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亲爱的-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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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尚好,女人又是巧笑盼兮。陆东深也从未这么轻松过,见她轻笑间眉眼似乎染星漂亮得很,心中对她的喜爱就更甚。搂紧在怀,蠢蠢欲动。
可性子乍起,窗玻璃上又闪过车灯,紧跟着有车鸣声在门外响起。
夏昼诧异,“今晚倒是热闹啊,大晚上的一个两个的都往这扎,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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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起白来京开会。
虽说江南春独立了出去,但他作为天际副总的身份还在,所以在公司有了重大产业项目调整时,他必须要参会讨论。
整个一天景泞都在躲着陆起白,就算在会议室里,她都尽量避免跟他的目光相对。
她有加班的习惯。
当然,这个习惯不光是她有,天际上下在赶项目的时候加班都习以为常,尤其是品牌策划部和市场部。
今天,景泞是硬熬到两个部门的人都下班了,她才开始收拾东西。
心事重重。
与此同时心里总是不安,也不知哪来的冷意,一阵阵爬上后脊梁。
许是中央空调的原因。
景泞扯过包,一拉办公室的门,紧跟着一声惊叫。
门口站着的,是陆起白。
高大的身影遮住了走廊大片光亮,可他的双眼阴郁得很,像是罩在了黑雾里,沉沉得可怕。他没理会她见鬼似的惊叫,就站在那一声不响地看着她。
景泞攥着门把手的手指一松,心口直突突。
下一秒她反应过来,伸手就去关门,但陆起白动作更快,手一伸撑住了门,然后一用力,门就又敞开了。景泞连连后退了两步,陆起白则迈步进来。
手一甩,办公室的门就被他关上了。
景泞心生恐惧,源于他有别平常的沉默,源于他步步靠近的身影。她的后背抵着办公桌的边沿,无路可退,紧攥着的手心生汗。陆起白在她面前停住脚步,眼里的寒凉更甚,如腊月冰,似瓦上霜。景泞惊心于他的神情,刚要开口警告他别乱来,就见他抬手就是一巴掌下来。
狠狠地掴了她一记耳光。
她跌倒在地。
一侧耳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地疼,嘴角有血腥的滋味。
陆起白蹲身下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命她抬脸看着自己,他咬牙切齿,“景泞,你活腻了是吧?竟敢背叛我!”
被他扇得半边脸几乎没了知觉,这种麻木蔓延到了头皮,甚至就这么被他扯着都不觉得疼了。她动弹不得,仰头对上他愤怒的眼,喃喃,“我没有……”
“你没有?”陆起白眼里的锋利都几乎成了杀人的刀,手劲一使令她动弹不得,“天际接盘了恒大置业是怎么回事?长湖开发权落进陆东深的口袋里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陆起白闻言更怒,一把将她揪起来,“陆东深搞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你是他的助理你不知道?我把你放在他身边就是监视他一举一动的,现在你竟然告诉我你不知道?”
他用力一推,景泞整个人都撞在办公桌上,五脏六腑都差点被撞出来。陆起白大步上前,大手一扯将她身子扳过来,掐住她的胳膊,“还是,你被他收买了?”
景泞觉得自己散架了,疼痛、愤怒、惊恐等等交杂在一起,想要怒喊也没了力气,陆起白来势汹汹,她所有的力气都耗尽在他的暴戾里。
“我也是今天开会的时候才知道的。”她费力地说。
陆起白微微眯眼,在考量她这番话的真实程度。
景泞好不容易有了喘口气的机会,咽了唇齿间的血,“陆起白,你的算盘打得不如意,陆东深压根就不相信我。”
陆起白将她拉过来,掐住她的下巴,阴鸷地盯着她,“既然你得不到陆东深的信任,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景泞冷笑,嘴一扬,疼痛彻骨,“或者,干脆打死我。”
陆起白用了手劲,景泞觉得下巴近乎要脱臼了。她怒视着他,怒视着他眼里同样熊熊燃烧的怒火,丝毫不退让,这种日子她已经过够了,倒不如来个干脆痛快。
渐渐地,下巴上的手劲小了。
陆起白眼里的愤怒似火般熄灭,最后又剩下刚刚进门时的阴霾。“陆东深只要留你在身边一天,你就还有利用价值。”
莫大的悲怆涌上心头,景泞死盯着他,一字一句,“陆起白,你不得好死!”
