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搜女王[娱乐圈]-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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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桐喝醉了,景远谦抱她回房间。
又又已经睡了一觉,醒了,在闹。景念桐去哄找妈妈的小宝宝。
保姆在收拾餐桌,景远谦从房间里出来,叫住景詹。
他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目光端详着景詹。他不擅长隐藏,心事写在脸上。
“陪我喝两杯吧。”景远谦说。
两个人去了露台,面对面而坐,玻璃边几上摆了一瓶白酒,两只酒杯。
郊区的夜色是城市难得一见的静谧,远山,远水,深邃的墨蓝色天空,几万光年外的星球留下一点一点的光。
远处有沙沙的风声,吹过树梢,月亮在树枝间摇晃。
景远谦将景詹的酒杯斟满,给自己倒着酒,慢慢地说:“还没机会跟你这样坐下来,聊聊。当年要是没有你,我们家早就散了。你救了方桐的命,冲这个,你就是我景远谦的恩人。这杯酒,我敬你。”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景詹坐在对面,面色沉静地看着他。
景远谦给自己倒了第二杯酒:“你跟桐桐交往,也有七八年了,她这几年过得很好,我知道,谢谢你对她的照顾。”
说完,举起酒杯再次敬景詹,一饮而尽。
第三杯,他缓缓满上,却迟迟没有开口。
景詹看了他半晌,道:“您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景远谦抬头看向他:“我想要你一句准话。”
他和方桐夫妻一体,一条心,现在女儿大了,事业有成,细心懂事,景远谦知道她会照顾好方桐。他不担心。
他只担心,这个女儿。
“桐桐是个很懂事的孩子,自己有想法,也有分寸,做什么事都让人放心。但我们这些父母,也不能真的放下心来。怕她被人欺负,怕她受委屈。你现在可能不懂我的心情,等又又再长大一些,你应该就明白了。”
“你跟桐桐以前怎么样,我们不提了。我想问的是,你以后是什么打算。”景远谦说,“如果你不打算娶桐桐,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能和她保持距离。男人应该有担当,如果不能给一个女人幸福,就不要扰乱她的生活。”
景詹的眼睛清明,在黑夜的背景下清晰可见。
但那眼神,却总让人看不穿。
“婚姻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只是一个利益交换的形式,我并不需要。如果她想要,我可以给她。”
生存和成长环境决定了景詹对于婚姻的态度——一种形式,不代表爱或被爱。
结婚的可以不相爱,相爱的可以在婚姻之外。
婚姻这个形式存不存在,他对景念桐,都没有差别。
送她的那枚戒指,代表着他想和她共度一生。
这个答案,景远谦似乎并不满意。
他兀自摇了摇头。
“我一点都不放心,把桐桐交给你。”
景詹没说话,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的时候,他不轻不重地说:“我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
…
翌日清早,景念桐一早开工。
景远谦昨晚喝了那么久酒,又睡得晚,却像个没事人,提前两个小时起来给她熬粥、煮汤。
小满拖着疲乏困倦的身躯来接她。
景远谦递给她一个保温桶,细细叮嘱:“我煮的红豆薏仁水,你记得提醒她喝。今天下雨,出门小心点,别淋雨。今天没有室外的戏吧?”
小满挠挠头,小声说:“其实晚上有一场雨戏……”
要淋雨的。天气预报老早就说要下雨,剧组等等了几天没等到,已经做好再不下雨就人工降雨的准备了。
她不敢说太多,怕景远谦担心。
景远谦果然皱起眉:“那下午我煮个姜汤给你们送去,可别感冒了。她身体差,一受凉就容易发烧。”
小满连连点头。
景念桐吃完早餐,过来抱了他一下:“爸爸,我去上班了。”
景远谦送她到门口,笑眯眯的,眼里藏着不舍:“注意身体,别太拼命。”
傍晚,小满奉命回去取姜汤,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保温桶,还有一个信封,纳闷地说:
“姐,叔叔和阿姨都没在,我回去的时候汤已经装好了,还有封信,给你的。”
封面上俊秀遒劲的钢笔字迹,写着两个字:桐桐。
景念桐正在吃饭,垂着眼皮说:“先收起来吧。”
小满把姜汤盛出来,怕景念桐不好好喝,劝道:“你真的必须喝,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还要喂又又呢,绝对不能感冒!”
景念桐今天很乖,一口一口,喝了两碗。
夜里拍雨戏,虽然只有几天,剪辑出来可能一分钟都不到的戏份,但拍起来很麻烦。
穆逢春确诊癌症之后,好像生活都一下子变得倒霉起来,工作上频频出现问题,只差一点就到手的升职机会,临门一脚被竞争对手抢走。
处处不顺心的她又遭遇男朋友劈腿,小三是自己闺蜜。
她和两人在雨中大吵了一架,气不过给了小三一巴掌,反被渣男推了一把。
然后被两人丢在雨中,开着车扬长而去。
情绪、走位、台词,正常天气下一条过都不容易,遑论大暴雨天气。
一场戏拍完,三个演员已经被浑身浇透。
小满马上拿毛巾帮她擦头发,又是姜汤又是热水地伺候着。
换下湿衣服,收工回家。
方桐正在哄又又睡觉,看到她开门进来,一如既往地说:“回来啦。”
瞧见她那样子马上跑过来,“你掉河里啦,怎么头发都湿透了?去洗热水澡,快去快去!”
