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爵婚-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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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旅游?
像是,但是没见过停留时间这么短的旅游。
何况,这是没办法找人的,在阿拉斯加停留转机,不知道她后来登机没有。就算没登机前往纽芬兰,阿拉斯加那么大,怎么找?
所以这三个地方,首先得知道她到底在哪里下机了,然后再满地图找人,那么大的地方,找一个人,多难?
尤其,出于惯性思维,寒愈着重叫人去的休斯顿,因为那儿是才是航班终极目的地。
就算他知道找不到,也得找,否则什么都不做,怎么受得了?
那些天,寒愈整个人比以往还沉默,但该做的工作,他也都没停下,只是身边人要小心翼翼得多。
他是拖着感冒工作,满月楼一不在,他根本不吃药。
于是满月楼为了不砸招牌,不得不跟着他,监督他每天三顿药。
那天忽然听他说要去一趟纽芬兰,微蹙眉,“寒峰在这边,你放心就这么出门?”
寒愈语调平平,“担心大哥野心,倒不如先担心寒穗。”
满月楼一时间没听懂。
只知道寒穗这些年都一个人生活在纽芬兰,所以他这是……“打算专程送寒穗回去?”
谈到这个,寒愈难得这么多天,有点公事公办的凝重。
只听他裹拳咳嗽,低低的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老太太有意让她定居南都。”
满月楼微蹙眉,“你同意?”
男人轻轻咳嗽,“南都又不是我寒愈的。”
还能把人赶出去不成。
“多少年都不回来,这忽然回来就要定居了,以后必然少不了交集,千千怎么办?她未经世事,任何一个手段都能刺激到她,你能应付来么?”满月楼都替他头疼。
可寒愈又淡淡的一句:“想着给她一个职位。”
所以说,考虑寒峰不如先考虑寒穗是这个意思?
满月楼想到了他要去纽芬兰的事,脑子里有什么闪过。
“你想让她掌管纽芬兰大区?”
很明显,这是相当冒险的行为,先不说寒穗有没有这个能力,在此之前,寒穗可不涉及’第一集 团’事务,一来就担此大任,他怎么想的?
满月楼知道他设置纽芬兰大区的最初意图,所以更加觉得不可取,“纽芬兰大区意义不一样,你就算为了把寒穗这尊佛送回去,也不必这么大代价?”
寒愈没有应这句话。
只是问他,“感冒好不了,你跟着过去?”
满月楼皱眉,不去。
“多抽两根烟,多喝两口就好了。”他凉凉的一句。
寒愈无力的扯了一下,“越琳琅在这里,你当然哪也不去。”
又道:“给我开强力止咳的。”
否则总这么咳,去了纽芬兰没办法跟人谈话。
满月楼点了点头,还是拍了他的肩,“再考虑一下吧,这不是小事。”
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只略微点头。
第142章 141、闹够了没有?(1)
二月底,寒愈和寒穗的行程定了,一同回一趟纽芬兰。
寒愈亲自带着她考察市场,熟悉纽芬兰大区整个公司状况,至于寒穗是继续回南都长住,还是直接留在纽芬兰不再随她回去,由她自己选择。
其实寒愈知道,她会选后者。
这事寒闻之当然知道,她也知道寒愈正在考虑腾出一个职位给寒穗,对此,她很高兴。
自那晚两人抢夺电话的事情之后,这是让寒闻之彻底心情好转的一件事。
“你能这么做,我确实感到欣慰。”寒闻之微叹,“对寒穗的亏欠也少了,她不仅是你大伯的女儿,更是他的救命恩人。不光你爸是我儿子,你大伯同样是,所以我疼你爸同样疼你大伯,也就一样的不想亏待寒穗。”
寒愈神色平淡的听着,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
但是走之前,他拿了外套,又侧首看了老太太,“如果寒穗做出有害寒家的事,您也这么想么?”
谁都知道,寒家对寒闻之来说,好比一种信仰,她守护自己的丈夫,守护寒家,跟着改姓就可见一斑。
所以这个问题,寒闻之没有给予直接回答,而是微蹙眉,“寒穗怎么会做出有害寒家的事?”
她也没那个能耐,一个女孩子而已。
寒愈微点头,“懂您的意思了。”
寒穗是没有,但不保证她不被人唆使、迷惑。
老太太皱了皱眉,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
寒愈和寒穗飞往纽芬兰的那天,南都这边天气是不错的,勉强算得上是艳阳天,二月底的寒凉里有那么点春意。
但是一旦进入纽芬兰,气温却低得一呼气就朦胧一片。
下了飞机,寒穗笑着看了他,“所以我说还是喜欢南都!纽芬兰实在太冷。”
说着话,她作势想要抬手帮寒愈整理他大衣的衣襟。
但是寒愈不动声色的避了过去,也不接她的话茬,只道:“走吧。”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自顾勉强的笑意来缓解尴尬。
杭礼也随行而来,南都的公司事务交给了萧遥去顶着。
提了车,自然是杭礼来开。
寒穗以为男人会跟她一起坐在后座,可是她往旁边挪出位置才发觉寒愈竟然直接坐到了副驾驶。
她又愣了愣。
作为一个女人,直觉很敏感。
她能特别明显的感觉到这两天,寒愈对她的冷漠有多重,夜千宠那晚消失,他就这样,此刻离开了南都没老太太压着,就更是了。
她抿了唇,虽然心里难受,也只能忍着。
路上的时候,杭礼玩笑的提起:“穗小姐可得好好把身体养好,否则纽芬兰大区这么重的责任扛到肩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寒穗轻笑,“我也说难以胜任的,但堂哥厚爱,我又不能辜负。”
话倒是挺会说,杭礼想。
“一年之前,你应该就来过纽芬兰吧?怎么没找我呢?”寒穗的话是问寒愈的。
寒愈总算是淡声应了她一句:“公事行程紧,时间不允许。”
她不能再说什么。
车子到了一个酒店门前,寒愈让杭礼把车停下。
寒穗皱了眉,“你要住酒店?……我的公寓那么多房间,我不是说了……”
寒愈下了车,拍了拍她的车窗,道:“回去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开始公司内部视察,下午带你外出,会比较累。”
她拧眉,“可是你还在感冒。”
寒愈已然转向杭礼,“送穗小姐回去,八点左右过来找我。”
杭礼点了头。
酒店是杭礼先前就订好了的,寒愈脑袋重得厉害,得稍作休息。
但进了房间,他依旧是先给张驰打个电话,“还是没她消息?”
