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智-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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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前面车里?”
卫惟装哑巴没说话。
应仰把车牌号给她念了一遍,“等我,我马上到。”
卫惟还是不说话,过了不到三秒钟,应仰又说,“我到了,下车过来吧。”
倒霉到家还又遇上他,简直倒霉上天。卫惟不想理他,这次应仰没求她,他自己都笑了,“你不下车,等我过去请你?”
他又笑了一声,“行,我这就过去。”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见过来慢慢停下的车,问她,“小姐,那辆车是来接您的?”
卫惟偏头看了看,黑色迈巴赫就停在这车旁边,带着等不到人不走的架势。
车后座开了门,下来的英俊男人过来敲了敲她的车窗。自家司机没多想,应声开了车锁,应仰像是知道车子解了锁,笑了笑给她打开了车门。
卫惟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从苏寅车上到了他车上的,反正反应过来,她已经坐在了他旁边。
司机尽职当隐形人,应仰就坐在她身边,眼看他离她越来越近,卫惟主动叫他,“我想喝水。”
应仰拿了瓶水拧开瓶盖给她,卫惟接过来喝了一口,放下了两个车座之间的置物台,接着把水瓶放在了置物台上,一叶障目隔住了一点一点往这边靠的应仰。
车厢里安安静静,司机都不自觉从后视镜里看了好几眼。
卫惟的电话又响了,还是应灿。
“姐姐我可以直接开门吗?家里有人吗?”
“嗯,密码没换,你自己开门吧。黎曼在暂住,她应该在家。”
她和人说话的声音好温柔,应仰坐立难安好嫉妒。
实在无法忍受她这样和别人说话,应仰不死心悄悄把水瓶挪开一点问她,“你朋友?”男的女的?
卫惟挂了电话看他一眼,又看看那个被挪开的水瓶,皮笑肉不笑地阴森森告诉他,“你妹妹。”
“她叫什么?Flora?”
“。。。。。。”
卫惟一直在笑,应仰垂了垂眼,“应灿。她叫应灿。”
卫惟问他,“我是不是挺可怜?还是她挺可怜?我和她做了三年朋友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新一轮死亡号角已经吹响,应仰迎着号角知难而上,“我只是想让她陪陪你。。。。。。”
卫惟电话又响了,她抬手让他闭嘴。应仰老老实实再次闭嘴,听她和人打电话。
还是应灿,“姐姐我拿到书了,我用完就还给你。”
“嗯,拿到就好。不急,你慢慢用。”
应灿好像在想什么,卫惟耐心等她,应灿终于开了口,轻轻问:“姐姐,那一箱迪士尼公仔都是要给我的吗?”小姑娘好像要哭了,“黎曼姐姐说,这是你早就买好的。”
“嗯,”卫惟没否认,“是生日礼物,只是没来得及给你。”
应灿真的要哭了,低头缓了好久,带着哭腔说,“姐姐真的对不起。我大哥不让我告诉你,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她有点激动,哭着哭着声音有些大了。声音从手机里漏出来传到应仰耳朵里。
“我大哥真的会生气,我没有办法,姐姐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应灿有些抽噎,“我知道我大哥不是一个好人,我不该帮他,姐姐我错了,你怪我大哥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也不帮我大哥了姐姐。。。。。。”
她太激动,几乎是边哭边说。卫惟根本插不进话去阻止她,只可见性地看见应仰的脸黑了又黑。
卫惟把手机移到另一边又往车门一侧挪了挪,应灿还在哭,“我大哥不是好人,我真的很怕他。。。。。”
应仰平静坐着,只是两只在互相交叉揉关节的手已经出卖了他。
卫惟打断应灿,“没事,别哭了。已经过去了,我没有生气,真的没有生气。”
“姐姐对不起。”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问过你,你不是故意骗我的。”
“都怪我大哥。”小姑娘又要哭出来。
“。。。。。。。。”
应仰心里冷笑,他在想应灿今年还用不用回来。
然而又听见卫惟顺着哄她,“别哭了,都怪你大哥,别哭了啊。”
“。。。。。。。。”
他妈的,人生真难。
终于把人哄好挂了电话,卫惟收了手机坐好,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过了一会儿,应仰像是想好了什么,他侧身过来认真问她,“我这样哭一次,你能不生气了吗?”
卫惟还没说话,他又自己得寸进尺,“一次不够我哭两次,你哄我吗?”
“。。。。。。。。”
司机都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两个人,他和那位小姐一个想法:您脑子出毛病了吗?
车速降下来,卫惟到家了,她下车前拿下那瓶水问应仰,“你这车能改吗?”
应仰点头,能,随便你改。
卫惟又看了他一眼,“把后座中间加个挡板吧,别再听人打电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求收藏和评论,谢谢大家!
应灿:姐姐我错了,都是我大哥的不对。姐姐我大哥不是好人,你不要喜欢他
卫惟:。。。。。。。。
应灿: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
卫惟:。。。。。。。。
应灿:姐姐你不方便吗?你在哪里?你在干什么?
卫惟:我在你大哥车上,坐在你大哥旁边
应灿:沃日,我要死了。。。。
应仰:自己了断吧,我给你办个豪华葬礼
第86章 杜拉斯
爸妈都不在家; 卫惟过日子过得黑白颠倒,正赶上大洋彼岸也有个不分早晚的人,两个人拉着窗帘打了不知多久的视频电话。
“你说苓苓现在在干什么?”黎曼从床边捞过一个抱枕垫在脑袋下面; 以一种高难度的姿势和她说话。
“不知道,”卫惟打了个哈欠,“在睡觉吧。”
“你不回来了吧?”黎曼聊天的跳跃性极强; 直接一蹦三步远; “我把你这些东西给你寄回去。”
卫惟没说要不要,只说:“史蒂文方便吗?”
