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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半路杀出个真千金-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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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事情不是个例,前朝也有,为了保护家族的名誉,又不能被牵连,与罪臣之家定亲的女儿,一般都会是早夭闺中的结局。
  朝野之中,薛珩说不上是一手遮天,但能打压一个已经日渐没落的侯府,绝对不成什么问题。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福祸相依?
  他都有搞不清,到底自己是不是谢兰庭的父亲了。
  谢桓嘴角微微抽动:“我看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兰庭这孩子,一向比较耿直的,她的妹妹们年纪小,说话也不会想太多,受点委屈也可能是有的。”
  侯爷自己倒是很委屈,有这么个忤逆不孝的女儿也就罢了,后面还有一个这样的靠山来找麻烦。
  谢兰庭受什么委屈了,他们明明都被绝地反杀了。
  薛珩本也不是为了朝堂之事,只当是论家常,不用身份压人,若不是碍于这是兰庭的生父,他一早就将她带回都督府了,何至于在这里受委屈。
  他松了口道:“侯爷此言,我也有所考虑,毕竟兰庭才回了侯府,与府中小姐并非一起长大,她若是不懂事,烦请侯爷您多担待。”
  谢侯爷听得牙根发酸,这都是什么话,这到底是谁家的女儿,敢情谢兰庭来侯府是做客的吗,还要多担待。
  还没等他松口气,薛珩下一句就又逼了上来:“侯爷对兰庭在意一些,当年她在外面跟着我也没少受苦,她是很愿意亲近侯爷夫妇的,有些事情,不是蕉鹿自欺就能过去的。”
  说他自欺欺人?能在朝堂上混的如鱼得水的,谁还不是道貌岸然的货色。
  怎么偏偏好的,都让他占了去,一个毛头小儿,也敢同他叫板,如今是在危难之际。
  若是放在当初的庆安侯府,哪会有薛珩这种人的出头之日。
  谢侯不急不慢的饮了口茶,故作沉吟半晌:“既然都督如此担忧兰庭,不如让兰庭认都督为义父。”
  薛珩眉眼蕴了薄怒,眯了眯眼睛,眸光清寒道:“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他自然没想到,误以为是谢桓在挑衅他,嘲讽他多管闲事。
  谢桓确有讽他之意,但不是薛珩以为的意思,而是怀疑他与谢兰庭二人之间的关系。
  “大都督别见怪,我也是为了小女的名声着想。”谢桓说的冠冕堂皇,实则观察着薛珩的神情变化。
  薛珩察觉出了他别有深意,冷然不语,心中却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丝丝缕缕地缠了上来。
  薛珩从书房里出来,兰庭正拈着一节细竹枝,在看院中水缸养的睡莲,他缓缓走到她身边:“好看吗?”
  兰庭头也不回,浓密的乌发垂在颈侧,逗弄着水里摇曳的鱼儿,点了点头:“挺雅致的。”
  薛珩笑着摸了摸她的额头,说:“你若是喜欢,在都督府也可养的。”
  他捡到她时,正是落了难的节骨眼,一身萧索的,带着她风里来,雨里去。
  要知道,当年他捡到谢兰庭,是在西北寒苦的北口镇,本以为是谁家养不起而丢弃的。
  得知兰庭是侯门贵女,只觉得人间荒唐,久久不能回神。
  同时又欣慰不已,起码兰庭无需像他,已经是孑然一身。
  薛珩甚至在想,是不是不该打扰她在侯府的生活。
  可惜,她在这里并不好。
  兰庭划了划水,眼看着鱼儿惊惶地游开,才撇了竹枝,信口问道:“和父亲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薛珩下颌稍抬,目光如水地掠过她的眼眉,清淡地说:“你父亲说让我收你为义女。”
  “义女?”兰庭嘴角牵起的笑靥瞬间凝固,匪夷所思地转头看向谢桓的书房,冷笑了一下:“真不愧是这么多年的侯爷,打得好算盘。”
