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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天鹅肉-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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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绍辉不觉得自己能准确传达她的意思,所以,面对星野,选择隐瞒。
  高反来势凶猛,治疗及时,恢复起来也很快,只是肺造成了永久性损伤,虽然不会太影响今后的生活,可星野他再也不能跳水、不能潜水、不能做任何高空运动,至于高原缺氧的地方,去就是搏命。
  也许他们两个真的有默契,自从他醒来,就没有提过她一个字。
  岳绍辉知道这是一件无法消失的事,追不上,又放不下。季萱不会回来,更不会为了他放弃自己的路。这女孩才华天生,性格孤傲,脾气古怪,所有这一切都造就了她的画笔。这次追随,星野的手机里满是作画的女孩,偶尔看到画布,哪怕只是一小部分,那种色彩和视角几乎就是变了个人,也或者,这才是离开顾辰和凌海后,她最真切的本身。
  天才,不能束缚,不能归属。这个道理,星野应该已经明白了。
  此刻看他握着笔,好几分钟依然一个字没写,岳绍辉抬手叩门。
  “你回来了?”
  “嗯,”岳绍辉走进去,“今晚你得去吧?”长风的庆祝会,只是CNE 内部给项目组的,他可以不去,不过现在,岳绍辉觉得他需要一点酒精。
  “嗯。”张星野搁下笔,“你什么时候的飞机?”
  “还没定。”
  “还不走啊?再不走让嘉树换你去。”
  岳绍辉笑了,“行啊。”
  张星野也笑笑,起身绕过他开冰箱拿了瓶水,打开,“走吧。”
  岳绍辉从他手里拿过,仰脖子就喝。
  张星野看着手里落下的瓶盖,空转了转,笑了,“我不去了,放心吧。”
  这一点,岳绍辉没有不放心,毕竟,他不能死在季萱面前,即便她愿意看着他死。只是,张星野,这家伙这么久不开口不行动绝不是个好讯号,只能说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不想再得到任何人的意见,不再需要任何理由。
  “季萱怎么样,有消息么?”岳绍辉问。
  “到布达拉宫了。”
  只有地点,没有内容。岳绍辉等了一会儿,皱了眉,星野到现在都以为季萱不知道那场生死一线的意外,而她似乎也根本无意提起。时间拖得越久,岳绍辉越犹豫究竟该不该告诉他:其实他的萱已经知道他死过了,在她去布达拉宫之前……
  死都无所谓,还有什么能让她害怕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小天使们,么啦么啦。
  …
  老张就是在这个时候拿下了长风,成就了某工,有小天使一定知道谁在现场做小翻译啦。^_^
  …
  不要嫌弃我哈,隔离中的人依然有工作要做。抱住蹭蹭
  …
  感谢在2020…04…11 09:50:48~2020…05…12 05:54: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凡凡妮妮Fannie、特么张星野?、□□fjufdcv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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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3章
  傍晚。半城山色半城湖。
  从拉鲁湿地回到旅馆的时候; 刚过了晚上六点,时差两小时的拉萨在深秋已经体现不了那么多,夕阳斜落; 天要晚了。对工作组稍作安排钱方若就奔上楼,小旅馆三楼被他们包了下来; 径直走; 走到尽头的房间。
  旅馆酒店的尽头一般都是不去住的; 迷信也好,讲究也罢,出门在外总有点禁忌; 于是他们就把这里做了临时工作室; 谁知有个人进去就没再出来。
  车刚拐入巷子就看到这里亮着灯,此刻握了门把手,钱方若真想一把推开; 明知道绝不会惊了她的笔,然而心还是顿了一下; 抬手叩门。
  叩了几声; 推开。窗前画架边的女孩仿佛刚意识到门声,头低了一下; 这才回过来。
  钱方若眉头一皱,走过去。
  一个多月了; 张星野自从那次色季拉山露营爽约后,再也没有追来过。这并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她接受起来也似乎没那么困难; 他们还是会通电话,话很少,有时只是问候一声; 十几秒而已。
  日子没有停下来,她的笔也没有,颜色更浓,维度更深,心更静。旅途非常顺利,按照计划出了拉萨就往高原深处去了,在雪下来之前找一个地方安顿,然后组里两个人就要返回凌海继续打理工作室,剩下的人安心过冬。
  高原的冬是很多人畏惧、很多画手不会采到的点,也是他们商量后决定住下来的关键,从阳光下的日喀则到冰封荒原的牧区,一定有从未触碰过、终生难及的东西。目的地就在眼前,钱方若已经兴奋起来,可这两天这更改兴奋的丫头却突然不再离开旅馆,不肯往任何没有信号的地方去,哪怕半个小时。
  必须得继续往前走,无论如何。
  画布上只有底色,调色盘也干了,钱方若问,“怎么着?”
  季萱丢下笔,另一只手还握着手机,倒换一下,揉着酸涩的手指,“没怎么。”
  “还没电话来?”
  “嗯。”
  “打给他。咱得把这事儿了了,不能总干等着。”
  说着钱方若就去拿她的手机,他的手不重,季萱抝了一下就松开,抬头看着他笑笑,“干嘛啊,他可能有事,打了也接不了。”
  “不管他是不是有事,咱不一直在等这一天儿么?怎么真到了,你还不信了?”
  “不是。”手机揣进兜里,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就是什么也没说,有点怪。”
  “怪?非要千山万水、今生有憾地道别?这么消失,对谁都好。”
  “是好,可那就是个千山万水矫情的人,有憾可以,消失不会。”
  钱方若有点失笑,“这个时候了,还重要么?琢磨他?”
