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亲爱的-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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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琦沉默了少许,抬眼看着陆东深,目光诡异,“我想更多的是,商川为你们天际而死吧。”
夏昼蓦地一怔。
身旁的饶尊也微微愣神。陆东深没太多反应,沉吟片刻,忽而笑了,“看来对方是一计不成想来第二计,商川毁了一次约闹的满城风雨,继续拍戏后当然不想惹出太多麻烦,而对方的目的估计是跟扰损天际名誉有关。”说到这,他微微顿一顿,又道,“商川的死,的确能让天际身陷囹圄。”阮琦哼笑,“都说陆总为人非常冷静,现在看真是所言非虚。当时我的确听见商川说,他不想再跟天际有正面冲突,要那人别再逼他了。当时我离得稍远,听不见太多清楚的内容,可照着商川逃避那人的态度来看,应该是那人在得知商川来了亲王府后一路追过来的。”
饶尊在旁听得清晰,离得阮琦近,他也瞧得见她眼里的一抹猩红,是狠意。他说,“如果没猜错的话,因为是何姿仪出面,所以更衬了你的意吧?”
“没错,既然何姿仪能被定罪,我凭什么还要多此一举?”阮琦发了狠,眼里的锋利十足像个豹子。
“你明知道那晚在亲王府的人不是何姿仪!”夏昼厉喝。“也许真是我看错了呢?”阮琦冷笑,一步步走到夏昼跟前,与她平视,“你鼻子最灵,也明知道何姿仪不是什么好鸟,邰国强接二连三住院真是被我害的?别天真了,她认一罪也是认,倒不如把她儿子的那份罪一并认了。更重要的是,我跟她儿子没什么深仇大恨,反倒对她倒是牙根痒痒。她就是当年那个黑道老大的女儿,如果没她步步紧追,我父母能生死相离吗?她就活该千刀万剐!”
“一码归一码,一罪归一罪。何姿仪的罪逃不过,邰业扬的罪也不能抵。”夏昼冷静地说。阮琦被她的话逗笑,稍许,盯着她,近乎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问她,“你是急着定邰业扬的罪还是想要挖出他背后的人?据我所知,现如今华盛集团的气味构建师卫薄宗跟邰业扬走得最近。”
夏昼面色一僵。见状,阮琦更是笑不可支,等笑够了,她道,“这世上最不可直视的就是人心,可笑可悲。”她又看向夏昼,“别看你曾经威风凛凛富可敌国,但是最适合的只有江湖,只有天地,你压根就不属于这里。你有不可说的秘密,你也斗不过这些人,包括你身边最亲的男人。”
陆东深闻言后眉心皱紧,揽了夏昼入怀,淡淡地说,“该走了。”
夏昼木涨涨的,脚步似被钉住。陆东深攥了攥她的手,低语,“交给警方处理,该审出来的一定能审出来,放心吧。”
第237章 所以我是你的棋子
回家的路上,夏昼一度陷入沉静,陆东深跟她说话时她也是半天反应不过来,反应过来了后也是驴唇不对马嘴,始终神情恍惚。
后来陆东深就不再跟她说什么了,开着车,脸色多少有点沉。
两人都不说话,但车子里也不安静。
手机响了又响,是陆东深的。他接了几通电话,大抵都是公司里的事,还有景泞打过来跟他确定行程的。
等到再接电话时,陆东深干脆将车子驶入一条小胡同里,停了下来。
不知是谁来的电话,陆东深的嗓音低沉,就像是窗外密不透风的黑,压得让人透不过气来。七月的北京天气并不稳定,时晴时阴,有时还连绵大雨。这边车子刚停稳,那边的夜空就胶着着沉沉阴色。乌云遮了月,阴暗不定的光与路边上了年头的街灯交织,隐隐地折射在车玻璃上。
落在陆东深的侧脸上,亦如他眼底的颜色。
直到一道闪电经过,晃的车窗外如同白昼,也顺带的晃醒了夏昼的沉思。她看了一眼车窗外,是一条十分狭窄的胡同,一旁停满了车辆,空出来的路就只供路人穿行。这种胡同在北京还有很多,老城区的停车规划不如新城区,所以居住在胡同里的人就只能将车子停在胡同里,所以一到早晚上下班的时间,车子、自行车和行人就闹得不可开交,整条胡同都吵吵嚷嚷的十分有烟火气。
现在夜深,胡同里都安静了。一条长长的胡同,阴云下,路灯都成了萤火之光,前后都看不见尽头,如同就那么一条小巷子伸向黑暗的阴曹地府。
耳边是陆东深讲电话的声音,“没把握的事我从来不做,我们赌的就是险中求胜。”夏昼不知道他在跟谁通电话,但很显然不是跟公司高层或景泞,又不像是合作伙伴。或者是跟诸如杨远之类,因为这次危机,杨远一直在美国周旋,上次她瞧了一眼视频会议,屏幕里的杨远足足瘦了一圈,脸倒是愈发棱角分明了。经过这次事,杨远更认为她就是个祸害,她跟他打招呼,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对方是谁夏昼无暇猜测,可讲话的内容多少让她脊梁发凉。这一路上她都在想事情,想了很多事,从亲王府一事到现在,想到天际,想到长盛,想到华力……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罩着,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以为真相就是那个样,可事实上,自己始终不是那只黄雀。
不论黄雀是谁,这都让她十分不舒服,这就好比自己成了个牵线木偶,又或者是被别人踩着成果、借力打力一路前行。
陆东深是这样的人,正如他所讲,没把握的事他从来都不做,哪怕前方是荆棘是冒险,他也早有防备。
通话的时间不长,结束后,陆东深就开了车窗,点了支烟。风灌了进来,吹得他的衬衫烈烈直响,贴着他的胸膛,是胸肌结实的轮廓,也将大团烟雾扯得七零八碎。
他夹烟的手搭在车窗外,目光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向阴云翻滚的遥远天际,身边的女人越静谧,他越是不安。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夏昼等了好半天也不见他开车,见他侧脸沉沉她也没开口问,头靠着车玻璃上继续沉默。
就这样,陆东深的一支烟快要抽完了,他开口,嗓音同样低而沉,“囡囡,你在想什么?”
