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想象-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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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成从转行去教书后,这些酬酢场合很少请得动他了。一来他失了兴致,二来他顾忌着他老师的身份。如今,也只有打牌、打球约得到他。
偏偏都是他擅长的。
一个靠脑子,一个靠体力。赵老师能文能武。
章郁云输得最多,他不服气,问赵孟成:“都说情场失意,赌场才会得意的。你不能两个都占着啊。”兰舟回来给他看了,那个顾小姐真心长得不错。
赵老师抓到的重点是:“给你看了?”
“……”
“你们爷俩能不能有个谱,给我怎么拍的,怎么删掉!”赢钱的人火大得很。
章郁云不怕死,“该不会黄了吧?才一脸失恋的脾气。”
姐夫檀越嘴上不说,心里琢磨,不是上回在家里就已经黄了嘛,这把火烧到现在还没完?
结果一心做牌的赵孟成,语出惊人,说上周和她一起,碰上了冯洛的母亲了。
然后呢,其余三家一脸吃瓜自觉。属檀越最惊最讶,他以为的第一层,其实已经第五层了。
赵孟成尽管面不服心不服地,还是把经过讲了一遍,也自觉划出重点及错题,说因为没跟那头介绍她……,“就……不理我了。”
三天。赵老师说,为了这点事。其实是四天。前三天算她生气,今天是他不快了。
成年人并社畜谈恋爱不容易。各自有工作,赵孟成一面要听他们周校长差遣跑筹分校的事,文山会海的;一面高考百日誓师会和年级数学竞赛的事,每天忙成陀螺转,他自认为已经很殷勤了,早晚给她去电话,偏偏连面都不让见。
轮到他摸牌,牌在手里盲捻,凭着手感猜牌,再反扣在桌面上,单吊一筒,他又胡了。清一色一条龙。其他三个人一齐哀嚎,这算什么事,赵某人是因为在女人那里受了气,拿他们煞性子是不是,特么怎么能手气好到十来牌都下不来庄。
杀红眼的某人把牌往洗牌桌里推,喝茶浇肚子里的火,一副罪己诏的嘴脸,“就因为我没介绍她。”
向来沉默是金的秦先生突然慢悠悠地发问:“那么,你为什么不介绍呢?”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狗贼的脑回路自然也只有狗贼懂,章郁云歪头点烟也冷觑一眼赵某人:
“他那是压根瞧不上,瞧不上的人,你让他去对付什么,话都不想说,还介绍?你是谁?给你介绍。
一个不是我爹不是我妈的人!”
赵老师认为天底下的母亲都跟他家孟校长一样呢,和光同尘。
他向来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赵孟成喊服务生续茶水。这次也不“我有个同事系列了”,拉下脸来,发现也没什么要紧了,直截了当问老友并姐夫,你说女人是不是很麻烦?
章郁云:“我看你这个婚是白离了。”
檀越:“从前都是那个冯洛哄他,他分明进步多了。打第一眼见那个顾小姐,我就知道有猫腻。你瞅赵孟成主动应付哪个女人过!”
“我是问你们送什么? ”急性子的当事人摊上几个慢性子军师,能死。
花罢。三个牌搭子异口同声。
这世上最美好芬芳的事物就是花。因为它本身带着言语,起码它能令女人消气。
“会不会……我的意思……俗气了点……”赵孟成直觉顾湘那个脑回路的人未必受用。
“你可以选择单身,一辈子不必俗气。”
哄女人檀越最有经验,赵孟晞属于够能作的了。别和女人讲道理,这话回去打印出来贴在门口,每天进出念一遍,保准什么事没有。
小舅子横一眼姐夫,他嘱咐檀越:“你自己的事办砸了,个中原因也晓得。我不想赵孟晞那个女人提前知道,也不想任何人来找我麻烦,我自己的事,和你们谁都不想交代,包括我爹妈。”他就是这个德性,吃过他们搅和的亏。
“各过各的挺好。谁再话多还是手长够到我,别怪我翻脸。”
这个时刻,男人之间的“君子守约”又起作用了。檀越连连答应,“你都这么认真放狠话了,我哪敢说半句啊。”檀越的言外之意,小舅子已经很久没这么认真和人顶真了。
连庄下不来,这一圈就没法结束也没法搬风。续茶的服务生问章先生,要不要用点宵夜。
章郁云:“要。赢的人请。”
这里的规矩,赢的人付包厢的筹子钱,也请大家吃宵夜。赵孟成要他们随便叫罢,也给了服务生筹码作小费。
各自歇息点餐的时候,赵孟成翻朋友圈,发现顾湘发了条新状态:外婆十几年如一日给的零嘴,'桃酥饼'。
看吧,她过得不知道有多自在。
那头服务生问做东的人,“赵先生,您要来点什么?”
