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们都对我感恩戴德-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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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漂亮的脸蛋刮腻子似的涂了一层白|粉,腮红唇红,对镜一照,好家伙,鬼都认不出来!
连黄景文都在旁边说:“姐姐,好丑啊!”
话音刚落,挨了姜心慈一个弹指,她嗔道:“不准这么说你姐姐。”
黄妙云欲哭无泪,她觉得言哥儿根本就没说错。
姜心慈催黄景言:“你出去吧,等前门来了人,你好好地替你姐姐拦门。”
黄景言信誓旦旦一定拦住姐夫,麻溜地跟着黄景文一起去了。
总之黄妙云一整天都在忙乱和焦急之中度过。
吉时将至,储崇煜带着人过来接人,王文俊特地告假回来当傧相,六皇子也叫了几个文质彬彬的人帮忙,人高马大的郎君在黄家门口围站着,气势嚣张。
黄景文汗涔涔地把提前准备好的题目念出来,谜底、对子、赋诗,都没用上傧相,储崇煜自己就对付下了。
黄景文只好拍了拍黄景言的背,说:“言哥儿,文关过了,武关就交给你了。”
九岁的黄景言一脸茫然:“啊?”
王文俊自营卫中出来,身体更加魁梧,他从马上下来,笑哈哈说:“武关我来。”
于是一只手提溜起黄景言,高高举起,问道:“过了没?过了没?”
黄景言吓得嗷嗷直叫。
街上看热闹的人笑作一团,男方的傧相们也都起哄说:“过了过了!”
拦门失败,黄家兄弟只好无奈放行。
等到最响的鞭炮响起,黄妙云在团月居都能听得到,敲锣打鼓的声音也就一路进黄家了,喜婆扶着黄妙云走到前院正厅里,去拜别父母。
黄妙云带着喜帕,只瞧得见脚下,拉着喜婆的手,一步步往外走,到了厅里,也只看得见一双双黑靴子,唯独红的那双,是储崇煜的。
她站在他旁边,抿着嘴角笑着,很想跟他说句话,到底没敢胡来,一肚子话都忍住了,脑子里又想到了夜里胡妈妈来讲东西,忽然一下子又脸红,不安地低着头。
姜心慈与黄怀阳随同老夫人坐在主位上。
老夫人说的话和十几年前嫁黄宜倩的时候,没有太大分别,娶妇嫁女的事经历过了,也就没什么太过的情绪了,但喝茶之后,给的红包倒是很厚,足见其心意。
姜心慈与黄怀阳两个平静地说着些贯听的吉祥话,诸如“夫妻和睦,子孙满堂”。
离别的伤感占据了黄妙云的心神,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声音再小,落在地上的眼泪却清晰可见。
储崇煜穿着一身织金的宽袖红衣,动了动手臂,衣袖拂过黄妙云的衣袖,像轻轻的一声安慰。
为人父母,再怎么极力忍耐,临到亲眼要看女儿出门的时候,也都忍不住了。
姜心慈泪光莹莹,双泪垂下,拼命咬着唇,没坏今日大喜的气氛。
黄怀阳到底是大男人,想哭还不大好意思哭,可不哭又忍不了,临出门前,激动地指着储崇煜说:“你你小子要是对我女儿不好,我饶不了你!”说完便转过身去拭泪,还是姜心慈递去的帕子。
满堂欢笑,黄妙云也破涕为笑,黄景文背着黄妙云走出黄家大门。
没出嫁之前,她总是觉得家里的甬道好长好长,如今却觉得好短好短。
她趴在黄景文的背上,低低地抽泣着。
黄景文放慢了步伐,扭头同黄妙云说:“妹妹别哭,仔细花了妆。”
黄妙云哭着说:“呜呜哥哥,已经花了。”
黄景文:“……好吧!那你哭吧!”
