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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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从前那般好看,梅王姬有些贪恋地看着他。
她眼眶微红,心底绞痛,“王爷,你当真要撵走妾身?”
柳南之冷着脸,“你怎还在此?”
她有些不敢置信,脸色苍白,“妾身已入了王府,如今无故休弃,妾身没地去。”
柳南之未理会她,待她回院时,只见府兵搬着她行李,要将她请出去。
她没了法子,投江自尽,想给自个留些体面。
梅王姬本以为能看见他后悔,可莫说后悔,男人没什么情绪,只是淡淡道,‘‘知道了。’’
这话,比冬日的江水还要寒。
男人连她尸首也未打捞,便欢欢喜喜迎娶了温小姐。
梅王姬的心却像被挖出来般,疼的很。
从前她一直觉得,柳南之虽不够喜欢她,但总归是有几分情分在。
直至死后,梅王姬才明白她于柳南之只是无关紧要之人,死了便死了。
江烟婉篇(不喜欢她的建议不看)
二月的冬,大雪纷飞,寒风刺骨。
昨夜刚了下场大雪,如今各宫门紧闭,宫女太监捧着炭盆。
只有冷宫没了炭火,屋内的江烟婉手冻的青紫,不停咳着。
身边守着的小丫鬟抹着泪,“娘娘,他们未免也有些太欺负人,这冬日竟连黑炭也不给。”
江烟婉垂眸,破旧木桌上的饭菜反着难闻的馊味,她没什么表情动起了筷。
她牵强笑着,“快些吃,等到晚上这饭菜便冻起来了。”
小丫鬟垂头抽泣道,“娘娘,奴婢心疼你,你打皇上登基时,你便陪着他。”
“这么些年,你未有何过错,皇上怎能因荣妃落水迁怒你呢”
江烟婉攥了攥木筷,平静道,“那李氏被废不也未有何过错”
她胃里反着酸水,忍着饭菜的难闻味,咽了下去。
“本宫没家族依仗,年岁渐长,人也不似从前娇嫩,也不讨皇上欢心便是最大的过错。”
江烟婉眼里盈满泪水,苦涩笑着。
她早已记不清自己和江慕相识多少年,她和他青梅竹马。
若是当初先皇肯网开一面,放她父亲生路。
说不准她和江慕便不会落个这般结果。
江烟婉已说不清自个对江慕是何感情,起初是恨的,恨不得杀了他替父亲母亲报仇雪恨。
再后来她给江慕下药,致使他失忆,又将他卖进奴隶所。
她恨毒了他,恨不得这江家江山易主。
她本以为江慕被找回,定会将她斩首示众,那时她只觉得,愧对父亲母亲,定国府。
没手刃仇敌为定国府报仇雪恨。
可江慕不仅没杀她,还封了她为后,可谓是情深义重。
她不愿理会江慕,更不愿见着他,以死相逼,不和他圆房。
江慕倒是深情,纳了不少同她相像的女子宠幸。
她最初知道时,只觉得可笑至极。
可旁的人纷纷劝她,皇上痴情娘娘已久,娘娘便答应了,又有何不好
若是先皇没那般忌惮定国府,放父亲生路,她是有些欢喜江慕的。
可搁了家仇又怎能在一起,她对江慕的态度还是冷淡的。
江慕呢打民间接来了李氏,她心底清楚,这李氏是在江慕落难时,一直照顾着的。
可还没接进宫几日,便因得罪柔嫔被贬。
那柔妃,每次来弹筝时,她都觉得跟照镜子似的。
其实那时她就该明白最是无情帝王家,李氏照顾他那般久,能随意贬罚,可见江慕这人无心。
最开始时,江慕待她极好,哪怕她想要的是天上的星星,江慕也会想尽法子摘给她。
若有人敢同她恃宠而骄,以下犯上,这人定会被江慕五马分尸,诛了九族。
他对她的爱毫不掩饰,像极她儿时读过的话本子,君王偏爱皇后,遣散后宫,一生一世双人。
她这等生在皇家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奢望。
更别提爱意,都是相敬如宾,执掌中馈,教导妾室。
若不爱自己夫婿也是幸运,看着他去妾室院里时不会吃味,嫉妒。
打那时起,江烟婉心里是有些动容的。
对江慕不似从前那般冷淡。
真打动江烟婉的是中秋宫宴。
江慕同她共赏烟花,舞女中竟混入个刺客。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见江慕将她挡在身后,挡着那刺来的剑。
打那时起,她闻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好像又回到了儿时。
旁人欺负她时,江慕总会将她护在身后。
那剑没挨到江慕身上,丽贵人李氏挡在前面,那剑直插心口。
江慕的眼神复杂,大殿乱作一团。
她那时心是悬起来的,她因江慕挡刀心软了,她怕江慕也会如此。
可江慕还是那副冷清模样,拉着她的手,轻声道着,“婉婉,别害怕。”
那一刻,江烟婉有了大逆不道的念想,不顾及父辈仇恨,同江慕好好在一起。
她冷静下来,深吸口气,“表哥,陪丽贵人说说话吧。”
她紧盯着江慕背影,他再出来时,脸上有着失神,道着追封芝芝为皇贵妃,赐谥号慧。
江烟婉心微揪了下,这是江慕头一次为旁的姑娘有了担忧的神情。
她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知丽贵人没死,江慕封了她惠妃。