这一次陆起白没恼,冰冷冷地开口,“我和陆东深走的都是条不归路,好死这种事,只配留给赢家。”
景泞全身发抖,泼天的怒火成了势头,她发了疯似的推搡着他捶打着他,所有的滞闷和愤恨都化成了跟他拼死的念头。“你凭什么这么对我?陆起白你这个混蛋!”陆起白没由着她发疯,箍住她两只手腕一并扣在身后,将她按在墙上,他压下脸,字字寒凉,“在你面前,我从来都没承认过自己是什么好人!景泞你给我记住,如果让我知道你背叛了我,我会杀了你!”
第265章 合作愉快
饶尊能找到郊野气味实验室来着实让夏昼感到意外。
入了庭院,他下了车。
夏昼双臂交叉环抱于胸,站在车子前,一偏头就瞅见里面的女人,问饶尊,“什么意思?”
饶尊轻描淡写的,“怕她跑了。”
“至于吗?”夏昼真心觉得饶尊变态。
饶尊不紧不慢地来了句,“你交给我的人,我得看住才行。”往里面一扬下巴,“陆东深在吧?”
夏昼诧异,什么情况?他这趟就是来找陆东深的?
饶尊忽略她一脸的惊愕,环顾四周,冷笑着啧啧两声,“他为了能把你追到手还真下血本啊。”话毕就径直进屋了。
夏昼一头雾水的。
良久后,她晃悠到车窗前,敲了敲半敞的玻璃,跟里头的人说,“要不要下车透口气?”
阮琦坐在后车座,没扭头看夏昼,只是抬起手腕示意了一下。
手铐的一头拴着她,一头卡在金属扣上,那金属扣连着车座。
夏昼从半敞的车窗看着阮琦的脸,她看上去心不在焉,脸色也不大好,想起邰国强的真正身份,心想着这件事怕是对阮琦打击不小。
“开手铐这种事难不倒你吧?”夏昼说。
阮琦转头看着夏昼,“这个本事我倒没学会。”钥匙肯定在饶尊身上,但很显然他能来找陆东深肯定不是小事,所以夏昼也没打算进屋打扰。她想了想,开始四下寻摸,阮琦也不着急,下巴抵着窗玻璃边沿,看着夏昼背着手走来走去的。
没一会儿,夏昼就寻来根铁丝,阮琦见状,面露怀疑。车子没上锁,夏昼拉开车门,阮琦往里挪了少许,夏昼钻进来,把铁丝伸进钥匙眼里,慢慢鼓弄。阮琦不催促,或者这手铐打不打得开对她来讲并不重要,开口道,“这种鸡鸣狗盗的本事你都会。”
夏昼一点点试锁,“我就是靠着这些鸡鸣狗盗才能做上沧陵的爷。”有这本事还得感谢蒋小天,她在沧陵时几乎都是以半个月一次丢钥匙的频率活着,刚开始还找开锁匠,后来找的烦了,蒋小天就学会了开锁,时间一长,她就从蒋小天那学会了些皮毛。
她要万般感谢回到北京用的都是指纹密码锁。
很快,手铐咯噔一声开了。
阮琦的右手得到解放,左手揉了揉发疼的手腕,说,“以前是在天上飞的鸿鹄,现在做了被人养在笼子里的家雀,沧陵的爷还真是容易满足。”
夏昼下了车,将手里的铁丝弯折两下,随手就扔了,“爷我乐意的话,天高云阔飞得了,金丝鸟笼也住得了。”
阮琦撇撇嘴,下了车,伸了伸懒腰松泛了筋骨,问,“有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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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又是一番情景。
不剑拔弩张,但也绝不融洽。
竞争对手在非工作时间主动上门,陆东深倒是也做足了主人家的礼节。
夏昼没有喝茶的习惯,唯一喝得最多的就是滇红,但也是在天气凉了之后,架起白香炭,煮上一壶茶来打发时间。现在夏季,这里就是百花茶。
陆东深没有夏昼煎煮百花茶的耐心,尤其是面对饶尊,抓了一把茶,一并在茶碗里煮,差不多就倒了杯递给饶尊,算是圆了待客之道。
