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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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晚晚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笑了下。
庙会上好玩的小玩意儿格外多,谢怀琛见到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都会掏钱爽快地买。
没多久,谢染就抱了满怀的东西。
又逛了会儿,他们来到一个卖花灯的摊子上。
这家花灯很特别,别家都是印的版画,千篇一律,花样没什么新鲜。这家老板是个书生,花灯都是自己绘的,栩栩如生,别有风味。
“选一盏灯。”谢怀琛对陆晚晚说道:“晚上回来带你去河边放花灯。”
陆晚晚抿了抿嘴角,认真挑选起来,琳琅满目的花灯,她选得眼花缭乱。
她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一盏绘着清荷的灯,想到谢怀琛还等着,于是摇摇头:“算了,就这盏吧。”
斜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了清荷灯:“没你喜欢的,那我给你绘一盏。”
陆晚晚侧目看向他:“你还会作画?”
“本公子三岁学画,你还在玩泥巴的时候我就画得一手好画了。”谢小公爷大言不惭道,他央老板拿来笔墨,又端了个小马扎,压着陆晚晚的肩膀让她坐下。
陆晚晚脊背挺得笔直,一动不动。
谢怀琛时而看她一眼,手中的笔翻飞不停,很快,他停下笔,朝陆晚晚招了招手。
她凑过去一看,山寺秋月下,一个少女披着海棠披风,悄然出门,脚下停了只兔子。
原来他画的初相识时她的模样。
纤毫毕现,就连她裙摆的海棠绣花都栩栩如生。
陆晚晚轻阖眼帘,将灯抱在怀里,笑道:“你画得真好看。”
谢怀琛亦笑:“对我的仰慕之情是不是绵绵不绝?”
陆晚晚没理他,笑意盈盈地看着花灯傻笑。
谢怀琛去抢花灯:“人多,我帮你拿。”
她不松手,将花灯紧紧抱在怀里,摇头:“我自己拿。”
他便笑了,牵起她的手:“走吧。”
两人走了一阵,前头一堆人围着,谢怀琛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胡人在卖玉料原石。
不少人围着看热闹。
“想不想开块石头玩玩儿?”谢怀琛问她。
上一世在北地,她住的地方是西域人入大成的第一个城镇,住了很多胡人,她隔壁邻居就是个卖石料的商人。她跟着学了些看石头的本事,见谢怀琛有兴趣,她便来了兴致,道:“来。”
谢怀琛牵着陆晚晚钻进人堆。
人堆中央是一老一少两个胡人,老的约摸六十来岁,脸上沟壑纵横,双手开了冰口,天气回暖也未好,想来日子是过得极清苦的。小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的身粗布麻衣,长得十分水灵,尤其是一双眼睛,又黑又大又圆,如同一泓清泉。
老头捧着块石头:“这块成色极好,各位想不想试一试?”
有人问价,老头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众人让他短两个钱,他摇头不干。陆晚晚纳闷,哪有生意是这样做的,老头就跟生怕得罪不了客人一样,频频摇头,一个铜板也不肯相让。
少女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翘着手指剥松子,偶尔朝小老头转两圈,眼里满是困惑,看两眼又转回头继续剥松子,攒了小把便递给老头。
她的模样乖巧又可爱,很是讨人喜欢。
谢染笑道:“这老头卖东西不成,养孙女倒还养得不错,孝顺着呢。”
陆晚晚瞥了眼,观察了片刻,随即摇头:“那丫头未必是他孙女,丫头生得面白肤嫩,不细瞧根本看不出是胡人,还有,她虽披了脏兮兮的衣裳,可脖子手脸都干干净净的,身上披的褙子也不怎么合身,应该不是她的。”
老头浑身脏兮兮的,透出不修边幅的寒酸,少女身披脏衣,但骨子里有几分骄矜的贵气。
谢怀琛一直在瞧石头,听他们说话,这才抬首看过去。那丫头脸色苍白,坐在马扎上,动一动便会皱下眉头,下意识看向腹部。
这怎么那么像……受了伤?
