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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晚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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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仰让她瞧得不自在,全然忘了上一次是怎么对付她的。
  “应仰,你真的好聪明。”卫惟看够了人,听懂了题,还不忘再夸一夸他。
  被夸的人嗤笑一声,表示并不接受这样的马屁。
  卫惟坚持不懈,“不信拉倒,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
  ——
  冬天的雪总是来的悄无声息,只过了一夜,世界就成了漫天漫地的白色。
  从早自习到下午放学吃饭,空中还在纷纷扬扬地飘雪花。
  连老师和保安室的大爷都在感叹,好久都没遇上这么大的雪了。
  教学楼前的广场上铺了厚厚一层雪,大理石的地面隐藏无法辨识的危机。相继有不少同学滑到,有几个玩心大起的老师也在广场上摔了跟头。
  临近考试,课程完成,自习颇多。
  高一高二的男生和年轻力壮的男老师被当成劳工征用,分散在学校各条路上进行扫雪工作。
  育津的学生虽都是全市中考拔尖或家业深厚的人才,但在校长要培养男子汉气概为女同胞服务的指示下,各家各户的公子少爷都纷纷拿着扫帚,提着铁桶出了自家班门,发誓为学校的所有老少娇花开出一条畅通无阻的路来。
  天色昏暗,路灯照出暖橘色的光,空中的雪花飘飘洒洒。
  地上的雪扫不尽,风吹雪又飘。
  校长大人不心疼外面的小伙子,小伙子们的各路亲眷都表示自己心疼。
  学校的小咖啡厅里全是排队买热咖啡要去给男朋友和男神暖手的女孩;还有仗着自己身体健康不穿外套的,都被女朋友拽着穿上了外套。一对一对挨到一起就闹起来,校园又一下子从劳工场变成了甜蜜冰雪乐园。
  有个腼腆的年轻老师实在是受不了身边小情侣的甜甜蜜蜜,忍无可忍训了一句,“你们在干什么?胡作非为!”
  那女生也是个胆子大的,拿起男朋友身边的工具象征性地扫了几下,笑着解释道,“老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应仰在楼下和人扫雪,听见不远处的卫诚冲一楼窗户里喊,“你干什么呢?你想从窗户里跳出来吗!”
  应仰抬头看,看见四班教室窗户里有人探出半个身子。
  “我不找你,你让开,你挡到我看人了。”卫惟一边嫌弃卫诚,目光一边在扫雪的男生身上巡视。
  “你小心点……”
  “应仰!应仰!”卫惟终于看见了她想找的人,打断了卫诚的话。
  应仰朝她看过去,卫惟欢欣鼓舞,“应仰!冬天快乐!”
  应仰向她摆摆手,眼尖的卫惟一下看见应仰光着手,“你等等我。”
  卫惟说完话就钻了回去,不一会儿,卫惟从楼里跑出来,把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往应仰手里塞,“应仰,给你手套。”
  应仰拿起来,是一副灰色棉手套。
  “哪来的手套?”卫诚走过来,看了看说。
  卫诚正要拿过来看,被卫惟拦住,自己手里也被塞了一副。卫诚心想这丫头还算有良心,又突然觉得自己的不如应仰的好看暖和。
  卫诚:“我要那副。”
  “。。。。。。。你怎么这么多毛病。”
  卫诚不理他,转头找应仰,“换换。”
  应仰只当没听见,卫惟过来挡住应仰,冲着卫诚龇牙咧嘴,“这是我买的,我说给谁戴就给谁戴。不能换!”
  卫诚不理她,开玩笑似的还要拿,又被卫惟拦住,“不行!他手都冻红了!”
  卫惟说完话反应过来,默默闭上了嘴,半晌又压低了声音说卫诚,“哥,都是一样的!”
  下句话还没出口,“阿嚏!”卫惟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应仰也不说话,抬手把她羽绒服的帽子扣在了她头上。
  卫诚服了,闷声不语,不再纠结手套。
  卫惟打完喷嚏看见另一边李郁给井殷买了热咖啡,她回头问应仰,“你要不要?”
