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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我渣的病娇登基了(重生)-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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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重重看了一眼跪着的三人,半晌,才缓慢地挥了挥手:
  “王卿,带人分别去搜查。”
  “……臣领命。”王炀之强自压下心中忧虑,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相信这位始终垂目不语的女郎乃是被无辜卷入,只想快些还她一个清白,遂带上若干惊鹊卫,令几人去往饮绿小榭,而他则往媵人院赶去。
  ***
  当那支金海棠珠钗,由饮绿小榭回来的惊鹊卫恭敬地呈到肖宗瑛面前。
  佟荷立刻支起上身,指着大声说:
  “正是此物!我们这些姐妹,都知道这根钗子,乃是公主亲自赏赐给云意姿的!可是那夜之后便再没见着,如今又从公子珏的小榭中搜查出来,想必,想必正是云意姿与公子珏的定情信物!”
  越嘉怜适时地捂住唇,眼底冷意彻骨:
  “云氏,证据确凿。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云意姿默然不语。
  越嘉怜以为她已认罪,更为痛快,当即要命人将她拖下去处死:
  “来人——”
  “够了!”肖宗瑛突然喝道。
  他额头青筋凸起,瞪着越嘉怜,显然已是大怒,“此前在鹿灵台中,云氏便说过此钗不慎遗失,更向王后请罪责罚,人人听得一清二楚,大宗姬,你且告诉孤,已在之前便丢失了的东西,又如何能成为证物?”
  他已认定,越嘉怜乃是蓄意陷害了。
  什么?!越嘉怜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她猛地看向云意姿,不可能是她提前设局,这太不可思议了,只有可能……佟荷说谎了?!
  佟荷被越嘉怜怨恨怀疑的眼神一激,整个人都僵滞不能动,她虽出于私心,对云意姿有所抹黑,可也句句属实啊!
  怎会如此?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听了王上的话,肖珏落在钗上的目光一顿,猛地看向云意姿。
  云意姿略有心虚,避开了他的视线。
  少年看了她半晌,忽然,露出一个堪称明媚的笑容。
  殷红唇中牙齿细白,米粒一般。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缓缓道:
  “原来,这是女郎的啊。我竟不知呢。”
  “如今,总算能够物归 旧十胱   (jsg) 原主了。”
  他说着,眯着眼一笑,尤其纯挚无害。
  云意姿甚至错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他咬在利齿之下,细细地磨碎,不由得一个抖索,表面仍旧挺直了腰板,强装淡定。
  “王上,王上!”见肖宗瑛拂袖不欲再管,越嘉怜极不甘心,也跪了下来,厉喝道:
  “这番说辞,谁能相信?媵人贴身之物,即便是丢失了,又怎么会出现在外男之手?公子珏又为何留下,久久不弃?就算……就算不是通。奸,其中定然也有首尾!”
  竟是咬死不放……越嘉怜已将云意姿视为眼中钉,势必除之后快。
  云意姿叹上一口气,越嘉怜还好,只是佟荷这个证人,当真不好解决。
  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想用那样办法来自证清白,于是她弯下身,轻轻叩首:
  “王上——”
  身侧突然传来一句:
  “是我爱慕她。”
  一时间,满室皆静。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说出这话的少年。
  他说的很清楚,不是含糊其辞,也不是人们的耳边出现了幻听,而是真的当众吐露了爱意。
  肖珏的脸色深邃而坚定,那一抹绀蓝色温柔地沉淀在眸底,说完这句话后,便怅然地浅浅吁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慢慢松弛下来,手指在膝头略略攥紧,仿佛终于说出了埋藏已久的心事。
  又羞涩、又释然。
  他是何等身份?
