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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偏执太子白月光带球跑了-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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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胆大的猜测隐隐约约在顾沅的心中冒出——
  既然她可以重生,那裴元彻他会不会也是?
  不然这辈子的他,怎么与前世那样的不同。
  这个念头一出,顾沅心情愈发复杂。
  。。。。。。
  很快入了夜,半暗半明的天空一片浓郁的紫红色,一弯新月在云后淡淡显露。
  裴元彻心情愉悦的来了瑶光殿。
  刮了胡子,沐浴更衣,换了熏香的衣袍,睡了一个囫囵觉,整个人又精神奕奕的,再无之前的颓废之色。
  他走到门外,见谷雨和秋霜守在门口,便问道,“太子妃在里头歇息?”
  秋霜垂眼答道,“是。”
  “今日孤走后,她都做了些什么?”
  “主子用了午膳后,就说要歇息,奴婢进去送了一回茶水,她就坐在镜子前,似是在想事。”
  裴元彻低低嗯了一声,吩咐道,“准备晚膳。”
  他推门走了进去。
  外殿的灯盏点亮了,内殿却是昏暗的,窗牖半开,朦胧的光线从外头照进来。
  床帷间,烟霞色幔帐静静地垂着,地上摆着一双青色缎缉线绣凤纹鞋。
  还在睡么。
  裴元彻放轻了脚步,缓缓走到床榻边,掀开幔帐。
  只见昏昏床榻间,那娇小的身躯侧卧着,膝盖曲着,缩成小小一团,秋香色薄被只遮了她半边身子,另半边,是她那头乌黑如缎子般的长发。
  似乎做了噩梦,她的眉心紧蹙着。
  见她睡得这般不安稳,裴元彻一阵心疼。
  他在床边坐下,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抚上她的眉心,一点一点,想帮她抚平。
  掌下那纤浓的睫毛颤了颤,那双乌黑的眸子缓缓睁开,像是蒙着一层水光般,刚看到他时还懵了一下,旋即她的脸色白了白,脸也往一侧避开。
  裴元彻的手僵在空中。
  默了默,他轻拍着她的背,温声道,“沅沅,别怕,是孤。”
  顾沅清醒过来,小手紧捏着被子,朝他挤出一个笑,“殿下,你来了。”
  裴元彻往里坐了些,伸手将她捞入怀中,亲昵道,“做噩梦了?”
  顾沅低低嗯了一声。
  她做噩梦了,梦到她的儿子,她乖巧的宣儿,小小的人,才五岁。
  明明上午还笑着凑到她身边,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奶声奶气的说,弟弟在母后的肚子里要乖乖地哦,哥哥给你背三字经。到了傍晚,他就成了一具冰凉凉的尸体,小小的手中还捏着一把小花儿,他想摘回去给他母后的。
  她抱着宣儿的尸体,眼泪止不住的掉,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啊。
  裴元彻将她怀中的宣儿抱走,叫人收殓,又按着她的肩膀,叫她振作,叫她为着身体着想,为着肚子里的另一个着想。
  振作?她要怎么振作,她的孩子没了啊。
  她的宣儿那样乖,那么懂事,知道父皇不喜欢他,他背地里偷偷掉眼泪,转脸将眼泪一擦,在她面前装没事人似的,朝她笑,反倒替她擦眼泪,让她不要因为他,跟他父皇吵架。
  她用拳头去砸裴元彻,让他将宣儿还给她,好好的孩子怎么会突发哮喘,说没就没了呢。
  他杀了一大批的宫人,却无法将孩子还给她。
  他给她喂安胎药,盯着她的眼睛,叫她别闹了,肚子里有他们的孩子,一个新的孩子。
  她好恨呐,恨这个孩子来的不合时宜,恨她怎么不能去陪她的宣儿一起去死。
  五岁的孩子,孤孤单单的走黄泉路,她舍不得啊。
  想到那充斥着痛苦的梦,顾沅掐紧了手心,从裴元彻的怀中挣脱。
  裴元彻按着她的肩膀,脸贴着她的发,嘴唇靠着她的耳垂,气息灼热道,“别动,让孤好好抱抱你。”
  顾沅身子一僵,她强压下心头情绪,低声道,“殿下,该用晚膳了。”
  “嗯,再抱一会儿。”
  “我饿了。”
  “……”
  裴元彻深深地吸了一口她发间的馨香,又吻了吻她的脸颊,好歹松开了她,“好,先用膳。”
  顾沅坐直了身子,心头才松口气,又听男人道,“今晚搂着你,好好睡个安稳觉。”