“桃酥。”他要吃桃酥。
章郁云怕自己耳朵坏掉了,“你害喜了啊,大半夜拣这么刁钻又没处买的东西要!”
赵老师:“哦,那算了。”他什么也吃不下。
十分钟后,重新回到牌桌上。兴趣缺缺的某人已经完全没了玩牌的兴致,他想散了,其他三个又不肯,赢了钱想走,谁给你的脸!牌品这么差,你老爹知道嘛!
下一秒,手机页面跳出一条微信。
赵孟成不动声色地看消息,轮到他出牌了,恍惚间,他随便丢了一张牌出去,对家的秦先生胡牌了,赵孟成出冲了,这一下,好不容易下了他十来牌的连庄,干!
章先生愉快地喊着搬风,结果,赵孟成牌一推,筹码也不要了,都还给他们。
“回家,困了。”说走就走。
包厢里的人骂他,这是什么差劲的狗牌品啊!
*
一节课的时间,赵老师驱车来到夏蓉街。
已经夜里过零点了。顾湘来给他开门的时候,是敷着面膜的,穿着一袭粉色的棉质睡衣,长发由发圈归拢着,巴掌大的脸,被面膜遮挡住了。
房东小姐一面抚平面膜上的褶来使得它与她更服帖,一面骄傲地指责他,“我让你明晚给我开车,不是现在。赵老师大半夜来干嘛?”
赵孟成径直来捉她的手,捉住并丢开,随即两只手来揭她的面膜,由下而上,
玄关灯下看他,长睫毛下有淡淡的阴影,他就站在顾湘的气息里,宽肩窄腰的身条,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小心翼翼地揭掉了她脸上的面膜。
顾湘恍惚间,想起从前观礼时,那认真小心揭新娘头纱的新郎。
她好几次见他都是素颜,所以她并不怯步,被他揭掉面膜也不生气,而是严苛地质问他,“你来干嘛?”
赵孟成看着她素净滋润的脸,原本想检讨地告诉她,有24小时便利店,为什么没有24小时花店呢?