陆晚晚没再管那丫头,她蹲下身,去选石头。谢怀琛见她衣衫落到地上,怕沾了灰回头她又不高兴,便蹲到她身后,将她的衣衫捧起。
他觉察到一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本能抬眼望去,却是那小胡姬正偏头看着他。他别开眼。
陆晚晚左挑右选,选了块长相奇丑的原石,问老头:“老伯,这块多少钱?”
老头报了个价,不高。
她捡了便宜似的,喜滋滋地对谢怀琛说:“就它了。”
“长这么丑,里面真有翡翠?”谢怀琛纳闷。
旁人也劝她:“这块石头品相不好,怎么可能有翡翠,这钱肯定打水漂了。”
陆晚晚不为所动,笃定道:“我就要这块。”
谢怀琛老老实实掏钱。
就当花钱打个水漂看热闹了,他心想。
老头接过钱,乐呵呵地将玉璞放在架上,拿起法条锯动手开石。
周围人议论纷纷,都说陆晚晚这钱白花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谢怀琛牵过她的手,用手绢一点点擦干净她掌上的碎石屑。
石头切开的那一瞬间,老头神情惊讶,这块料子不错他知道,却不知里头竟是一块紫罗兰冰紫春料,完整无劣,竟连棉质也无,水头十足。
“夫人好眼光。”老头将石头递给陆晚晚,赞赏道。
谢染接过石头,亦夸她:“少夫人竟还有认石的本事。”
陆晚晚抿唇笑着:“小小把戏,不足挂齿。”
谢怀琛也开心,这是意外之喜,他笑道:“你有这本事,以后咱们没钱花了就去跟人赌石。”
陆晚晚眼睑微垂,点了下头。
她最初跟那胡人学认石,就是为维持生计,那胡人很聪明,先不将本事全教给她,让她帮他开石,她一双手被磨得血肉模糊。她愣是咬牙将事情干了下来,在安州那般荒芜的地方,求生极难,有门本事比什么都强。
那人再是刁难,她皆咬牙受下。
后来她靠这个赚了不少钱,宁蕴打点的本钱也就有了。
北地,天高皇帝远,做官的都没什么规矩,见钱眼开,没她赚的钱打点,他又如何能在短短三年之内声名鹊起?
她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以前的事。
逝者如斯,再不会来。
她眼前有触手可及的幸福,值得她放下过往的一切去好好珍惜,她下意识紧紧牵着谢怀琛的手。
“走吧,咱们该回去了,小婿第一次登门见岳父就迟到,往后怕是会翁婿不宁。”谢怀琛大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猫生病了,今天送它去了医院。
接它出院之日,就是我日万之时(握紧我的小拳头,为我的猫祈个福)
第62章 恩情
陆建章休沐在府; 兴致高昂地备了美酒佳肴,等陆晚晚夫妇回门。
李长姝帮着准备一应物什; 颇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势。
没了陈柳霜的陆宅,女人们之间的争斗少了很多。
陈柳霜很蠢,非要害死所有人; 企图一枝独秀。
她不知道,有时候合作比毁灭更有效。
李长姝春风得意,在酒桌上频频敬陆晚晚酒; 她知道,没有陆晚晚,陈柳霜不会这么快死; 自己也不会有今天。
陆晚晚狡黠地朝她笑了笑; 她心情颇好; 对陆建章说道:“父亲; 夫人去了,陆宅还是得有个当家主母。这本不该我操心; 可四姨娘这些年为陆家忙忙碌碌,不如抬她做夫人吧?”
