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第7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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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娘的累,郭业真是一阵无语,进王宫还这么费劲,松赞干布也真是够闲得,居然把王宫修建到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山之上,这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
当然,腹贬之余他也能明白松赞干布此举的真正目的,他将宫殿修建在高山之上,无非就是想与吐蕃百姓保持距离,维护在自己高高在上的光辉形象,让愚民们永远对他们的赞普保持膜拜敬仰的心理。
这都是历朝历代封建君主玩剩下的把戏,只不过松赞干布玩得更加邪乎罢了。
歇息了一小会儿之后,砒霜直起腰来抬手一指前面不远处侍卫林立的宫殿大门,说道:“使节大人,没有王后的命令,末将不能擅自进入王宫。所以,只能送您到这儿了,前面自会有人迎接你,将你带进王宫去面见云容王后。”
郭业唔了一声摆摆手,大大方方说道:“好了,我自个儿过去就成了,你先下山吧。”
说完话,他也直起了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紫袍,扶了扶脑袋上的官帽,小小修了一下仪容,便要向前走去。
突然,砒霜压低着嗓子轻呼了一声:“侯爷,请留步!”
郭业猛地停了下来,转身回望砒霜,神情略显讶异,因为他听到砒霜刚才称呼他一声侯爷,而非公式化的使节大人。
待得他转过身来后,只见砒霜将手贴在胸口,小声说道:“侯爷,砒霜永远都是东厂的人,永远都效忠侯爷。之前因为城里城外眼线繁多的缘故,请恕砒霜未向侯爷请安。”
郭业闻言一笑,下意识地瞥了两眼左右,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低声说道:“砒霜,你果真没让本侯失望。”
砒霜,正是郭业最早埋伏在东厂,随宇文倩前往吐谷浑而后又转战吐蕃的几枚暗棋之一。
砒霜小心翼翼地回顾了一下左右,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远处宫殿门口林立的侍卫,而后急急说道:“侯爷请放心,您之前安插在东厂的几枚暗棋都未曾叛变,大家伙儿都憋着劲儿期待着有朝一日可以拨乱反正,为侯爷效力。此番,机会终于来了。侯爷尽管放心大胆地进王宫,里面的宫廷侍卫统领也是我们的人,也是您之前安插在宇文倩身边的其中一枚暗棋。而且云容王后对他信赖有加,连宇文夫人都未曾怀疑过他的身份。”
郭业听完之后心中感动不已,郑重万分地说道:“砒霜,这么长的日子以来,你们都辛苦了。本侯此番来吐蕃,定要将东厂重新掌握手中。宇文倩,这娘们也该将本侯的东厂交出来了。”
砒霜摇了摇头,道:“侯爷,此处不是说话之地。等着您赴完云容王后与宇文夫人的宫廷盛宴之后,末将自会相邀其他几枚暗棋寻个机会与侯爷相聚。侯爷,请多多保重,砒霜先下山了。”
说罢,砒霜便立即转身,快如奔雷般地朝着山下离去。
郭业看着砒霜渐渐消逝,直至成为一个白点的身影,暗暗嘀咕道:“好,加上有你们的相助,这逻些城老子至少有五成的把握拿下!”
声音落罢,他已然回身,看着近在咫尺的布达拉宫脚步挪动向前迈去,他脸带轻笑,信心百倍地喃喃道:
“宇文倩,我来了!”
第934章 王宫侍卫统领傻虎
郭业还未靠近王宫正门,一群负责警戒地宫廷侍卫便蜂拥而上,抽刀将郭业团团围住。
其中一名侍卫见着郭业口操汉语,立马喝住了众人,用拗口的汉语问诘起郭业的身份来历。
郭业也不与他们纠缠,立马亮出了自己乃大唐使节的身份。
霎时,那名侍卫脸色骤变,态度变得恭敬了起来,先是让郭业稍待片刻,然后飞奔回身进了王宫。
很快,一名二十七八岁,长相极其普通平凡的青年尾随着侍卫出来王宫,来到郭业跟前,恭敬地鞠了躬,道:“末将王宫侍卫统领李珞珈,见过大唐使节郭大人。郭大人,王后已经久等多时,请随我进去吧!”
