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亲爱的-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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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这个动作让蒋璃迟疑,如果有人模仿,怎么会连那么细枝末节的习惯都能一并模仿了去?如果是左时……又怎么可能呢?
脑子里万马奔腾,但不似在车上那么彷徨无助了,蒋璃说,“这么靠着你就不累了。”
头顶上是男人的沉默,他的大手却一下下轻抚着她,从他袖口中散发着的是她一手调配的烟草味。她觉得很放松,紧绷的神经也像是渐渐回收的皮筋,眼皮有点沉昏昏欲睡。
但她还是睁了眼,微微侧头看着他。她感受不到他的情绪,或喜或怒,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沧陵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深不可测。
“怎么了?”陆东深开了口,语气虽沉,但嘴角有笑。
见他笑了,蒋璃起身面向他,想了想敛下眼眸开口,“其实……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说吧。”
“那个,关于沧陵天际酒店的监控录像……”
“在我这。”陆东深语气轻淡。
蒋璃抬眼看他,没料到他会这么开门见山。
“那能不能——”
“不行。”
蒋璃一怔。
陆东深朝后一靠,刚刚唇角唯一的笑已经消之殆尽,“我可以纵着你平日里的乖张放肆,但你借着我的名义来查过往的事,不行。”
“我是不得已才打着你的名号,对于这点我很抱歉,但是,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陆东深平静地看着她,“很重要?”一伸手掐了她的下巴,“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忘掉过去和好好爱我,就这么简单。”蒋璃没避开他的手,但他的强势让她略感不舒服了,“我知道为了能让我平安离开沧陵你牺牲了很多,可一个人的过去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再说了,我有直觉,站在江山图前面的那个人绝对不简单,江山图现在还完好无缺吗?”
“江山图前的那个人的确不简单,江山图也的确出了点状况,这件事我正在查,你不用插手了。”
“我可以帮你,我——”
“不用。”陆东深肃了语气。
蒋璃急了,“陆东深,我必须要看一下江山图才行。”
陆东深盯着她,微微眯了下眼,少许后问,“江山图跟左时有关系吗?”
蒋璃呼吸一滞,好半天才道,“有关系。”又看向他,郑重地说,“但是,有些事我也要查明白。”
“所以,你去见了饶尊?”陆东深眼里一点暖意都没有了。
“我没有。”蒋璃只觉委屈,心里又有点气,“陆东深,今天我没交代一声就失了约是我不对,但你也不能就是因为看见他送我回家就怀疑我吧?”陆东深的大手绕到了她的后颈,微微用力将她拉靠在前,鼻梁近乎抵着她的,“你以前爱过左时也好跟过饶尊也罢,过去的都过去,我统统不去追究。我说过,你过去怎样我不管,我只在乎你的未来。你现在是我的人,忘了左时不见饶尊,安分守己些有那么困难吗?”蒋璃一听这话就恼了,手劲一使就挣开了他的手,“陆东深,你说谁不安分守己?左时、饶尊,你还差了个谭耀明,你怎么不干脆骂我水性杨花或者人尽可夫?”
第146章 夜半尸语声
蒋璃是匹野马,潇洒不羁,同时她又是个孩子,率真激烈,至少,她在陆东深心里是这样。不羁就注定厌烦约束,率真就注定说话直接。他喜欢她的性子,但同时又希望能降得住她这个性子。在之前,陆东深没接触过她这种女人,大多顺从,在他身边大气不敢出一下的,也有个性的,像是邰梓莘,但家庭出身决定她说话做事需要前后权衡,情绪管理是自小就要学会的事,自然不会像是蒋璃这般言行激烈。
他愿意给她建造草场徒手摘星,任她高兴任她撒野,可前提是,她的温柔、她的风情只能留给他。
再美再野的玫瑰都是载着刺,而他,想要的是株美艳狂野的无刺玫瑰。他慢慢地摘了她的刺,而她,也要心甘情愿让他摘去她的一身刺。所以他没指望她能瞬间变得柔情似水,但也绝不是这么剑拔弩张。
陆东深皱了眉。
虽没恼没怒,但脸色平静得吓人,眼里无笑时就成了深不可测的海。他开口,“人尽可夫是吗?”
