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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病弱相公不好惹-第167章

小说: 病弱相公不好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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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项宁玉身旁,耷拉着小脑袋,看着自己手中琉璃盌的三条金鱼。
  看到三条金鱼皆一动不动,他不由得伸出小手,朝冰冷的水里轻轻拨了拨。
  三条金鱼这才游动了一下。
  “想哭便哭吧。”项宁玉看他一副耷拉着小脑袋的难过模样,温柔道。
  谁知却见小家伙用力地摇头。
  他没有抬头,项宁玉却见着有大滴大滴的泪珠砸到琉璃盌里。
  “对不起。”项宁玉垂眸看着琉璃盌中此时孤零零呆在一旁的小金鱼,愧疚地低声道,“你本无需同你的爹娘分开。”
  若他这副身子骨能够争气,又何需让一个稚子来承担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承担的一切?
  小阿睿这会儿抬起了头来,明明自己伤心不已,偏还要安慰项宁玉道:“宁玉伯伯,这不是你的错。”
  他红红的大眼睛里满是单纯,却又出奇懂事得令人心疼。
  只听小阿睿又道:“爹爹与阿睿说过怀曦,说过很多很多事情,阿睿虽然不能全都理解,但阿睿全都记在了心里,阿睿虽然年幼,但是阿睿有阿睿必须承担的责任,宁玉伯伯你不要难过,阿睿……阿睿可以的!”
  娘亲虽然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陪在他身旁,但娘亲会一直都在,爹爹也一样。
  爹爹说过,他是怀曦的孩子,怀曦给了他第一次生命,是娘亲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爹爹还说过,怀曦给了他身份和地位,他只有在怀曦留给他的地位上成长并强大起来,才不会有人再能将他与娘亲还有爹爹分开。
  他可以做到的!
  项宁玉笑着点点头:“阿睿如此优秀,定会可以的。”
  说着,他也将一根手指探进了琉璃盌中,轻轻拨了一拨冰冷的水。
  三只金鱼又游到了一块儿,直至马车入了宫,它们也没有再分开。
  宣亲王府门前,孟江南却是看着马车驶离的朝阳大街久久都不舍得转身回府。
  长街被夜色湮没着,仿佛没有尽头,好似阿睿从这长街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似的。
  过了许久许久,直到向漠北抬手拂掉落在她肩上头顶已经挺厚一层的雪花时,孟江南这才收回目光,转身往府邸里走。
  她很安静,从府门到听雪轩的一路,她都没有说话,亦很平静。
  然当她与向漠北回到听雪轩,周遭再无旁人时,她忽地就将脸埋进向漠北的怀里,哭了起来。
  她并未哭出声,双肩却抽得厉害。
  她对她的阿睿食言了。
  不哭不伤心不难过,如何可能呢?
  “哭出声来会好受些。”向漠北轻轻抚着她的背,声音低低柔柔。
  孟江南将他衣袍抓得紧紧,终是呜呜地低低哭出了声来。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向漠北目光低沉却不见黯淡,反是亮着光。
  孟江南用力点头。
  春风总会融化寒冰,黎明总会冲破暗夜。
  一切都会好的。
  她相信嘉安!
  作者有话要说:心情不好,生活真难,想叹气。


第189章 、189
  翌日,立春。
  下了整夜的雪停了,宣亲王府的男人除了向漠北之外于四更天时皆着朝服入了宫。
  孟江南也于四更天起了身,穿戴整齐后于五更天时站在院中,面西而立,站得笔直。
  太庙位于宣亲王府西面。
  此时是阿睿入太庙跪拜项氏先祖认祖归宗的时辰,今日是天子向天下宣告他乃血脉纯正的项氏子孙、入项氏族谱的大日子。
  他再不是她的孩子,她也再不是他的母亲,从今往后,他的父亲是太子殿下,他的母亲只有尊贵的太子妃。
  从今往后,他再不是于市井长大任人欺凌的阿睿,他是项稶'1',是项氏皇长孙,是未来的皇太孙,更是衍国未来的帝君!