说着,他挥挥手屏退了团团围着的几十名侍卫,领着郭业大步大步进了王宫。
郭业保持缄默地跟在这位吐蕃王宫侍卫统领的身后,暗暗琢磨道,李珞珈……居然是我们汉人的名字,为什么我对这名字没有印象,可是对这人的容貌却有些熟悉呢?嘶……原来是这小子啊。
俨然,他记起了眼前这个带路的侍卫统领是谁了。刚才砒霜在离去时也提过,王宫侍卫统领乃是自己当年埋伏下的一枚暗棋,原来真是他。
忆起恍惚间,郭业浮现起眼前这人的资料……
李珞珈,东厂招募的第一批厂卫,是陇西兵中的老底子,在东厂的诨号叫做傻虎。
郭业依稀记得,当初老爹郭老太公病逝仙游时,这小子还曾奉了自己之命赶往西川小都护府那边,替自己通知庞飞虎等人来着。
这个傻虎对自己的忠诚,郭业丝毫都没有担心,老底子老陇西,曾经还受自己的命令潜伏下来伺机再动。
现如今,这几颗扎下来的钉子终于派上用场了。
刚才的狼女砒霜,现在的傻虎李珞珈,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的暗棋还有三枚,一个叫斑鸠,一个叫乌鸦,还有一个榔头。
草,郭业暗暗好笑,这五个难等大雅之堂的诨名当初还是暗夜那厮取的。
看着走在前面带路的傻虎李珞珈,现如今已是平步青云成了吐蕃王宫侍卫统领,而狼女砒霜则成了都城守备军的都统,这两个位置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郭业突然暗生期待,不知另外三个人混得怎么样了。
他一路神游,根本无暇更无心思去欣赏游览布达拉宫内部到底如何,直至跟着傻虎走到了一处貌似王宫内殿的门口,他才停下了脚步。
因为,傻虎也停住了脚,显然到地方了。
傻虎压低着声音转头悄悄说了句:“侯爷,到地方了,王宫之内的安全有属下在,侯爷尽可安心。”
郭业生怕被宇文倩的人看见自己与傻虎交头接耳,也没有多做回应,轻轻嗯了一声,问道:“珞珈,宇文倩就在里面?”
“侯爷还是叫我傻虎吧,属下听着心里踏实。”
傻虎咧嘴憨实一笑,然后低声道:“回禀侯爷,宇文夫人和云容王后都在殿内。宇文夫人有过交代,我等宫廷侍卫未经允许,不得擅自入内。所以属下也只能送您到这儿了。”
郭业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嘱咐了一句:“宇文倩暂时不敢拿本侯怎么样,傻虎,你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千万不爆露自己的身份。有留着有用之身,准备将来的大事。”
傻虎知道郭业这话的真正涵义,说明自己埋伏这么久,终于熬到了建功立业的机会了。当下,眉头不禁一喜,不过稍纵即逝,很快被他强压了下去,然后嗯了一声,恢复了原有的神情,转身沉稳离去。
郭业则是一脚踏过了大殿门槛儿,刚进去没走几步,就有两名穿着吐蕃服饰的宫女迎了上来,娇娇滴滴地冲郭业盈盈一礼道了个万福,然后抄着滚瓜烂熟的汉语齐声道:“参见使节大人,王后在后面设宴多时,请随婢子们前往。”
有了砒霜和傻虎两个倚仗,郭业此时倒是坦荡淡定了许多,唔了一声挥挥手,示意她们前头带路,尾随而去。
在内殿的回廊七弯八拐一番,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居然来到了一处头顶蓝天白云的花园中。
这是坐落在红山之上,入口却必须只有通过布达拉宫王后寝殿方能抵达的花园。
看着满园中竟然颇具规模,灌木花草自然不用说,更有矗立的假山,陡峭的岩峰,还有潺潺而流的溪水直奔一弯池塘,而池塘正中央则是一座石亭。
看得出来,这座花园的布局与格调,跟布达拉宫的佛教味道格格不入,明显就是后期兴建加工上去的。
不用说,肯定又是出自宇文倩这个女人的手笔。
“益州侯,可是有日子没见了呢!”
