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你是我的言不由衷-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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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回头,就会看到那个所谓薄情寡性的男人,正红着眼眶看着他的背影。
他做过很多的梦,梦里的人一声声的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推他入海。
“哥哥,海里很冷。”
他醒来常常一身冷汗,他告诉自己不后悔。
可时光荏苒,这件事早已成了他不想面对的心魔。
他的弟弟变了一个模样,变得和他的长相不再相同,现在就算他们走一起,也不会有人怀疑他们是双胞胎。
这样多好,弟弟已经开始新的人生,他却永远困在过去。
今夜的罪恶之都彻底乱了,明家被袭,余业暴毙,司若尘的人突然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占领了各大家族。
就连霍家总部都没有放过,没有了对手的司若尘,这罪恶之都对他来说,就如探囊取物。
在这一刻,所有人才知道司若尘的野心,他早就在策划这一切,只是在今晚,彻底爆发而已。
然而所有的喧嚣都离紫园很远,霍权辞关闭了外界的一切联系,和时婳安心的过着二人世界。
明天就要启程离开罪恶之都,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晚。
霍权辞将箱子放到了时婳的手里,偏头在她的唇角印下一个吻,“打开看看。”
时婳摸不准他的意思,将密码小箱子打开,发现里面是几颗风干的冰糖葫芦。
霍权辞抱住了她,眼眶有些酸,“我们会找到治病的办法,我还欠你一场婚礼。”
时婳低头,怔愣的望着这几颗冰糖葫芦,眼泪缓缓流了下来。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你早点儿告诉我,我不会那么厌恶你,不会想要逃离。。。。。。”
霍权辞擦着她的眼泪,眼底温柔,“不想你记得那么软弱的我,无能的我。”
时婳咬唇,将盒子缓缓盖上,“怎么会,我没有觉得你软弱,那会儿你像一只刺猬,眼底对我满是戒备,我微微走近你,都能看到你身后蔓延着的黑暗,我一点儿都不害怕,反而想要把你从那样的黑暗里拉出来。”
霍权辞揉着她的脑袋,嘴角弯了弯,“你已经做到了。”
时婳搂着他,没有说话,两人沉默的抱着。
远处是刀光剑影,是一群人的疯狂,这里却始终只有两个人的温馨。
黑夜缓缓过去,阳光出现的一刹那,所有的罪恶全都被掩埋。
一夜之间,罪恶之都重新洗牌,仲裁教不复存在,这里成了司若尘一个人的地方。
谁能想到那个温尔雅的男人,会有这样狠厉的手腕。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赢了。
他从此站在这里权势的顶端,是寂寞的。
司若尘低头,刚打算点燃一根烟,门外就进来一个人,“若尘少爷,司家有人来了。”
司若尘的眼里闪了闪,将烟收起,“叫我司冷,以后不要叫我司若尘。”
下人一顿,也不敢说什么,连忙低头,为他打开门。
司家来人,目的很清楚,想让他给出一个解释,为什么突然搞出这么大的动作。
司冷弯唇,清冷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现在不动司家,不代表以后不会动,如果你们识趣,这个时候就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司若尘!你太猖狂了!!”
司若尘冷笑,抓住了对方的领子,拉到自己的面前,“我叫司冷,当初死的那个才叫司若尘,听明白了么?记得告诉司家其他人,以后你们安分守己,我自然不来为难,要是惹到我的头上,我直接让你们消失。”
他的脸上满是戾气,像是淬了寒冰。
他说他叫司冷,从此以后不会再用司若尘这个名字。
司冷是司若尘的哥哥,所有人都以为司冷死了,没想到死的会是司若尘。
司冷说完这话,门外就又进来了人,说是霍冥会在待会儿离开。
司冷垂下眼睛,揉了揉眉心,“嗯。”
“他让我转告你,说是高处不胜寒。”
司冷的睫毛颤了颤,端过一旁的茶,低头喝了一口,是啊,高处,真是寒冷。
霍权辞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消失的干干净净,紫园瞬间变成了一个空壳子。
几天后,浅水湾彻底热闹了起来。
浅水湾这一片地区很大,完全可以安放下他的人。
远离了打打杀杀的赌徒们,瞬间放下了所有戒备,郁白焰闹着要进娱乐圈,要去当明星。
闵刹瞪了他一眼,“郁少爷,你就算了吧,这里可不是罪恶之都,你要是把你的枪拿出来,免不了一顿牢狱之灾。”
郁白焰撇嘴,撑着脑袋看向外面。
浅水湾的风景很好,植物生长的很茂盛,在这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换一种人生。
霍权辞从回来浅水湾后,一刻都没有停歇,天天联系世界各地的医学教授,不厌其烦的说着这几个仅有的病例。
时婳看着他的眉眼,悄悄捂嘴咳嗽了两声。
她的手心里满是鲜血,注意到霍权辞的目光看了过来,她连忙将手藏在了身后,“你饿不饿,我让佣人做饭吧?”
她的病在慢慢的发作,也许下一刻就会死去。
可她该怎么告诉他呢,让他忘了她,不要想她?
她做不到,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想待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霍权辞的眉眼温柔,“我不饿,婳儿,你去吃吧,别饿着肚子。”
时婳垂下眼睛,眼神满是落寞。
她很想告诉他,不要再找那些教授了,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病的治疗办法的,余业那么有能力,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出办法,他又怎么会找到呢。
她甚至自暴自弃的觉得,如果他能在最后关头,多陪她一会儿该有多好。
第442章 再浓烈的爱和恨,都会被时光冲散
时婳进了洗手间,将手心的鲜血洗干净。
她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大概是因为刚刚吐完血的缘故,这会儿脸色有些苍白。
镜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影,吓得她往后退了一步。
霍权辞从背后将她抱住,双手环着她的腰,“怎么一脸做了亏心事的表情,有事情瞒着我?”
