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口良缘(重生)-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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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是什么温度的,往日里挂在嘴边儿上的‘我要上阵杀敌,成为大将军’,可真当触碰过生死之后,才知道原来生死一念间,我是茫然的。
“虽然是我杀的人,可是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人的命究竟有多脆弱,谁也不想拿命来赌的。我最知道生与死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近,所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吓我?”
江若茵习惯了去拿命赌,拿命赌周珩会放给她什么条件,拿命赌该如何做,甚至她还可以拿命赌谢迎书该怎么活。
她自认一身罪孽,就是再死一次也只是以命偿债,她唯一放不下的是江家,怕父母会因她的搏命而痛苦,于是这一世便已经小心翼翼,只赌自己有把握赌赢的事情。
她就这么点能耐了,她不拿一把命去赌,她还有什么呢,她有的就只有这意外多出来的一条命。
可谢迎书这么认真的,剖心置腹的对她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吓我。”的时候。
江若茵并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以前拿着命威胁周珩的时候,周珩也只是叫人夺了她手中的凶器,把她锁在院子里,让她自己好好想想,不要再这么冲动了。
她的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甚至撞个柱子有七八个丫鬟拦着她,时时刻刻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周珩甚至从没对她说过:“你这样我很心疼。”
他只是气,他们两个这么多年的竹马情谊,为什么她一点都不为他着想。
思念本应是朝朝暮暮,从那个时候江若茵就觉得,周珩或许并不爱她。
曾经也许是爱的,可当这份爱里,本就掺了三分利用的时候,爱就会随着两个人的分歧,占的分量越来越少,到最后也只成了寡淡。
他对她的爱,只是长年的接近里,意外生出的那份日久生情。
可谢迎书对她的感情,她不知道是从何而来,却正是她觉得这份不该有的感情里,竟然藏着一份硕大的无私。
何德何能,得君所爱。
“对不起。”江若茵低着头,抿着唇,“是我做的太多了,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怕他万一去叫了齐王,让齐王正大光明的掺和进来,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毕竟于情于理,他都是去找齐王最很合适,肃王平素里不与官员相来往,我怕他想不到这其中的各种秘闻……”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江若茵骄纵惯了,不管出什么事儿,都没人能让她说一句抱歉。上一辈子她觉得全世界都欠她的,想让她道歉更是门都没有,活了这么二十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给人道歉,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胡乱的解释着。
把小姑娘逼到这个份儿上,谢迎书也不好受。
“我不是在教训你,我只是……担心的怕了,我刚刚不该那么吼你的,我错了,嗯?”他看得出来,让这姑娘道歉真是难为死了,谢迎书也只是心急,便就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了。
江若茵一双脸鼓成两个小包子,“我倒是还没问你呢,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谢迎书说:“你之前不是要我多关注一下肃王,我就想,肃王所带的并不是宫内的禁军,怕是街上要出事儿,便时时刻刻准备着。一听到失火的消息,我就与父亲说了。”
“你又怎么知道,北衙不会借给他们兵?”连她都是听南衙的禁军说了,才知道北衙忙着呢。
“北衙自己的烂摊子都收拾不过来,天天忙着抓贼呢,肯定是没工夫给他调人了。你们文臣世家向来不爱过问武将的事情,自然没有人跟你说北衙在忙什么,这没什么的。”谢迎书也是前几日听说北衙来跟永宁侯府借人才知道的。
宫里出了大事儿,他们的忙的厉害,人抓不到,陛下就要降罪。
永宁侯不愿意淌这趟浑水,就给他们打发了回去,要他们拿着兵部调兵的文书过来才肯借人。
北衙自己的事情做的不好,上下本就是一团乌烟瘴气,哪里还好意思跟兵部开口求救,那北衙禁军统领就可以直接去辞官告老还乡了。
“这兵部与禁军的水,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上一世大抵的齐王对禁军的势力并不太看好,所以并未针对什么,南衙禁军无首之后,京城的治安就已经全都收入了齐王府的麾下,一个小小的兵部,已然不足为惧,更别说从头到尾就是草包一个的北衙禁军了。
北衙掌管宫内,因着天下太平,常年没什么事儿,养出了一群草包。
“你操心的太多了,小心老了掉头发。”
“这话也是江之年给你学的吧?”江若茵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水灵灵的眼睛又生起了一丝活力,她内心揪着,还是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她没有发现的,“你觉得这火是齐王放的么?就为了让肃王得个办事不利的罪名?似乎太轻了一些……”
秋季失火,并不是什么非常罕见的事情,这般天灾人祸,实在是不在人能掌控的范畴之内,就是肃王前几天防火做的很好,但也抵不过天要起火。
用这一招就想治肃王的罪,盛元帝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但是如果……
“他的第一目的并不是肃王呢?”
“他本来不是冲着肃王来的!”
两人一起开口,说的都是一件事,江若茵有些不好意的又把头偏了回去,侧目看着阁楼外面,“我是在想,或许他放火为的是掩盖什么,嫁祸肃王只是顺便……”
“你说的有理,可若是如此,他是想掩盖什么呢?”