  孟江南面向着西方,隔着夜色与重楼,想象着小小的阿睿跪在太庙里的模样。
  她的阿睿是个听话懂事又聪慧的孩子,在这般重要的仪式上是绝不会犯错的,且有太子殿下在旁照拂,可她还是忍不住紧张。
  她眼眶虽红,却没有再落泪,反是在向漠北走来为她披上鹤氅时对他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向漠北低头亲了亲她的眼角。
  她握紧了他的手。
  又一日。
  天将将亮时,项珪便拜别了宣亲王夫妇,将启程前往边地。
  他本是回京养伤,入冬时他的伤便已好了大半,如今早已康复,若非太久未有一家人团圆,他早就离京了。
  作为边军将帅,离开太久并非好事,他需回去了。
  一家人亲自在府门外送他,宣亲王又是哭得满脸是泪,让项珪一番好哄才勉强让他停了下来。
  宣亲王妃替他理了理被晨间的寒风吹乱的长发,也隐隐红了眼。
  项璜拍了拍他的肩,他则是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向漠北的肩,向漠北冲他微微颔首。
  唯独不见项云珠的身影。
  直至项珪转身要登上马车,项云珠这才飞也似的从照壁后冲出来,冲到他面前。
  “我还说你这死丫头竟然不出来送送我。”项珪抬起手拧了拧项云珠的耳朵,“要知道我这趟出去,可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了。”
  项云珠生气地打掉项珪拧着她耳朵手,然后将紧抓在手里的物事递给他。
  那是只荷包,针脚七歪八扭,缎面上没有绣花,只绣着一个大大的葫芦,寓意“福禄”。
  项珪挑了挑眉。
  项云珠已自顾自地将荷包朝他腰带上系,边系边道:“二哥,这可是我亲手绣的荷包的,虽然丑了些,可你不准扔,不然我就不认你做二哥了!”
  “啧啧。”项珪一脸嫌弃,却没有将丑荷包从自己腰带上扯下,“你还背着我偷偷学会绣荷包了?是不是——”
  项珪忽然凑近她的耳畔,半眯着眼咬牙低声道:“学来绣着送给那个没看上你的野男人的?”
  项云珠没搭理他。
  只听项珪又道:“我可警告你项云珠,他看不上你你要是敢死皮赖脸地非他不可的话,信不信我先打死他再打断你的腿?”
  项云珠自顾自地给他系荷包,并未理会他,却是在系好之后抱住了他,将脸埋进他胸膛里,呜呜哭出了声来。
  项珪那凶狠的眼神顿时就软了下来,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却是甚好话歹话都不再说了。
  项珪此番离京前往边地,今上已下命,此去非诏不得回京,就算是死,无诏之下尸身也不能运回京安葬。
  这是惩罚。
  对他们宣亲王府上下坚决反对项云珠前往业国和亲甚至还策动了太子与内阁为其谏言的惩罚之一。
  虽然他们谁人也不曾对项云珠说过朝堂上的事情,可她不是傻子,甚也不知晓。
  “二哥,我等着你给我娶个二嫂回家啊。”项云珠哭够了,才从他怀里离开,抽噎道。
  项珪用力揉揉她的脑袋,第一次对叫他娶媳妇儿的人有个回应:“成吧!”
  说着,他用他粗砺的掌根搓掉了项云珠脸上的泪,朝家中众人摆了摆手,登上了马车。
  项云珠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眼泪又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马车里,项珪垂眸看着项云珠为他绣的丑荷包,发现能打开,他便将其打开来瞧了瞧。
  里边并非放着药草香料一类东西,只是塞着一张折成小三角且还画着符的明黄色纸张。
  是护身符。
  项珪目光沉沉地看了它好一会儿,才将它塞回荷包,重新系好,将荷包紧紧抓在手里,掀开车帘,看向外边还未热闹起来的街道。
  天正一点点明亮起来。
  他的眼神却沉如暮色。
  今上的身子骨再不如从前那般康健了,哪怕他气色如常,他也隐隐有察觉,今上的龙体,大不如从前,否则昨日立春他为何不亲耕?
