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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公主是个病美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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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乍泄,如波纹似的覆盖在金碧辉煌的殿阁上,朱墙林立,宏伟奢华。
  赵如裳很少有这样的机会,欣赏皇宫的景致,活了两世,大多时候还是缠绵病榻,九死一生。
  微风和煦,暗香浮动,前面是御花园,正值夏季,园中百花纷呈,娉婷袅娜。
  赵如裳精神尚可,也没觉得疲惫,玩心大起,摘了一朵小小的木槿花插在发髻上,转头问明翘:“好看吗?”
  她脸上带着笑,眼波荡漾,当真是人比花娇。
  明翘自然是毫不吝啬的赞美:“公主最美了!”
  裴渊站在十步之外,负手而立,目光平静无波,心里某处却不受控制的轻轻颤了颤。
  神思游离,赵如裳翩翩身影在眼前挥之不去,直到有太医院专门跑腿的小太监过来,低声跟他说话。
  “裴大人,端静公主府来人了,说要见您。”
  裴渊收回视线,蹙了蹙眉,心上浮出一丝疑惑:“见我?”
  小太监道:“是,好像是驸马身边的人,他见了陈院使,似是说驸马身子不好,想请您去瞧瞧!”
  裴渊眉梢一挑,驸马?
  自打上回去了一趟公主府,这两月他确实没怎么听见许鞅的消息,这么久没动静,竟是病了?
  赵如裳和明翘说完话,转头见裴渊皱着眉面色不怎么好看,忍不住好奇问:“怎么了?”
  赵如裳近身伺候的只有明翘,其余的宫人都退到了几丈之外,裴渊抬脚走过来,稍微放低了声音:“端静公主府传话来说驸马病了,要微臣去看看!”
  “驸马?”赵如裳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脸色微变:“驸马怎么了?病得严重吗?”
  裴渊见她眼里的震惊,温声安抚:“尚且不知,公主莫急,我这就去看看!”
  赵如裳看着裴渊匆匆离去,心中焦虑渐生。
  驸马怎么会病了?
  他才和皇姐成亲两个月,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
  难道是……
  赵如裳一凛,难道许鞅已经知道了端静公主的秘密?
  当初大婚前,赵如裳是亲眼在端静公主寝宫里看见过那个男人,后来皇姐出宫后,她让人去寻了寻,并无那人的半点的踪迹。
  如今想来,是端静公主悄悄把他安排在大婚仪仗队伍中混了出去。
  上一世,端静公主和驸马相敬如宾,成婚几年都没有子嗣,外界传言有说驸马身体不行,也有人说公主言行不端。
  但再多传言,也仅限于私下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是皇室秘辛,没有人敢随意传出去,久而久之也没人注意公主府的情况。
  许鞅这个驸马当得是挺憋屈的,堂堂正正的皇家女婿,一点福气没享着,倒叫自己的妻子往头上扣了好大一顶帽子。
  当初大婚时,赵如裳还能看见他满脸欢喜来迎亲,倘若许鞅知道了真相,怕是恨不得一辈子不做这个驸马,也要甩掉那些见不得人的耻辱。
  赵如裳很头疼,也不知今后这夫妻两个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天家皇室最重规矩,礼仪体统令人敬畏,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位离经叛道的公主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顶带颜色的帽子送给可怜的驸马


第21章 那些丑事
  许鞅是真的病了,身影消瘦、面如菜色,躺在床上咳嗽不止。
  裴渊乍一见他躺在床上一身晦涩之气,还略有些吃惊。
  “驸马怎么病成这样了?”
  许鞅一见他,黯淡的眼眸里有了亮光,还未开口就先咳嗽起来,有小厮在他身后抚背顺气,半晌才缓过来。
  裴渊蹙眉,就在床边坐下,捉了驸马的手腕,指尖搭在他脉上,仔细观察一番后,沉声道:“驸马风寒袭肺,舌苔薄白,脉象虚浮,病了有十来日了吧?怎么也不请太医来看看?”
