让的手避开袂云汗雨的人流,往一条通向文曲街的小路走。
  嘉让被拽着,有些踉跄,这才急急出声,“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李霁仿佛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紧紧拉着心爱的姑娘穿越人海,把上辈子那些不堪与痛苦都通通甩在身后。
  影子在二人的身后,被拉得很长很长。
  李霁停在了文曲街上一家成衣铺子,这家铺子装潢讲究,占地很大,一看里头的东家就大有来头,看守的管事没想到元宵夜里还有人会来,约莫是相恋的情人。
  出来一看不得了,原来是燕王殿下驾到,李霁免了管事的礼,他拉着嘉让的小手,吩咐道,“将之死靡它取来。”
  之死靡它?
  管事安排了雅间给二人,忙不迭的躬身退出,李霁把玩着女孩儿柔若无骨的小手,看出了她眼里的疑惑,说道,“那是女子时节四衣,共有五件。”
  这么一说,嘉让想起来了,不就是轰动京城的天价嫁衣吗?
  “嫁衣?”他要给她看嫁衣吗?
  李霁摇摇头,“今日不是嫁衣,是冬裙。”那嫁衣不知被多少人看过,他才不要让嘉让穿,她的嫁衣,以后只能经由他手。
  管事毕恭毕敬的将裙衫呈了上来,李霁掀开幕布,将里头的衣裙铺散开,他牵起女孩儿的手,喉间咽了咽,从未说过情话的男人眸光灿灿的看着她,“试试,之死靡它。。。”


第92章 
  四周终于静谧了下来; 嘉让看着李霁温柔又深情的眼神,她当然不会以为是李霁在向她告白。
  之死靡它,出自《诗经·啵纭ぐ刂邸罚弧∑渲幸馑急泶锏谋闶前樽ㄒ唬弧≈滤啦槐洌庖惶滋旒奂抟掠谜饷淳鼍陌馕湓焓疲弧】上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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