张驰也很少有的无奈,“……没有。”
他想了想,“要不,让策魂去找?”
寒愈没有同意,他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她身边有寒宴,也许事情并不严重,女孩闹闹情绪,总会出现的。
挂了电话,他给自己塞了一把感冒药,下去半杯水。
电脑也正好打开了。
放下水杯,男人长腿迈过去,微微抻了裤腿坐下,骨节在键盘上轻敲着。
窗外的天色逐渐暗下来。
男人在电脑前坐了不短的时间。
目光拉回屏幕,密密麻麻的字迹间,无关于公司经营、金融市场或者股市波动,他只是查了一项政策。
目前,想从纽芬兰辖内监狱保释或者提走犯人,必须至少有一个以上的企业注册,注册资金五千万起步,而市值必须从两个亿起步。
五千万,两个亿,是重中之重的硬性指标。
可见这件事的难度。
‘第一集 团’纽芬兰大区,当初就是独立注册,公司高层一致反对,寒愈一意孤行。
而到今天,整个大区分部市值是一亿九千多万,还没有达标。相比于总部,也着实算不上成熟。
原本那一千万,寒愈完全弹指间做到,但在过新年看到寒峰、寒穗一同回南都时,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刻意拖下了那一千万的标准额。
八点一刻。
“笃笃笃!”杭礼过来了。
寒愈起身给他开了门,抬手裹着拳头咳嗽。
杭礼看了看他,想说什么的,还是算了。
“寒总。”好一会儿,杭礼才出声,那时候他已经看完电脑屏幕里的东西。
有些迟疑,“您说,万一咱们预估错误,沈丛没被关在纽芬兰,那这纽芬兰大区难道真的扔到寒穗手里让她糟蹋去?”
寒愈淡淡的看了他。
随即,似是薄唇微扯,又不见弧度。
只听他声音冷漠,“从一开始,她就是冲着纽芬兰大区来的,一个女人有此野心么?”
而且还是多年不和寒家联系,不倚靠寒家的人。
杭礼微皱眉,也有道理。
“安排好明天的行程。”
杭礼点头,“我回去再理一遍。”
晚上躺在床上,寒愈试着打她手机。
依旧是关机。
看着自己相册里那张她安静的睡颜,心口揪得越是难受。
也许,他确实忽略了她这个年纪的承受能力,哪怕他身份摆在那儿,要做的事再多,也不该让她跟着承担。
自顾叹了口气,手机放在了枕头底下。
那夜,寒愈做了个梦。
依稀回到了他在军营的日子。
晨起、操练、测试、实战,一天只在一转眼,每一秒都像上了膛的枪,随时绷着神经。光景流转,军营的深绿转为黑暗的无底洞,他额头上有着冰冷的汗,瞳孔却是赤红。
因为极度用力,泛白的虎口死死扣着枪,他枪口前是个男人,是那张无比熟悉又遥远的脸。
坚毅、冷硬,一双眸子深冷的盯着他,“开枪啊!”
寒愈一双眼越来越红,眸底的血光向淬了毒,心脏像要爆裂开,扳机在一点点的挪动。
逐渐的,他看清那是一双月眸,独特的月眸。
心里似是忽然被什么撕扯着,拉着他心脏的筋肉、堵住了他的呼吸!
再细看,那一双月眸痛苦而痴情的缠着她,一声声的喊他“居安”。
“千千!”
梦,猝然惊醒。
寒愈重重的喘息着,已经倏然坐了起来,鼻孔堵得厉害,几乎要窒息,而他被放在枕头下的手机不知何时紧紧握在了手里,虎口依旧是泛白的。
未待看清,他已经将手机扔了出去。
就如当年扔掉那把枪一样。
男人坐在床边,埋了头。
是她有危险么?
她在哪?
她在做什么?
寒愈睡不着了,梦里那心痛的撕扯似乎还在蔓延。
起了身,赤脚走到窗户边,手掌按在了窗户上,目光在窗外星点停滞许久,终于从窗外,慢慢挪回这双手。
这是一双罪恶的手,唯有爱她,才能赎罪。
后半夜大多时间,男人是坐在沙发上度过的。
杭礼第二天早上看到他的时候就皱了眉,很明显,寒总熬夜了,精神并不太好,但胜在他那一张上帝吻过的脸,撑起了所有气势。
反正怎么也比他帅气精神。
简单的吃过早饭,杭礼先送老板去了纽芬兰大区的公司总部,然后再去接寒穗。
南都的大老板忽然驾临,这边的分公司有些措手不及。
寒愈步入公司时,刚接到通知的高层都匆匆到门口接人,一个个胆战心惊,如临大敌。
那一场景,自然是众星拱月,甚至用帝王来形容也是可以的。
可对于公司的整体状态,寒愈还算满意,一路上他没有给任何脸色。
只等寒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