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小福女-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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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饭就上桌了,陈福香拿着筷子的时候,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神神秘秘地说:“哥哥,我刚才在公社外面碰到了陈燕红。”
“她去公社干什么?”陈阳随口一问。自打分家后,这个女孩子就跟他们没关系了,他对她的动向一点都不关心。
陈福香嘻嘻笑道:“我看到她跟一个男人抱在一块儿,见到我,她很慌张,推了那男的一把,那男人就顺着小路跑了。然后陈燕红就叫住了我,让我不许把今天看到的说出去。”
靠!陈燕红这个不学好的,在外面随便跟男人搂搂抱抱,污福香的眼睛。
陈阳气得很,却又听陈福香疑惑地问:“哥哥,天这么热,他们为什么要抱在一块儿?”
这时候的人都含蓄,两口子走在外面都隔着巴掌大的距离。更别提光天化日之下跟人搂搂抱抱了,所以福香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不对的,女孩子家不能跟男的抱在一起,记住了吗?这是非常丢脸的事,所以她才让你不要说出去。”陈阳郑重其事地叮嘱妹妹。
陈福香恍然大悟:“这样啊,难怪她生怕我说出去呢。哥哥,我答应了她不跟别人说,只告诉了你,你也不要出去说啊,做人得讲信用。”
自家妹妹这么乖,陈阳什么气也没有了,他揉了揉陈福香的头:“知道了,放心吧,哥哥谁都不说,这是你跟哥哥的秘密。”
“哥哥真好。”陈福香夹了一块黄瓜给他。
陈阳把黄瓜咬得咯嘣作响,等陈福香埋头吃饭后,他脸上温和的笑容消失了,撇了撇嘴,嘴角勾起轻嘲的弧度。
看来陈燕红是自个儿在外面找到了个相好的,应该还瞒着家里面。因为他听说梅芸芳好像有嫁女儿的意思,最近在托媒人物色对象。
若真如此,后面保不齐会出什么乱子,有热闹看了。那他更要守口如瓶,免得哪天东窗事发了,梅芸芳往他们兄妹身上泼脏水,白惹一身腥。
“阳哥,福香,你们已经开始吃了啊!”陈向上的大嗓门打断了陈阳的沉思,他扭头往门口望去,只见陈向上端着一个大碗,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将东西放到了桌子上,“今天岑东哥买了肉,奶奶让我给你们端来的。”
自从过年杀猪分肉后,到现在大家几乎都没吃过新鲜猪肉,因为没票。所以今天吃肉,陈向上才会这么激动。
陈阳微微拧起眉,婉拒:“向上,这不妥,这是岑同志花钱买的肉,你给我们端来,回头让他知道了,怕是不好,快端回去吧。”
“不用啊,阳哥,这就是岑东哥提出来的呢!本来奶奶是想给福香留一小碗,回头让我叫福香过去吃。但岑东哥说,阳哥你今天没去公社,也在家,让我端一碗过来,给你也尝尝。”陈向上惦记着吃肉,放下碗就说,“碗不用腾了,等下午福香过来的时候带过来就是。不说了,阳哥,我回家吃饭了。”
说完就跑,跑得比兔子都快。
陈阳想叫都叫不住。
这个家伙,有吃的什么都忘了!陈阳看着桌子上的大半碗青椒炒肉,心塞得很。这个岑卫东还真是无处不在,烦死了,这下还要欠他人情。
但肉已经送来了,他总不能又送回去,陈阳只得把碗推到陈福香面前说:“吃吧,你也好几个月没吃过新鲜猪肉了。”
虽然野鸡野兔不断,可这些东西没什么油水,家里也没多少油,到底是不如油汪汪的猪肉好吃。
“哥哥也吃。”陈福香夹了一块大肥肉到他碗里。
陈阳不敢不吃,他要不吃,他妹妹又会以为他是把好吃的留给她,他也会不吃。
哎,心塞地把肥肉夹进嘴里,陈阳头一回吃肉心里都不痛快。
他觉得,他跟岑卫东多半八字不合。
令他更觉得心塞的是,吃过饭后,陈福香拿着书和笔竟要去找岑卫东。
“你怎么又要去找他?”陈阳不大开心。他好不容易在家,妹妹竟然不在家监督他读书写字,而是要去找那个讨厌鬼。若不是知道自家妹妹单纯不解事,他都要以为她跟陈燕红一样春心萌动了。
陈福香眨了眨眼:“哥哥不高兴吗?我跟卫东哥约好了,下午一起练毛笔字的。”
“福香想练毛笔字吗?哥哥去给你买毛笔和墨水,咱们在家里练,哥哥陪你。”陈阳劝她。
陈福香迟疑了片刻,问道:“哥哥会写毛笔字吗?”