饶尊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讨口茶喝,在沙发上坐下,“陆总向来习惯做黄雀,怎么这次被人做了黄雀?”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的,但陆东深明白他话里所指,江南春的独立对于天际发展来说的确是个失策,这也让陆起白的野心渐渐浮现。他的手指搭在茶杯的边沿上,轻轻转了转,说,“做生意就是这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说得准呢。”“换句话说,风水轮流转。”饶尊对茶水不感兴趣,捏了把茶几上白琉璃碗中的干花在手心,整个人靠在沙发上,“江南春辟出去了,但长湖的开发权拿回来了,还有恒大置业这块蛋糕的加持,陆总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陆东深慢悠悠地喝茶,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尊少大晚上赶来找我,不是单单送上祝贺吧?”饶尊当然不会祝贺陆东深,一点点碾碎手里的干花瓣,“现在长盛动乱,在国内能跟华力针锋相对的就只有天际,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事实,可往往越是这样就越能被人利用。天际背后是虎视眈眈的陆门,可陆门不是你陆东深一人说的算。”
“所以,尊少这次来是想合作?”陆东深开门见山。饶尊也没绕弯子,“华力在跟陆门国际能源股一战被冻了不少资金进去,天际虽说吞了长湖开发权和恒大置业,但要运营下去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说白了,亲王府那个项目不管是现在的华力还是天际都独吞不下,政府项目不能丢,否则会影响公司声誉,倒不如两家公司共同开发,合作共赢。”
陆东深没震惊饶尊的决定,面露微笑,“这话从尊少嘴里说出来,实属不易。”“商场之上没有永久的朋友,也不会有永久的敌人,亲疏关系说白了都是利益决定。”饶尊还在捻着干花,手心摊了一些齑粉了,“市政重视亲王府项目开发进程,不能因为商川的事继续搁浅。我们两家如果再相互撕咬的话,那最后便宜的是谁陆总最清楚。长盛没乱时,三家相互钳制的局面尚算稳定,现在长盛自顾不暇,自然会有人惦记这块空出来的肥肉。”
陆东深抬眼看他,“商川坠台让天际在市政面前跌了信誉,想要重新参与未必那么容易。”饶尊嗤笑,“陆总做事向来步步为营,再不受控的局面落在你手里也不会太难堪。我能来陆总不是也能想得到吗?既然能猜中我是为了亲王府的项目来找你,自然就能想到我有本事踢天际出局,也有本事拉回天际。”
陆东深放下杯子,“能跟尊少合作,荣幸。”
饶尊将一手干花细碎扔进垃圾桶里,“陆总谦虚。”
陆东深起身,一伸手,“合作愉快。”饶尊伸手相握,“合作愉快。”
第266章 只愿他安好
庭院内有银杏,照着树干的粗度来估算树龄,大抵也有上百年了,古枝参天,蔓延于琉璃青瓦之上,郁郁葱葱。这树最美是在深秋,湛蓝的天衬着金黄的叶,美得彻底和干净。
以前古树之下是草坪,修剪得十分规整,夏昼受不了只做观赏性的草坪,在她觉得草坪就是用来坐着和踩着的。就在某天得空的时候弄了些老木头来,画图拉线锯断截圆,打桩去毛刺,榫卯结构为主,没用一根钢钉,利落地做了简单的木桌木椅,刷了环保水漆。又在古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