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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如何远离黑化偏执狂[重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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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粹如白天鹅般挺直脊背,她拉开门,在众人无声的注视下离开诊室。
  那些注视,有惊诧,有嫉妒,有。。。爱慕
  *********
  三个小时的复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曾经十年。
  她也是坐在医院广场的跷跷板上,忧心忡忡的等待商琛复健结束。
  如今她仍然坐在这里,可心情却截然不同。
  黎粹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开阔放松。
  她笑着和广场上吹泡泡的小孩们招手,和他们一起堆沙子,玩得不亦乐乎。
  “大姐姐,你住在城堡里吗?你知道城堡长什么样子吗?我想堆一个城堡,你会堆吗?”
  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男孩拿着小铲子蹲在沙坑里,天真无邪的连着问她三个问题。
  “城堡?”黎粹有点为难,她温柔的摇摇头说:“姐姐没住过城堡,不太会哎。”
  小男孩儿拿着铲子挠挠头,童稚的嫩音稍显失落,“我妈妈说公主都住在城堡里,原来不是这样的啊。”
  黎粹不忍心打碎孩子的童真,她刚想到一个理由解释,低头却看到沙坑上显出轮椅的阴影。
  她转回头看到复健结束的商琛。
  男人褪去繁重的西服,换上清爽干净的短袖,黑色细软短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老天赋予他精雕细刻的俊逸五官,然后用大火夺走了双腿。
  “我们谈谈,好吗?”他低眸看着蹲在地上的黎粹,请求道。
  黎粹拍拍手上的土,她并没给身后的男人眼神,而是径直的来到广场一边的座椅。
  “看到白姐姐对你的好想离婚了吧。”
  她姿态温雅,拿出手包内的湿巾擦擦手,语调轻快。
  “我周一上午有课,下午好吗?你要是忙,让律师带上离婚协议书就行。。。”
  “被我烧了。”
  “什么?什么烧了?”
  黎粹觉得自己最近幻听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
  轮椅上不可一世的男人低下头颅,他甚至不敢看她的瞳眸,嗓音低沉磁性的重复道:“我说,离婚协议书被我烧了。”
  黎粹听他烧掉离婚协议书,睁大水眸诧异问道:“不,不是,你为什么啊?你名字签错地方了?还是我签错了?”
  “粹粹。”男人轻声唤她名字,“我说过,你并不恶毒。”
  “所以呢?这跟你烧离婚协议书有什么关系?”她歪头疑惑反问,认为商琛说话很搞笑,干出来的事情更搞笑。
  上辈子她一直认为他是个反派人物,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演喜剧的天赋。
  素日冷傲沉着的男人手心出汗,此时此地面对黎粹,他紧张的难以自持。
  “你不恶毒,也不是女配。”他顿了顿,咬咬牙将心里话全盘脱出,“我错了,一直以来都是我认错了。那张照片的主人是你,不是白彦月。”
  霎时间,黎粹的脑海内宛若被铜钟来回敲击掀起千层浪,商琛的话让她眩晕,耳边轰隆作响,周围景物都一阵天旋地转。
  不久,铜钟回到原位,一切又回归到平静。
  她想到前两天自己相片被摔碎的事情,而后震惊的盯着商琛。
  “你就是摔碎我照片的变态!”黎粹找到凶手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轮椅上的男人。
  “对不起,粹粹,那天我才知道你是照片的主人。”商琛俊颜满是内疚和自责,“我不该在结婚当天那么对你,是我的错,粹粹。”
  看着商琛一脸歉疚的神情,她只想笑。
  许久,黎粹戏谑嗤笑,随口猜出一个俗套的故事:“你别告诉我,白彦月拿着那张华大金奖的照片招摇撞骗说是她的,然后你把白月光认错了。”
  商琛沉默,高傲冷戾的男人第一次追悔,说对不起,说我错了。
  黎粹捂着嘴扭过头,不停耸肩,发出类似啜泣的呜咽声。
  商琛听到声音急忙抬头,他显得有些手忙脚轮,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曾经被自己嫌弃的公主。
  “哈哈哈!哈哈哈!”