铅笔字都写得跟狗爬一样的陈阳不想说话,他再次后悔,没好好念书,没文化,连陪妹妹练字的资格都没有。
再次遭到一万点暴击的陈阳不想说话,摆了摆手:“你去吧。”
他也要在家勤学习,努力用功练字,等有朝一日一雪前耻。
“哦。哥哥这段时间辛苦了,要下午三点才上工,你睡一会儿吧。”临走时,陈福香关切地叮嘱他。
陈阳摆手,睡什么午觉啊,他要读书。
——
四奶奶家今天午饭吃得比较迟,陈福香到的时候,他们才刚吃完饭,还在收拾。瞧见她,四奶奶立即把她拉到屋檐下的椅子上:“福香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吃糖,薄荷糖吃了凉快。”
她拿了一块岑卫东今天买给她的薄荷糖塞给陈福香。
陈福香咬了一口,慢慢在嘴里化开。薄荷糖的味道跟水果糖不一样,吃了很清凉。
那边房间里的岑卫东听到声音,拉开门说:“福香来了,等一下。”
他把桌子和凳子搬到屋檐下,然后将两个本子摊开,又把毛笔和墨水拿了过来。
“向上要不要练毛笔字?”
陈向上拿着砍刀在磨木陀螺,听到岑卫东的声音,头都没抬:“不要了,你跟福香练吧,我在弄我的陀螺。对了,卫东哥,待会儿能把你的墨水借一点给我吗?”
“你不练字,借墨水干什么?”岑卫东问。
陈向上举起手里的陀螺说:“待会儿给我陀螺染个色啊,拿出去肯定比他们的都要特别。”
“你这孩子,净知道祸害好东西,墨水不要钱啊?”四奶奶听到这话,给了陈向上一栗子,又对岑卫东说,“卫东,你可别惯他。”
岑卫东笑了笑:“好的,四奶奶。”
垂头却朝陈向上眨了一下眼。
陈向上顿时明白了,这是答应了他的意思,他当即不吭声了,准备等把陀螺磨得光光滑滑的了,再去问岑卫东要墨水。
岑卫东把墨水盖子拧开,将毛笔递了一支给陈福香,从握笔的姿势开始教她:“像我这样,右手伸开,大拇指自然朝上,食指、中指、拇指握住毛笔,无名指和小指弯曲,贴在毛笔后面,大拇指按压笔管,对,就是这样的……”
岑卫东的握笔要领还没讲完,陈福香已经提起笔,蘸墨,落笔,很快大字本上就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大”字。
这个字,带着浓重的簪花小楷的风格,但又多了几分行书的飘逸,实在是不像一个初学者能写出来的。
岑卫东错愕:“福香练过毛笔字?”
陈福香摇头又点头:“我看他们练过,然后我自己没事的时候,空手比划过好多次。”
这样啊,那就说得通了。不过只是比划比划就能练到这水平,她的天赋着实不错,可惜年纪不小了,习惯已经养成,不然还可以培养她这方面的特长。
“好,那我们来写一首诗吧,就写主席的沁园春雪,可以吗?”岑卫东问。
陈福香没有意见。
两人安静了下来,各自坐在桌子的一边,开始练字。
久久无声,把陀螺磨得光光滑滑的陈向上抬起头瞅了他们俩一眼,见两人坐在那儿,背脊挺直,专注地写字,顿时觉得没啥意思。
哎,福香都快被卫东哥拐成书呆子了。
他丢下陀螺,跑进堂屋找四奶奶:“奶奶,我想吃块鸡蛋糕。”
四奶奶瞪了他一眼:“刚吃过饭就要零食,你没吃饱吗?”