  作者有话要说:沅沅:大可不必。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小铁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喵楽迪 2个;林知照、布布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睡不着的巧克力 69瓶;Amber 20瓶;有彼公子、llll、whisper的小妖精、枍一 10瓶;鱼鱼姑娘、离风无名 5瓶;嘻嘻看文啦 2瓶;jonalulu、时节、叶、onl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2、晋江文学城首发

  晚膳备得都是些好克化的; 顾沅有心事,只随便吃了一些。
  裴元彻见她心不在焉的,替她添菜; 黑眸盯着她尖尖的下巴,淡声道; “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顾沅摇了摇头,“刚醒来,吃不下太多。”
  裴元彻放下筷子; 舀了一碗紫参乌鸡汤,递给她,“这几日你瘦了不少,既吃不下,就喝点汤。”
  他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她; 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多谢殿下。”顾沅接过; 慢慢的喝着。
  用过晚膳后,裴元彻握着她的手,在庭外散步; 晚风吹动庭前海棠花; 送来淡淡的清香。
  不多时,秋霜上前提醒; “殿下,太子妃,药熬好了。”
  裴元彻嗯了一声; 搂着顾沅的肩膀,“走吧,回屋喝药。”
  两人一道回屋。
  看着红漆托盘上散发着苦涩气味的汤药,顾沅眉心微蹙。
  裴元彻注意到这点; 戏谑的看她道,“良药苦口,若是你自己喝不下去,孤来喂你?”
  说着,他伸手伸向药碗。
  想到这几日他喂药的方式,顾沅脸颊微烫,忙道,“不敢劳烦殿下,我自己喝便是。”
  她端过药碗,一口气闷了下去。
  这边才放下药碗,一枚带着糖霜的杏脯便递到了唇边,裴元彻好整以暇看着她,“张嘴。”
  她轻启嘴唇,果脯的甜味就在舌尖弥漫着。
  “若是还苦,就多吃两枚。”
  “一枚就够了。”
  顾沅将嘴里的果脯吃完,沉默的坐着。
  便是与他做了两世的夫妻,她依旧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也不知现在该与他说些什么。
  她觉得尴尬,裴元彻却半点没感觉一般,等她喝过香茶漱口后,单手支着下巴,慵懒道,“你今日才醒来,得多多休息。不如让她们伺候你沐浴,早些歇息?”
  顾沅水眸扑闪一下,想着早点歇息,总比这般大眼瞪小眼的坐着发愣要好,便点头道,“也好。”
  秋霜和谷雨扶着她去净房沐浴,想到晚上得与他同床共寝,顾沅下意识拖延着时间。
  可再怎么拖,还是得面对。
  半个时辰后,她换好寝衣回到寝殿时,寝殿内并无裴元彻的身影。
  一问宫人,才知他将这几日积压的政务搬到了瑶光殿,这会儿正在书房处理。
  顾沅稍稍松口气,自顾自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睡下。
  她盯着帐子上绣着的百子千孙婴戏图,自我催眠着,睡吧睡吧,快点睡着,睡着了就不用面对他了。
  或许是白日睡了太久,又或是心理作用,她越想睡,大脑却越发的清醒。
  这一清醒,她又忍不住去想从前的事。
  想到前世她与裴元彻的十年牵绊,想到她的两个孩子,想到她的父母兄嫂,还有素素月娘她们。。。。。。
  忽然,身旁的床榻往下陷了一些。
  她睫毛微颤,并未睁开眼。
  男人身上淡淡的沉香气息,涌入鼻尖,下一刻,她被一双手拉入了一个坚硬温热的怀抱中。
  “还没睡,在等孤?”他沉金冷玉般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顾沅抿着唇,很想继续装睡,但她清楚他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只好睁开眼,低低的嗯了一声。
  幔帐放了下来,床帷间光线晦暗,他宽大的身躯将她紧紧地圈住,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俩人似的。
  裴元彻的下巴抵着她的发,温声道,“你醒来后,好像与孤疏远了些。是在生孤的气么?”