  燮国公子,竟用上爱慕一词?什么人,配他用上爱慕一词?云意姿也惊讶扬眉,而他不敢看她,耳尖微红仍然清楚说道:
  “她并不知。所以所有的事,与她全然无关,还请王上,不要为难于她。”
  他俯下身去,深深叩头,那梨花白的长袖分明是柔软绸料,却又宛如一道坚固的屏障,一瞬动心,便是永远动心。
  “竟是如此?”肖宗瑛还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想到这肖珏甫一苏醒,便最先与这媵人并肩而跪,流露出来的关切与爱护不似作假,若是真如越嘉怜所说有那龌。龊私情,当是惶恐不安、百般避嫌才是,又怎会如此呢?
  “是。”肖珏侧目,忽而静静凝向云意姿,眸光流转,从唇齿间溢出清润低吟: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有位美丽的好姑娘,眉目流盼传情。
  偶然一次相遇,令吾一见倾心。
  所以私藏了她的珠钗,见到与她相似的字迹才会前往,中。药之后情不自禁……一切危难迎刃而解,云意姿不可思议地回望他,在他眼底看见自己的倒影,其中意味,也不如之前观星楼中的势在必得与浓浓侵略,反而带着一种干净的怜爱,还有一往无前的炙热。
  这般当众说出心迹的勇气,也许只有少年人才敢如此。局势立刻扭转,变成公子珏爱慕一位救过他的媵人,而她云意姿,清清白白。
  让高傲之人放下高傲,犹如令习武者卸下兵刃,她没有想到肖珏会当众这般说,其实她可以用旁的法 旧十胱   (jsg) 子脱身,只是那样一来,务必会同肖珏撕破脸,如今局面,还不至于到达那样的地步,所以方才一阵犹豫,哪里想到,肖珏不按常理出牌。
  “至于私会之事,实为子虚乌有。”
  肖珏脸色由柔和转为肃然:
  “既是吾心中珍爱,又岂会作出那样的事,置她名节于不顾?”
  云意姿忍不住,瞟他一眼:
  你已经做过了。
  肖珏保持微笑:一会跟你算账。
  云意姿顿时感到一阵肺疼。
  49。  定风波(7)   都给我滚出去!……
  她惶惑不安道; “妾身蒲柳之姿,安能得公子如此垂爱。”
  “何需妄自菲薄?在我心中,女郎便是最好。”
  肖珏望住她,回以温和浅笑。
  王炀之诧异凝视二人; 似有思索; 肖宗瑛却是大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知慕少艾; 情有可原; 孤便赦免你二人之过了!”
  “多谢王上。”
  肖宗瑛含笑道:“小子; 勇气可嘉。”
  且不论尊卑在上; 贵族与庶人通婚艰难; 他这般完全摒弃世俗礼教的看法; 为救心上人于水火; 放下王侯子孙的身段,挺身而出的责任担当; 也令肖宗瑛大感嘉许。
  想到一些旧事,肖宗瑛不由得感同身受; 看着跪于身前的一对璧人; 略有感慨问云意姿道,“云氏,你既在王后身边侍候,便是宫中一等侍女,如今可还在芳菲苑做事?”
  云意姿默了默,道,“回王上,奴婢不才,忝得王后娘娘厚爱; 前日赐下恩典,特着奴婢管理媵人院。”
  肖宗瑛沉吟,“既是媵人院的管事,也算个小有品阶的女官,倒也勉强配得……”
  话到此处,谁还不知这位王上又要乱点鸳鸯谱,云意姿忙制止他道:
  “回王上,奴婢不……”
  “王上,小臣不急,可否容缓一些时日?”没想到肖珏先替她回绝了。
  他垂下眼,指抓着衣袍微微攥紧,脸色不明。
  肖宗瑛诧异,十四娶妻,在百国之中并非罕事,他为何回绝?转念一想,少年人情窦初开正是新鲜之时,哪里有个定性,若只是慕她容色,徒然起意,王后那里他也不好交代。
  “也好。毕竟是昙君身边之人,确不可如此草率,还需得遵循礼教。这样,待燮国使者入宫,孤与燮国公去信商议后,再定夺你二人之事吧。”
  云意姿松了一口气,拜道:“谢王上。”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不过是一场闹剧,孤便不再多留,王后久等,怕是要恼孤了。”
  他抬袖,指向一脸铁青的越嘉怜:
  “至于你,大宗姬,你该收敛一些了!从今日起便好好待在府中,没有孤的旨意,不可踏出半步,更不可进宫!若是有心,便给虞夫人誊抄几卷佛经,孤自会派人去取,还望你收收心,好生养养你那副性子!”
