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口良缘(重生)-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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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保护
常年在战场上呆着的人; 听惯了掷地有声的号令,饶是谢迎书还未曾真的带过兵,但日日随着永宁侯耳熏目染; 如今也是有样学样。他虽然声音不大,但那嗓音里带着不容人质疑的威慑力。
那位祝兄不怕江若茵,是因为觉得她是个女人; 再凶狠也凶不到哪儿去。可永宁侯府,那是世代在北疆厮杀出来的功勋,谢迎书再过一年及冠; 要不了多久就要正式接受北疆骑兵。
没有人不怕永宁侯府出来的人; 不仅帝王忌惮他们,连百姓也忌惮。军人自有杀伐之气; 谢迎书也不例外; 即便他看起来是个脾气好的,但真当正经起来的时候; 只是一个眼神,也足以让人生畏。
若是成年人也就怕了; 可诗会之上; 也不过一群十几二十岁的少年郎罢了。
那祝兄捂着脖子; 咳了半晌,一抬眼就看见他与人家乱扯胡话的那位少侯爷正抓着他胡乱编排的那位姑娘的手,还带着讨好意味的摇了摇。
江若茵依然没有平复下自己的气; 胸膛剧烈的喘息着,瞪着那双眼睛; 往日里清澈的像是一汪池水般的眸子染上了愤怒的烈焰,依然是好看的,大抵这就是长得好看的人的优势。
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的浓浓烈焰; 好像要直接把人烧掉一般的看着他,叫那祝兄挣扎着爬起来,往旁边看了一眼那从大到小排排坐的八个祁远候家的公子跟是没看见似的,各聊各的,丝毫没有给过这边一个眼神。
“看什么呢?祁远候跟永宁侯同爵位,但祁远候家无功勋,不如永宁侯威望高,就是这位永宁侯家的都不敢惹我,你觉得在座的谁还会为你了,去招惹我?要是不怕的话,也可以来试试,我保证——睚眦必报。”江若茵在谢迎书的顺毛下,究竟也还是没管住自己的嘴。
虽说已然知道了说多错多,夹着尾巴做人,可真当气头上来了,江若茵是什么也管不了,这样的话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要真敢顺着眼前这位的话说,那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吃不了兜着走。
“都说了让你别管。”谢迎书无奈,轻轻摇了摇江若茵的手,充满了讨好的意味,小声在江若茵的耳边说着,却刚好能叫那位祝兄听见,“听我的,嗯?”
那位祝兄扫了扫了身上的灰尘,气急败坏的指着谢迎书道:“你们两个蛇鼠一窝,别人玩过的女人你也这么上心,永宁侯还真当自己拿着个兵权就是个葱了?这天下早晚是别人的,你家就是个打了一辈子仗为他人做嫁衣的冤大头,早晚永宁侯府也要被拆了!”
这一句话彻底的触动了江若茵的逆鳞,她机关算尽就是为了守下永宁侯府,怎叫这卑鄙小人如此作践。
“你打还没挨够是吧?你刚才说什么,天下是别人的,你知道这话是什么?是干涉立储,是谋反!你完了,你那爹爹的仕途就要被你这句话给说没了,在座的这么多人谁没听见这句话?劝你赶紧回家叫上你爹娘麻溜的滚出京城,说不定跑得快点还能苟活!你放开我!”
因为有了防备,当察觉到身边的人气焰燃起的那一刻,谢迎书就连忙制止住了江若茵的行动,他不能再让她去给别人开个瓢了,从前那是江若茵年幼,不计较那么多,她如今大了,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姑娘家的名声就真的不能要了。
或许江若茵可能真的不在乎,但是他在乎,他没办法听别人说出那样的话,去污蔑他心中最干净漂亮的姑娘。
“春荷,过来拦着你家姑娘。”谢迎书对身边看傻了的丫鬟说了一句,春荷才赶紧过来接了手。
但春荷一人怎么能拦得住发疯的江若茵,本来正看戏的方翎漪眼看着要出人命了,也只好从那桌子后面绕出去,绑着春荷拦住了江若茵。
“你疯了吧,你跟他这样的人计较什么?”
“方姑娘也不用假惺惺了吧,魏国公——”那祝兄的声音戛然而止,喉咙被谢迎书掐住,只能呜呜咽咽的流出一丝声音。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谢迎书,像是非常不明白他的用意。
谢迎书并未看他,只是看了一眼那边儿祁远候的人,见祁远候家的大公子并未做何反应,才说:“我刚刚说的是,‘这种事情不该由她来做’,怎么祝兄是觉得你这样说话,我不敢打死你么?”
他手上人命多着呢,战场上下来的,哪个手里不沾布丁点血,那位祝兄方才是一番“谋反之言”,他是武将,自有权力捕获异心之臣。他就算真的对他做了什么,盛元帝非但不会找他什么毛病,倒也可就此表个忠心。
盛元帝未必会就这么简单一件事情就对永宁侯放下多年以来积攒的忌惮,但至少不会脏了江若茵的手。
他知道江若茵从前都是自己给自己报仇,污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今天的脾气,但既然现在他在了,那就不会再让她自己处理这样的事情。
小姑娘,就该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只为自己而活。
“怪不得你不要我了,你是觉得我从前没护住你么?”
一道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江若茵正在气头上听见这声音恨得牙痒痒,猛地一回头,差点给方翎漪甩出去,“干你屁事啊?”