走到黄家大门口,黄景文在将黄妙云放下来之前,很郑重地说:“妙云,黄家始终是你娘家,受了委屈就跟家人说。”
黄妙云“嗯”了一声,喜婆来扶着她,上了花轿。
一声“起轿”,黄妙云出嫁了。
储崇煜坐在四尺高的马背上,精神抖擞,春风得意,一身红裳更是衬得他金质玉相。
两家离得不算远,花轿在京城内游走一圈才能回忠勇侯府。
一路上谁不说一句“新郎生得真好看”,喜婆笑呵呵地告诉大家:“新娘子也很好看的呀!”
众人明白,这桩婚事啊——般配。
第81章
在花轿上打瞌睡的新娘; 黄妙云应该是开天辟地头一个。
轿子落地的时候,她还在睡,喜婆叫了半天才把人叫醒。
是以黄妙云下轿子进忠勇侯府; 与储崇煜牵巾拜堂的时候,都是迷糊的。
送入洞房后; 黄妙云才有点缓过劲儿来; 好像好挑喜帕了——糟了,妆早花了!
闹洞房的人不少; 储家的女眷们也都来了; 黄宜倩本是黄妙云的姑姑,说话大声; 闹得也凶。
在吵闹之下; 储崇煜挑开了黄妙云头上的喜帕; 揭开了黄妙云的大花脸。
新房里笑声满室; 黄妙云脸颊红透; 这时候她倒是念着厚重妆容的好处了,反正也没有人看到她羞死的样子!
倒是储崇煜,一脸浅笑; 虽是浅笑; 可眼里无端流光溢彩; 整个人神采奕奕; 看得人挪不开眼。
“新郎新娘共饮合卺酒。”
喜婆端着两杯酒给二人,储崇煜与黄妙云喝了交杯酒; 喜婆喂黄妙云吃了一个圆圆的丸子; 问她:“生不生?”
黄妙云一口吐出来:“生的!”
众人哈哈大笑。
折腾了一会儿,储崇煜要去前院待客,留不得了; 他走之前,牵起黄妙云的手,低眼看着她,小声说:“妙云,我先去了,你等我。”
黄妙云点了点头。
新房的人都没走,瞧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纷纷打趣,黄妙云羞得不行。
储崇煜走后,屋子里留下来的,都是自家人了,黄宜倩身为黄妙云的姑姑,自然当起了中间人,挨个替黄妙云介绍,黄妙云羞答答地看着她们,一一认了人。
黄宜倩也会办事,没多大功夫就把人打发走了,给黄妙云留了个清净,黄妙云才终于有功夫洗脸吃东西。
又累又饿又困的时候,到底是困意占据了上风,黄妙云眼皮子直打架,昏昏欲睡。
木香和留香怕她饿坏了身子,硬架着她吃了些果腹的东西,黄妙云从昨夜里到现在天黑了,都没睡好,完全是闭着眼囫囵吞枣吃的,幸好都是好入口的东西,没噎着。
刚吃完漱了口,黄妙云就倒床上睡了,丫鬟们打了两盆热水过来给她擦洗脸,任凭丫鬟使多大劲,她都眼皮子都不动一下。
夜里储崇煜回来的时候,黄妙云已经睡沉了,叫都叫不醒,木香和留香无奈地看着对方,留香紧张地替主子解释:“姑爷,夫人这两日累坏了。”
储崇煜点头,盯着黄妙云微红的脸颊,唇边含笑:“我知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
洞房之夜,夫妻两个全在疲倦中度过了。
黄妙云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多了个人,吓了一跳,还尖叫了一声,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嫁人了。
储崇煜缓缓睁开眼睛,慵懒迷蒙面容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魅力,他抓着黄妙云的手,嗓音沙哑倦懒道:“夫人,醒了?”
黄妙云脸颊烧红,点了点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储崇煜把人一拽,带进怀里,嗅着她身上的清香,说:“看你睡着了,没叫你。”
黄妙云贴着他的胸口,骤然想起早上还要去拜见姑舅,忙拽着人起来说:“天亮了,不能睡了!”
