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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八千里路-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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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和他在一起,哪怕他以后天南地北哪儿穷就往哪儿派遣,她也跟着。横竖那些苦地方也缺护士。
  她借着开玩笑说:“陈樾,你这憨憨样儿,晓不晓得自己喜欢哪样的女生哟?”
  陈樾说:“晓得。”
  她愣了一下,问:“哪样的?”
  陈樾不答。
  苗盈还玩笑呢,说:“不会是像我这样的吧?”
  陈樾看着她,很确定地摇了一下头,说:“不是。”
  苗盈回过神,身旁座位上换成了阿丘,杨三坐在对面吃葡萄。孟昀跟陈樾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两人蹲在天井边洗菜备菜。
  孟昀在水盆里清洗着豌豆尖,忽然抬手弹了滴水在陈樾脸上,他闭眼侧头,歪着脑袋在肩膀上擦了擦,却没报复回去。
  苗盈想起那个她只吃了一片的释迦。她不明白陈樾喜欢的女孩会是孟昀这样的,明明看着很娇气的样子。
  杨三也看见那两人私下小打闹了,问轩子:“你不是说,不是女朋友噶?”
  轩子无辜道:“他这么说的嘛。”
  阿丘小声:“看样子在暧昧期呢。”
  苗盈说:“还在暧昧,就住进人家里,外面又不是没酒店,大城市的人可豪放。”
  阿丘立刻瞪了她一眼。
  轩子说:“只是暧昧?我看陈樾已经很喜欢她啰。”
  另三人齐齐看他:“哪里看出来的?他们都没讲几句话。”
  苗盈说:“陈樾也没看她几眼。”
  轩子摇头:“你们咯懂,哪样叫透过现象看本质?陈樾最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尤其家庭多情侣多的,他生在若阳一次都没去过夜市,陪她去了。他同学没一个晓得他家在哪里,这个带回来了。还有么,气场,他今天很开心,表面上你们都看不出来,我懂。”
  阿丘一听,忙问:“那她咯喜欢陈樾,一定要喜欢噶,不然陈樾太惨啰。”
  “我觉得她很肤浅。”苗盈说,“陈樾真心喜欢的不该是这种女的。”


第30章 
  孟昀蹲在台阶上洗菜; 洗到一半了双手浮出水面,举着看:“我忘了买护手霜,洗脸巾也用完了; 都忘买了。”
  陈樾说:“明天带你去买。”
  孟昀酸不溜秋地说:“才不要你带呢。你这地方邪门,走哪儿都碰到同学,万一明天又碰上你初中同学了。”
  陈樾淡笑:“明天碰上谁; 都不管他们了; 好不好?”
  孟昀就不说话了。
  陈樾又说:“我在老家朋友就这俩; 没别人。”
  孟昀心里又不太舒服; 想他一个本地生活的人,识者竟寥寥; 忙岔开话题:“你跟李斯齐杨谦他们还有联系呢吧?”
  陈樾说:“有联系,和你说过吧。读研的时候经常见; 工作后没那么方便了; 偶尔打个电话。”
  孟昀洗着南瓜; 问:“何嘉树呢?”
  陈樾看她一眼,说:“也有联系。”
  “我一直很好奇; 你们俩怎么会成那么好的朋友的?性格一点都不像。”
  陈樾撕着平菇,说:“当朋友不需要性格像; 感情够真就行。”
  “行吧。”孟昀不多聊那人了; 也跟着他撕平菇; 偷偷一问,“诶,苗盈是不是喜欢你啊?”
  “不知道。”陈樾看着菜篮子,把她两三下就撕开的大块平菇重新再撕一遍。孟昀瞧见了; 学着他撕小片的; 她琢磨半刻; 找了个轻松的语气:“陈樾你谈过恋爱没有?”
  陈樾把洗好的南瓜放到架子上,转身时,目光落在她脸上,说:“你改名叫孟好奇吧。”
  孟昀说:“这不是好奇,这叫关心。”
  陈樾说:“怎么关心?我说没有,你跟我……”目光对视上,玩笑话就拐了个弯儿,“找一个?”
