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之工匠大师-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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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样给我们的后代不正确的引导,是想挑事吗?】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提出质疑,却都非常自然地避开了那敏感的话题。
“事实如此,诸位。”教育部部长双手撑在台面,目光深沉:“这件事情,大家可以谈谈各自的想法。”
“为什么要回应?”有人尖锐地道:“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笔煳涂帐,各种说法都有,凭什么我们要根据华夏的数据来写?我们又没有求于他们!”
这个说法,倒也没毛病……
有人忍不住赞同地道:“我们怎么写是我们的事,如果华夏有意见,就直接发申明呗,他们没发,那不就说明自己也默认了。”
“就是,就算他们不满,顶多也就发发谴责啦,我们完全不会有影响啊。”
有人想的更深入一点,这件事情,他们的确没有权力来出面处理。
当初改教科书是上面给的意见,他们只是照办,现在所有压力施予了他们,他们除了视而不见闭门不出外竟然想不出别的办法。
最后教育部部长拍板:“这件事情,我们当作没看到,所有人不得回应任何问题,更不可接受采访……”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最好哪里都别去。”
傀国的回避态度,大大地刺激到了正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年轻人。
毕竟如果是以往的话,没理还要占三分地呢,要不是真的心虚得不行,他们能这么轻轻放过?
众人顿时忍不住纷纷发出质疑,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华夏一些断绝的文化的责任也全给砸到了傀国头上。
傀国迎面被泼了一身脏水,关键是还都没办法解释,简直是有苦说不出。
到底是熬不住,有领导直接找了白木由贵过去:“你和陆子安很熟吧?”
“不,不熟……”白木由贵哪里敢说熟,猪都知道这当口提起陆子安准没好事。
然而领导根本不是为了听他的解释的:“关系很好啊,那太好了。你去一趟华夏吧,让陆子安出面说明一下,最好让他来我国参观旅游一下,全程款待……”
白木由贵心里苦,众领导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一顶顶高帽子压下来,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从办公室出来,他只想仰天长啸:谁知道陆子安现在在哪?
……
华夏,芜湖。
芜湖市位于长江南岸,素来有“长江巨埠、皖之中坚”的美称。
陆子安沿着长街慢慢地走,步伐不急不缓。
任劳任怨的邹凯在定好房间、放完东西后,也出门找寻他。
但他没想到的是,陆子安竟然在一间普普通通的铁铺里。
炽热的温度,走近了就觉得脸上发烫,发干,呆久了后背尽数湿透,恨不得一口气喝下半升水。
一位长相清秀的小哥,就在这般恶劣的环境里认真地打铁。
明明是春季,芜湖市还下着雨,温度偏低,陆子安甚至穿了长袖。
但是这打铁小哥却光着膀子,左手钳铁,右手拿锤,熟练地对那块通红的铁块进行着锤打。
“当……当当……”
邹凯完全不能理解,这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陆子安一脸兴味,甚至还朝小哥摆摆手:“你忙你的,我先看看。”
说罢拎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耐心地等待着。
小哥点点头,额头豆大的汗水随着他的动作滴落在火红的铁上,发出嗞的响声。
俗话说,人生有三苦,“打铁、撑船、卖豆腐”。
打铁排在第一位,这句老话说出了打铁这个行业的艰辛。
打铁这个活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特别是夏天,还得守着个火炉,抡挥锤头。
“嘿,看着倒挺简单的。”邹凯瞅了几眼,倒也来了点兴趣:“小哥,我能试试不?”
戴着厚实手套的小哥瞅了他一眼,笑容很是憨厚地摇摇头,手下动作丝毫不见停顿:“不行哎,大兄弟,你这手一看就不是干粗活的。”
打铁可不仅是个体力活也是个技术活,除了有力气外,淬火和回火的技术也必须过硬,其他事儿好说,事关他的本职工作,那是没有任何情面可讲的。
以往搭讪无往不利的邹凯碰了一鼻子不灰,讪讪地道:“这打铁,不就是锤吗?还有讲究?”
“那讲究可多了去了。”小哥笑笑,慢慢地锤打,时不时拿起来看一下:“打制一件铁具,一般要经过六、七道工序:选料、加温、盯火候、锤打、淬火、磨口……”
他钳着的那块铁,逐渐变暗,逐渐成型,竟然是一柄小刀。
小哥夹着它放入水槽内,随着“吱啦”一声,一阵白烟倏然飘起,淬火完成。
完成工作后,小哥放松了些,便接着说道:“打铁除了工序繁杂外,还特别要有好的眼力,因为打铁不像做木工可以用尺子涂涂画画,只能靠铁匠的眼力,才能打造出理想的物件,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那还……蛮厉害的。”邹凯瞅着那小刀,眼馋得很:“小哥你这刀卖不卖?”
“卖,怎么不卖!”小哥笑呵呵拉开柜子门,刷地一下,里头摆满了各种尺寸的剪刀刀具,甚至连锄头都有,只是没装把手。
邹凯挑了柄锋利的小刀,喜滋滋地付了钱。
完成了一笔交易之后,小哥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这位先生呢,是想要剪子还是别的?不瞒你说,我这可是整条街上手艺最好的一家!”
这自然是问的陆子安了,之前他一进来小哥就有招呼过,但陆子安非说想再看看,他刚好在忙,就随他去了。
陆子安目光在众铁器上扫了一眼,摇摇头:“我不买剪刀,我想问一下,您知道铁画吗?”
铁画?
小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脸上的惊讶几乎完全没有掩饰,急切地道:“老板,你是打哪知道的咱铁画?你是想买铁画吗?”
