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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王爷每天都想以身相许(重生)-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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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才那一句,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段铭承安抚的冲她笑笑:“那几日你高烧不退,噫语中偶然提了一句,偏巧入了我的耳,你烧得昏沉,出口的话语也就模糊,除了这三个字,别的都没听清。”
  眼见这一句出口,那面色苍白的少女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段铭承不动声色的垂眼剥下第二瓣橘子递到她口边,笑道:“倒是喂你喝药时你嚷得比较大声,口口声声都是不要吃药,要吃糖。”
  纪清歌脸刷一下就红了,期期艾艾的说道:“不……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干过那么丢人的事?
  三岁小孩一样喝个药都还闹着讨糖吃?
  “不然你以为我差遣欧阳他们满城去买糖做什么?”段铭承好笑的冲她挑挑眉,一指矮几上的果盒:“你当我就备了这么一盒子?后边马车上一摞的糖盒,都是你嚷来的。”
  见她听得双颊红透,段铭承干脆补上最后一刀:“真的,不信你问景同。”
  连飞羽卫都知道了?纪清歌呆了一瞬,干脆用被子把脸一蒙,整个人缩成了个茧子。
  她……她怎么可能会讨糖吃?明明……明明当初小师叔动辄就给她买糖的时候她还有些嫌弃来着……
  她的举动把段铭承看得直笑,又陪她说了一时的闲话,下面便送上了精心准备的膳食,虽说是行路,但毕竟不是疾行,底下人专门在后边运粮的车上腾出了空间,生了小炭炉,就是专为了伺候他们家王爷和纪姑娘的饮食汤药,而今食盒里一样样取出,都还热腾腾冒着白气。
  纪清歌到底胃口不开,吃的不多,段铭承盯着她好好吃完了饭,又和她闲话了几句,直到见她又生出了倦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才放了心。
  目光重新转回邸报上面,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仅仅是一个人名,为何竟会惹来那般不寻常的反应?
  纪清歌此时已经熟睡,纤长的眼睫垂在面颊上,整个人显得乖巧又安静,段铭承凝视她睡颜良久,才缓缓出了口气。
  ——他的话中,真假掺半,幸好她信了……
  段铭承握着她被纱布包成了个粽子的左手,怕碰疼她,只轻轻虚握在掌中。
  她高烧那几日,口中断断续续呓语过的东西,其实有很多……
  时断时续,有时清晰,有时模糊。
  譬如……她就曾不止一次的梦中哀求说她不想嫁人。
  这也是为什么在她清醒之后,段铭承矢口不提海上求婚那一幕。
  这姑娘,对于嫁人这件事,有心结。
  虽说在海上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有心结,但那个时候他只以为她是见过婚姻不幸的女子才有此想法。
  可……若仅仅只是那样,并不足以让她在高烧不醒的时候都念念不忘。
  脱口而出的,不仅仅是对于嫁人这件事的反感,她那时……是在哀求不要出嫁。
  段铭承眼底暗色沉沉。
  这世间有资格做主婚嫁的,也就是父母双亲了,那纪家——难道曾经想将她胡乱嫁人不成?
  他醒来后接到的皇兄的密信,虽然大篇幅都在叮嘱他要尽快撤出白海,注意自己安危,但也对他之前发回的信件进行了回复——
  皇兄并不知道卫晚晴竟然已经身故——这到并没有出乎段铭承的预料。
  得知此事之后也已经有安排人去调查始末,虽说查证起来需要时间,但仅凭纪家敢苛待卫晚晴的女儿一事也已经足够惹来天子的不满。
  密信发出的时候,纪家的皇商资格就已经撸掉了,永不复用。
  当初在淮安偶遇之后他其实是查过她的,除了彼时没有想起来她母族是谁家之外,纪家的根底,她出生失怙,幼年寄住灵犀观,住了几年,又是何时回的淮安,这些他都知道,甚至他还知道她曾定过一门亲事,后来……她的定亲对象却成了继妹的未婚夫……
  但……他却不知道后续她还被许过人。
  许配的是谁家?又是何人做的主?是她那有名无实的父亲?还是她那刻薄狠毒的继母?究竟是怎样的一门亲事,能让这个骨子里刻满了倔强的姑娘昏迷之中都会哀求不嫁?
  纪家。
  段铭承低低的冷笑了一声。
  原本那一户商贾人家他没想过再给什么关注,就不说已经有他皇兄在查,光是等卫家知道后也不可能放过他们,这样的事情,苦主出头才是正理,他只需等着看结果便好。
  但现在,他心中却满满都是戾气,索性铺开纸笔,提笔写了几个字,封好之后轻轻敲了敲马车板壁,窗外立即有人低声道:“大人。”
  段铭承懒得开口,只将手中书信向窗外一递,立即便有人轻轻接过,随后就恢复了安静。
  刚想合眼小憩一会,又想起什么,再度敲了敲,轻声吩咐道:“等到了江淮地区,查查有没有焦姓的人家。”
  他到想看看,能让这丫头在梦中都那般厌恶叱骂的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好奇脸)你信里写了啥?
  段铭承:没什么,就是天气凉了,纪家该破产了


第88章 
  纪清歌到底是伤了根底,虽说是有良医每日诊脉仔细调养,但这却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养回来的,一方面是海上数日几乎被拖垮了的精神短缺,一方面又似乎是被重新剖开的秘密惊吓到的缘故,她当夜又重新起了低烧,热度不高,却缠缠绵绵的一连数日不见好转,段铭承放心不下,每日都来守着她。
  其实低烧除了会浑身酸痛乏力之外到不至于让人神志不清,纪清歌已经习惯了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到段铭承守在一边,或是看账簿,或是在低声吩咐事情,然而不论他手头正有何事,只要她醒来,段铭承必定会在。
  哄她吃药,亲自安排她的饮食,陪她说话解闷,一来二去,纪清歌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他的伤比她严重,她不过是太过疲累一时缓不过来,慢慢养上一阵子也就好了,又哪里值得他这样不顾自己伤势天天照料她?