打那事后,她同江慕亲近不少,圆了房,帝后关系和睦。
同她相像的妃子也不再得宠,那些妃子避字药喝的身子寒了,早就不能有孕了。
其实她自个也能感觉到,自打自己接受江慕后,他对她不似从前那般上心了。
而她坐上了后位,心底也是有几分欢喜江慕的,那段日子她暗地里喝了不少坐胎药。
可就是怀不上,反而一个答应怀上了,江慕留下她的孩子。
她起初以为这荣贵人也是有几分像她的,可当瞧见荣贵人时,心口竟有些疼。
江慕特许荣贵人可以不向她请安,看她的眼里是有几分情意的。
后来,惠妃李氏被贬,理由是御前失仪,冲撞圣驾。
可江烟婉知道,李氏那日是因为说了荣贵人才被迁怒。
李氏再怎么不讨喜,从前也伺候过江慕两年,又舍命挡了一剑,救驾有功。
平时更是安分守已,就因荣贵人哭哭啼啼几句,叫人惠妃认错,未免些不合适。
这话江烟婉也同江慕说了,那是江慕头一次朝她发火。
他冷着脸,“皇后,你太令朕失望了。”
她那次后,同江慕关系冷淡不少,荣贵人正得盛宠,先被抬了荣嫔又成荣妃,宫里变了风向。
皇子未生,便已是荣妃,荣妃家里人也是争气,考取功名,为皇上排忧解难。
而她那肚子更是争气,生了皇子,被抬了贵妃。
江烟婉看着荣妃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失神笑了笑。
而她同江慕的矛盾也愈发多了起来,从前她险些害死江慕。
相爱时觉得无伤大雅,可不爱了江慕同她有了隔阂。
她这正主都不受宠了,从前同她相像的嫔妃过的更是凄惨。
新入宫的妹妹同娇花般,个有个的美。
定国府自打她为后,府内过的滋润。
她得活着,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活下去。
她主动去向江慕示好,人也不再似从前那般任性。
江慕从前同她缠绵时,低语,“婉婉,我好喜欢你。”
如今只剩句,“皇后,近日打理后宫辛苦了。”
新春家宴上,她看见好久不见的芝答应。
李氏同个小太监亲密极了。
江慕脸黑的吓人,她佯装怒意斥责着李氏胆大妄为,说着江慕爱听的。
要她心底觉得,江慕就不该将芝芝接入宫,更不该随意贬罚,作践她。
可她不能说,她得说些江慕爱听的,诛李氏九族。
后来,李氏陆清被处死,她打那时便知道江慕有多无情。
不管是对李氏也好,她也好,甚至荣贵妃,日后只怕都是李氏这下场。
她年岁渐长,人也不似从前好看,江慕上了岁数便愈发多疑。
什么青梅竹马的情谊这些年只怕是早消磨完了。
荣贵妃家中势力大,又得江慕宠爱,自是不甘只做个贵妃。
她邀她御花园赏花,那么宫女太监眼睁睁看着呢,是她自个跳下去的。
可江慕来时,只是脸色阴沉,哄着怀中的女子。
江烟婉失神良久,曾几时江慕也是这般珍爱她的。
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日荣贵人低声道着,“皇后,你为何推臣妾”
江慕连那些宫女太监都没问询,当即甩了她一巴掌。
她的脸火辣辣的疼,他斥责,“皇后,朕对你太失望了。”
“本以为你贤良淑德,断不会做此善妒之事。”
她捂着脸,声音沙哑道,“皇上,臣妾未推荣贵妃。”
“不信,皇上问问这宫女太监。”
江慕冷着脸,盯了她良久,道了句,“朕相信荣儿。”
相信荣儿,江烟婉喃喃的自言自语了番。
江慕未再看她一眼,冷冷道了句,“皇后品行不端,御前失仪,禁足翊坤宫三个月。”
江烟婉失神笑着,她猛然想起了早已被赐死的李氏,那日的御前失仪。
他冷声道,“皇后,同荣贵妃认错。”
认错,她何错之有,唯一的错便是不顾父辈仇恨,做了江慕的皇后。
简直做孽,早知今日,她当初就该一头撞死在柱上,而不是在此依仗江慕苟延残喘的活着。
她摇着头,靠近荣贵妃,笑了起来。
她一把扯起女子,将她推入水中。
江慕脸色突变,又赏了她一耳光,大骂道,“你这毒妇。”
江烟婉笑着,一字一句道,“这才臣妾推的。”
她直直地看着江慕,“皇上,可看清了”
荣贵妃受了惊,脸色苍白。
江慕脸色阴沉的吓人,他抱起了荣贵妃,吩咐着侍卫让她尝尝这江水的滋味。
她贵为皇后,是没人敢推她的,江慕语调似寒冰,“传朕旨意,废除中宫。”
她弯起嘴角,自己跳了下去。
江慕没回头看她一眼。
打那日起,皇后失宠,和她几分像的嫔妃皆被赐了白绫。
众人唏嘘,只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从前皇上多珍爱皇后,这宫里上下都看在眼里的。
江烟婉自打搬进冷宫后,她身子本就差。
冷宫又最是阴冷,平日里见不着一点荤腥,寒冬腊月连个炭火也没有。
生了几场大病,也不知怎么熬下来的。
江烟婉此生最后悔的便是忘了替父辈报仇,心安理得的坐了这皇后。
他们定国府怎能苟延残喘的活。
先皇便是忌惮她父亲的兵力,怕他夺位,痛下杀手。
如今她竟同仇敌之子和睦相处这些年,如今这结果,只怕是她的报应。
江烟婉放下了那本已被翻的破旧的佛经,打发了身边伺候的丫鬟。
她挂上了三尺白绫,死在了冷宫的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