周珩站在他们的身后,微微低着眉眼,看着像是十分伤心似的,“你是觉得,我没有像他这样护着你,只会在事情结束之后给你摆平,所以才不要我的么?因为觉得,我不像他这么让你觉得有安全感。”
江若茵直接给他气笑了,她之前收敛脾气,一是觉得父亲难,二也是觉得周珩总是在后面给她擦屁股,有的是喜欢她的人,没必要因为一些脑子不健全的人把自己的生活搭进去。
从前祝兄说第一句的话的时候,周珩就会好说好商量的把人劝走。
那种感觉和被人这样摆在台面上的保护是不一样,但江若茵从来不觉得周珩那样的保护不好。
人各有各的选择,周珩不擅动武,就耍耍嘴皮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她那时候对周珩是满心的喜欢,他做什么都觉得喜欢,她觉得那是在用他的方式来爱她。
可是他现在就只会拿这些事情当借口。
周珩从前就喜欢找借口,他不是为别的,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份心安,用所有的借口告诉他自己,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他的错。当一旦有了这样的认知,以前再觉得好的事情,都只觉得是他觉得麻烦的借口。
其实江若茵不想去这样怀疑周珩的感情,可谁让信任一旦有了裂缝,就再也粘不会去了呢?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江若茵轻笑,“您都已经牵线搭桥上魏国公府了,还管我爱怎么被保护呢?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方翎漪猝不及防被她拿出来当板子踢,手下使了劲拧了江若茵一把,“我跟你说那件事是让你这么用的么?”
方翎漪着急的看了一眼周珩,要是让齐王府知道她嘴这么快,回头找她麻烦怎么办。
江若茵本来气的正急,被方翎漪拧的那么一下,才终于醒过来。她是天不怕地不怕,可也不想在别人家的局儿上给别人添不必要的麻烦。
周珩却并未回答江若茵,而是走到谢迎书的面前。
谢迎书不像江若茵那样下了杀手,就只是掐着祝兄的脖子威胁他,却也不用尽力道,更多的贼是一种“一旦我真的用力了你就交代在这儿吧”的震慑。
江若茵虽然用得力气大,但毕竟是个姑娘,想要制服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还是用了全身的力道。方才虽然看着吓人,却并没有谢迎书的这般游刃有余看起来骇人。
谢迎书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周珩。
周珩站在他的身边,个头比他矮了几许,紧攥着的拳头微微颤抖,自顾自的笑了一下,他在气焰上就输了,“你不该这么宠着她的脾气,会出事儿的。”
谢迎书缓缓松了力道,他倒不想真的把人弄死,放了祝兄一口活路,但却也没松开他,“他口出狂言,意图支持谋逆,怎么我还抓不得了?”
谢迎书有军籍,并非只是单纯的少将军,在北疆骑兵里是有编制的,他确实和京城里别的公候子弟们不太一样,。
“我父亲说,人要大隐隐于世,不该这么与人起了冲突,毕竟谁也不知道日后对方会混的如何,不是么?”
“小王爷这是在替我着想,还是在威胁我呢?”谢迎书把那祝兄让在一边儿,“我该怎么做我自有打算,就用不着小王爷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吧。”
周珩皱眉道:“我是看你跟安茵走的近我才……”
“周珩。”江若茵被他晾了半天了,见周珩也不知道以一个什么心态这样跟谢迎书说话,只觉得可笑至极,“我今天来告诉你,我最讨厌你什么。”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整天把‘我父亲说’挂在嘴边上。”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有军籍有权利有编制这相关的东西都是我瞎编的,为了逻辑自恰,别考据别考据别考据,(哐哐哐给各位磕了,求生欲超强——)
昨天有点忙没跟上抱歉,忙完会加更的,喜欢的话点个收藏,接档新文也看看预收吧,爱你们,啾咪~
第33章 悬殊
周珩很尊重齐王。
这件事从很久以前的时候; 江若茵就知道了。
如果京城里评一个什么最孝顺的子孙,那大概周珩能排头一号。周珩自小丧母,宫里长大; 却格外的记挂着自己的生母。
齐王常常会与周珩提起他的生母,诉说他生母对他的愿景,也因此周珩很听齐王的话; 齐王说什么他做什么。
原因无他,因为那些是他母亲想要达成的遗愿——包括想要成为皇后这件事。
因此江若茵对那位传言中贤良淑德的齐王妃并没有什么好感,无非是不是一家人; 不进一家门; 但毕竟是已故之人,不好多言。
千言万语也就只能都甩在活着的这两个人身上; 为了一己私欲迫害忠良; 还要在她的面前假惺惺的关怀,就让人觉得连多看一眼都是恶心。
“小王爷; 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我跟你之间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 我希望你不要总是在别人身上找借口; 我到底为什么不喜欢你了; 希望你找找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
喜欢的时候再大的缺点也觉得可爱,可一旦不喜欢了,就是那份优点也渐渐成了眼中揉不出的沙子; 万分膈应。
江若茵承认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卑劣,但也算是人之常情。
周珩站在原地不做他言; 江若茵终于总开了两人的桎梏走过来,站在周珩的身边,对谢迎书笑了笑; 然后踹了那缩在一旁的祝兄一脚,晃了晃头,示意他滚,“小侯爷确实比你优秀,他有思想,有能力,他敢于跟老侯爷叫板,说老侯爷错了,你敢么周珩?你不敢,我认识你这么长时间,永远是齐王说什么你做什么。”
“周珩,你没有自我,又让我怎么继续喜欢你呢?”
一场闹剧悻悻收场,祁远候家的大公子终究是没忍住继续看他们闹下去,过来驱散了人群,说了两句好话,就当这件事儿这么过去了。
偏偏等什么都结束了,江之年才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窜出来,抓着江若茵的手,“我的好妹妹这是怎么了?谁给气着了,伤哪儿了没有?”
祁远候家的公子脸上还带着笑,心里早不知道问候了江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