“爸爸呢?”景念桐问。
“走啦。”方桐说。
故作轻松的语气,仿佛景远谦只是去买个菜。
“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再走啊。”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可是问出这句话的刹那,心里还是不可抑制地泛起酸。
“哎呀,你爸那么婆婆妈妈的,跟你告别肯定要哭了,很没面子的。”
景念桐配合她的轻松,笑了笑,回房间洗澡。
热水冲过身体,带走那层闷热的湿气,她坐在床上,打开景远谦留下的那封信。
“桐桐,爸爸不是一个好爸爸,给你和妈妈蒙羞了。我虽然问心无愧,没做坏事,但每个人都应该承担自己的责任和过错,不应该逃避。爸爸现在是外公了,要给又又做一个好榜样,不能让我的宝贝女儿和宝贝外孙女,被人戳脊梁骨。你会理解爸爸的,对不对?记得告诉又又,外公很爱她,外公在修行,等她长大,就可以再次见到外公了。勿念。”
景念桐把信读了两遍,折好,重新放进信封,收进床头的抽屉里。
她去看了又又,陪她睡着,躺下休息。
感觉很累,身体和脑袋都很沉,像一股力量在把她往下拽。
小满和方桐来来回回在她身边走了几趟,她半昏半醒,大约知道,自己发烧了。
不知道烧了几度,她能听到小满和方桐说话,还有又又的哭声,但连睁开眼都觉得困难。
医生来看过,挂上输液瓶,她似乎睡着又似乎没有。
昏昏沉沉地感觉到被人轻轻抱住,温热的触觉贴在她额头上,很快又离开。
“桐桐……”她听到景詹低沉的声音。
第52章
景念桐并不知道; 自己昏睡的时候,一直在流眼泪。
从眼角滑下,落进乌黑的发丝间。
方桐那么泼辣一个人; 景远谦的离开都没让她在人前表现出一丝难过; 此时看着景念桐的样子; 心疼地跟着红了眼。
又又懵懂地似乎感受到家里的气氛,不安地在哭闹。保姆哄不住,方桐擦擦眼泪,过去安抚想要找妈妈的小宝宝。
小满跑前跑后; 替景念桐跟剧组请假。
房间里只剩下景詹; 他走到床边; 抬手轻轻抹去景念桐眼角的泪痕。
她拍过的电视剧很多,哭戏也很多; 景詹见过她伤心、难过、甚至是大哭的样子。
但仅限于电视剧。
她从没在他面前哭过。
即便是偶尔在床上太过分受不了,也只是被逼迫出的生理性的泪水。
她看起来佛系; 其实比谁都要强。
景詹从未看到过; 她这样无声但悲恸的样子。
大约是发烧烧昏了神智; 失去了自控的能力,她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哭。
眼泪抹掉一颗,又落下一颗,擦不完。
景詹在床畔坐下来。房间门被方桐带上了,很安静; 也很私密。他抚过景念桐微微汗湿的额角、长发,最后俯身,抱住她,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
景念桐昏睡到下午还没醒。
景詹一天没去公司,林嘉明过来送亟待处理的文件。
酒店隔壁房间; 景詹浏览文件,低垂着眼问:“见过王春生了么。”
“见过了。”林嘉明立在一旁汇报,“他还是不肯松口。”
景詹的声音明显透出不悦:“他的嘴就这么难撬开?”
“他所有的财产当时都被没收了,父母亡故,妻子因为这件事跟他离了婚,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没有牵挂,无所畏惧,就想多拖一个人下水。而且,他在狱中表现不错,减刑了,如无意外,三年之后就可以出狱了。”
景詹皱了皱眉,将签好字的文件合上,撂到茶几上。
林嘉明感觉到他心情不佳,静立在一旁,保持安静。
“带烟了吗?”景詹问。
林嘉明愣了一下,忙拿出一盒烟和打火机双手递过去。
他不抽烟,但会随身携带一盒最高档的烟,以便应付客户的需求。
景詹从烟盒里敲出一根,拿到唇边又顿住,停了停,重新放回去。
林嘉明也不多废话,将烟盒收好,弯腰整理文件。
婴儿的哭声从隔壁传过来,景詹起身回去。
刚喝完奶睡了两个小时的又又醒了,又在哭。
一直没见到妈妈的又又闹得很厉害,连方桐抱着哄都不太管用了。
景詹走过去,伸手要接她。
方桐对他能哄好孩子不太相信。不过犹豫的瞬间,又又已经被景詹抱走。
又又的哭声并未停止,景詹的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不熟练的动作略有几分生硬。
又又泪眼婆娑地看他一眼,哭声小了那么几秒,接着又大哭起来。
小脸通红,满脸都是眼泪。
景詹沉默片刻,抱着她走向景念桐的卧室。
方桐原本是怕感冒传染给又又,一直没带她进房间,见状想制止,想了想,又算了。
又又平时不爱闹,今天不安得不寻常,要是不让她看看妈妈,怕是还要闹。
景詹抱又又进去没待太久。
不知是他用什么方法哄好了又又,还是见到妈妈缓解了又又的不安。她被景詹抱出来时,已经不哭了。
乖乖地把脸趴在他的肩膀上,因为大哭的余韵,正在细声啜泣。把他的西服都染出一片水渍。
林嘉明在客厅候着,向他示意有急事。
景詹看见他的动作,却没什么反应。
抱着又又极有耐心地安抚着,等她终于慢慢平静下来,趴在他身上睡着,才将她放回婴儿床。
…
景念桐朦朦胧胧地,听到又又的哭声,努力想要醒来。
时间对于昏睡的人和清醒的人,是不一样的。等她终于睁开眼时,房间里已经安静下来。
景念桐慢慢地眨了几下眼,视线聚焦。
高烧让她很虚弱,浑身乏力,她缓了一会儿,慢慢坐起来。
手背上贴着胶布,针眼微微作痛。
她慢吞吞地下床,打开门。
又又已经又睡了一觉醒来,打着小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