  应仰还没答,卫诚又开始插嘴,“要,你赶紧去。”
  卫惟恨不得把他头朝下塞进雪里,“刚才有人给你送了,我看见了。”
  卫诚摇摇头,“我不喝别人送的,就喝你买的。”又添油加醋,“刚才也有人给他送了,你没看见?”
  卫惟还不知该做何反应,应仰往另一只手上戴着手套先说,“我没要,我也不喝别人送的。”
  卫惟顿时眉开眼笑。
  几个人正好走过来,对着卫惟不客气道,“嫂子,我们也没喝的,你也可怜可怜我们,都是一家人。”
  卫惟让一堆人叫“嫂子”叫得面红耳赤,应仰扔了钱包过去才把一堆人轰走。
  卫惟对着应仰支支吾吾,“不是我说的。”
  “什么?”
  “就。。。。。。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叫我,不是我传的。”
  卫诚实在受不了默默走开,真觉得这人的脑子被狗吃了,被人占了便宜还不知道。
  应仰明白过来,挑挑眉,继续骗她,“我也不知道。可能他们脑子都不好。”
  卫惟回到班里,俞菁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座位上。俞菁最近总是逃课,一不眨眼就没了人,没人知道她到底去干什么,但是风言风语确实传得沸沸扬扬。
  “你回来啦?”卫惟坐到位上,像往常一样问候一句。
  俞菁点点头,卫惟这时才发现她像是刚哭过。
  “你怎么了?”卫惟去拉她的手,“谁欺负你了?”
  俞菁的手刺骨的凉,她摇摇头,也没说什么。
  做了一个学期的同桌,卫惟对俞菁算是熟悉。俞菁长得好看,从育德升上来,走的交钱直升这条路。这条路没什么,卫诚就是交钱直升,育津高中有四分之一的人是交钱直升。
  她成绩不算好,确实在努力学习,不懂不会的题都会问卫惟。
  但是近来一段时间,俞菁一点也不在乎成绩和学习。
  卫惟曾经听见人私底下议论,说俞菁家里有什么什么事,说她父母怎样怎样,说俞菁怎样怎样。这些卫惟是不信的,她一贯秉持“不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的原则。(注1)
  “没事吧?”卫惟不好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轻轻摇摇她的手安慰她。
  卫惟温热的手握住俞菁冰凉的手,希望这样可以让她暖和一点,俞菁的眼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
  “别哭了,别哭了,眼会疼的。”卫惟赶紧给她拿纸擦擦眼泪,俞菁去拿她手里的纸,两个人的胳膊碰了一下,俞菁“嗞”一下,眼泪流得更厉害。
  “你受伤了?”卫惟看出来了,绝对是这样。
  俞菁抹了脸上的眼泪给卫惟撸起了自己的袖子。雪白的胳膊上,是一道道红痕,有的已经发青。
  不及应仰胳膊上的伤,但也差不到哪去。
  卫惟能看出来,这应该是细棍子打的。
  “谁打的?”
  俞菁擦干了脸,放下袖子,“我妈。”
  卫惟想带她去找卫诚的话一下子堵在嘴里,“啊?”