结果,顾湘把摸了一脸精华液又没处擦的手,直接全揩他衣服上,赵孟成一把捞住她,逼着她看他,“我来问问大半夜永远不睡的女魔头,是不是对每个男人都这么,管杀不管埋。”
逆光里,顾湘仰首的那一秒,被压过来的吻蒙上了眼。
第37章 037。 与上帝为敌
心动的轨迹是往上的话; 那么身躯必然是下沉的。
她软绵绵往下栽,索吻的人一把掂起她,托抱着她。顾湘的腿。环在他的腰上。
像是报复她; 把吃了一嘴的精华液; 就势全蹭在她衣襟前。赵孟成说:“像吃了一嘴生山药。”
女主角骄矜但也本能地两手环着他的脖颈; “谁叫你亲的。”
声音很恣意; 全没有夜阑人静的自觉。赵孟成朝她“嘘……”
无论如何; 她得有合住的公约精神; 哪怕她是房东。赵老师大半夜也得要说教人。
顾湘被他抱在怀里; 她拒不承认自己此刻是恃宠而骄的脾气; “那你还来?”深更半夜来打搅别人的人,才最没有品格。
二人压低着声音私语,这种乖张阒静的气氛尤为地熬人; 煎熬得人心痒痒的,像风在舔火舌子; 稍一肆虐,一发不可收拾。
“我来看看你; 也让你看看我。”男人由欲望驱使的时候,情话从来信手拈来; 哪怕一向君子端方的赵孟成也不能幸免。
都说女人是听觉动物; 顾湘觉得自己尤为地贪心,她是听觉并视觉。这几年工作下来,接触过不少男人; 明里暗里示好的异性也不在少数。她此刻才发现自己双标极了,有些话本身没有罪过,但得分谁说,膀大腰圆的男人哪怕只喊她的名字她都受不了; 而好看的男人说些轻佻话,都是风流灵巧的。
饶是理智劝她不要受用,不要吃他这套,偏偏精神背叛了自己。她破功地笑,也气急败坏地要去咬他,像头小狼崽子才学会捕猎,她得证明自己,于是,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人的味觉里顶多藏着食欲,唯有痛觉能激发出包藏祸心的最原始的欲。望。
赵孟成由着顾湘胡闹,二人嬉闹间,他脱了鞋子,径直抱她往里走,楼梯口上楼去。顾湘趿在脚上的拖鞋掉了一只,她吟吟地嗔笑道,“鞋子呀!”
掉了一只,干脆另一只也别要了。赵孟成落手去,给她另一只也剔掉了。
一面上楼,一面警告她,“别出声。”
*
夜猫子不睡,是还在忙工作,床上笔电开屏上的数据表还亮着。赵孟成突然心里好过些了,他抱着她,拿脚去关门,欣赏的口吻宽慰自己,“起码我是排在工作后面,而不是排在桃酥饼后面。”
二人心领神会,相视一笑。顾湘是故意发的,而有人也明知她故意,却实实在在地气着了。
他把怀里的人丢回床上,一面欺身过来,一面伸手漫不经心地阖上笔电。
一记气息绵长的吻,是想念也是报复,赵孟成说,怎么能冷暴力呢,太过分了!湘湘,我从来没有这么失魂落魄过,看谁都是你,又看谁都不是你。
“你说我在逗你玩,那么,你呢?”他单手扶着她的脸,力道全压在她身上,压迫着顾湘只能出气不能进气。
赵孟成控诉她,“嘴上说不玩人的人,实际上才是玩人的祖宗。”好言重的意气话。
顾湘问他,是喝醉了吗?
“没有。滴酒未沾。”
“你起来,压得我快断气了,我要去洗脸呀。”
“洗个屁,”为人师表的人爆脏话可还行,“免于你小孩脾气,说翻脸就翻脸,我现在就讨回我该得的。”他语气再傲慢些,“那样分手才叫两不相欠!”说着,言行一致地来讨伐她。
悬殊的气力相较,顾湘无疑惨败,她近乎啐一般地口吻,骂他,“伪君子,渣男。”
“嗯,现在猜得透了?”他问她,先前说猜不透他,那么此刻猜透了?“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个好人,是你来招惹我的,顾湘,如果可以,我一点不想为了你而烦恼。”事实是,他从牌桌上下来,本能地驱车往这里来,路上一面开一面查看着有没有不打烊的花店,尽管他认为俗气了点,但也期翼捧着花来或许诚恳些,诚恳地告诉她,“如果我晓得你能因为这个气这么多天,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我可以告诉冯洛母亲,是的,她是我女朋友。我并不该欠冯洛什么,也厌恶一切虚与委蛇的心计。是,我是气,气我的不作为带累了你也跟着失了风度,以至于,我俩一起成了错人,看戏的成了赢家。”
“你的意思是……”
赵孟成的家教督促他人前人后都忌犯口祸。他委婉地拿他母亲作比,孟校长就是见冯洛一万次,她身边就是换一万个男伴,孟校长都不会去苦大仇深地拖住冯洛说什么翻篇的事。区别就在这里,赵孟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