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们都对我感恩戴德-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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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低声音,悄悄地道:“我今儿找了给你舅母身边的人打听过,你舅母瞧着虽然还有个人形儿,内里却都是败絮,坏光了,挺不了多久。”
尤贞儿惊诧地掩唇道:“舅母都这样严重了?”
张素华“嗯”了一声,嘴边挂着笑容道:“人活一口气,没气儿了,人就活不长了,怪她命不好,娘家人命途多舛,丈夫又没有通天的本事。咱们有老夫人照拂,妙云就算现在立刻成了人精,也翻不出浪花来。秋桂那丫头的事,给些银子好好安抚。以后尽量别惊扰你舅母,倒不是怕她找咱们麻烦,只怕万一她哪天没了,有心人要把罪过安在你我头上,会坏了你的名声。”
尤贞儿点点头,起身道:“舅母再怎么样,也熬了这许多年了,我看死期还早,万事小心为妙。女儿亲自把流光锦送过去给妙云。”
“你自去吧。”
尤贞儿着丫头抱着锦,掐着黄敬文和黄敬言给老夫人请安的时间,往团月居去,可巧三人就碰上了。
黄敬文兄弟二人好奇地问她,抱着流光锦去哪里。
尤贞儿笑道:“林玉实在喜欢银红色的流光锦,我跟林玉说,拿我和她的流光锦换妙云的,妙云总算是同意了。”
黄敬文温声地道:“表妹,可是这样,你就没有流光锦了。”
黄妙云便是让出了银红色的流光锦,只留一匹蜜合色的便足够了,要两匹那么多做什么?
尤贞儿柔声道:“没有就没有,又不是非要不可的东西,她们两个高兴就成了。”
可她在庄子上投壶的样子,可不像现在说的这样。
黄敬文迟疑着问尤贞儿:“……若投壶你赢了,你也会让给妙云的吧?”
尤贞儿没有点头,她定定地看着黄敬文,笑容得体地道:“自然,我从未跟妙云争过她想要的东西,便是争赢了,我也会让给她的。”
黄敬文点了一下头,这一点尤贞儿没说假话,这些年来,尤贞儿没有什么是不让着黄妙云的。
黄敬言眨着眼,脑子里有一团浆糊似的。
尤贞儿同他们行了礼,笑道:“难得你们放假能给老夫人请安,早早去吧,我给妙云送流光锦去。”
三人分别,尤贞儿便去了黄妙云的院子。
团月居里,黄妙云桌面上正摆着一匹流光锦,是储林玉早上着人送来的。
尤贞儿看着黄妙云桌上的流光锦,很快就笑着让丫鬟把她的流光锦放下。
黄妙云问道:“表姐,你这是做什么?”
尤贞儿语气自然地道:“林玉不是说,用两匹跟你换一匹吗?她既说了,我总不好驳了,正好我瞧你也喜欢得紧,做两套春夏的衣裳倒适合得很。”
黄妙云眼尾弯了一下,明明是她主动和储林玉换的,这下子倒是成了她们用两匹跟她换一匹,她的好心成了坐地起价的坏心。
尤贞儿当真厉害,一句话便扭转了事态,黄妙云心底是佩服她的。
黄妙云笑道:“好啊。”
白送上门来的好东西为什么不要?
黄妙云收了流光锦,便去了箬兰院,陪着姜心慈说话解闷。
姜心慈的话很少,黄妙云却总是跟她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小到团月居哪个方位的蚂蚁更多,她都要说给她听。
黄妙云见姜心慈情绪还是不高涨,便放下手里的工笔,问道:“娘,女儿是不是话太多了?”
姜心慈摇摇头,搂着黄妙云笑着道:“你说什么娘都喜欢。”
黄妙云高兴得在姜心慈颈窝里蹭来蹭去。
姜心慈问她:“昨儿在侯府庄子上玩得开心吗?”