“是啊。”陆子安认真地看着他:“有吗?”
“……没有。”小哥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才道:“我的意思是,我这没有,不过我知道哪里有……”
他挠了挠头,想了想才拿出钥匙:“我带你们去吧,真的,铁画真的特别好,创始人可厉害呢,汤天池,听过伐?”
“听过。”来之前,陆子安已经对铁画有过详细的了解,此时自然娓娓道来:“千门扬锤声不休,百炼精镂过梁州,材美工聚物有尤,汤鹏之技古莫俦。”
“对头对头。”小哥忍不住鼓掌大笑:“哎,我是背不来这诗,我就知道他很厉害。”
他领着陆子安两人穿过长街,绕过小巷,一路竟越走越偏。
暗暗皱了皱眉,邹凯有些不放心:“安哥,这都走了大半小时了……”
“没事。”陆子安心里也有了点数,步伐依然稳健,不急不缓地跟着铁匠身后:“你相机带了吧?”
“带了的。”邹凯心里忍不住有些嘀咕,幸好他们都是男人,不然还真担心会被劫财劫色。
结果好不容易走出了巷子后,铁匠竟然又走上了一条乡间小路。
刚下过雨,路面很泥泞,走上去得无比小心,万一失足就会摔进旁边的泥水里。
又走了十来分钟,铁匠最终停在了一间破旧的平房前。
他敲了敲门:“汤叔,在家不?”
“在嘞!是小元吧?门没锁,进来坐!”里面传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吆喝,伴随着一声一声的丁当之声。
第405章 溪山烟霭图
小元领着两人进去,进了院子就大声道:“汤叔,不止我呢,还有两位老板!他们对铁画很感兴趣!”
话音未落,房间的门已经被推开,一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眉眼含笑。
看上去整个人倒是挺有精神气儿的,穿着一身短打衣裳,虽然显旧,却洗得干干净净,和他们印象中的铁匠有所不同。
怎么说呢,比画家多了一分悍劲,比铁匠又添了几分柔和。
那是一种介于粗犷与细腻之间的感觉,倒像是铁画给人的感觉一样。
只是可惜,汤叔一张嘴就全漏馅了:“哎呀,老板们好,是想买铁画吗?我这边有很多存货……”
听了这句话,邹凯一时没忍住,勾唇笑了笑。
这一看就知道是不会做生意的人,这么说,岂不是代表着告诉他们他的画根本卖不出去吗?
显然小元也是这么想的,当即悄悄朝汤叔使了个眼色,扭头朝陆子安笑道:“老板,来,里面请。”
汤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神情很是憨厚的样子。
屋子里倒是收拾得干净整洁,因为是一楼,有些潮湿。
一起在桌边坐了下来,陆子安笑着道:“汤老板,我能先看一下您的作品吗?”
汤叔脸窘得通红,两手都没地放了:“哎,不敢当不敢当,我算什么老板……”
“叔!”小元简直恨铁不成钢,端了茶过来:“老板,这铁画有点重,要不然您进去看吧?”
这倒是实话,汤叔也连连点头:“哎,对,太重了,而且这外边太潮了,不能拿出来。”
小元抚额,恨不能扑上去捂住他叔的嘴。
他叔什么都好,就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一门心思钻研铁画,哎,没救了。
陆子安倒觉得他们这样的相处方式挺有意思的,脸上始终带着轻松淡然的笑意。
推开门,热浪扑面而来。
铁,全都是铁。
铁画是将铁片和铁线锻打焊接成的装饰画。
它吸取了我国传统国画的构图法,将民间剪纸、雕刻、镶嵌等各种艺术的技法溶为一体。
以低碳钢作原料,以锤为笔,以铁为墨,以砧为纸,锻铁为画,鬼斧神工,气韵天成。
其实铁画也有轻的,或作一梅枝,一丛竹,随便镶于相框内,便成了一幅唯美的艺术品。
但是,汤叔的作品显然不是走这类小清新风格。
当他打开隔间的门,就连陆子安都不禁为之惊叹。
满满当当的画。
全是巨大的规格,整整齐齐地框好相框垒在油布上,刚才进的客厅无比潮湿,这间屋子竟然一丝水气都不见。
他……竟然拿整套房子里最好的一间房间,用来装铁画。
陆子安情不自禁走了进去,目光痴迷地触摸着这铁画的每一寸线条。
汤叔自从进了这张间后,神态都轻松自然了许多。
见陆子安这般神态,他忍不住骄傲地道:“老板,这可不是我自夸,整个芜湖,就我的铁画最正宗!”
“这是……《溪山烟霭图》?”陆子安略带惊异地道。
那可是汤天池的代表作品之一,现藏于镇江博物馆……
“是呢。”汤叔眼睛微眯,深深吸了口气:“我特别喜欢这幅图,但它在江苏呢,太远啦!我就只能自己做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陆子安很难想象。
竟然有人能将汤天池的代表作如此细腻地重现出来,而且右下角更是清楚地题了字说明这幅画是根据汤天池的作品制作的。
他不是在做赝品,纯粹只为自己喜欢。
陆子安仔细地欣赏着这幅巨作。
黑白相间的画面,远山重峦叠嶂,以细微的铁线勾勒出烟岚迷遮,一二亭台疏落山间,似真似幻,若隐若现;
山麓溪岸相连,兀石环抱,岸边垂杨依依,树木峥嵘,铁的粗犷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溪流潺湲,蜿蜒远去,水中有归帆棹影,点缀其中;
溪上小桥平空,仿佛有风吹过,桥上两个行人,正在相互楫让。
整幅图不仅构思严谨而且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