这话本不该她说,但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用得上李长姝,只好给她点甜头尝尝。陆建章一向不喜儿女管自己的事,陆晚晚是个例外; 如今她是国公之媳,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夸她“仁义无双”,她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
后宅女人谁当家他不在乎; 只要他是陆家说一不二的主子就好了。
他乐意卖陆晚晚一个人情:“也好,就像你说的这么办。”
李长姝差点激动得痛哭流涕,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几年,终于等到了,她终于做上陆家正房大夫人,而不是低贱的妾。
她对陆晚晚充满感激。
陆晚晚需要的也是这样,她要李长姝对自己充满敬畏,这样在她以后做事的时候,她不会与自己为敌。
吃完饭,陆建章颇为热情地拉谢怀琛陪他下棋。
谢怀琛一向是个纨绔子弟,只有别人听他的,这会儿却特别能装,和陆建章一派翁婿和谐的景象,他对陆晚晚说:“早上起得早,你去睡会儿,晚些时候我喊你起来。”
陆晚晚点了下头,就和陆倩云走了。
姐妹俩好些日子没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她们回到长思院陆晚晚的闺房。
屋内陈设和她离开之前的一模一样。
“这是父亲昨天喊人复原的。”陆倩云咯咯笑道:“你出嫁那天,他把东西全砸了,后来皇上赐字给你,他吓惨了,说你现在是国公府少夫人,要是生气可不得了。”
陆晚晚想象得出陆建章如临大敌的神情。
她不想提他,姐妹俩并肩躺在云锦被上,窗户微微开着,有风透进来,将闷热的空气吹得流动。月绣端来冰水湃过的桑葚,吃起来酸酸甜甜很解渴。
“你最近好吗?”陆晚晚问她:“还有没有人欺负你?”
“陈柳霜死了,陆锦云又下落不明,还有谁欺负我?”陆倩云说道。
陆晚晚塞了颗冰桑葚到嘴里,冰凉的感觉在口腔内四溢开来,她有些许惊讶:“什么?陆倩云下落不明?”
“你不知道吗?”陆倩云讶然:“宁家来信说她对父母不敬,去往安州的路上,她苛待辱骂老侯爷和夫人,老侯爷被她气得吐了好几回血。宁蕴写了和离书,在桃县找了车马将她打发回京城了。”
“是吗?”陆晚晚讶然,她没有刻意打听过陆锦云的消息,竟不知她离京后的生活如此丰富多彩:“不是发配回京了吗?为什么说他下落不明?”
陆倩云说:“头几天一支突厥军队进犯桃县打秋风,在当地烧杀掳掠,陆锦云的车马不幸遇到突厥人,她失踪了。”
陆晚晚匪夷所思,瞪大了瞳孔:“竟然有这样的事?”
“大哥哥托人去打探消息,都说被匈奴鞑子掳走九死一生,就算找回来,也人不人鬼不鬼了。”陆倩云说道。
陆晚晚倒没料到会是这种结局,她还一直期待宁蕴和陆锦云相守一生互相折磨到白头。
怪不得今日没见到陆修林,他肯定为陆锦云的事情急得焦头烂额。
她叹了口气:“希望大哥哥没事。”
“大姐姐,你难得回来,咱们不说她的事了。”陆倩云眼睛一眨,忽的想到什么,坐起来面对陆晚晚:“对了,表哥说他有麻烦,需要你帮忙。”
陆晚晚见她一脸严肃,不由吓了一跳:“什么麻烦?”
“你还记得陈寅吗?”
“当然,黑风寨的土匪。”
陆倩云点了下头,说:“陈寅有个儿子,还没有半岁,他爹死了,娘又流放边关,表哥说总养在他那儿也不像话,问你能不能给他找个出路。”
那孩子最近总是又哭又闹,李云舒还未成婚,就被他哭闹得一个头两个大,陆晚晚如今又已嫁作他人妇,他不好冒昧登门,听说她今日回门,他特意找了陆倩云,让她帮忙给陆晚晚带个话,让她想办法。
陆晚晚听后也有些懵,最好的办法是问哪家人需要□□,给他找个好归宿。
她揉了揉太阳穴,说:“我回去打听打听,看有没有要领养的,到时候我给你回话。”
陆锦云点了点头,提醒她:“你一定要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