  她放开捂嘴的手,发出爽朗开怀的笑声,明媚笑靥将男人心神晃荡。
  “哈哈哈!商大哥你。。。你和白彦月还真配!哈哈。。。”黎粹拍大腿乐个不停,“一个拿我照片骗人,一个被骗了,你们绝配!哈哈哈!不行了,乐死我了!”
  笑着笑着,她眼角湿润泛出水光。
  为上辈子那个惨死枪下的黎粹,为上辈子受尽十年折磨的黎粹。
  那一口气,憋得她发疯。
  如今,终于吐得一干二净。


第8章 【大可不必】
  积攒十年的怨气一朝消释,黎粹只觉神清气爽。
  姑娘美眸皎洁,无比清明的看向轮椅上的男人,并为因他突如其来的坦白有任何情感波动。
  她清楚眼前的男人只有二十岁。
  在他的认知里,只有新婚当天给离婚协议书和并未挽救黎家破产这两件过格的事。
  所以他才会烧离婚协议,才会在挨祖母一顿训后想和她说对不起。
  无趣,黎粹移开眼神。
  前世是真真切切的十年折磨。
  即便抗争,即便不屈,那也应该由三十岁的商琛来承受,而不是眼前这位陷入自我感动的商大少爷。
  商琛见她笑完不说话,紧张的后背紧绷,握住轮椅把手的掌心在出汗。
  自从那场大火之后,他将自己封闭,再没和任何人袒露过心扉。
  “我不需要你道歉。”
  黎粹直视前方,目光极为平静,语气也波澜不惊。
  “更不需要你后悔,我只想马上离婚。既然你认错人,也请你将错就错快和白姐姐在一起,别辜负你自己做的那些事。”
  别辜负那十年,那个三十岁的男人一手创造的人间炼狱。
  然而此时此地,二十岁的商琛不懂黎粹的画外音。
  他深深陷入自责和懊悔,埋怨自己认错了人,不知道怎么阻止黎粹一心想离婚的念头。
  “粹粹,对不起。”他垂头阖眸,郑重的再一次道歉,“我一定会补偿你,黎家的事我也一定会。。。”
  “大可不必。”
  黎粹挺起腰背,冷静平稳的打断他的愧疚。
  “我家的事不值得让商大哥劳心劳神。你的妻子也不是我能当的,所以还请你把离婚进行到底,别让人白高兴一场。”
  男人没了嚣张的资本,他的咎由自取得到了惩罚。
  饶是如此,商琛仍然觉得他们的关系有缓和的余地。
  “我不想离婚。”他放低身段,试图挽回,“粹粹,我。。。我希望变回你曾经喜欢的商琛。给我些时间,我一定可以站起来,给你一个未来。”
  骄傲矜贵的男人希冀自己这一番话能打动她,毕竟黎粹曾经那么狂热的追逐他。
  这一席话,黎粹听着极为讥讽,妖娆红唇始终勾起一抹笑。
  “商大哥,感动自己也请有个限度。”她优雅漂亮的向后捋了一下耳边秀发,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错身走过轮椅的刹那,商琛抓住她的小臂。
  他心里满是问号。
  为什么她能如此镇定和无动于衷?
  为什么少年时期那样执迷的爱恋会一夕之间烟消云散?