  孟昀不讲话,心跳咚咚,觉得他本来要说不是这句。
  陈樾低头剥豌豆,这会不见得有多沉稳了。
  孟昀刚要说什么,那几个人从堂屋里出来了。
  陈樾说:“不再玩会儿?”
  苗盈说:“我跟阿丘商量了,做饭费神呢,不能让你跟客人来弄,大家一起做嘛。”
  作为“客人”的孟昀麻利起了身,把洗菜的位置让给两个女生;另外两个男生也开始准备肉类鱼类。
  孟昀乐得清闲,回到堂屋里洗了扑克牌,自己跟自己玩儿。陈樾却不知什么时候跟她一起进屋了,见她一个人玩牌,说:“你想打牌,我再找个人。”
  “别。”孟昀伸手拦,食指不小心勾住他扶在桌沿的小手指。两人目光一对,同时挪开手指。
  “我不喜欢打牌。不过你来了,两个人就够玩游戏了。”
  陈樾在她对面坐下,问:“什么游戏?”
  孟昀洗了牌,抽出一张,说:“该你了!”
  陈樾随便抽一张翻开,是红桃10。
  孟昀开始笑。
  陈樾没明白,问:“怎么了?”
  孟昀手里的牌转过来,是方片J。
  “我比你大!伸手!”
  陈樾无语一笑,说:“这什么低智游戏?”话这么说,还是愿赌服输地伸了手板,摊在桌上,孟昀“啪”一下打他手板。下了力气,还真有点疼。
  孟昀打完了立刻抽牌,偷看一眼又没忍住笑。陈樾见状,这次认真选了一张,抽出一看就无语了,是梅花3。拿到红桃K的孟昀快笑疯了,又是“啪”地一下狠打了陈樾的手板心。
  往复几次,她抽的数字总是比他大,跟中了彩似的。她乐得不行了,趴在桌上笑得肚子疼,桌子都跟着晃。他也在笑,伸着手被她打,却觉得很好笑。
  孟昀一直赢,就不舍得罢手,再次抽牌又抽到了方片A,兴奋地一声尖叫,朝陈樾勾勾手,示意他接受惩罚。
  陈樾手伸过来,手心一翻转,出现一张黑桃A。
  孟昀脸上的喜悦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这回轮到陈樾趴在桌上,笑得肩膀抖。他清了清嗓子,说:“你刚打了我几下?”
  孟昀说:“就……四五下。我下手很轻的。”
  陈樾说:“好,我也下手轻点。”
  “我怎么觉得你要报复,把我打瘪呢?”孟昀伸了手板,陈樾抿紧唇,扬起手时仿佛带了风,吓得孟昀人一缩,但他的手掌落在她手心,很轻,两个掌心合了一下,拿走了。
  孟昀心跳不稳了,说:“你放水了。”
  陈樾抠抠额头,说:“怕把你打哭了。”
  孟昀说:“那你再打,看我会不会哭。”
  陈樾看着她摊开的手掌,只是笑。
  轩子在厨房里喊陈樾:“蚝油在哪儿啊?”
  陈樾先过去,起身离开时又在她手心轻轻拍打一下,算是打过了。
  他走了,堂屋里静悄悄的,夕阳刻在雕花的木窗上。孟昀还伸着手,摊在一堆扑克牌上,手心有阳光雕花的影子。
  七点左右,家常菜做好了。除了孟昀,其他人都贡献了一两道拿手菜。孟昀爱吃的蒸虾、豌豆尖儿汤、煎包浆豆腐都是陈樾做的。苗盈做了老奶腌菜洋芋和香草炸排骨,孟昀觉得还不如路清林镇路边的大妈做得好吃。好在阿丘的红烧羊排跟杂菜鸡都很美味。
  轩子跟杨三都是大方不拘小节的人,一顿饭聊天说地,吃得十分欢畅。轩子是民警,杨三是高中老师,两人在饭桌上讲了半天工作中遇到的奇葩。孟昀听得津津有味,发现陈樾也听得认真,但他仍是话不多。轩子杨三时不时讲起同学,陈樾也不参与,似乎和其他同学活在平行世界里。但孟昀看得出他心情不错,哪怕他只是偶尔接一两句话,哪怕大部分时候都是别人在讲。
  众人玩到十点才散,轩子酒喝多了,被杨三和阿丘架出去。陈樾帮着出去找车。
  孟昀独自留在家中,恰巧父亲打来电话问她近况。她走去后院角门,一一回答爸爸的问话。通话时间不长,电话挂断后,夜忽然变得寂静。
  孟昀走回天井,就见陈樾刚好送了朋友回来。他站在堂屋门槛外的走廊上,天井里青色的月光漏在他肩头,堂屋内空无一人,杯盘狼藉。白炽灯散着橙黄的光,覆盖在他脸上。
  孟昀站在天井这头葡萄树的黑暗处,看见他侧脸上闪过一丝寂寞,转瞬即逝,刺人心扉。
  “陈樾!”孟昀朗声唤他,朝他走去。
  他扭头见了她,眼神一时定在她的脸上,没有移开。
  不知是否是夜的作用,孟昀仰望着他,觉得他眼中有很深的情绪,沉默地吸引着她。她移不开眼睛,轻声问:“他们都走了?”