没容蒋璃有所反应他就伸手控住了她的后颈,紧跟着将她压在身下,唇落下。突如其来,她的唇被碾疼,伸手去拦,他腾出手钳住了她的两只手腕。
蒋璃哪会是束手就擒的人?几番使劲却无济于事,挣脱起来就更是激烈。
她越是这样,陆东深的唇齿就越重。
他扯了她衣衫的扣子。
她试到了他的手劲,听到扣子在地板上蹦开的声响。心口一窒,整个人都僵住。
陆东深的脸埋在她的颈窝。
直到她觉得胸口一阵疼这才有了生息,拼力气她不及他,挣脱不开,就只能嘴上回击,“陆东深,你这么做跟你认为的那些男人有什么区别?”
陆东深停了动作,但还压在她身上。他抬脸看她,眼里似阴云又似黑月,刚刚一番撕扯,他稳稳掌控着主动权,衬衫略有凌乱,可气息并不狼狈。让蒋璃明白,强迫这种事其实是他所不屑的。
她盯着他,落在空气里的肩头微凉。
他也注视着她,许久,手指攀上了她的脸,一字一句,“记住,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时,男人都是一个样子。”
蒋璃一失神。
陆东深却也起身了,没再为难她。蒋璃也从沙发上爬起来,拉好衣衫,扣子丧失了半壁江山,她只能以手代劳揪着衣领。
胸口还在火辣辣地疼,呼吸始终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从来都没强迫过我。”
陆东深居高临下,“所以,你就肆无忌惮是吗?夏昼,你还真以为我不会强迫你?”
两人之间迅速建起了一堵墙,看不见摸不着,却是真实存在挡住了彼此。
沉默,成了最大的敌人。
蒋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她认为,这种矛盾的处理远比要她直面血腥还来得艰难。她从沙发上下来,走到玄关将房门打开,“陆东深,我困了。”
陆东深沉默了良久,然后抄起外套就走了。
从他进门到现在,他没冷喝没怒吼,甚至从他平静的神情里都看不出他生气愠恼,哪怕是他离开,房门在关上的瞬间也没发出震天巨响。
可蒋璃就是觉得寒凉。
这种寒凉来源于陆东深。
来源于他刚刚将她压在身下时的撕扯碾占,来源于他的沉默,来源于他堪比往日的平静,让她觉得,其实这般沉冷远比发了火气还要可怕。
蒋璃没回客厅,就坐在玄关处。客厅的灯影拉不了那么长,所以她整个人就罩在暗处,影子被清浅的黑暗给吞了。
在一段恋爱关系里,这样的争吵让蒋璃觉得手足无措和茫然,她气她恼,又像是有种情绪发泄不出来,堵得心口难受,是伤心难过,是悲凉是惶恐,是她陌生的无法收拾的疼痛。
脸颊微凉。
她抬手,发现是眼泪流下来了。
**
夜半尸语声。
至少,这声音不正常。
蒋璃惊醒时窗外是黑魆魆的天,不见半点光,像是星月都落入了一张巨大的口,她也被困在这口中逃脱不掉。
透不过气,又觉得周遭绕着一股子诡异。
于是,她就听到了那个声音。
咿咿呀呀,如绵长的糖丝被拉到遥远的天际。
在唱戏,熟悉的声音,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的声音。
蒋璃摸了床头开关,灯不亮。
没有电,整个屋子像是黑暗的牢笼。
她摸着黑下了床,顺着声音找过去,像是在楼下的客厅。房间的尽头是楼梯,拾阶而下,楼下有莹莹光亮,像是一豆烛火在晃动。
借着这么一小点的亮光,蒋璃看到有两个人影在晃动,身着戏服,女的妖娆男的高挑。那戏袖轻轻一甩时如浪花席卷,女人凄凄切切,“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愁舞婆娑……”
女人唱着一转脸。
站在阶梯之上的蒋璃定睛看去蓦地一颤,倒吸了一口凉气,脚一软差点滚下楼去。
唱戏的女人竟是自己。
怪不得听这声音极为熟悉,原来她大半夜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声音!
