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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如何远离黑化偏执狂[重生]-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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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劫持的女人平静地坐在墙边,眼睛蒙着一层不透光的黑布; 两只手的手腕被反绑在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柱上。
  这一切; 和那时候唯一不同的是两个穷凶极恶的劫匪,换成上流社会两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本质却毫无差别,都是被商琛逼到走投无路。
  “祖父; 您还等什么?商琛拿枪打穿我两条腿; 您孙子我现在活活成了一个残废!您居然还留着她和她肚子里的祸害!”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怒瞪向坐在墙边平静的女人; 握紧扶手; 咬牙切齿; “就该找几个人上了她,解恨!”
  同样对商琛怀恨在心的老人手拄拐杖; 白胡子都哆嗦得微微颤动; 谁能想到,活到半截身子都了土,却栽在一个孙辈手里。
  商琛一手算计了山运建设; 夺走商铮手里唯一的产业,拔掉大爷爷老而依附的最后一根稻草。
  现在孙子还成了个一辈子都站不起来的残废,搁谁能咽下这口恶气!
  大爷爷苍老浑浊的眼珠淬着火气; 重重嗤了一声; 劝阻道:“算了; 阿铮,我们还需要这个女人当作筹码和你表弟谈判。”
  轮椅上残废的中年男人气愤怒吼,“祖父,商琛早就没人性了!您以为他能有多惦记他老婆孩子!”
  大爷爷抬手向下按制住孙子发飙的脾气,道:“阿琛当初带她去了趟东南亚; 见识过那些脏事儿还能让她活在身边,现在又有了孩子,看来对这个女人,他还是上心。”
  反绑在一边的女人听着祖孙两个之间的对话不发一言,她太平静,可此时此刻,她的处变不惊却像是眼中钉肉中刺。
  轮椅轱辘转动滚地的沙沙声传到耳侧,她眼睛蒙着看不见人,身子本能的向后缩了缩,直觉是有人来到自己面前,紧接着响起两下鼓掌的声音。
  “好啊,商太太果真有点魄力,怪不得商总千里迢迢去美国抓你回来,倒真是有点意思。”轮椅上残废的中年男人伸出手恶狠狠地扼住她下巴,逼问她,“说!商氏庄园地下厅的密码是多少?”
  “我、不、知、道。”女人下巴被人捏的生痛,一字一顿的说着。
  捏住她下巴的人松开手,假惺惺的劝道:“弟妹啊,我劝你识相,你丈夫明里暗里弄死多少人,这万一捅到警察耳朵里,你的好日子不仅过到了头,说不定还得因为包庇罪坐几年牢。”
  “那你去告。”她红唇讽刺地轻挑,“我还正愁见不到警察没办法把你们商家连窝端。”
  话音刚落,突地,一根实木拐杖生生挥打在她胳膊上,痛得她身子倾倒一边,冷汗直流面色煞白,贝齿将唇瓣咬出血色。她听到拐杖点地的噔噔声,和老人狠声怒问:“快说!密码是多少!”
  女人艰难地撑起身子坐直脊梁,唇边溢出血丝,音色微哑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让你不知道。。。。!”轮椅上气急败坏的中年男人弯腰从废弃物里扒拉出一根细木条,泄愤地,狠狠地一下一下抽在她身上,边打边骂:“一个倒贴嫁进来的货色,骨头还挺硬!你以为你肚子里是个什么好东西!就是一个人渣的孽种!”
  细木条在空中划过嗖嗖风声,狠狠挥打在她手臂上,背上,腿上,唯独避开了她的小腹。
  她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周身都是皮开肉绽的疼,湿滑黏腻的血液滴落在手心,鲜红顺着指缝渗出来,这痛和那时候子弹穿过胸膛相比,更清晰刻骨。
  每一下,都在唤醒她梦魇深处最强烈的恐惧,对死亡的惧怕从她尘封的记忆里蔓延开去,直至贯穿四肢百骸。
  当她意识渐渐涣散,忽然,仓库大门从外面被踹开,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巨响,连同挥在她身上的细木条也戛然而止,紧接着是好几声冲天的枪响,激烈械斗的打声由远至近。
  蒙着眼睛的女人看不到眼前是怎样祖孙相残的景象,高大阴戾的男人食指勾着扳机,枪口按在大爷爷脑门上,其余的手下控制住商铮和他们雇来的那伙人。
  被枪眼顶着的大爷爷拄着拐杖,怒生斥骂:“混账!你还真准备为了一个女人和整个家族反目成仇!”
