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亲爱的-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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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璃再回秦族长家时,秦族长和天宝爸妈都在,这倒是令她多少感到意外。这几天她陪着秦天宝的时候,这三人都是各忙各的,应了天宝妈的话:蒋姑娘,我们相信你,
所以我们把天宝完完全全交给你。
所以他们心里再急也不会表现出来,该做的事还是要去做。
进门后,三人神情各异。秦族长自然不用说,原本就长了张凝重的脸,不皱眉的时候眉间都有川字纹,更何况他现在看着心事重重。天宝爸妈像是欲言又止,两人面色都有担忧,见到蒋璃后,天宝妈暗自捅咕天宝爸。
是出了什么事?蒋璃将三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心头纳闷,瞧着现下的时间里,秦天宝应该在看书。于是她便去了书房一瞧,秦天宝果然十分规整地坐在桌后,手里拿了一卷书,这次他看的是《拾遗记》。
她盯着“拾遗记”这三个字久久没移眼。
窗子前有晃影。
蒋璃扭头一瞅,还是他们三人,都透过窗子往里瞧,与她的目光撞上后,三人又赶忙故作无事。
这下蒋璃就恍然大悟了。秦川能有多大?想是秦二娘兴师问罪一事早就在村里传开了,自然是说什么的都有。秦族长和天宝爸妈虽说不是随波逐流的人,但也会心生担忧她恼羞成怒撒手不管,尤其是她还在外面待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有忌惮就好,至少心中疑问不怕得不到答案。
见三人正要离开,蒋璃冲着窗外叫住了秦族长,跟他说,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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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聊聊”,说得秦族长心里挺没底,至少天宝妈将煮好的茶都奉上了,他眉间还有化不开的担忧。
见蒋璃在悠闲倒茶,忍不住问了句,“那个……不需要看着天宝吗?”
“不急,一些事问清楚了,再治也来得及。”蒋璃拎茶壶将两杯倒满,微笑,“族长坐啊。”
秦族长迟疑落座,哪有心思喝茶?暗自打量着蒋璃的神情,闻得到她身上的酒气,不浓烈,看样子也没喝醉,但就是让他犯嘀咕。盘亘在蒋璃心头的困惑经过刚刚酒下分析已经澄明了不少,现在揪住秦族长,也不过就是确定之前的推断。她喝了口茶,缓解了胃里的燥热。这样的夏夜,其实蒋璃更想喝冰镇啤酒。
放下茶杯,她没拐弯抹角,开口直问,“不久前,你们用族法处置了一个年轻人吧?”
秦族长正想着喝茶润润喉,手指头刚碰茶杯就抖了一下,猛地缩回,不知是因为蒋璃的话还是茶杯太烫。他抬眼看着蒋璃,眼睛里有猝不及防。
“秦川有严格的族规,一旦犯事族规惩罚。这原本就是你们秦川自己的事,我本不该过问。但是,这件事涉及到天宝,所以族长还是别遮着藏着得好。”
蒋璃的手指搭在杯边上,轻轻摩挲,“如果在之前我问族长时,族长就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天宝说不准早就好了。”
最后一句话是压倒秦族长誓死维护秦川声誉心态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深吸一口气,“是,我们的确惩处了秦川的罪人,上一次施行族法那已经是五十多年前了。”
蒋璃默默喝着茶,寻思着他这话倒是不假,从崖洞里存放的尸体来看,秦宇的尸体算是最“新鲜”的了。
“天宝在场?”
“不不不,这种事怎么能让孩子见到呢?”秦族长马上否认,“族法都是要在白天施行。”
白天执行的族法?不是晚上……
蒋璃浅思片刻,道,“看来族法很重。”
“是。”秦族长没回避,“因为受罚的人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所以,他需要血祭祖先。”蒋璃闻言后背发凉,他轻描淡写地说,她胆战心惊地听,外界的法律在他们眼里形同无物,他们只认自己的族法,并且坚守了一辈又一辈,来让那些一旦违反族规的人得到相应的惩罚,甚至夺去生命。
“你们就这么私自惩罚一个人?”