  他垂下眼,说:“走了。”
  他走进屋收拾餐桌。孟昀跟着跳进门槛去找扫帚,陈樾说:“不用,你去休息吧。”
  “我才不要。”孟昀说,“我最讨厌聚会完了,什么东西都要一个人收拾,太孤独了。一想就难过。”
  陈樾听着她的话,将椅子搬回去。孟昀拿来塑料袋,把桌上的厨余垃圾倒进袋子打包好,随后拿扫帚扫地。
  陈樾把碗盘杯碟端去天井,餐盘太多,他搬了两道。孟昀扫完地,桌子也擦干净了。陈樾已往水盆里挤了洗洁精开始洗碗。孟昀刚蹲下要把手伸进洗碗水,他拦住了,说:“我洗你冲。”
  “好吧。”孟昀换了个方向跟他并排坐,拧开水龙头往盆里放清水。他洗完一只递给她,她在清水盆里洗一遭,放上青石台阶。
  他拿起一捆筷子,在泡沫水里搓滚几遍,递给她;她有样学样,在清水里边搓滚几圈,放在盘里。
  他脸上闪过淡淡笑意。
  孟昀歪头,捉住了他表情:“你笑什么?”
  陈樾说:“你没洗过碗吧?”
  孟昀抓起那把筷子,盯着琢磨:“没冲干净吗?”
  “不是。”陈樾说,“随便问一下。”
  “洗过的。我妈还在站在旁边盯着,一边训斥我,洗洁精倒多啦,碗边没擦,背面没擦,碗屁股没擦,没冲干净。唉哟,你洗个碗都洗不好……”
  陈樾想着那个画面,想像不出。
  夜风拂动葡萄藤,叶片窸窣,青葡萄一串串挂在夜色中,轻轻摆动。
  孟昀说:“要是云朵住在这里,这些葡萄就遭殃了。”
  陈樾说:“前几天她上树咬了石榴果,咬不动,就不咬了。”
  孟昀扭头看他:“我看石榴都长大了,什么时候能摘啊。”
  “早着呢,还得等一两个月。”他递给她一个洗好的盘子,她在水下冲了一道,说:“轩子跟阿丘是校园恋爱啊?”
  “从高中开始,结婚也有四年了,还跟以前一样。”
  “真好。”孟昀发自肺腑地说。
  水流哗哗沿着天井台阶下的小沟流淌而去。
  孟昀说:“我有个问题想问,憋不住。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陈樾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淡笑:“没事。问吧。”
  “一个人长大……是不是很孤独啊。”孟昀低头拨弄着清水里的细小泡沫,“还是说,是我想多了,其实是种别的感受呢?”
  陈樾双手摁在满是泡沫的水盆里,认真思索了,说:“有时还挺自由的,自由到可怕的程度。对很多事情不期待,不强求,也不害怕。不过,因为这样,反而会希望自己能去强求什么,能去害怕什么。”
  孟昀怔了怔,试着揣摩他说的那种感觉,虽然有点难。
  “你记不记得读书那会儿,老师总问一个哲学问题,两条火车道,一条上面有五个小孩,另一条只有一个。能不能为了救那五个小孩,将岔道扳去另一个方向;能不能为了救一整船人而杀掉一个人。”
  “对啊,哲学老师总讲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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