  近身伺候的长随齐心端来温水给许鞅喝下,他倚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笑了笑,沙哑着声儿说:“原以为不是什么大病症,想想拖一拖就好了,哪里知道耗了这么久,齐心见我咳的难受,才进宫来请你。”
  论交情,他们不过只有几面之缘,碍于端静公主,裴渊是不想淌这趟浑水,但见许鞅如此也于心不忍,心里一叹:“驸马保重身体,我先开上几副药,您按时吃上,多些日子就能康复。”
  驸马脸色惨白,朝他拱拱手:“有劳了,裴大人……”
  裴渊写好药方,交给公主府的下人去抓药,寝房里一阵忙碌后,还没见端静公主的身影。
  按理说新婚不久的夫妇,是该琴瑟和鸣,恨不得日日腻歪一起的,然而驸马病了这么久端静公主却一直没有过问,这般诡异的相处方式,细心的人必会发现端倪。
  若是旁人,难免询问一二,但裴渊向来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他不打算多嘴,偏偏许鞅要找话来说。
  他神思倦怠,比起大婚时意气风发的样子相去甚远,此刻见了裴渊,心里那些压抑许久的话,就控制不住的倒出来:“我这些毛病,传扬出去也不是中听的,徒惹些笑话。可青云呐……我这心头可实在太苦了,满肚子的憋屈找不到人说,迟早要郁郁而终啊!”
  裴渊面上浮现一丝悲悯:“您是驸马,万千荣光,尊贵无比,怎么会憋屈?”
  “荣光?”驸马哂笑,仿佛听见什么笑话般,眼中升腾起一股恨意,双手狠狠攥着锦被,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外人眼里我尚了公主,是走了大运。一开始我也想好好的跟端静过日子……可要知有今天,谁想当这劳什子驸马!”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激动起来,又是遏制不住的一阵咳嗽,脸颊透着奇异的红。
  裴渊顺着他的话问:“您和公主?”
  许鞅仰倒在枕头上,声音透着几分凄凉苦闷:“裴大人你瞧,我病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公主的影子,我这个驸马,就是个幌子,就是为了遮掩她那些……”
  肮脏不堪的嗜好。
  最后几个字,他实在没脸说出口,硬生生的住了嘴。
  裴渊拧着眉,没有追问,只道:“郁则气结,伤肝伤脾,驸马别想太多,身体为重。”
  许鞅咬着牙点点头,闭着眼只剩满脸愤懑。
  与正房相距百步远的偏院,与驸马屋里凝重的气氛大不相同,紧闭的房门中时不时传来女子的娇笑声。
  先是吃吃的笑,渐渐地就多了一丝暧昧缱绻的低吟,伺候的婢女们站得远远的,对里头的动静充耳不闻。
  许久之后,那些叫人面红心跳的声音才消失,端静公主的贴身宫女沉碧站在树荫下摇着扇子,燥热的夏日生出几分不耐烦来。
  有婢女从前头匆匆而来,附耳说了几句,沉碧脸色微变,挥挥手让她退下,踌躇半晌后,才上了台阶去敲门。
  好一阵里头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房门打开,端静公主才披好外裳,头上的发髻松松垮垮的垂着,姣好的面容还有尚未褪去的红晕,说不出的妖娆妩媚,风情万种。
  沉碧垂着头,从她开门的缝隙中,看到里头帷幕掩映的拔步床上有人影晃动。
  “什么事儿?”
  听闻端静公主开口,沉碧蓦然醒神,匆匆移开视线:“驸马病了,才请了太医院的裴大人,说了好一会儿话了。”
  “裴大人?”端静公主秀眉轻蹙,从前在宫里她就不问事儿,现在在后宅里更是乐不思蜀,连大门都不出一步,显然不认识这号人。
  好在沉碧身为贴身宫女,时刻为主子关注着宫里的动向,小声解释:“是个年轻人,才来太医院不久,听说医术了得,皇上准他专为宜嘉公主看病,驸马似乎和他也有几分私交。”
  端静公主这才依稀记得有这么回事,但听沉碧提起驸马,明媚的眼眸里尽是嫌弃:“这驸马还真是病糊涂了,嫌自己受了委屈,要找人诉苦了么?”