  无话反驳,季萱只能抿抿唇,轻声自语道,“我只是说,我知道他。”
  “你不知道。”这张寡落的小脸看得人无奈,钱方若叹了口气,拉过椅子坐在她身边,“需要的时候,男人什么话都能说,也什么事都能做,更何况是张星野。”
  这三个字,似乎就是不择手段的代名词,太绝对,太片面,可细细想来又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季萱笑了,点点头,“嗯。”
  “所以,不要在这儿无所事事地傻等,等什么分手电话,这不闲的么!”
  眼看着女孩挑了下眉,像是要说什么,钱方若直接给她打住,“小萱,你不是小女孩儿了,从来就不是,这是怎么了?突然稀里糊涂地要搞浪漫?就算你了解他,老张真要郑重其事地搞分手发布会,那也得等人家有空儿琢磨这事儿不是?可咱不能再等了,山上说下雪就下雪,路上指不定怎么样,总得打出点儿富余来。”
  季萱闻言看向窗外,昏暗映在玻璃上没有景物只有大若皱着的眉头。今天一天都是阴天,拉萨的气温目前还可以,可是十一月一到就很难讲了,轻轻吁了口气转回头,“你帮我再看看他。就走。”
  “什么玩意儿??”这下真的把钱方若惊到了:“再看看他?!小萱!咱这跟踪狂还没玩儿够啊?”
  当时听说老张高反被紧急送救,钱方若的心着实咯噔一下。这可是大事,命悬一线,真是爱他,她立刻疯了都有可能,即便不是,稍有感情也会在这个时候被曲解放大,芳心交付。可是,又一次,这丫头让他这个大男人不得不又退了几步,刮目而看。
  小萱她不但没有疯,甚至连眼泪都没掉,只是一个人待着,安静得一动不动,握着手机,一个字都没发,一个电话也没拨。她根本不是在等消息,只是略有些茫然地僵着。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她摇头;问她要不要回凌海,还是摇头;过了好久,才喃喃地说:“用不着。”
  事后,一切似乎也真的没所谓,老张还是会打电话来,并没有矫情提什么,习惯着丫头的冷血。可是,毕竟,人情难过,终究还是凉了……
  没几天,她就说想看看老张的样子,钱方若知道她是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康复了。其实也是多余,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自己的命还用别人操心?又不是韩剧里的生死恋,快死了还要给她好消息。可是,她终于有了点女孩儿的温柔,于是对这么个几乎违法的请求,钱方若答应了,找凌海朋友,找专业的人,不需要怎样跟踪,只要拍几张张总日常出现的照片就行。
  照片传来,老张按时上班、开会、出席公益活动,夜里有时会有酒会,派对,什么也没落下,人是瘦了些,可是精神很好,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怎么说呢,看在钱方若眼里有点涩,这男的有没有小丫头都一样,顾辰比起他来,真是差远了。
  还有什么好说?好看?
  这丫头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多余无聊,还笑了,看得很仔细,觉得挺好。怪之怪矣,再也不会放不下,这个再见还不够么?
  “小萱,那是张星野,张总,他忙是必然的,咱不能每次人家不打电话就派人跟踪啊?”
  “你帮我再去看看他,我要看到照片,不然,就等他回来再出发。”
  这目光,平静得像个疯子。
  “你!”
  钱方若正要骂,突然手机震动,根本不打算理会,可是随之而起的特殊铃声瞬间让他腾地站了起来,赶紧接起,“喂,先生!”
  一听是自己老爹,季萱蹙蹙眉,起身离开工作室。如果换了别人,大若一定一把摁住她,要她等着挨训。可是接老爸电话,他不敢有第二根神经。
  回到房间,关了门,想想,没上锁。
  房里冷冰冰的,开大空调,季萱打开箱子找出睡衣,又扔下,起身坐在床头。
  脑子里还没有说服大若的答案,可是不自觉就映出秋风萧瑟的四合院和那位漫不经心的老爷子,眉头不由得就紧。
  前几天她刚飞了一趟京城,辗转两天来回,做了彤彤的伴娘。为了她能出席,彤彤勒令宇飞不许邀请顾辰。其实季萱真的无所谓见谁,可是彤彤说她不能忍受看到他们一起出现,尤其在自己的婚礼上。
  新娘最大,宇飞答应得毫无障碍,还私下特意打电话给季萱感谢她。
  很温馨的仪式,两个人的誓言没有什么惊心动魄、海枯石烂,却听得人鼻子酸酸的,全程暖心。彤彤就是这么一个单纯的女孩儿,简单地坚持着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爱宇飞。义无反顾,倾其所有。也幸而是宇飞,懂得她,珍惜她。
  婚礼很小,很庄重,匆匆赶来应付的季萱在看到新人相拥的那一刻突然流泪,才知道这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不能错过,幸好,她来了。
  两天的行程匆忙又圆满,谁知却在快结束的时候跟自己老爸不欢而散。
  走西藏这件事,一开始他是不同意的,觉得太早,太远,她太不知轻重。可后来听说是跟着大若,不置可否,再后来,就同意了,不但同意,而且支持。季萱知道这个许可不是给她的,是给自己的爱徒大若。
  这些年,她走了很多路,可在老爸心里,依然是蹒跚学步。她证明不了什么,也不需要,因为老爷子从来都是我行我素,并不会真的去关心,他认为的就是他认为的,懒得也不屑去更改。这一次,难得地聊天,老爸居然问她打算跟大若几年?季萱当时愣了一下,这根本不是个问题,对于他们来说没有计划就是计划,可她第一次从老爸眼睛里竟然看到了期许,那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鼓励和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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