时婳连忙摇头,有些心疼的抚着他的黑眼圈,“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找医生,我没事的。”
“一天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我就寝食难安,我见过余业,他枯瘦如柴,我不允许你也变成那样,我会找到治好你的办法。”
时婳听到这话,突然觉得悲哀。
既然让他们相遇,又为什么要让他们错过这么多,为什么要面临着生死考验。
她垂下眼睛,埋在他的怀里,“霍冥。。。。。。”
她喊出这个名字,眼眶发红。
霍权辞的手一顿,轻笑了一声,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怎么了?怎么突然叫我这个名字?”
“我欠你一个道歉。”
霍权辞捧着她的脸,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身体不舒服?还是有什么心事?”
时婳的眼底有些狼狈,转移了视线,“没有,我以前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很后悔,我太偏执。”
“你没有伤害我,我那个时候确实不知道什么是温柔,什么是爱,是你教会的我。”
时婳张张嘴,很想告诉他,以后不要把这份温柔给另一个女人,哪怕她走了,也不行。
可她不能这么自私,霍权辞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他的生命里会出现很多女人,也许某个时刻,就会把她忘了。
再浓烈的爱和恨,都会被时光冲散。
想到这些,时婳心里更加难受,喉间的血腥味儿也涌了上来。
她害怕再跟霍权辞待下去,会被他看出破绽,所以连忙推开了他,“我去下面看看,有些饿了。”
霍权辞侧开身子,眼底浅淡,“婳儿,你真的没事吗?”
他的话刚说完,时婳就觉得眼前一片晕眩。
她吓得扶住了一旁的门框,发病的速度太快了,刚刚只是咳出了几口血,现在却连站稳都很困难。
霍权辞,她该怎么办。。。。。。
她一点儿都不想让他伤心,“我没事,可能是刚从罪恶之都回来,有些不适应。”
霍权辞松了口气,又从身后抱住了她,“那就好,那就好。”
他的语气在发抖,里面满是庆幸,让时婳的心都皱成了一团。
她狠狠的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我下去了,有些饿了。”
霍权辞点头,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我待会儿还要和那些教授开个小会,等开完会,再下来陪你。”
时婳点头,几乎是狼狈的逃离。
回到楼下后,晕眩感更加厉害。
她给单薇打了一个电话,让单薇将那个手镯拿过来。
单薇如今怀着孕,行动有些不方便,听到她这么说,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想起来了么?”
时婳微笑,叹了口气,“大概想起了吧,那会儿和他有些误会。”
“那我让修羽把手镯给你送过来,时婳,你这段时间不在京都,过的还好吧?”
“很好,不用担心我,倒是你,听修羽说你怀孕后脾气变得很大。”
单薇瞬间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假装咳嗽了两声,“他居然找人告状了,那家伙在我面前的时候,乖的不得了,恨不得把我供起来,没想到背着我,悄悄跟你们吐槽我的脾气。”
虽然她话是这么说,语气里却难掩幸福。
单薇和修羽之间情路坎坷,好歹最后的结果是好的,现在她又怀了孩子,以后就是一家三口幸福的在一起。
时婳的眼里涌现出一丝羡慕,嘴角弯了起来,“你幸福就好,我这里有点儿事,就先挂了。”
“嗯,好的。”
挂了电话后,时婳盯着庭院里发呆。
她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想和霍权辞好好相处,也想念moon。
而此时的moon正和霍司南躺在某春暖花开的小岛上,一大一小枕着手,眯眼对着天空。
霍司南的眼睑处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下意识的离她远了一些。
“霍叔叔,我饿了,你烤鱼吧。”
霍司南翻了一个身,懒得搭理,“你上次不是嫌弃我烤的鱼难吃么?”
“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啊,如果不是你迷路了,我们也不会被海风吹到这个鬼地方来。”
霍司南有些理亏,又翻了一个身,“这个地方怎么了?风景很好,海产品也很丰富。”
他越说,就越是没有底气。
那天被这个小兔崽子气得胸腔郁结,所以情急之下迷了路,把船开来了这个鬼地方。
“难怪我妈咪不喜欢你,你肯定从来没有对我妈咪告白过吧,你就是死鸭子嘴硬。”
霍司南放在一侧的手瞬间握紧,脸上黑了下去,“如果不是你爸爸抢了我的身份,你妈咪该和我结婚的。”
“霍叔叔你可拉倒吧,我听说你就是一花花少爷,无所事事,倒是没少逛京都的风月场所,我妈咪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别人碰过的,她不要。”
霍司南气得胸腔发抖,狠狠的喘了几口气,“你如果还想吃烤鱼的话,就给我闭嘴!”
moon摘掉了脸上用来挡阳光的帽子,眯着眼睛看向他,“跟我一个小孩子置什么气,你这一点也比不上我爹地,当初我和爹地的亲子鉴定被人造假,爹地为了不伤害妈咪,选择隐瞒了下来,霍叔叔,如果是你,你能做到么?”
霍司南一顿,他被一个小孩子给问住了。
他能做到么?答案是不能。
一个男人,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事情,又怎么允许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