黎曼想了想,“方便吧; 他异于常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她正说着,一块白色毛毯从视频里闪过,跳上床扑到了她身上。
黎曼的自创高难度动作没抗住这一重量暴击,不受控制“嗞”了一声,接着大声嫌弃道:“史蒂文你给我下去!”
被点名的那个自己爬起来委屈嗷呜了一声。黎曼没好气给它腾了腾地方; 又心软拍拍自己身边; “过来。”
它老老实实躺了过去,被黎曼握着一只爪子和卫惟打招呼,“你好; 你有没有想我,我吃得特别多还不爱动,曼姐姐天天都要给我洗澡梳毛,她好累; 你给她发工资好不好。”
卫惟也冲她们摆手,在床上笑得东倒西歪,“发你个大头鬼。你住我的用我的吃我的。知道一个月房租多少钱吗?我那是黄金地段。”
卫惟笑了一会平静下来,正经和黎曼说:“你把它给我送回来吧。”
“怎么着?真不回来了?你和那个人和好啦?”
“还没有,”卫惟抱着被子撅了撅嘴,“我感觉快了。”
“我没法做到不搭理他,我那天一天见了他三次,我一看见他我。。。。。。他还老在我眼前晃悠。”
卫惟烦躁地拿被子蒙住头又扯下被子,“他真的好烦啊。他还想哭,他哭个屁啊。”
黎曼灵魂发问:“他对你痛哭流涕???”
“没有,”卫惟说,“眼红了,没哭出来。”
两个人正说着,卫惟手机定的闹钟响了。卫惟叹一口气关了闹钟,“我忘了我今天要去巡店。挂了吧,让我睡一会儿。”
黎曼最后问了一句,“你去杜拉斯?”
“嗯,我去杜拉斯。”
——
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这座城市。这些年,她都是匆匆回来又匆匆回去。记忆太多太深刻,哪个地方都能轻易让人触景伤情。
这个时间还不到下班高峰期,路上不堵,卫惟慢慢开车看路边商铺整齐高楼林立。
时间真的是个聪明的粉刷匠,他善于隐藏修饰城市的不足,把从前和现在混淆,让一切都模棱两可。喜欢新的人能看见新,恋旧的人也能找到旧。只剩下不明白自己心意的人,夹在两者之间徘徊迷茫。
绕过中央商务区,卫惟看见高楼中的贤众大厦。人是喜好讨论的生物,别人有意无意说得多了,她自然也知道的不少。
说应家分崩离析,说贤众集团和应家财团分家。说应仰六亲不认心狠手辣,夺了应老大位越过父辈掌权。还说他无情无义手段狠厉,对一众老臣赶尽杀绝。
她从十六岁开始听人说应仰,再听到二十六岁,听来听去都是程度加深的贬义词。别人说起应仰,嘴里永远没有一句好话。
可即便是现在这种感情下,卫惟也不觉得那些人说的都是对的。她矛盾纠结,却忘不掉他的好处。
他是人们眼中的暴徒,却对她温柔极致,言听计从。(注)
目的地快到了,远远就看见显眼的建筑和璀璨灯牌。
“DURAS”五个字母在闪耀,在这寸土寸金的商业地带彰显它的特殊身份。
那一年这一片还没被改造,卫惟一直在国外,突发奇想要开个酒吧。回国转了一圈,市区规划图摆在她面前,天时地利人和,一切因素都告诉她这里是最好的地段。
其他的都没来得及打听,她赶时间回去考试,匆忙告诉卫诚她要这块地方,她出钱,让卫诚出力竞标。
后来考试忙晕了头,对这事没抱太大希望。这种好地方,能拿下是命好,拿不下也是正常事。群狼环伺围一块肉,夜场酒吧和别人的商业区想法比起来确实不太上档次。
谁知道,卫诚真的给她拿到了,还是以意料之外的低价格。卫惟不信,可卫诚和她视频电话都在批文件,一副日理万机的忙碌样,她都找不出时间仔细问他。
之后没再上心,她忙着其他事情,只当个甩手掌柜。
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顺利,直到杜拉斯快要竣工时,一个刚从国内出来的学弟说起北都一条金街,笔直笔直的商业区生生拐了个弯,好地方建了夜场酒吧,大佬直接拿一条金街做了陪衬。
她去问卫诚,卫诚说,当初他不看好能拿到那里,甚至已经给她找了别的好地方。地皮能到他手里,是应仰给他下了套。
更匪夷所思的是,这一片都在应仰手里,应仰是生生把最好的地方挖了出来给她,生生放弃了核心项目。
寸土寸金核心地,一个像是闹着玩的交易价格。他就像是在闹着玩,白送她一块地。
那个时候,是在她对他冷战的三年里。
无名电话按时打来,她问他,“亏了多少,我补给你。”
他笑了一声,声音带着愉悦,“你高兴,我就不亏。”
那时候杜拉斯已经建起来,总不能放着烂尾。她让卫诚补给他钱,他在电话里不容商量,“想给钱就自己来,不想来就好好收着。”
杜拉斯剪彩开业她都没有回来。全程是顾苓蒋姝代劳,那一天名模捧场,声势浩大。听闻大半个北都的公子哥都带人到场,豪车堵路星光云集,个个给足了面子。
酒吧一日成名,又确实在好地方。她远在国外没操过心,躺着数钱数到手软。
杜拉斯开了快三年,应仰等人在三年里把它捧成了名副其实的“北都第一场”。
卫惟现在再好好想想,其实她挺过分的。拿人手软,她没有一点这个觉悟。可又想想,是他非要塞钱,她又不差他这点钱,就这样咽下一口气,她心里实在不舒服。
再偏激一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