  商琛看到她全身是伤,衣服也被抽成带血迹的烂布条,昏倒在墙边的那一刻,怒火烧得他全身血液都在逆流,墨色瞳孔急剧收缩,后槽牙都快被一股烧光理智的狠劲儿磨得细碎。
  他目中冷光大作,不想再和这些废物对话,食指扣动扳机,低沉嘶哑的怒吼一声,一颗子弹打穿大爷爷的头颅,红白脑浆飞溅,留下一个黑洞洞的窟窿,老人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向后直直倒了下去,
  连商琛的手下都惧在一边,没想到先生居然能心狠到连自己的大爷爷都说杀就杀。
  他双眸猩红,冷眼扫到商铮轮椅旁边的一根带血的细木条,抬手又是几声枪响,剩下的子弹一颗不剩全都打在坐轮椅的中年男人身上。
  商琛维持着仅有的一丝镇定,长腿迈过两具尸体,他有些着慌的解开绑住她手腕的绳子,打开遮住她双眼的黑布,弯腰想要抱起伤痕累累的女人回家。
  他第一次感到茫然失措,甚至都不敢碰她,两只手堂皇的伸出好一会儿,才去将她纤细的身躯拥入怀里,喉结上下一动,稍显恍惚地说着:“好了,粹粹,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他将她抱起来,刚抬腿要向外走,忽然,昏迷的女人在他怀里眉头紧蹙,额头全是冷汗,面色苍白地摇头呓语:“不。。。商大哥,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害怕,我想回家。。。爸,我不想嫁给他了,我不要。。。不要他了。。。”
  这断断续续的一句梦话,击得他所有力气和精神都溃不成军,他双腿再也支撑不住重量,高大身躯重重下落,抱着她单膝跪在地上。
  周围清理完尸体的保镖都围在旁边想要上前扶他起来,可谁都没敢凑过去打扰他,连他们也从来没见过先生这个模样,看起来那么落魄又无力。
  “对不起,粹粹,对不起。。。”他双臂紧紧拥着她,粗哑地说着一遍又一遍,“都是我,对不起,粹粹,是我,都是我,你等我,等着我。。。”
  都是他,是他作的恶,最终报应在她的身上。


第87章 【日久生情】
  那天晚上; 以往阴戾深沉的男人颓废不堪,几十万的西服外套还沾着她的血迹,脖子套的领带松松垮垮; 他坐在门外吞云吐雾的吸着烟; 满眼红丝,等待黎粹的检查结果。
  再有权有势又能如何?一旦出了这种脏事儿,他连医院都不能送她去; 请个医生都要偷偷摸摸。
  警察那边只抓到劫车的嫌疑犯; 他用手段把这事压了下去; 让那嫌疑犯当了替罪羊; 掩盖他杀了商铮和大爷爷的事实。
  过了会; 商琛看到给黎粹检查的外科大夫走出卧室,夹着烟头的手有些不自觉的颤抖; 喉咙被烟草燎得干涩生痛; 滚烫的烟灰落在指缝里,似乎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外科大夫走到他旁边,向他说明情况; “商先生,太太生命没有大碍,身上都是皮外伤; 但是精神状况不是很好; 还有些前兆性流产的迹象。。。”
  他瞳孔倏然缩紧; 身形一僵,烟头顺着指间掉在地上,烟灰碎成灰色渣滓,薄唇轻翕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喉结上下艰涩滚动; 如同粗钝的刀在一寸一寸磨断他的声带。
  医生忙接了一句,“不过幸好太太腹部没有受伤,孩子总算是保住了。。。”
  男人这才定了定神,捻灭烟头,哐哐咳嗽了两声,咳得气管连着肺都剧痛无比。
  他竭力撑起双腿,脚步晃悠悠地靠近卧房,但在推开门的前一刻,他挺直宽阔背膀,不想在她面前显出自己的落魄。
  听到开门的声响,床上的女人双目缓缓移到那个“罪魁祸首”身上,看了他一眼,又淡漠的敛起眼帘,轻声问他,“告诉我,商琛,这种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男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锐眸扫过她全身,确认她是否真的没事。
  黎粹见他不应声,美目望向苍白的天花板,有气无力地缓声问道:“能不能给我一个时间?”