  “孤还听说,季校尉前日去你府上拜访有些时日了吧?没什么事便让他回来罢!另外,你那府中既然多是一些无关之人,便都给孤 旧十胱   (jsg) 遣散了!御史都上过好几道折子,孤念着河安伯的脸面,才一直没有发作,今日却是该好好说道一番!”
  “王上!”越嘉怜大怒,逼她遣散男宠,无异于拿刀子在她身上割啊!
  云意姿此刻的心情,却比她还要糟心,任她想破脑袋,都没想到那只钗子的事儿会以这种形式捅出来啊。
  肖珏肯定怀疑她在耍他,而且方才她拒绝的意思那么明显,想到他那极为记仇的性子,云意姿琢磨,看来最近必须躲着点了。
  “行了,孤也乏了,你们几个各自回该回的地方,特别是你,别再给孤惹事!”肖宗瑛冷冷瞪了越嘉怜一眼,又对王炀之道,“王卿,且随孤来,孤有要事同你商讨。”
  越嘉怜咬牙,“王上,您不能如此,您忘了——”
  肖宗瑛蓦然侧目,眸色锐利如鹰隼:“无需多言,若敢抗旨,孤便抄了你们越家!”
  话说到这份上,越嘉怜只得住嘴。
  满心怨愤不甘无处发泄,待王上与王炀之一走,反身便狠扇了佟荷一个耳光。
  佟荷被扇倒在地,颤抖不已,爬起来在她脚下不住磕头:
  “求宗姬饶命,求宗姬饶命!”
  云意姿似笑非笑道,“宗姬娘娘,这是我们院子的媵人,可不是您手边的奴婢,打坏了恐怕不好同王后娘娘交代啊。”
  越嘉怜冷然看她。
  忽地柔媚一笑:
  “我还不屑管别人家的狗。这便有劳女郎,将她牵回去了。”
  正需一个借口脱身!云意姿倒是爽快,立刻去扶佟荷起来,柔声问她:
  “疼么?”
  佟荷惊悚不已,连连退避,却被她抓得死紧,肩膀泛疼。看着这张笑脸,她突然想到一个词语,笑里藏刀。
  越嘉怜被云意姿这副虚伪做派恶心到,王上留下的惊鹊卫冷面催促:
  “宗姬,请。”
  她脸色纷呈,恨恨离去。
  云意姿立刻也拽着佟荷溜之大吉,看也不看肖珏一眼,直到那道如芒在背的冰寒目光彻底消失,这才神清气爽,一把将佟荷松开,大步往前走去。
  事到如今,佟荷才后怕得不得了,一步三挪,怯怯跟在云意姿身后。
  忽听她慢声道:
  “你这般陷害我与公子珏,能得到什么好处?”
  佟荷咬牙,她哪里是陷害?分明就是事实!可她不敢这么说。
  云意姿回身弯眼,“你若不说,我便向王后好好地陈述今日之事……或者,先斩后奏。你知道,绛璧在我手中。”
  她笑吟吟道。
  这是要她的命?!佟荷这才发现她们竟是不知不觉走到僻静之处,两腿一软地“噗通”跪倒,重重磕在地上:
  “云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我,我只是一时被大宗姬蛊惑,胡言乱语……求姐姐饶过我,我真的是被胁迫的。”
  比起聂青雪,云意姿更恶心这种人。
  她们不见得与你有多大仇多大怨,却惯爱做背后插刀这种事,天性使然,或只是为了有趣,倘若被攻击之人粉身碎骨,她们也只是蹙一 旧十胱   (jsg) 蹙眉,轻飘飘地一句,“唉,当初我也只是无心之言啊!何至于此?”
  “告诉我,她许了你什么呢?”云意姿捏起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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