  顾沅心头一跳,他察觉到了什么?
  不等她答,裴元彻又道,“这次是孤没有护好你,害你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你放心,这笔账,孤迟早会替你讨回来的。”
  他语气森然,顾沅更是心惊,思忖片刻,轻声道,“殿下,是我不慎脚滑才跌入池中。”
  裴元彻低头,唇瓣滑过她的脸颊,极尽亲昵,“往后若非必要,你少往那边去。好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你没事,便是万幸。”
  顾沅偏了偏头,想避开他的触碰,却又怕表现得太明显,惹他怀疑——
  她重活一世的事,实在匪夷所思,若是让人知晓,保不齐会惹来什么麻烦。
  何况,她这会儿也不确定裴元彻是不是与她同样的情况。
  若他不是,自己态度突然转变,他没准以为她被邪祟上身了。
  若他也是重生的,那。。。。。。就更麻烦了!
  略作思索,顾沅两只手抵在他的胸口,轻声道,“殿下,前几日我去找景阳,她想让你安排一番,让她与谢国公见上一面。”
  裴元彻轻抚着她的发,沉吟片刻,道,“孤知道了。”
  “那你答应了?”
  “嗯,赐婚圣旨不日就下来了,他们见上一面,彼此熟悉一下也好。”
  “殿下,你。。。。。。你为何看中谢国公?”
  顾沅试探的问,见他没立刻答,又补充道,“唔,我是觉得陇西那么远,她若是嫁过去了,日后想见一面都难。而且我上次与景阳聊了,她也不愿意远嫁,更想在长安找个驸马。殿下,你就她一个妹妹,怎么舍得让她远嫁呢?”
  裴元彻道,“谢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景阳嫁给他不会错的。”
  顾沅蹙眉道,“谢国公有才干不假,但这与景阳嫁给他,有何干系?”
  裴元彻一噎。
  他垂下眼眸,看了一眼怀中的顾沅。
  她低着头,他一时也看不清她的表情,静默片刻,他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语气有些无奈,“你今日的问题有些多。”
  顾沅抿了抿唇,小声道,“我只是看景阳不大乐意。。。。。。”
  “你才刚醒来,最重要的是养好自己的身子,其他的事情不要去想了。”
  顾沅听出他不愿再提这话题,也不好再继续问。
  “乖,睡吧。”裴元彻吻了吻她的眉心,沉声道,“这几日孤都没睡好,只有抱着你,孤才能好好睡个安稳觉。”
  他这般温情脉脉的的样子,让顾沅有些无所适从。
  她强迫自己适应他的怀抱,闭上眼睛。
  前世,他们似乎从未有过这样心平气和的时候。
  最开始嫁给他,她不想与他同床共寝,冷脸对他,他也不在乎,硬是赖在她殿中。
  后来他似是受不住了,摔门离开,跑到其他妃妾的殿里去。
  她原以为能得个清静,不曾想半夜他又跑了回来,钻进她的被窝,咬牙切齿的压着她,骂她没良心,骂她不识好歹。
  她觉得他莫名其妙,大半夜憋着火气无处发泄,不去抱那些千娇百媚的妃妾,跑来骂她个有身孕的?
  不过经过那一回,她再怎么冷淡待他,他也无所谓了。天一黑,就往她殿里来,陪她用晚膳,钻她的被窝。
  他那个时候也喜欢抱着她睡,但大都是等她睡着了,他才凑上前抱着她。通常那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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