  谢桓傍上薛珩,舍不得撒手,连这种法子,也亏他能想的出来。
  等他们出来时,薛珩与谢兰庭相识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侯府。
  “怎么会这样?”谢如意怔怔的失了神,清香弥漫的花朵,变得冷意袭人,她浑身都僵冷起来。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村野丫头吗,二哥哥一直都是这么跟她说的,爹娘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忽然想起,谢兰庭每次想要说起,她以前在外面的经历时,娘亲都态度强硬地打断了。
  二哥说,是怕她听见谢兰庭在外面过得苦,会内心愧疚。
  其实,只有天真的嫡兄这么以为的。
  他们只是任由她这样误会,是怕她惹了都督府大小姐的不高兴吗,这样隐瞒她的身份。
  他们一定是都知道,但谁都不告诉她。
  她当然不知道,爹娘根本不知道谢兰庭的身世。
  谢侯爷夫妇自然也不好说,自己对接回来的女儿,除了是亲生这件事,其他的都一无所知。
  现在好了,谢兰庭不仅不是什么野丫头,从前是压她一头,以后她在谢兰庭面前,就注定落进尘埃里了。
  谢如意怔怔的,盯着窗外盛开的金丝桃,连谢疏霖叫她都没听见。
  “如意,如意……”谢疏霖不屈不挠,叫个不停。
  见谢疏霖还不安分,谢疏安蹙起了眉头:“别给如意添堵了,兰庭就要来了。”
  “怕什么,她顶多是薛家的养女而已,又不是什么真小姐。”谢疏霖不屑一顾,他瞧不得谢兰庭翘尾巴的样子。
  谢疏安皱了皱眉,沉声呵斥道:“你会不会说话!”
  谢疏霖这才想起来,谢如意如今的身份,论起来,她也是谢家养女,而且还是鸠占鹊巢那种。
  不好!他转头一下白了脸,这下可糟了,戳心窝子上了。
  “二哥哥……”谢如意才回过神来,就听见谢疏霖来了那么一句,眼圈瞬间红了,顾忌着祖母大寿,不敢哭出来,看着就更委屈了。
  “二哥不是说你。”谢疏霖连连道歉,又装模作样的,抬手扇了自己的嘴巴,谢疏安也帮忙解释,说他见到薛珩便高兴的昏了头,说话口无遮拦起来。
  谢如意看着兄长们都关切又忧虑地,围着自己一个人转,有些不安的内心,才安定下来。
  可怜谢疏霖辛苦许久,连连赔罪,才哄得谢如意破颜一笑,兄弟姊妹,其乐融融。
  谢如意通情达理起来:“尚家的婚事,还是不要让姐姐代替了,否则,薛大都督也不会与我们善罢甘休的。”
  谢疏霖涉及到薛珩,立刻没了强迫谢兰庭去替嫁的想法,转口安慰谢如意道:“如意,你不要怕,哥哥说过,会一直对你好的,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谢如意佯装感激地点头,唯独眸光渐渐暗淡下去,谢疏霖只是个绣花枕头而已,真的出了事,他帮不上任何忙的。
  虽然大哥和父亲没有表现出来,但他们的态度,向谢兰庭渐渐偏移了。
  从今往后,想必更是不可避免的向她倾斜。
  母亲每一次提起“兰庭”两个字,都让她感到害怕,每次一同唤她和谢兰庭的名字,谢如意都在回忆,母亲先唤的谁的名字。
  以前一直都是如意、如意,可是现在,好像都是先叫的兰庭,这些细节让她胆战心惊,惶恐不已。
  她只有父母了,如果连爹娘都被谢兰庭夺走,她还剩下什么呢。
  兰庭是与谢桓一起到的寿安堂。
  谢明茵在外面等她,她想说什么,瞥见父亲肃着脸,又忍了回去,小声道:“长姐,里面都等着了。”
  甫一进入正堂,兰庭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的目光的一致洗礼,长辈们笑的很和善,是兰庭从没见过的模样。
  往日,她在府中并不显眼,一朝成了至关重要的人物,在场的这些人,齐刷刷都变得笑脸迎人,他们都晓得其中的利害关系。
  谢老夫人往日里看不上这个孙女,此时许是有了拯救谢家的光环,在她眼中,这个素来印象模糊的孙女变得清晰起来,倒是一段不输人的品貌和气度。
  万众瞩目中,兰庭面不改色地见过礼,而后在连氏和谢如意身边落座。
  连氏夸了她几句,见她头上并没有戴自己送的头面,有些落寞地别开了眼。
  在书房外面等候时,已经将薛珩给她的信,抽空匆匆扫了一遍。
  连氏见她颊边浮上意味不明的淡笑,搭话道:“兰庭,这是在笑什么呀?”