夏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叫自己,“啊”了一声,转头看着他,半天喃喃,“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有点累。”
陆东深转头瞅着她。
斑驳昏暗的光影打在前挡风玻璃上,他眼里也是明暗不定。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是吗?”
他指尖有烟草的气味,虽是出自她手订制的浅淡之气,可染上了他的深沉,这气味就变得有压迫感了。她没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任由他捏红了自己的下巴。陆东深吸了最后一口烟,掐灭了烟头,探身过来覆上她的唇,将烟雾一点点渡进她的嘴里。再清浅的气味也都是烟草,一股脑地涌进来干洌得很,她欲要挣扎,他掐住她下巴的手指用了力,近乎蛮横地掰开她的唇齿,让彼此的气息贴合得一丝不差。
她呛得浅咳,他却趁机捉住了她的舌,烟雾散了,可凝在他周身的寒气未散。
许久后陆东深放开她,大手绕到她的后颈,控住,薄唇贴着她的脸颊,盯着她的眼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卑鄙是吧?”
“我没这么想,但,这是事实。”夏昼没逃避。陆东深微微抬起脸,“饶尊自愿入瓮,我不过就是顺势而为,亲王府那片地他吞不下。”他的手指改了方向,摩挲着她的脸,“他野心太大,我手底下的能源股被他吸了不少,你认为我卑鄙,那饶尊呢?你要知道,这就是商场游戏,没有仁慈可讲。”“我不懂你们商业游戏,但我也不是傻子。”夏昼说,“招魂仪式你大张旗鼓,邰国强会来你早知道,只要他一来,长盛就等于断了生路。饶尊能来你也知道,我想这阵子一定是他亲自操盘才会逼得陆门能源节节退败,他操纵股市是出了名的精准。而招魂那天是股市交易的关键期吧,你早就做好准备,只要他缺席,你就有机会进行反扑,事实上你做到了。你说饶尊吞不了亲王府那片地,没错,因为华力的资金全都拿来跟陆门抗衡,现在华力的资金锁死,亲王府那片地他当然要拱手相让。”陆东深收了手,靠在后座上,目光纠缠着她的脸,“你分析的没错。但是你知不知道,除了天际,我在这场跟饶尊的明争暗斗里也损失不少?我心狠,饶尊手辣,我跟他一样折损减半。”
“既然明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这样?”夏昼问。
“是我的东西我不能放,哪怕代价惨重。”陆东深道,“饶尊太清楚亲王府那片地对天际的重要性,他夺走,不过就是意气用事,但我不同,夺回来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夏昼觉得周身森凉,这股子凉顺着毛孔钻进血液,甚至凉了指尖,她眼里也藏了暗凉,缓缓道,“所以我是你的棋子,对吗?”
第238章 她要的是全世界
雨突如其来,像是覆水难收的话,来得急促又倾盆。风扯断了光,将原本就摇摆不定的暗光打得更是七零八碎。
斑驳细弱,落在夏昼的眼里宛若星河,将彼此隔离来开。
陆东深眉心微蹙,“你说什么?”“商川坠台身亡,对天际的确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但只要抓住凶手,天际就能摆脱危机。”夏昼盯着他的脸,“招魂仪式,我的目的是引出凶手将其绳之于法,而你的目的是将长盛和华力都折进去受你制衡。我以为我们是心有灵犀,没想到我们的目的从来都没有一致过。你应该知道我对商川的死有多耿耿于怀,而你,利用我甚至利用一个死人来达到你的目的,所以陆东深,在这场棋局里谁都输了个底朝上,唯独你翻了身,你让我怎么想?”
爱情这种东西,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从沧陵开始她就知道陆东深是个擅于步步为营的男人,借谭耀明的势力打击邰家,又引出饶尊将谭耀明逼到绝路,最后坐收渔翁之力。
她不该爱上这样的男人。
他的城府太深、手段太绝、心思太难猜,而她夏昼,生来就是利落干脆讨厌弯弯绕绕,如果此生不曾遇见陆东深,她觉得她必然不会爱上这种男人。
可是,她就偏偏遇见了,也偏偏爱上了。
然后,在他每一场精心设计的游戏里她开始迷茫、开始困惑,甚至开始怀疑这份爱情是不是太沉重,压得她已经透不过气来?
陆东深听她说完,沉默了稍许,跟她说,“你不是棋子,只不过是因为你在局中。”夏昼呼吸急促,气息如韧线勒得她喉咙发紧发疼,他的唯一好处就是,不会说些好听的话来骗她。这也许是他最初衷的解释,她的确不是棋子,却也因身在局中而被利用。
她摇头说,“我接受不了。”
他看着她,面色平静,一字一句,“你是我陆东深的女人,有些事情接受不了也得接受。”
夏昼按着胸口,稍许伸手去开车门。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按住,连带的将车门重新关上,他大半个身子探过来,问她,“你要干什么?”
夏昼低垂着头,压着声音说,“我透不过气,想下车走走。”
欲要挣脱,他就将她强行按在车座上,脸近乎贴上她的,暗自咬牙,“让你接受不了的是这件事吗?”
她抬眼,眼神仓皇。“你一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很清楚作为陆门的长子,有很多事是我不想做但必须要去做的。在沧陵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最后还是选择跟我在一起,商川的事跟谭耀明丧命相比不过就是小巫见大巫,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