  沉碧心道驸马的确是委屈,但这话万万是不敢说的,只道:“奴婢昨儿去瞧过,驸马确实是瘦了许多,齐心说驸马近来一直在咳,今日严重了才请了太医。”
  “那还真是会挑人啊,别的太医不请,专找了照顾宜嘉身体的太医来。他也不怕抢人的这当口,宜嘉出什么事儿。”
  端静公主不满驸马的行径,夫妻两个在外人面前还能相敬如宾,日子一久便相看两厌了,这偌大个公主府各居一处,谁也碍不着谁。
  “走吧,上前头瞧瞧去。”端静简单公主拾掇了一下,连衣裳也不换就往正房去。
  过了垂花门,就有眼尖的奴仆迎了过来:“公主您来啦!”
  端静公主视线不经意的一瞥,几丈开外一道挺拔俊秀的身影,绕过大门前的影壁往外走,他脚步不急不缓,闲庭信步一般,实在吸引目光。
  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乌黑的长发,如玉般无瑕的侧脸一闪而过,很快就没了影儿。
  如此惊鸿一瞥仿佛羽毛似的在心上挠了一下,端静公主收回视线,问身旁低眉顺眼的小厮:“那是何人?”
  “回公主,是来给驸马看病的裴渊裴太医。”
  “裴渊……”端静公主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隐约听见屋里的咳嗽声,那些心思风过一样的吹散了,昂首挺胸的进门去。
  驸马一见端静公主,脸上的嫌恶和愤恨就显露出来,讥诮一笑:“公主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了?”
  她自然听出了他的嘲弄,妩媚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语气却森森的:“咱们夫妻一场,本公主来看你不是应当的么?”
  “夫妻”二字着实刺激了许鞅,他从床上挣扎着起来,宽松的中衣遮挡不住消瘦的身形。
  “公主乐不思蜀,竟然还惦记起我这个驸马了?这会儿您纡尊降贵跑来,莫非不是担心我向裴渊戳破公主您那些丑事吗?”
  许鞅是读书人,太难听的字眼说不出来,饶是如此叫他知晓那么多秘密,再见端静公主只觉得恶心的要吐出来。


第22章 夫妻反目
  端静公主涂着蔻丹的手指恶狠狠指向驸马:“许鞅,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公主敢做,还不允许人说了?”许鞅经这一遭,索性破罐子破摔,语气也生硬起来:“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我守口如瓶,你那点事儿迟早要传到人尽皆知,那个时候公主您的脸面还能往哪儿搁呢?”
  当初圣旨下,他成了驸马之时,还欢喜了好一阵。虽说公主一直不愿嫁人,拖到现在岁数稍大了些,但他第一次见她时,还是被她天仙似的容貌吸引了。
  端静公主绝对是美人,明媚如光,灼灼生辉,一颦一笑都透着耀眼妖冶的美。
  新婚当天,他满怀期待的迎她回来,等来的却是那些下作肮脏的场景。
  她吹了贡台上本该燃到天亮的凤龙呈祥的红烛,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当夜就领着一太监住进偏远院里。
  他愕然的站在婚房里,仿佛目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后来他才知,那个太监是个正经男人,早在出宫之前就在端静公主身边伺候。
  她堂而皇之带进公主府的人,不是阉割了太监,而是她养了大半年的面首!
  “许鞅,你存心要和我作对是不是?”端静公主美艳的面庞染上几分厉色,她看着驸马,神色渐冷:“我想你如今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没有我,你们许家算什么东西?我劝你最好老实点,我这个公主虽不受宠,可好歹胜过你许鞅百倍,你想要你们许家不得安宁,那我尽可以成全你!”
  许鞅表情不停变幻,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可端静公主不怕他,勾唇一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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