储崇煜反倒不慌不忙的,不似从前那样将世子夫人奉为神明一样敬重,齐齐整整地穿好衣服,让丫鬟梳了头发,好整以暇地牵着黄妙云去认亲。
路上他在黄妙云耳边小声说:“别怕,随便叫一叫就是了,若你觉得委屈,谁也不用搭理。这储家你要是住不惯,咱们两个出去住。”
黄妙云:“???”
新婚第一天就教她反姑舅啊?
黄妙云一肚子的疑惑,储崇煜怎么回事,他似乎不爱戴父母,而且出去住难道不要银钱维持生计?还有储家给的聘礼,怎么会那么重?
来不及细问,两人就到了世子夫人的院子里,拜见长辈和亲戚。
黄家与储家都认识多年了,因此这一程也走得快,无非是改了口,敬茶收红包。
黄妙云跪来跪去,拿了不少红包。
改口叫储归煜的时候,她分了些心神,这位大哥似乎不太高兴。
黄妙云也没功夫多想,把这一段应付过去后,人也累了,偏偏世子夫人还留她一起刺绣,她不想储崇煜第一天就为难,做出高高兴兴的模样应下了,还催着储崇煜回书房读书。
其实内宅女眷们一起刺绣,也没有什么新意,无非是聊一聊绣工,说一说内院的大小事。
黄妙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等到要吃饭的时候,才被放回了院子。
储崇煜从书房出来,已经叫人摆好了午膳,只是见到黄妙云一脸疲色的时候,握着她的手说:“以后不去了,你就在院子里待着就是,有什么想吃想玩的跟我说,我给你买回来。”
黄妙云笑一笑,打发了丫鬟下去,单刀直入:“我问你,储家给黄家的聘礼,怎么那么重?”
储崇煜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很自然地分给黄妙云一双,告诉她:“因为是我出的钱。”
黄妙云乐了:“你的钱?合着你这些年省吃俭用,就为了存下钱娶媳妇呀?”
储崇煜抿着嘴角笑:“你说是,那就是了。”
黄妙云笑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就储崇煜这幅清贫模样,也不像是能存得下那么多钱的样子呀!还有他是怎么令世子夫人松口到黄家提亲的你?
黄妙云有很多话想问,不过储崇煜吃完饭就读书去了,乡试在即,成亲已经分了他的精力,她也不好再为闲事打搅他。
储崇煜读书的时候,黄妙云就在院子里逛了一圈,虽说院子因为他娶妻重新布置了一遍,到底简陋冷清,黄妙云哪儿哪儿都看不顺眼,开始着手改造院子,从牌匾开始换,叫做“韫玉堂”,已经着人去铺子里定了。
空着的厢房也着人收拾出来,作库房之用,堆她的嫁妆,储崇煜听到动静,把他小库房的钥匙也给了她,让她一起安排。
黄妙云去了一趟储崇煜的库房,没别的感受,就一个字——穷。
想她哥哥弟弟的院子里,文房四宝成套成套地堆,储崇煜的库房里才多少点东西。
女人的某种天性,忽然之间爆发。
黄妙云列了长长的一张单子,让下人去置办。
湖笔,买!徽墨,买!宣纸,买!端砚,买!
买买买!
她要给储崇煜买最好的用具。
不仅是文房四宝,黄妙云把梢间的柜子箱笼也都扫荡了一遍。若不是因为成亲,储崇煜多了几件新衣服,他的柜子可以说是空空如也。
黄妙云绣工不行,做个帕子鞋垫还成,制衣裳靴子肯定不行,所以又叫人去买买买。
这一大天的,整个院子的下人别的事都不干,光往外送单子,往里抱东西,着实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也就一天的功夫,储崇煜从书房出来,院子完全变了样,屋子里新摆放了黄妙云从娘家带来的嫁妆,一应家具全是好料子打的,梨花木、檀木的桌子椅子,原先的粗布帘子,也换成了叮叮脆响的珠帘,屋子里或红或紫或绿的毯子、褥子、帐子,瞧着就喜庆。
还有他的衣柜里,多了四季的衣裳、鞋子,满满一柜子,好像……好像把他心里空空的一块地方,也填满了。
黄妙云累瘫了,先洗的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