秦族长道,“私自?不,施行族法的时候,秦川的族老们和德高望重的老人们都要在场。”
蒋璃默了稍许,很技巧地引出自己的私心问题,“贸然夺人性命,难道这期间不会有什么冤情?”
秦族长很肯定地摇摇头,“秦川的族规虽然森严,但我们不会轻易惩处一个人,尤其是需要施行最严厉的族法前,我们都要把事情调查清楚。”说到这,他终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茶间苦涩,像极了他此时此刻的神情。“出了这样的事,秦川人难以启齿。那小伙子叫秦宇,本是个老实忠厚之人,不知怎的就鬼迷心窍,几番私出秦川不说,还要偷售秦川的配方,将秦川泄密于外界。蒋姑娘,秦川能在驻脚盘根,靠的就是一代代人对族规的遵守,秦宇坏了规矩,令整个秦川不安,不惩处不足以平民愤。”
第513章 遇上大麻烦了
没跑了,就是秦宇。
至于配方,不用多说都是忘忧散,只是秦族长聪明地没提。
蒋璃喝了大半口茶,压了心头的惊涛骇浪,似乎所有事都按照他们之前推断的去走,那后来跟着他们进秦川的人,幕后老板就是陆起白父子?
“秦天宝跟秦宇的关系不错吧?”
秦族长僵了一下。
蒋璃盯着他。
他在她的眼神里败下阵来,点头。听她冷哼一声,他又马上道,“之前你问的时候我没说秦宇,只是觉得这人不提也罢。天宝跟他关系很亲密,视他为哥哥。”
果然。
秦三婶当时说的时候还是有保留的。
那问题就是出在秦宇受罚上,难道秦天宝是白天跑出去的?但是不对,不是入寂岭后回来做的噩梦吗?
“你们是怎么惩处秦宇的?”话说到这份上,秦族长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抹去太多血腥的描述,大抵讲述了惩罚过程,这期间,秦族长果真是提到了刑具“刺链”,他没过多解释刺链的原理,许是怕她心生反感。
可他殊不知,早在崖洞的时候蒋璃就瞧出个明白了。
“行刑之后,就要把奄奄一息的罪人送到祭医墟去祭祖,七天后罪人咽气,将其尸体抬进崖洞,死后继续向祭医赎罪。”
秦族长最后这句话引起了蒋璃一激灵,“祭医墟在哪里?”
“寂岭深处。”
“罪人需要在那待七天?”
“是。”
蒋璃呼吸急促,心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你说的祭医……是一个人?”“一个女人。”秦族长纠正了她的话,“在秦川列祖列宗的席位上,她是最重要也是唯一的一位祭医,她懂花语知鸟兽,通天意达人情,是她带着秦川人寻归隐之地,开荒垦田,养蚕织布,能以一人之力对抗洪水野兽、瘟疫灾害,又是神医圣手,救人于苦海。祖辈们都说,没有祭医,就没有秦川的今天。”
“祭医?”蒋璃不明白这个称呼,“不是巫祝或巫医?”
“祭是跟天地同级,巫就低了一等,不能等同。”秦族长说,“秦川信奉天地,祭这个字在秦川是列为尊称。”
蒋璃恍悟。
早知道她不叫自己巫祝了,干脆自封个“祭”字更省事?可又一想,自己的本事离他口中的祭医差远了,倒是懂花语这一点上挺相似。
她想到了棺画的内容,于是,想要最终确定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现如今的秦川人之所以能在寂岭定居,全都是因为那位祭医对吧?”