  “哦,”兰庭敛起了嘴角的笑,轻声道:“没什么,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而已。”
  连氏若是知道,兰庭笑的是什么,她脸上的笑怕是挂不住了。
  兰庭让孙桑海去查连氏身边的人了,不曾想,却让她知晓了一点了不得的旧事。
  谢如意也听见了,偏过头来:“母亲,你们说什么有趣?”
  直觉告诉她,大凡谢兰庭说有趣的,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事,她今天的心神不宁是没有错的。
  兰庭嘴角微微翘起,挑眉道:“你想听?”
  “没有。”谢如意断然否决,一面抿着嘴角,一面扭过头去。
  从今天一早,她就心神不宁的,果不其然,就传来了坏消息。
  鉴于谢兰庭的事情过于特殊,谢桓没有一人做决定,只留下谢家二爷在前面招待宾客,其余大部分主事的谢家人,都在谢老夫人这里了。
  大房的人都来齐了。
  谢桓大意说了谢兰庭的事情,还有婚事。
  说到她的婚事,谢桓才冷冷转目,向谢兰庭道:“你既然不愿意嫁给尚栩,就说说你自己的打算吧,我们谢家不会养一个没有用的女儿的。”
  连氏顿时惊骇,转目却见兰庭抬手掠鬓,起身宛然道:“父亲,女儿的意中人已经来了,您不是才见过吗?”
  “你是说,薛大都督?”众目睽睽之下,谢桓只能强压怒气,现在这一遭,他委实不敢试探这个女儿的底线。
  “是,”谢兰庭眉眼坚定,斩钉截铁,继而又道:“父亲不是说,我若不嫁尚家,就无人娶我吗,现在这个人选,您可满意?”
  谢家诸人倒吸一口冷气,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不敢质疑,因为他们还不了解,薛珩与谢兰庭的关系是否真的分外亲厚,还是如谢桓所言,也许薛珩另有图谋。
  谢桓板着脸,严词拒绝:“不成,这不成。”
  面对谢桓喷溅的口水,兰庭恰到好处的退了一步,无谓道:“难道父亲不该高兴吗,薛大都督如此的青年才俊。”
  谢桓当然知道,若是他成了薛珩的岳丈,别说是庇护庆安侯府这一遭的风浪,日后谢家的荣光盛景也指日可待。
  但这种种益处的前提,是嫁给薛珩的那个女儿,必须对他们庆安侯府唯命是从,否则,若是如谢兰庭这般满心怨恨,又有什么用。
  “我高兴什么,你丝毫没有为谢家着想,只顾自己,自私自利如你,嫁过去对谢家有何益处。”
  “没有益处,”兰庭略略提声,讥嘲道:“也总比给您认个兄弟强吧。”
  这种时候,谢桓半点没被她激怒,头脑出奇的清醒:“可他肯不肯娶你,尚且是另一说。”
  “此事简单,问一问不就知道了,红霜,去请大都督前来。”
  眼看着红霜奉命离开,谢桓才对她怒目而视,出声喝骂:“谢兰庭,你大胆!难道还不懂得伦理纲常吗?”
  谢三爷开口劝道:“大哥、大哥,兰庭毕竟还是个孩子。”
  兰庭施施然坐了下来,道:“如何又扯上纲常,又何处乱了伦理,父亲,”
  “你自己也说了,他于你亦兄亦父。”谢桓有点生气,这是怎么教出来的女儿,心里有点迁怒薛珩。
  谢桓冷硬严厉道:“自古以来,父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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