黄妙云笑容浅浅的,点了个头,又眸光亮亮地问:“娘,我昨儿听姑姑讲了一件父亲的事,父亲从前替姑姑处理了一个黄家庄子上的老刁奴,父亲是怎么处理的,您知道吗?”
姜心慈眉心皱了一下,像是哪里被揪得发痛一般,她嘴角动了动,抱紧了黄妙云,没说话。
黄妙云仰脸看着姜心慈,说:“林玉表妹很想知道,贞儿表姐主动说要替她去问,我想着,是我的父亲做的事,应该我去问,贞儿表姐问,我心里会觉得父亲被人抢去了。”
姜心慈淡笑道:“傻丫头,你什么都有可能会被人抢去,只有你的家人不会。”
黄妙云抿紧了唇,怎么不会,她哥哥弟弟,就和尤贞儿更亲密,不过这也怪不了他们,她年幼时候做的事情,她自己回忆起来也觉得羞愧,没有人应该无止境地包容她,包括哥哥弟弟,何况尤贞儿母女又刻意捧杀她,她不遭人讨厌才奇怪了。
姜心慈瞧出些端倪,问黄妙云:“怎么了?”
黄妙云摇摇头,重新握起笔,道:“没怎么。”
姜心慈心思敏感,她不信,却也没有再问,只等黄妙云吃过午膳,困了小憩去了,才着胡妈妈叫了昨儿跟去庄子上的丫鬟留香来问。
留香可是把黄妙云受的委屈全部看在眼里,姜心慈都问了,她没有隐瞒的道理,便一五一十地说了。
姜心慈气得发抖,她不是气尤贞儿,而是气黄敬文!
胡妈妈看着情况不对,慌忙打发了留香出去,安抚着姜心慈道:“夫人莫要多想,静静气,小郎君这个年纪有些情愫很正常,难免有所偏私,何况平日里的确贞儿小娘子让妙云多一些,幸而妙云聪明,倒也没让自己受委屈。”
姜心慈渐渐平复下心情,手却还死死地抓住小炕桌的边角,道:“敬文往后若娶了妻再这样对妙云我能理解,这八字还没一撇儿!”
胡妈妈生怕姜心慈发病,递了一杯水过去,柔声道:“这事儿不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吗?也就这一次了,小郎君日后再不会胡来的。夫人你好好保重身体,往后我常去团月居,不会叫妙云受委屈的。”
姜心慈点点头,喝了半杯红茶,方觉得心情静了许多。
动过气,她便疲倦得不行了,靠在引枕上想睡觉,临睡着前,还吩咐了一句:“你着人去老爷那里问问,他当年是怎么替姑奶奶处理黄家庄子上的刁奴的,问清楚了便去告诉妙云,她好去告诉林玉。”
胡妈妈瞧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地道:“这些事你不说我也知道去办的,夫人,你就放宽心些,少往心里存些事。两位郎君那里,我也会去敲打敲打。”
姜心慈呼吸声很粗,透着浓浓的倦意。
胡妈妈刚出箬兰院,黄敬文和黄敬言两个便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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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黄敬文和黄敬言给姜心慈请安的时候,黄妙云也醒了,她从内室里洗把脸出来,坐在姜心慈身边。
姜心慈捧着茶杯看着两个儿子,缓声道:“都坐吧。”
兄弟两人坐下,双手搭放在腿上,打量起了姜心慈,他们也惦记着母亲的病。
姜心慈握紧了茶杯,到底没忍住,问黄敬文:“昨儿为什么要让妙云让着贞儿?”
