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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春光旖旎-第51章

小说: 春光旖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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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何晏坐在保姆车和节目后台,被这刻板的台词扰得烦不胜烦,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早晨那会儿经纪人俞欢找他时,他也是这么一副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模样。
  可下午他节目录到一半,本来一切顺顺利利就快要收尾,突然传来节目主办方跟投资商的合作没谈下来的消息。节目当场就被毙了。
  沈何晏脸色当即就不好了。
  节目被毙就够让人恼火。
  何况谁都知道,那个投资商是业内一家小众奢饰品品牌,与沈京墨的S&R还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裙带关系。
  如今这么一出,众人都是傻眼。
  当然有心思敏感,时刻关注这圈内圈外八卦动向的人,对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情仇,还是有些了解的。
  沈何晏的经纪公司也心知肚明。
  可不论是沈何晏或是谁,都掌握不到确凿的证据。
  退一万步讲,就是人家不是被人指使,随便拉扯个理由不投资你的节目了,也是十万分的说得过去。
  何况本就是节目组没等投资谈下来就心急火燎地开了工,结果半路吃了瘪。
  所有人都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咽下这口气。
  沈何晏这边的事好不容易处理完了,临近傍晚,终于有时间抽空给陈旖旎打电话了。
  他还没问昨晚怎么电话突然就挂了,她也没主动对他提及。
  彼时陈旖旎在LAMOUR也正因为一事苦恼。
  她和温烺他们一直从上午十一点,开会开到下午六点多,都没顾得上接沈何晏的电话。
  一群人在会议室讨论得热火朝天,电话猝然响起,本来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就敏感。她看了眼屏幕,见不是工作相关的电话直接就给挂了。
  先前在《LAMOUR》创刊号的制作期间,他们就有计划请一位叫做Cindy Sue的知名设计师来做一期专访。
  众所周知Cindy是这业界名副其实的顶尖翘楚,在全世界各地的秀场都有不俗的成绩,之前有外媒还将她誉为中国时尚界“太后”级别的人物。
  如果谁能请来Cindy,整个业界都能为之沸腾,可谁都知道,Cindy邀约满身,是出了名的最难请。
  这事儿一直没落下来,方案三番被提起,一次次地被毙掉。陈旖旎辗转了许多关系都联络无果,发过去的邮件也如大海沉针。
  温烺上周又不死心地发了一封,恳切地提出,想请Cindy来给他们接下来要开始制作的冬季特辑做专访。
  本以为又是石沉大海,谁知,Cindy的助理昨天回过来了邮件。
  可邮件上却明确告知他们,Cindy Sue女士最近三个月的行程都排满了,不考虑接受《LAMOUR》的采访。
  拒绝的干脆利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家。
  下午又收到消息,同样出身港城的Cindy,明天会回她在港城的工作室。
  陈旖旎决定亲自去见对方一面。
  谁知就碰了壁,人都见不到,别说是吃闭门羹了。
  连轴转地忙了两天时间,也没联系沈何晏。
  陈旖旎从Cindy的那个据说是“工作室”,其实大得离谱,几乎跟S&R那幢五十几层的摩天大厦有的一拼的公司大楼里下来,迎面就遇见了他。
  沈何晏在此遇到她也颇感讶异。
  不过也不足以称奇,时尚圈的人几乎都在港南天鹅坪和天鹅湾这一带活动。
  他下午正好过来跟Cindy旗下的一个珠宝品牌谈代言,在门口就迎上正推开了旋转拉门,正准备往外走的陈旖旎。
  沈何晏朝她笑着挥了下手。
  疾风阵阵,陈旖旎一股脑往外走,听到他的声音,见到他也是一愣。
  她托紧了怀中的图册资料,信步上前,笑了笑问:“你怎么过来了?”
  “来谈个代言。”沈何晏穿了件宽松慵懒的黑色夹克,眉目间也沾着那么点儿散漫的笑意,“你呢?”