男人也转过身来,那张无双脸在隐隐的光亮中乍现,一眉一眼都是她见过的模样。
是左时!
蒋璃只觉得脖子像是被人掐住,死活呼吸不上来,瞪大双眼,全身僵直。
画着脸谱的左时借着唱腔念白,却是死盯着她的,“我们是在冢里,夏夏,我的冢是你亲手建的,别怕,我会永远陪着你……”
话毕,他竟来到她身边,朝着伸出手,“我就在你身边。”
蒋璃头发丝竖起,仓皇逃窜,左时却如影随形,始终在她左右,那熟悉的戏曲念白也不离不弃:十数载恩情爱相亲相倚,眼见得孤与你就要分离……
女人依旧悲戚回应:大王慷慨悲歌,使人泪下。待妾妃歌舞一回,聊以解忧如何?
蒋璃惊恐大叫,陆东深……
将自己叫醒时窗外已大亮。
她睡前没拉窗帘,放眼是难得艳烈的天。她怔怔地看着地板上的阳光,许久,方才觉得自己是活过来了,只是喉咙沙哑。
蒋璃将脸埋在被子里。
冢。
没错,她活在阳光下,心却在冢墓里。
能带她走出冢墓的人,昨晚被她气走了,所以,她的心被左时追杀,梦里的惊恐何尝不是她的心魔?
她借着阳光看着自己的手,冰凉。
床头的手机响了,成了挽救蒋璃于阴冷世界里的救命稻草,她渴望是陆东深的声音。却是杨远,懒洋洋的,“夏昼,沧陵天际酒店的录像视频陆东深准许你看了,另外,江山图已经运到了公司,陆东深传下话了,准许你看,赶紧过来吧。”
第147章 宁可错杀不会放过
蒋璃赶到公司的时候,敏感察觉出公司上下气氛有点不对劲,甚至前台的小姑娘们说话都在敛着,大气不敢出一声。
碰见景泞从行政部那头出来,跟她打了个招呼,蒋璃明显察觉景泞脸上也有凝重,就将她拉到一边问了两句。“大中华区这边的业务压力不小,陆总接手之后首先要打通的就是政府关系,亲王府那片地是最好的搭桥方式,但问题是前有狼后有虎,邰国强是外资入注,当然会跟咱们天际拼到底,现在又多了个饶尊,
一个京城太子爷想要插手政府项目是太容易不过的事了。“景泞说的明白,”那片地要是拿不下来,天际在京城日后要走的路不会太顺当,但要是拿下来,陆总肩上扛的压力也不会小。”
蒋璃不解。旁边有其他部门的同事过,跟她俩二人打了个招呼,景泞点了点头当做回礼,等那人离开后,她压低了嗓音对蒋璃说,“亲王府是出了名的鬼宅,本来就是荒凉,当然这种鬼神之说可以不信,但流言蜚语落下来的局面不好收场,怕就怕会成了烫手芋头,到时候陆总要怎么跟陆门交代?”
“所以现在集团上下人心惶惶?”“人心惶惶的倒不是因为这件事。”景泞说,“今早陆总辞退了市场一部的负责人,是公司的老人了,说辞退也就辞退没留丝毫情面,并且整合了市场运营部和营销部,所以全公司上下都提溜着一颗心,谁都不敢出差错。”
蒋璃对那人多少有点印象,手底下的市场资源不少,“为什么辞退?”
景泞稍稍顿了顿,说,“是跟华力集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