突然,一道声音从池塘的石亭方向传来,郭业定睛一眼,正是宇文倩这个女人。
他离石亭不远,撑死不过五十步,能清楚看到石亭中除了宇文倩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女人,一个是老熟人,当初的吐谷浑王妃——云裳。
至于另外一个,却没有穿着汉人衣裳,反而是吐蕃女人的藏袍,头上还戴着一顶红色的三瓣宝冠箍,日,这可是吐蕃赞普才有资格佩戴的啊。
看来这女人便是云容王后了。
不过三个女人中,宇文倩居中而坐,云裳云容居左右而坐,看得出来,无形中还是以宇文倩为尊。
而那云容王后也只是傀儡,糊弄糊弄吐蕃普通老百姓罢了。
郭业看着宇文倩这女人脸上若隐若现透出来的得意劲,可见,这娘们在吐蕃过得很滋润啊,俨然垂帘听政的慈禧太后自居啊。
呵呵,得意吧,总有你哭的时候。
随后,他莞尔一笑,冲着宇文倩遥遥喊道:“宇文夫人,可真有日子没见了,哈哈,你倒是过得逍遥自在啊!”
说话间,郭业已经走向了石亭,四平八稳地来到了宇文倩的跟前。
到了这石亭中,加上这花园四周显然都是宇文倩和东厂的人,郭业也就懒得演戏,卸去了大唐使节的外表,大大咧咧自顾坐了下来。
宇文倩看着郭业的举动,并未吱声儿,而云裳亦是眉眼含春痴痴地看着郭业,好像随时随刻都在放电一般。
倒是云容王后俏脸微变,不悦地皱起眉头,口气有些寒意地呵斥道:“大胆,大唐使节虽非吐蕃臣子,但终究乃是外臣,你竟敢在本后面前如此放肆,连君臣相见之礼都不懂吗?”
卧槽儿,不理你,你还真以为自个儿是颗葱了?
郭业横眉陡立,立马拉下脸来愠怒地瞪着云容王后,怒斥道:“云容,这些年在吐蕃当王后当傻了吧?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你只不过是我东厂一个小小的密谍,谁给你如此底气跟主子这么说话?”
云容王后被郭业这么一呛,霎时哑口,竖起葱白小指气道:“你……”
“你还来劲是吧?”
郭业并没打算放过云容王后,而是回过脸来看着居中而坐的宇文倩,冷冷说道:“宇文倩,这东厂好像是老子一手折腾起来的吧?怎么着?如今奴才都欺负到主子头上了?”
“呵呵,益州侯稍安勿躁!”
宇文倩风情万种地冲郭业抛了个媚眼,然后轻轻呵斥了云容王后一句:“云容不得无礼,益州侯名义上还是咱们东厂的主子嘛,你怎能如此怠慢?收起你那吐蕃王后的架子,怎么能跟益州侯这么说话哩?要说斗嘴,呵呵,十个你也不是他对手呢。”
此话一出,云容王后果断闭嘴,貌似对宇文倩很是犯怵,乖乖地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而云裳仍旧是眉眼含春骚劲十足地看着郭业,一句话也不说。
郭业听着宇文倩这话,心里那叫一个气啊,这女人果真打心眼里没把老子放眼里,什么叫东厂名义上的主人?宇文倩这是变相地在向老子宣示东厂的主权归属啊。
还有,面对着自己的不满,宇文倩居然对云容只是这么轻轻呵斥,而且还是像哄小孩似的呵斥,仿佛云容冒犯自己压根儿就是小事,当不得真。
经过这第一次交锋,郭业已然看出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宇文倩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她已经视东厂为她的禁脔。
宇文倩看着郭业阴沉着脸不说话,心里不知为何,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好像天底下的苍生都被她的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