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每天都想以身相许(重生)-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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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说完,纪清歌也没空再做解释,只将身一折,就重新消失在二层舷舱的入口处。
欧阳被这劈面一句惊了一怔,却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此时这条船上的犯人只有一个——刘济严!
心中知道事情严重,身形一展就向着段铭承所在的舱室飞奔而去。
段铭承此刻尚未歇息,正在烛光之下看着桌上的海图,这一艘炮舰上的叛军他为了稳妥起见,只留下了最底线的人员数量,有限的人力之下,船速也就不可能有多快,但好在此刻风向倒是顺风,按当下的速度来看的话,想到丰宁起码也要三四日。
若是往后几天风向转了的话,那需要的时间就更久。
……也不知是否来得及和巽风坎水他们汇合……
思绪刚刚想到此处,就被欧阳急急的叩门打断了。
“什么?”段铭承愣了一下随即就快速反应了过来,急道:“纪姑娘叫你通传,她人呢?”
欧阳嗫嚅了一下低了头。
……这样的事端,理应是他们飞羽卫冲在前面的,原本应该他去搜查,让那姑娘来寻他们头儿,可那姑娘竟是连说话的时间都没留给他,当头一句之后他没来及开口她就不见了……
看他神情,段铭承就知道了原委,时间紧迫也来不及斥责,只怒瞪了欧阳一眼:“搜船!”
原本用来关押刘济严的那一间舱室,果然已经没了人,刘济严不知所踪,舱室地板上趴着一个身穿水师兵服的兵卒,血水已经浸透了舱室地板,暗沉的光线下如同一滩污水。
……这是假意投诚却偷摸趁着他们修整的空当来私纵人犯?!却又为何被他毫不手软的击杀在此?
段铭承心中隐隐觉得不妙,但是他加上四名飞羽卫一共也才五人,想要详细搜拣这偌大一艘炮舰谈何容易?
……不对。
他脚步不停,心中快速推算着——这里是茫茫大海,刘济严就算跑,他也跑不掉,因为之前救上来的商船船工人数安排不下,这一艘炮舰上配备的小艇早就连在其他几艘船上遣返而去,而今刘济严逃逸,他除非跳海游回去,否则他又能如何?难不成还长了翅膀不成?
但是明知无路可逃,他这样直接杀人逃逸又是为了什么?
即便是有亲信混在投降的兵卒内可以接应,也该是上了岸之后再做图谋才是,为何要在这茫茫大海上发难?
他和飞羽卫这一场混战之后纵然一时顾不到,也不可能真就放着人犯不监管,那样一个死人就直接扔在了舱室内,连试图遮掩的痕迹都没有,这只能说明……刘济严根本不怕被察觉!
不怕,或是已经不在乎。
他这样有恃无恐究竟是要做什么?
段铭承越想越觉得心中凛然,喝道:“分散搜!遇到不必再留活口,直接击杀!”
心中不妙的感觉越来越重,段铭承心急如火,此刻比起先抓到人犯,他更想先找到纪清歌。
……不论刘济严打的是什么主意,恐怕都是存了玉石俱焚的心的,若是她先遇上了……
这一份焦灼直到他终于在炮舰最底层货仓外看到了纪清歌,才让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清歌!”眼见那一抹纤细的身影立在底仓门外正想推门,段铭承想也不想冲了上去一把将她拽开了距离——
然而纪清歌被他拽住手腕却在拼命挣扎,段铭承皱眉:“不要去!交给我……”
这句话却再也没机会说完。
就在‘我’字刚刚出口的同时,身后那整艘炮舰最底层的货仓内陡然之间爆出了一声巨响!
巨大的气浪伴随着火光冲天而起,段铭承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最后的努力,就是将纪清歌挡在身后。
伴随着灼眼的火舌,天崩地裂般的巨大能量将偌大一片海面都震出了一个的圆形波纹,以炮舰为圆点,巨浪向着夜空之下漆黑的远方争先恐后的奔去。
第75章
沉沉的黑暗之中,纪清歌又一次回到了那片永无尽头的浓重黑暗之中,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甚至没有重量,如同一只浮游孑孓,在那无形无质的深渊中浮沉飘荡。
……怎么回事?
她脑中的意识昏沉而又迟钝,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段铭承焦灼的半句语音,和那颀长挺拔的背影上。
……然后……呢?
然后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又一次回到了这里?
这是梦?还是怎么回事?
纪清歌只觉得自己魂魄中仿佛出现了两种力量在不停的争夺和拉扯,有声音在尖叫着让她快些醒来,而与此同时,却又有着靡靡低语在劝她合眼安睡。
短暂的挣扎不过一瞬,很快就不想再做抵抗,纪清歌合着眼,感觉脑海中的混沌漩涡愈加诱人,那是令人舒适惬意的平缓温柔,直叫人生不起丝毫抗拒的心理。
她顺从的放任自己向着更深的地方沉沦下去。
……睡一会吧……一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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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施主,该你了。”
帝京郊外的法严寺后山,一位身披袈裟的老者法相庄严的双手合十,低声吐出一句梵音。
在这面容苍老的僧人面前的,是看似随意放在了石桌上的一张棋盘,月色郎朗的将此处照得一地银光,棋盘上黑白双子错落分布,宛若天上星子,石桌两侧边沿搁着两盏清茶,袅袅的冒着白气。
老僧话音低沉,然而棋盘另一侧的人却根本不理他,只顾捞起茶盏在指间把玩着,似乎很感兴趣一般看着盏中的茶水动荡不休。
老僧似乎脾气极好,见对方不理,自己伸手执了对面棋盒中的一颗黑子在棋盘上徐徐落下,又回手从自己这边棋盒中执一枚白子,也走了一步,随后又道:“施主,该你了。”
这一声却只换来对方一声嗤笑:“老和尚,你在跟我玩心眼?”