“吃饱了,这不又饿了吗?”陈向上揉了揉肚子。
四奶奶睨了他一眼,进屋拿了三个鸡蛋糕出来:“给福香和卫东。”
“好的。”陈向上兴奋地跑了出去。
正好外面的两个人也已经写完了诗,他把鸡蛋糕递了上去,两个人都不要。
“你们不拿着,我奶奶也不让我吃了,快拿着,福香你不吃就拿回去给阳哥尝尝啊。”陈向上给她出主意。
岑卫东听了,将手里的鸡蛋糕递给她:“你先吃,这个带回去给你哥。”
“可是卫东哥你没有呀。”陈福香摇头,“你吃吧,我这个留着给我哥。”
岑卫东学着中午陈福香的样子,将鸡蛋糕掰开,递了一半给她:“你的留着给你哥,咱们俩分着吃。”
“嗯,谢谢卫东哥。”这样陈福香能接受。
吃完了东西,岑卫东说:“福香,让我看看你的字。”
陈福香把她的本子递了过去,岑卫东接过一看,更加确认,她写的字偏簪花小楷,清秀灵动。
“不错,福香写得很好。”
陈福香也看到了他的字,是行楷,字形多变灵动飘逸。
“卫东哥写得更好。”
陈向上听两人你夸我,我夸你,心里嘀咕,搞得多有文化一样,他不服气地把脑袋凑到桌子上一看,顿时服气了。这两个人字写得这么好看,还练什么练,幸亏他没跟着去凑热闹呢,不然就他一个丢人。
练了两页,陈福香要做作业了,岑卫东继续练,偶尔在陈福香不会的时候,帮她讲解一下题目。
陈向上一个人蹲在旁边玩他的陀螺,四奶奶坐在一旁绣鞋垫,屋檐下一片静谧,只偶有岑卫东给陈福香讲题的声音。
四奶奶年纪大了,眼睛不好,绣一会儿眼睛就发涩。她抬起头,眨了眨眼,扭头看到安静写作业练字的两个人,无声地叹了口气,小岑这么好的老师送上门,偏偏她孙子不爱念书,可惜了。
四点多,太阳开始西移,阳光没那么热了,陈向上坐不住了,拿起陀螺问陈福香:“你作业做完了吗?咱们去玩陀螺比赛。”
也就是几个小孩子一起转陀螺,看谁转的时间最久。男孩子们很喜欢玩这个,但陈福香不大感兴趣。
“不了,你自己去吧。”
陈向上不大开心了:“你的作业不是写完了吗?你以前可总是经常跟我玩的。”
四奶奶在一旁笑道:“你当福香像你,这么大了,还天天只知道玩。”
陈福香摇头说:“我不想跟他们一起玩陀螺。”
那些小孩子有时候还会嘲笑她傻子。而且她这么大了,在跟一群十来岁的小孩玩,旁人看了也会说她傻。陈福香不喜欢听别人喊她傻子。
“好吧,那你说玩什么?要不咱们去山上溜溜?”陈向上退而求其次。
陈福香想起中午哥哥的叮嘱,摇头:“我不想上山。”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要玩什么啊。”陈向上有点泄气。
见两个孩子达不成一致,岑卫东站了起来,把本子和笔墨收了起来,笑着说:“我带你们去河边套野鸭子,去吗?”
“怎么套,你会吗?”陈向上来了精神。
榆树村外有一条河,雨季有十来米宽,河边长满了芦苇,经常有野鸭子出没,不过河水不浅,芦苇丛又密,而且野鸭子游得很快,所以很难抓到它们。
岑卫东说:“试试不就知道了,想不想去?”
“去。”陈向上一口应下,又扭头拉着陈福香说,“福香,咱们一起去嘛,拿个桶,咱们去河边的草丛里摸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