  “我反正也是醒了没事做,不过是看看邸报罢了,自己一个人看和在你这里看反正也没什么两样。”
  “可段大哥你的伤……”
  纪清歌虽然这阵子一天十二个时辰恨不得要睡十个,但段铭承除了每日傍晚会回另一辆马车歇息之外,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她这里,他的情况他自己虽然不说,但他时常的低咳她却已经不止一次的看到过。
  每一次,都是要靠着药茶才能平息。
  纪清歌看在眼里,心中不是不担忧,但在这件事上,她一个不通医术的人担忧也没有用。
  兑组的医者已经尽了全力,她又能如何?
  “无碍的,施良景同都是良医,药材又不短缺,按时服药,还能如何?”段铭承只是笑笑:“这每日里也就是看看邸报账簿,哪可能累的着我?”
  这话说得虽然过于轻描淡写,却也大部分都是实情,比起他以前领着飞羽卫们风里来雨里去,现如今养伤期间与其说是清闲,还不如说是懒散。
  该用的药用了,该服的药也服了,除了寻不出更多的回天丹来给他,施良景同两个人就只差没割自己肉拿来做药引了,做到这个份上,人力基本已经穷尽,更多的,只能交给时间。
  车队行进并不快速,除了顾及到段铭承纪清歌两人的伤病之外,每到一处,都还要稍作停留大肆购粮,这一路飞羽卫并没有隐藏身份,所到城池都是第一时间通知当地官员配合买粮,段铭承也并不多买,而是视城池大小而定,买空城内粮商库存之后便征用当地官府的官仓。
  如此一来,倒是顺手又揪出了几个在官仓中以陈充好以及压根就核不上数目的官员来。
  对于这些官员,段铭承没留一点情面,每一个都一撸到底。
  能在当地寻到顶替官员的就地提拔,寻不到的就直接封了衙,等待朝廷另派人接任,从他这里发往帝京的信函因此繁多了起来。
  就这样走走停停,跟随在他们一行身后的运粮车辆便越来越多,队伍也如同蜿蜒的长蛇一般,愈加壮大。
  当他们终于抵达江淮地带的时候,一路上收购的粮食已经有十万石。
  江淮地带自古以来都是鱼米之乡,段铭承的计划,是在这里凑足三十万石。
  而与此同时,白海一行中抓获的人犯和证物,已经不能再耽搁,他接下去的行程安排里没有他们的位置,点了四名飞羽卫负责带队,就从江淮本地公差中抽调了二十名捕快,一并负责先行押送回京,而其余的飞羽卫都被他直接分散去了偌大的江淮平原各个城镇,任务只有一个——买粮。
  粮商有粮就买粮商的,官仓有粮就买官仓的,除此之外,还会找当地富户豪商买他们的存粮,总之,飞羽卫就如同嗅觉灵敏的猎犬,谁家有充足的存粮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飞羽卫们办事利索,等他们一行迤迤逦逦终于行到淮安的时候,跟在后面的已经又多出了五万石粮食。
  淮安城是江淮平原最为繁华富庶的城镇,要在江淮买粮,就不可能绕过淮安,段铭承也没打算放着这块肥肉不啃,直接入了城之后只勒令知府宁博裕开官仓,与巽风核对数目,验看是否以次充好。
  他虽然并未亲自露面,但消息却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座淮安城。
  靖王段铭承驾临淮安,正在大肆收购粮食。
  知府宁博裕自从那一次被靖王当面寻了不是下了脸面之后,心中就始终不自在……他若早知道那个卫氏女的遗脉会阴差阳错入了靖王的眼的话……又怎么会……
  心中不是不后悔,只是后悔也晚了,和纪家二姑娘的定亲早就人尽皆知。
  何况……宁博裕自诩浸淫官场多年,他心中尚还留存着些许隐秘的庆幸——
  ——虽说那一日靖王殿下给那纪家大小姐出了头撑了腰,但……却也没有过多追究。
  这其中究竟是靖王殿下单纯见不得一个弱女子受家族欺凌?还是不想太过插手与卫家有关的事?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那件事之后纪正则曾携厚礼亲自上门拜访,一则是不想断了这门亲,二则是靖王的这一举动让他们两个自诩老谋深算的人都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那卫家……在上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安国候卫昊阳是前朝武将,手握重兵戍卫西北边境,一生戎马,几乎都在与鬼方抗衡。
  这样的家族,按理确实可以夸一句国之栋梁肱股之臣,但……毕竟是前朝臣子。
  这也是为什么宁博裕执意要换了人选才肯做亲的原因。
  再是忠勇,到头来也只怕是一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阅遍史书浩荡,有哪一个皇帝能容得下一个手握重兵的前朝武将?!有外敌的时候,自然是要安抚重用,但……若外敌没了之后呢?
  就不要说卫家那样的前朝旧臣,就哪怕是在位天子亲自提拔任命的将领,都还有个功高震主的说法,战败是罪,战胜也是罪,端看圣心到底信不信你而已。
  对于掌权者而言,想要除去卫家,不过是举手之劳,甚至无需明示于人。
  而今看着还在,也不过是留着还有用处罢了。
  只怕卫家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宁博裕心不在焉的端着茶盏——否则能十余年都乖乖缩在边关低调行事?
  别看现如今和鬼方打得有声有色,据说军情急报一封接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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