  事情说起来太复杂,陈旖旎正犹豫着该怎么和他解释,他经纪人就从车上下来了。
  近来沈何晏的事儿闹得轰轰烈烈,俞欢也是为了保护自家艺人,即便陈旖旎是他公开了的绯闻女友,对她也有些避讳。
  于是主动过来,隔开了他们,礼貌疏离地对陈旖旎微笑:“陈小姐,你好。”
  第三人一个简单的肢体动作,就能把他们双方刚才和善的气氛给割裂了。
  陈旖旎虽最近一股脑忙自己的事,沈何晏也不跟她提及,她也知道他近来因为他们的事不太好过,经纪公司和粉丝那边也一直在给他施压。
  她也表示理解,主动作出了要走的姿态,对俞欢笑了笑:“俞姐,你好。”
  而后对沈何晏点点头,表情和语气都极平静平淡:“我的事忙完了,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你们去忙吧。”
  临近傍晚,沈何晏知道她一向对按点守时,估摸着这会儿就直接让她助理过来接她回家了。
  他在她要走时,伸手拦了她一下。
  隔着风衣衣袖就拽住了她手腕儿。
  男人不再是曾经隔壁班的莽撞少年,一双琥珀色眼眸清澈明亮,勾了个小酒窝,朝她露出笑容:“你要直接回家的话不如在楼下咖啡厅等会儿我。我马上就下来。”
  “何晏。”俞欢气不打一处,小声提醒。
  “俞姐,”沈何晏不悦地回头,“她是我女朋友。我们都公开了,我让她在楼下等我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吃饭,不过分吧?”
  得,不仅不过分,简直合情合理,水到渠成到让人没法挑毛病。
  这世间万般情理,说到底都耐不过一个大写的“人情世故”。
  俞欢也是无奈,她心知沈何晏肯定是知道他们的事儿没一会儿就能谈完,所以坚持让陈旖旎在这里等他下来。
  陈旖旎的确是准备直接回家的。她今天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结束这边的事,就没提前跟楚觅打招呼。
  沈何晏这会儿这么说,她便扬唇笑笑,答应下来:“行,那我在楼下等你。我正好有点儿工作处理一下。”
  沈何晏绽开容颜,粲然一笑,“好,我很快的。”
  “嗯,那我等你下来。”陈旖旎就准备绕过侧门,去一边的咖啡厅那边了。
  “——等等。”
  沈何晏在她转身要走之际,突然低喊一声。
  “嗯?”
  她还没回头,耳垂上突然挨过来一个冰凉触感。
  “……”
  沈何晏伸手,有些紧张地摩挲了一下,她左耳光秃秃的耳垂。
  然后对上她有些愣滞又有点儿讶异的视线,抿唇,笑了笑:“你怎么出门只戴一只耳环?”