  他凝睇她,沉声反问:“什么时间?”
  “离开你的时间。”她言语中透着散不去的疲惫,“别再逼我了,我可以带着你的孩子一起自杀,这样一来我不用受苦,这个无辜的孩子也不用跟着我遭罪。”
  这话如刀锋般尖刻,刺得他心口都疼,他微眯着目,戾声问:“你在我身边除了想死,就没有别的念想了,是吗?”
  她默言弯起唇角,不知是在嘲笑他,还是嘲笑自己。
  “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我会处理。”他起身走到卧室门边,脚步停住,留给床上的女人一句话,字句都坚若磐石,“别想着死,黎粹,我说过了,就算是死,也得是我们一家三口一起下地狱。”
  她垂下眼眸,睨向门口高大伟岸的背影,轻声问:“杀了我,商琛,你不是连你祖父手足都能杀吗?为什么不能下手杀了我?就像那时候一样,把我推到别人手里,借别人的手除掉我。”
  有些事,如同臭水沟里腐烂流脓的蛆虫,渗出黄色粘稠的烂汁水,抹不去也擦不掉,赤条条的,毫不掩饰的横亘在他们之间,成为一条无法逾越的沟壑。
  如果空间可以折叠,时间可以倒带。他多希望能回去,让她看清自己当时手心攥拳出汗的紧张,他从来没想过要除掉她,一如他对她说的,从来不仅仅因为那张照片,是那些错综复杂的感情,他才会让她留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
  日久生情吗?
  这个狠厉阴森的男人承认,在对她十年如一日的冷落里,他的心也渐渐遗落了,觉得有她在的地方才有归属。
  所以他才会用尽手段抓她回到自己身边,他偏执的认为,就连自己对别人犯下滔天罪恶,有她亲眼证明,才有意义。
  可他两次都失算了,让自己作的恶,报应在她的身上。
  商琛背对她沉痛的阖上眼,喑哑道:“我从来没想杀你,粹粹,从来没有。”
  她没有力气再去多想他的话,只是默了默,侧身躺着,淡淡道:“是吗?可结果好像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她聪明,连这句不轻不重的犀利,都能击得男人如山脊梁重重一僵,压得心口喘不过气,抬腿仓皇走出卧室,逃避她口中的真实。
  但他是男人,他没有权利痛哭流涕,即便在她面前流泪和悔过,那也是于事无补。他能做的,只是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地看着她,免得她伤害自己和孩子。
  这一个月,黎粹也不止一次昂起头,用那双洞若观火的茶色明眸看他,用着极为轻缓的语调对他说:“你再看着我管着我又有什么用?我可以不吃饭,可以不喝水,还可以故意从楼梯上摔下来,大不了,一尸两命。”
  “你这是要做给谁看?!”他终于忍不了她的冷傲,这个女人居然比他还心狠,他掌中虎口如同一只铁钳,死死扣住她下巴,狠声低吼:“你就非得拿孩子撒气是吗?!你冲着我来!黎粹,你他妈有本事就要我去死,别拿我儿子作威作福!”
  尽管下巴被他捏的发痛发红,她仍然抿紧唇瓣,仰起头看清男人双目里匍匐的血气,耳边尽是他低沉粗哑的怒吼。
  “你不能老实生孩子是不是?好!”商琛怒气冲冲的点头,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攥住她的手腕,抬腿走向地下厅的电梯。
  旁边刚养好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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