  “拿细竹竿打的。”
  俞菁家里本来是有些家底的,但是父母无意间染上恶习,她家从此一蹶不振。她不是独生女,她还有个弟弟。他家里也没什么重男轻女的思想,甚至她比她弟还好一点,因为她长大了,知道怎么不惹大人生气。
  俞菁本来不该上育津,育津的择校费太贵,她中考结束本该去个专高之类的地方,但是还好,她还有个好姨妈,姨妈给她交了育津的择校费。
  俞菁和卫惟感叹,你看,谁知道今天过完了,明天是什么。
  她本来要什么有什么,突然间一无所有,她已经接受了专高那样的去处,偏偏她又进了育津,她本来想好好学习,谁知道突然又遇上一串乱七八糟的事。
  然后她遇见一个人,一个混混,就是林艺那天说的“校外的男朋友”。那个人无意间帮俞菁解了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发展的,两个人在一起了。
  她妈知道了,把她关起来,狠狠打了一顿。
  俞菁说,“你说她是不是傻、逼,她连她自己都管不好,她还来管我,你说她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你听说我和李郁的事了吧?他们都说我勾搭井殷。傻、逼。李郁就是一个傻逼,我男朋友想通过我找井殷谈件事,李郁看见井殷和我一起走,就以为我勾搭他。她把井殷当宝贝,我可没把他看在眼里。”
  “李郁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知道她初中怎么和井殷在一起的吗?她仗势欺人,没人敢再往井殷身边凑。呵,她以为她是井殷女朋友,人家可不一定把她当女朋友。”
  “那些人说我犯贱,说我是婊/子,说我到处勾搭人。这些话怎么来的,都是李郁让人传的。”
  卫惟想说什么,俞菁打断她,“我知道你觉得可能不是,真的是,我和你说实话。有女的的地方就有谣言。她们今天传我,明天传别人。有人也传过你,你不是知道吗?”
  是啊,有人也传她。传她卫惟喜欢应仰,传她倒贴,传她恨不得直接脱了衣服和应仰睡。
  她都知道。
  让那些人传去,她怕什么?
  有个男的议论她,直接让卫诚拎出去教训了一顿,有话传到顾苓耳朵里,顾苓好好教了别人怎么说话做人。
  谣言永不停息,能让人闭嘴的,只有权势和事实。
  卫惟轻轻拍拍她,“没事,我和人说清楚,不会有人再说你了。”
  俞菁摇摇头,“我可能过段时间就不上学了。我不想上了。”
  卫惟:“你别。。。。”
  “真的,我想的很清楚,就是不合适和不行了。我这段时间都和我男朋友在一起,他和我想的一样。”
  “他人好吗?”卫惟问,“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他可能和我们想的不太一样。”
  “不一样就不一样吧,反正现在是挺好的。”
  卫惟想了想,“你自己想好了就行吧。我初中也有个朋友,她就是认识了外面的男朋友,我们劝也劝不住她,她。。。。现在好不好也不知道。你要保护好你自己。”
  晚上放学,俞菁走得晚,无意中从书里翻出来一张纸条,是卫惟写的:我只愿你往上走,不必理会这冷笑和暗箭。(注2)
  俞菁看着纸条笑笑,好,那我祝你好人有好报。
  作者有话要说:注1: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凶残到这地步。 ——鲁迅《记念刘和珍君》
  注2:我愿中国青年都只是向上走;不必理会这冷笑和暗箭。——鲁迅《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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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生病
  扛过了能吹倒树的妖风; 扛过了几年难遇的大雪,卫惟没扛过突如其来的寒潮。
  “看这道题。。。。。。”
  上午最后一节课,叶珍在讲台上讲个不停; 卫惟在底下咳个不停。
  她捂着嘴巴咳嗽,咳了一阵觉得不能再打扰老师讲课了,使了劲憋了憋; 奈何嗓子里像有一根羽毛在挠; 憋了几分钟一口气呛在嗓子里,卫惟又咳了个昏天黑地。
  全班都往她这边看过来,连后三排睡觉的人都让她咳醒了。所有人都在想; 卫惟下一秒会不会把自己肺给咳出来或者吐出一口血来。
  叶珍看不下去了,“卫惟,没事吧?”
  卫惟摇摇头,一张小脸咳得通红,连话都说不出来。
  卫诚闭着眼抬手拍她背给她顺气,轻轻使了点劲; 卫惟让他一下拍到了桌子上; 剩下半节课都没能从桌子上直起腰来。
  卫诚睁开眼都懵了,这是要碰瓷?
  真不是。卫惟是真没劲了。
  世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是生病了还要来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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