  立春亲耕可是今上自做太子时至今每年迎春时都会做的事情,但昨日他却未有亲耕,虽是群臣谏言前夜下了一整夜的雪不宜亲耕,请其莫要伤了龙体,但向来说一不二的今上从前便是下着茫茫大雪也都要亲耕给群臣做表率,今春不过是前夜下了一场雪罢了,便能让其放弃了数十年来不变的习惯?
  说句大不敬的,他可不觉得是天气的原因。
  今上老了。
  说不定这所谓的“无诏不得回京”奏效不了多少年。
  项珪目光沉沉眉心紧拧。
  三弟正旦那夜与昨夜同他说的话,是这般意思无错。
  不,三弟的意思,比这更——直截。
  宣亲王府前,直到再看不见项珪的马车,项云珠才用手背用力擦去自己脸上的泪,转身往府邸方向走。
  她谁人也不看,只低着头颓丧地往里走。
  宣亲王想要跟上去,却被宣亲王妃拉住,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们不是没有宽慰过小满,然她依旧如此,他们纵是说尽宽慰的话,也无用,还不如让她自己安安静静地呆着。
  项云珠回到自己的桃苑,一跨进门槛就反手要将院门给闩上。
  却有人从外边见门顶住,让她关上不得。
  她回过头,正要执意将门关上,但在见着门外人是向漠北时,她不敢再用力,只看了他一眼后将门留下,自己转身朝院子里走去。
  向漠北将门推开,跨进了门槛。
  桃苑里除了桃树,再无其他草木。
  因为项云珠喜欢,她喜爱春日时桃花成林,喜欢夏日时树上结出一个又一个水灵灵的桃子。
  在宣亲王府所有人眼里,她便如这满园的桃林,无时无刻不盛放着鲜活的生命力,哪怕是在寒冬时节,也不过是在等待来年春日的暖风而已。
  可而今的她,却如此时院子里光秃秃的桃树,仿佛再无盼春来的生气与朝力。
  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见到的。
  可这也是所有人都无法为她治愈的伤痛。
  项云珠走到她卧房前,并未进去,而是坐在了门槛上,双臂抱着曲起的双膝,将脸埋进了臂弯里。
  向漠北走到她身旁,也同她一齐在门槛上坐下。
  这还是自回京之后他第一次与项云珠独处,哪怕是所有人都放心不下她听到和亲一事后都或多或少地来宽慰她,向漠北也未有就此事同她说上一个字。
  向漠北看着满园光秃秃的桃树,神色平静道:“小满可是觉得自己应该接受去业国和亲的安排,如此一来家中便还会与从前一样?”
  项云珠不说话,只是将自己的双臂抱得更紧。
  向漠北亦没有再说话,而是耐心地等着她回答。
  过了许久,才听得项云珠沉闷且哽着声道:“我们生在天家,命运从来不由我们自己掌握,小哥你不也是如此么?否则你又怎会带阿睿回来?”
  “是。”向漠北回答得毫不犹豫,“我们回来,是因为我们无从选择,你不一样,你有选择。”
  项云珠震惊且不解地微微抬起头来,将一双哭得通红的眼从臂弯里露出来,“我又能有什么选择?”
  “有父亲与我们兄弟三人在,你可以选择,甚至任性。”向漠北缓缓转过头来,对上向云珠红肿的双眼,“我们若是连你都护不住,我们曾做的、正在做的以及想要做的事情,又还有何意义?”
  之所以想要强大,无非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护住自己想要护住的人。
  项云珠双眸渐渐大睁,脑袋也自臂弯里慢慢地抬了起来。
  向漠北如今不过是个受帝王封赏的小郡王而已,手上毫无权力,可不知为何,看着他平静无波的双眼,项云珠有一种他比手握兵权的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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