老僧垂目道:“阿弥陀佛,施主,迷途知返。”
沐青霖如同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桃花眼中明明白白的透出讥讽:“如果,我说不呢?”
“施主莫要忘了与衡渊的约定。”
听老僧提起灵犀观的前代观主衡渊散人,沐青霖脸上却连一点变化都没有,只嗤笑道:“那家伙为人有趣,我与他的立约又关你屁事!”
“既然应允过衡渊不为恶,施主理应守诺。”
“为恶?”沐青霖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眯了起来:“你诓我来这里下什么破棋,本意是为何想来也不用我多说,就凭你这样的起意——也好意思说为恶二字?”
“天命不可逆,生死轮替乃是根基,施主已是扰动过一次,请勿再次乱行。”
话音刚落,沐青霖就重重搁下了手中那被他把玩了良久的茶盏。
他这一放并没有收力,茶水溅湿了半个棋盘,他却看也不看,冷道:“所以说,爷烦的就是你们这种不知好歹的东西!”
这一句冷冷的言辞中满是恶意,对面的老僧不由顿了一下,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施主息怒。”
沐青霖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目光冰冷的打量了一下这法相庄严的僧人,短暂的静谧之后,却突然露出一笑:“老和尚,你最好收起你这副看着就惹人厌的嘴脸!”
他脸上虽然带笑,出口的言辞却锋利如刀:“当年和衡渊的约定不过是心血来潮,遵或不遵,凭的也不过是我高兴与否,你又有什么资格向我说教?!”
“为恶?”沐青霖呵了一声,月光下笑出一口森冷的白牙:“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来的底气。”
他话音有意顿了一下才接下去道:“我若为恶,你准备如何?”
老僧蓦然抬眼,双目炯炯的往过来,沐青霖却不闪不避的与他对视了片刻,不怀好意的呲了呲牙:“说啊,凭你,能奈我何?”
“施主!”
老僧终于有了几分色变,呆了一瞬之后脸色终于带出了一丝颓然:“恳求施主,切莫如此。”
“呵。”沐青霖冷笑一声:“所以,你巴巴的寻我来说教,谁给你的底气?”
“你最好记得,我做什么,或不做什么,凭的都是我自己意愿,衡渊都不敢跟我如此说话,你又是什么东西?”沐青霖森冷的眉眼中满是嘲讽:“这样的说辞,几乎让我以为——你有本事做什么似得!”
老僧雪白的胡须终于有了细微的轻颤,沐青霖却恍若不见:“我的事,你既然没本事,就少管!我的人,你也最好少打主意!更别想偷摸搞什么小动作,否则惹怒了我,就让你见识下什么才叫为恶!”
“施主!生死轮替乃是……”
“闭嘴!”沐青霖冷喝一声,从棋盒中摸了一枚棋子随手一抛,墨玉磨制的棋子不偏不倚的落入了茶盏之中,顿时就沉了底。
“我乐意。”
无边无际的混沌之中蓦然有什么东西从纪清歌脑海一掠而过,明明没有形态,没有声息,却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在她意识当中猛然击出一道震荡人心的巨响!
与此同时,纪清歌那正沉溺在混沌深处的意识仿佛被人一把拽住,随后就是极其用力的一个拉扯,陡然之间就驱散了她的睡意。
纪清歌猝不及防间倒吸了一口冷气,然而张口的瞬间涌入口中的却是苦涩咸腥的海水,好在人体本能反应比她脑中思维更快,下意识的闭住气,睁眼的同时,双目就被海水刺得有些发痛,纪清歌顾不得许多,拼命张望着。
夜晚的海面以下愈发昏暗,身下更是永无止尽的沉沉海水,几乎让她分辨不出此时究竟是梦境之中还是现实。
但很快的,随着闭气时间的越长,胸口的憋闷也就愈发清晰难忍,冰冷的海水裹夹着窒息的痛苦终于让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不是梦!
真的会死!
好在她下沉的距离还并不算深,透过头顶的海水,依然可以看见一缕惨淡的月光,纪清歌拼命控制着想要呼吸的本能,划动四肢向着那一抹微光游去。
就在她感觉胸口闷得几乎要爆炸的时候,头部终于浮出了海面,纪清歌一边喘息一边呛咳,终于勉强平稳了气息之后,这才放眼打量四周。
眼前看到的景象顿时让她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一望无际的海面上,那艘炮舰正在沉入大海,此刻露在海面上的只有船首尖端和部分桅杆,然而相距不算太远的地方,却又不合常理的翘着一段船尾,纪清歌心中一凛,这是何等的威能,才能将那一艘炮舰一截为二?
海面上飘摇着些许的火光,虽然船只在迅速下沉,但露在外面的少部分残骸依然火光冲天灼灼不熄,甚至就连散落漂浮在海面上的杂物上都有火光冒出。
借着这飘摇明灭的火光,纪清歌奋力游向炮舰附近,潜入海中,这才惊见那艘船其实并不仅仅是断为两截,就在船腹的位置,也就是原本的底仓所在,一个巨大残缺的空洞出现在哪里,就如同行驶在海中被突如其来的巨大怪兽一口咬去了似的,整个中部船身都不翼而飞,变成了无数的破碎残骸在水中浮浮沉沉。
糟了!
恩公在哪?!
纪清歌想要靠近炮舰残骸,游了一半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吸力,她顿时停下动作。
不能靠太近,船只下沉会形成一个漩涡,近处的东西都会被沉船拖入海底,想凭着一己之力保证自己不会下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恩公在哪?
炮舰凭空少了一截船身,此时船首和船尾随着没入海面以下的部位越来越多,下沉速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