  “……”她机械地眨眨眼,顺着他的力道去摸自己的耳垂。
  两只手快要相碰的时候,她有些不自在地向后闪躲他一下,轻轻别开了肩膀。
  摸了一下耳垂,果然光秃秃的。
  只有耳孔和那只莫名其妙消失了的耳环的压痕,和她的指腹互相摸索着,相看两恹。
  “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吧。”
  她牵了牵唇角,扬起头,对上他含着拘谨笑意的眼眸,看了眼一边打扰他们不是,不打扰也不是的俞欢,催促他说,“你快去吧,早点结束。”
  沈何晏勾了下唇,又尝试抬手,很小心地把她耳边的一缕,几乎快要沾到唇畔的发,拨到一边去。
  半天却没打算走。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他凝视她,忽然沉声说:“陈旖旎,我是认真的。”
  “嗯?”她愣了一下。
  “我说,我对你是认真的。”他一字一顿说。
  “……”她转过来,正对着他,余光越过他的肩,这才注意到后方停着一辆车。
  停了很久了。
  她又是一愣。
  路边栽种着一溜儿高大的白杨,飘散而落的枯黄树叶,在那辆车的前前后后,还有车轮边,不断迎风盘旋,厮磨。
  坐在车里的男人,轮廓模糊到看不真切。
  却仍能感受到两道视线落在她和他的身上。
  灼意汹汹。
  她一时居然不知,沈何晏是看到了那辆车才突然拦下她,还是没看到。
  沈何晏却没给她反应的时间,似乎也是怕她觉得为难,就像以前上高中上大学那会儿一样,手掌轻轻地按了下她脑门儿,好像他们还是好朋友似的。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想平息他们之间还没从朋友过渡过来的那种有些尴尬的气氛:
  “我先上去了,你在下面等我吧。”
  她勾唇轻笑,“好。”
  沈何晏掠过那辆车一眼,这才放心地放开了她,和俞欢一起推开了旋转门进去。
  边还回头和她灿烂地笑着告别。
  陈旖旎挥了挥手,等他走远了,却一时有点儿无措。看了会儿他背影,她也没理那辆车,抬脚正要往一侧走——
  突然,被一个从门里出来的人撞了一下。
  怀中抱着的画册和资料登时散了一地。
  还有几张轻薄的纸,是今天带去准备给Cindy看的设计草稿,被一阵小风搡着,就往那辆车那边飘。
  她也好像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道,或者是风,或者是什么,搡着,直往他的方向推去。
  沈京墨和Cindy约到了下午六点见面,他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打开车门下来。
  迎面飞过来几张纸。
  接着,就是一阵凌乱的高跟鞋声,她跟着就往他这边跌撞过来。
  像是一株迎风摇曳的栀子,摇摇摆摆的。
  最终落到他的脚下。
  她去追那两页纸,眼见着要追上了,眼前,忽然稳稳地落了一双男人的脚。
  就像是那年第一次遇见他。
  她愣了愣。
  他一向喜欢这样款式的皮鞋,边缘扎着一圈儿齐整的U型线,一丝不苟,打着漂亮的绳结。
  她还没捞到那页纸,他已经先她一步躬下身,长臂一挥,指尖轻捻,替她就拾了起来。
  他用右手递给她。
  一截骨节分明的手腕从西装袖口窜出,她还注意到,他掌心伤痕错综。
  纱布已经拆掉了。
  可那夜纱布被浸红了,连带着他方向盘套都被浸染到斑驳的情形,还在她眼前历历在目。
  不知怎么,她有些不敢抬头,也不知是该说谢谢,还是什么。
  踟蹰了一下,还是接过去。
  可他却死死地,捻紧了那纸张的边沿。于是她第一下没接过去,还差点儿把纸给撕破了。
  她有些不悦地抬头。
  对上他阴沉凛冽的目光。
  男人眉心紧皱着,眼底仿佛有一把利尺,将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比量。
  似乎是想把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变化,尽收眼底。
  她离开他视线的每一秒,都想自私贪婪地回收。
  最终,他还是松了手,还给了她。
  那纸张的边沿,都被他指腹压出了一道柔软的指痕。
  她简单整理了一下捡起来的东西,正了正色,正折身准备走,他又忽然拽过她的胳膊。
  力道是一贯的强硬。
  他脚尖跟着旋了半圈,把她整个人从正面翻过去,然后几乎是将她抵在了他的车门上。
  “……”
  她被他拦在身前,身后就是他的车。
  他的目光却凝滞在她刚才被沈何晏抚摸过的左耳垂。
  瞳孔骤然一暗。视线一点点阴鸷。
  她耳垂上有一道半月形的耳环压痕,耳孔干净莹润,像是个小小的漩涡,吸引住他。
  让他想起那晚在她家里,帮她摘掉耳环时。
  一束葳蕤绸密的灯光,落在她光。裸莹白的肩头,映衬着一截纤长的天鹅颈,愈发白皙。
  她的颈侧还有一颗红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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