“是,所以我们才能一代代在这里繁衍生息,安稳生活。”秦族长说,“后来祭医病重而亡,先辈们便将她好生安葬,并立下规矩,每一代族人都要以祭医为尊。”
蒋璃没说话,脑子里的线却捋得一清二楚了。
秦天宝画中的女子身穿素袍,虽说跟棺画上女人的穿着不完全一样,但也能看出明朝服饰的影子。
从秦川的建筑到现如今秦川人衣着来看,也都有明朝影子,说明他们就是在明朝时期隐居至此。
所以从秦族长的话里不难得知,棺画上的女子就是秦川的祭医,与天宝笔下是同一位女子。
“这位祭医是什么来头?”蒋璃忍不住问。
秦族长微微一笑,将茶杯往桌上一搁,“你们冲着忘忧散而来,那秦川的背景你们十有八九也是查清楚了,我们秦川是神医之后,祭医往前追述的祖上就是虢太子之后。”
蒋璃的心口猝不及防地撞了一下。
这就对了。他们找的忘忧散没错,他们当初分析神医和虢太子也没错,只是没想到虢太子千百年后还会有祭医这样的直系后代。现在反观那位祭医,与大自然息息相通,想来是继承了祖上敏锐的嗅觉,实际上就跟虢太子一样,是个对气味很敏感的人,并且可以利用气味组合来解决各种难题。
越来越揭开的真相,感觉挺离奇,实则都讲得通。
“这么重要的一个人,你们该有画像吧?” 岂料秦族长摇头,“祭医神圣不可亵玩,所以不允许家中存有画像,这是祖上就定下来的规矩,秦川的每一代人都在遵守。但为了纪念祭医,也为了不打扰祭医的尸灵,秦川人以木为雕,立像于天地。只可惜到了我们这代,有一年山体崩塌损坏了祭医木像,从此之后,那里就成了只有祭台没有木像的祭医墟。”
蒋璃恍悟,原来这就是祭医墟的由来。
“祭医像毁掉的时候,天宝多大?”
秦族长微微一愣,没明白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但还是老实回答,“就是去年的事。”
“这么说,天宝是见过祭医木像?”
秦族长说,“那是当然,我们每年都会在祭医的木像前举办纪念活动,天宝是秦川的未来,活动势必要参加。”像是一场席卷天地的洪荒终于在这一刻停下来一样,所有的质疑、不解、费思量等等诸如此类都落地成灰了,天地间像是安静了一样,只剩细小的浮尘在光线的交织中相依相靠。
蒋璃没再问什么,俯身案上,出了奇的想笑,于是就笑了。
这一笑就止不住了,甚至都直不起身来。
她觉得可笑,可笑的是绕绕转转原来真相是这样;她又真心想笑,想笑的原因是忘忧散终于唾手可得。
秦族长被她笑懵了,他不觉得自己讲了什么值得发笑的事。
一直在担心情况的天宝爸妈听见动静后也进了屋,见蒋璃这般也纷纷愣住,稍许,天宝妈悄悄对天宝爸说,该不会是疯了吧?
天宝爸示意她别瞎说。
好半天,蒋璃终于止住笑了。
见状,秦族长不安开口,“蒋姑娘,你这是……”蒋璃也真心是笑累了,见茶杯空了,伸手去够茶壶,天宝妈勤快有眼力,忙上前拎过茶壶续茶。待蒋璃一口饮尽杯中茶后,茶杯一放,见天宝妈还要续茶,便伸手拦了她。
“你们家天宝遇上大麻烦了。”蒋璃切了正题。
秦族长一怔,“啊?”天宝妈一听这话急了,茶壶往旁一撂,茶水顺着壶嘴溅出了些,“蒋姑娘,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514章 这世上所有人都在忙
蒋璃起了身,背着手来回踱步,大有教育的口吻,“你们私拿人性命,还在祭医面前,哪怕对方是犯下滔天大罪,那也会心存怨念,你家天宝正好撞上了这股怨气,所以成了现在的模样。怨气不除,它就会一直在天宝身上,最后成了戾气,伤人于无形。”
秦族长当场傻愣。
天宝妈腿一软瘫坐在地。
天宝爸赶忙上前把她扶起来,冲着蒋璃说话都没底气了,“天宝他……他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