  “为什么?”男人沉声浑浊的问,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从何问起。
  黎粹脚步站定,思绪回到被子弹穿透的瞬间,浑身如同置身极寒冰窖,冻得她异常清醒。
  她利落的甩开那只曾将自己拉入地狱的手,音色淡然缥缈,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回应。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问问那十年的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纤柔曼妙的身影渐渐走远,她消失在拐角的那一刻。
  忽然,大雨倾盆。
  将他整个人带轮椅都浇了个透彻。
  ***********
  商氏集团大楼,顶层办公室。
  坐轮椅的俊美男人身穿手工定制黑西装,领带系的一丝不苟,每一道褶皱都恰如其分的严谨。
  他面露憔悴,唇色微白,笔记本电脑旁边是一杯热水和一片退烧药。
  “商总,这是您要的文件。”
  敲门进来的是秘书安溪,白衬衫黑色及膝短裙的OL职业装,又别出心裁的给自己围条蓝丝巾。
  “放下吧。”商琛头脑昏沉,眼皮都不曾抬起,冷白色十指修长的手指不停敲打着键盘。
  安溪将文件送到办公桌,看到一口未动的药和水,好意提醒道:“商总,您该休息吃药了,这样工作会吃不消的。”
  商琛简单“嗯”了一声,埋头专心看送来的文件,也没理会安秘书的话。
  他发烧了,大概是因为周六在医院广场淋雨的缘故。
  那天黎粹回他一句云里雾里的话后就直接去了学校,对商老太太说下个月华大校庆,芭蕾舞社要排练。
  “商总,说些不好听的,少夫人怎么能把您一个人丢在医院广场淋雨呢?真的是好过分!”
  安溪故意将说话声变得嗲的甜腻,神色谄媚的靠近办公桌,慢慢解开自己颈子上的蓝色丝巾。
  就在女秘书的手即将碰到轮椅把手,他将手里的文件夹“啪”向桌上一扔,吓得她怔住一激灵。
  商琛发烧烧得头疼,用食指和拇指揉揉额角,稍微清醒后摁响秘书长的分机。
  分机里传出公式化的男性声音,“商总,您好,有什么指示?”
  “秘书部不需要女人,以后也不用招女人。”
  “是,商总。我马上通知人事部办理安秘书的离职手续。”
  分机挂断不到半分钟,办公室立即进来两个秘书部的男秘书将还没回过神的安溪“请”了出去。
  忍着高烧的剧烈头痛,他昏昏沉沉的拨通白彦月的电话。
  接电话的人显然没想到,兴奋的接听:“喂?阿琛?你怎么工作时间打电话给我了?”
  男人喉咙肿痛沙哑,神情淡漠,言语凛冽如冰。
  “我厌恶别人将我的私生活传播到我工作的地方。”
  “阿琛,你到底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女人忍了很多天,“你以前从来不会跟我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你怎么突然就变了?”
  商琛听不惯白彦月和自己说话的态度,更厌烦这个看起来瘦弱清雅的女人骗自己这么多年。
  他不舒服的将墨眸轻阖,把话挑明,“你骗了我,那张金奖照片上的人不是你。”
  这一句话引起一段冗长的沉默,沉默到商琛以为要挂掉这通电话,那边却突然传来女人哭恸和咆哮。
  “是啊!是啊!那不是我!可我能怎么办?!”
  白彦月在电话里声嘶力竭的哭喊,扰的男人头疼更重,直接将手机开了免提。
  “我只有认识你才能进入上流社会的圈子!才能见到商老太太!我知道我攀不上你的家世,至少我。。。我还能找个有钱人。。。”
  商琛只觉得恶心作呕,不知道是因为高烧,还是因为白彦月毫不遮掩的坦白。
  电话里的女人仍然在哭诉,颜面全无的乞求。
  “阿琛。。。求求你,求你帮我拿回孩子的抚养权。。。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麦克家里什么势力你也知道,我根本没办法。。。”
  “这是你要的有钱人。”商琛漠然冷对,残酷无情地揭开女人伤疤,言语如同锋利尖锐的匕首。
  “阿琛!不!阿琛!求求你。。。”
  在女人持续不断哭喊中,商琛果断挂了电话,还给自己一片清净。
  他承认,是自己眼瞎,心盲,愚蠢至极。
  黎粹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十年又是什么?
  高烧持续侵袭,他额头滚烫无法思考,胡乱扯开领带,按动轮椅按钮来到办公室内的休息间,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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