黄妙云一惊,母亲怎么就知道这件事了,她抬头看向了姜心慈,下意识就抓住了姜心慈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姜心慈不要问。
黄妙云知道哥哥弟弟对她的成见,是长年累月积攒起来的,如果这样子质问他们,只怕他们心里更不舒服。
水滴穿石非一日之功,要化解隔阂,也不是一天就能成功的。
若哥哥看清了尤贞儿的面目能醒悟,黄妙云自然高兴,倘或不能,她做妹妹的也尽力了。
但做母亲的当然和做妹妹的不同,姜心慈眼里揉不得这样的沙子,他们兄弟两个可以对尤贞儿好,但他们必须清醒地知道,到底谁才是他们的血亲。
姜心慈反握住黄妙云的手,安抚她,继续问黄敬文道:“敬文,你说。”
黄敬文,低声说:“素日总是贞儿让着妙云……而且我问过了,贞儿说了,昨儿她就算赢了,也会让着妙云的。”
姜心慈气得脸色发白,黄妙云连忙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蹙着眉反问黄敬文:“哥哥,你看昨天的情况,贞儿表姐赢得了我吗?若赢不了,何谈让?”
这倒是真的,黄敬文无可反驳。
黄妙云继续道:“昨天我本来就没打算跟贞儿表姐抢,若不是哥哥你开口快了,我都没想投壶。”
黄敬文诧异地瞧着黄妙云,并不肯信,他声音不大地道:“若你真有让的意思,就该一支箭……”都不投的。
姜心慈忍不住了,劈头盖脸便训斥道:“要是妙云一支箭都不投,今天她再跟你说让给贞儿的话,你信吗?你做哥哥的不信任自己的亲妹妹,还不许她想法子洗刷冤屈吗?!敬文,你小时候是在我膝下长大的,是我给你启的蒙,我教你的东西,你都忘了吗?!”
黄敬文脸颊烧红,的确如此,若不是亲眼看见黄妙云高超的投壶之术,他还真不能相信。
但……黄妙云真有意要让,又让尤贞儿和储林玉拿两匹流光锦,换她的一匹流光锦是什么意思?
他不想当着姜心慈的面再说什么,到底是没问出口。
黄敬文从喉咙里硬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话,道:“母亲,我知道,我信妹妹……妹妹说的话,我自然信。”
黄妙云紧张地抱着姜心慈道:“母亲,一匹流光锦而已,您别动气。哥哥也说了,他信我,所以我不委屈。”
黄敬文信不信,她都不委屈。
姜心慈面色平复下来,又疲倦地往引枕上靠去。
黄妙云笑了笑,同黄敬文道:“哥哥信就好,哥哥信我,也不算我白让了。”她又扭头看向姜心慈,乖乖地笑道:“母亲,没事了,没事了。”
姜心慈抓着黄妙云的手,眼眶发热……她是个刚烈护短的性子,若以她的脾气,再说下去火气就更大了,黄敬文便是当面听了,也会心有不服,幸好有黄妙云打圆场。
她收回快要逼出眼眶的泪,欣慰地笑了笑。
母子四人一起坐着说了会儿话,黄妙云看着姜心慈的旧引枕,道:“娘,我给您绣个新的吧!”
姜心慈觉得好笑,她说:“好啊,只是不晓得要等多久才用的上。”
黄妙云女工不好,初学的时候,就是个极没有天赋的人,后来因为偷懒,便一直没怎么学了,如今针黹功夫马马虎虎,绣个荷包都勉强,她送人的香囊,都是丫鬟绣的。
今儿她却说要绣个引枕,跟讲笑话似的。
黄妙云面色微红,顺着姜心慈的话道:“您要是想快些用上,就亲自教教女儿吧!”
姜心慈愣了片刻,顿时明白黄妙云的意思来,她贴心的小棉袄哪里是想学女工,怕只是想日日陪在她身边罢了。
她鼻音略重了一些,道:“好,不过我的女工也生疏了,教你简单的还成,难一些的,等日后给你请绣娘来教。”
黄妙云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姜心慈要吃药歇息,便打发孩子们离开,黄妙云和黄敬言先走了,她留了黄敬文说话。
姜心慈对三个孩子爱意都是一般重的,她也没有要苛责黄敬文的意思,只是柔声嘱咐道:“敬文,你是兄长,我身子不好,弟弟妹妹你要多照顾一些,娘不求别的,只求你们三人和睦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