江若茵看着熊熊大火烧过的街区,现在只剩了一些烧成黑色的残垣,“就是有这么个东西,现在也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啾咪~
第41章 试探
等火势下去了; 江若茵才跟着谢迎书到那片废墟里绕了两圈。
这次肃王没拦着她,或许是因为身边有人陪着才没拦着,但是看着她的表情还是有些不情愿。
身后的小斥候跟着江若茵的屁股后面; 不停的传达自家王爷的意思:“江姑娘,咱出去吧,这破地儿有什么好溜达的啊; 你看这乌烟瘴气的,到处都是黑灰,一会儿再把您的裙子给弄脏了多不好啊。”
肃王就在不远处; 还时不时的往这边看两眼; 不好意思直说,但是又不想她久呆。
他就是纯粹的不想跟她扯上什么关系; 他虽然是支持自己的亲哥哥太子殿下; 跟齐王府本就不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但是也不想如此明目张胆的跟齐王府有关的人扯上关系。
不管江若茵是真的为了跟齐王府扯开关系才不跟周珩继续的; 还是为了做给别人看,他都不想淌这趟浑水。
更别说; 江若茵刚才那么执着的拉着她; 不让她去找齐王; 后脚永宁侯就到了,是不是在给永宁侯创造时间呢?
肃王并不擅长这些事情,只能将此事记下来; 日后与自家的亲哥哥商量一番。
只是人家永宁侯过来帮了忙,他不好把人再赶出去。
只见谢迎书带着江若茵来到了一处废墟前; 然后便停下了。
“是这里么?”江若茵问。
谢迎书:“照燃烧的情况来看,应该就是这儿了。”
江若茵问身边的春荷要了一份刚得来的京城的地图,是从南衙那边求了半天才求来的; 不然也没有人会卖这种东西。
她比对着隔壁街的商铺,对着还能认出来样子的地方看了看,指了一个地方问谢迎书:“是这个吧,一间家具铺子的仓库。”
家具铺子尽是些木头,天干物燥,确实很容易起火。
谢迎书看了看,确实是这个,“这家家具铺子在……”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寻了寻,落在了城南的一个店面上,“这么远?”
他的眉头皱起来,怎么会这么远。
“这一条街有不少仓库吧,下午的时候应该有不少商铺老板过来看,这家没有出现过么?”
谢迎书不管这方面的,都是南衙在管,但是江若茵又不好开口去问肃王。
刚才与人闹了个不愉快,再去问,总显得自己非常的可疑。
尤其是肃王一直盯着他们两个看,好像他们两个一会儿要在这火烧过的破房子里偷点什么东西似的。
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瞒着人,好像只是江若茵好奇罢了。
她向来行为古怪,做出什么事儿都不稀奇,就是好奇这种事情,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江若茵也不怕齐王知道她掺和,齐王心眼极重,就是她什么都不做,估计齐王都能脑补出好几本戏来,写的都是江若茵琢磨如何报复他。
她对齐王府的厌恶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如今也只是遇上了而已,碰见了,就看两眼,怎么了?
肃王也被她这幅正大光明聊天的样子给震惊了,于是听见她的疑问之后便主动走了过去。
“这间仓库,有什么不对的么?”
江若茵被肃王的声音吓了一跳,肃王打小就是绷着一张脸,一丝不苟,所以跟江若茵相性很差,合不来。
“这是起火地点,不管他来不来,肃王殿下不都该追责么?”江若茵拍了拍胸脯,反问道。
都已经是这个时辰了,连这家店铺的老板都没有来过,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这太可疑了。
果然肃王的神色变了变,又看了一眼谢迎书。
江若茵转身,推了推谢迎书,“你去忙你的,我跟他说完就回去了。”
“我等你吧,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
“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我家家丁还都在外面等着呢,老侯爷还在等你,别跟着我了。”
江若茵执着,谢迎书也就只好走了。
等人走了,江若茵才收敛了笑颜,对肃王正色道:“有什么要问的,肃王殿下尽管问,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然——”
江若茵停顿一下,她那副泼皮骄纵的样子又浮于表面,嘴角翘起了一个恰好的角度,介于礼貌和玩世不恭之间,“肃王殿下信几分,就不关我的事儿了。”
肃王一张冰霜的脸被她这句话气得终于有了裂痕,若不是他是个内敛的性子,这会儿怕是已经追着江若茵从街头打到街尾了。
但幸好肃王脾气好。
也幸好江若茵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
“你在调查齐王?”
风吹着地上烧尽的木灰,在地上打了个转儿,绕了一圈儿,蹭着姑娘的绣花鞋,留下了一道黑,然后就灰溜溜的逃走了。
江若茵看着肃王的脸,像是穿过他的脸庞,直直的看着肃王背后的夕阳将落,只剩余晖。
江若茵轻笑了一声,像是听见了个笑话一样似:“我的肃王殿下啊,你这么问出来,我连编都不知道怎么编了,能不能问点我好回答的啊?我好歹也是朝廷要员家的官眷,你觉得这么直白的问题,我会告诉你么?”
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看似是在遮掩,但又像是只是在嘲讽肃王一般。
你说她在遮掩,但是这样的回答,又不如直接说是来得更让人不敢相信。
你说她不是,可是肃王又觉得若不是如此,江若茵又为何放弃了这样一段好的姻缘。
自古女子谋求高嫁,虽然江家底蕴够足,但也不至于扔了跑到家门口来的好姻缘。
肃王就这件事想了又想,都只觉得跟齐王府不安全有关,但既已经知道了不安全,那就抽身而去,可是她又跟谢迎书搞在一起,实在让人摸不到头脑。
江若茵就像一阵风,忽而跑来,掀起了一阵风浪,又跑了,静静的躲在暗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