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第7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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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郭业急急吩咐道,“我让王八斤和张九斤带着我益州侯侯府的五十名亲兵与你一同前往赵飞轩的府上,必须将赵飞轩的妻子慧娘,女儿赵月月给带出赵府,最好是带回你霍国公府,严密保护起来,千万不能落入崔鹤年的手中。”
说到这儿,郭业脸上浮出一抹厉色,沉声说道:“令文,若碰到有人要劫走她们母女,格杀勿论。千万千万不能让她们落进崔鹤年或长孙无忌的手上。”
柴令文面露骇色,忐忑道:“妹夫,还要杀人啊?”
郭业皱起眉头,语重心长道:“令文,现在人家已经算计到你我两家人的头上了,生死存亡之时,容不得有半点妇人之仁。记住,现在你父身陷囫囵,你是柴家的长子,必须担起霍国公府的重任了。”
柴令文一听霎时脸色动容,咬咬牙跺跺脚,大声保证道:“妹夫,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那我也不能做那缩头乌龟了。你说得对,我是柴家长子,必须肩负起霍国公府的重任才是。妹夫,你等我好消息。”
说罢,拔腿冲出了书房,前去府外招呼张九斤和王八斤等人随行同往救赵氏母女而去了。
郭业见着柴令文奔远,不由苦笑道:“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在府中等你消息?我也要忙我要忙之事啊,单单赵氏母女,完全不能破解这局死期啊。”
自言自语过后,郭业冲着书房外喊道:“来人,给本侯备马,我要亲自跑一趟虞世南大人府上。”
……
……
长孙无忌府上。
那位被郭业吓走的大理寺刑曹佐官司马南,正灰头土脸地跪在长孙无忌跟前,痛诉着郭业的颐指气使与嚣张气焰。
长孙无忌面色铁青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司马南,生若寒噤地吐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要你何用,滚出去!”
崔鹤年也正在长孙无忌的府上,就站在长孙无忌的身边。
见状之下,立马骂了司马南道:“蠢货,长孙大人要你滚出去,你还留在这里作甚?”
司马南闻言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出了厅堂。
这时,崔鹤年冲长孙无忌陪笑道:“长孙大人,一个蝼蚁般的小吏罢了,犯不着和他生气。”
嘭!
长孙无忌拍案而起,拂袖咆哮道:“我气得并非此等草芥废物,我气得是我舅父无辜惨死。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面对着长孙无忌的雷霆霹雳,崔鹤年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心虚了起来。
其实高士廉和赵明德之死,真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因为他一开始安排自己的人给赵飞轩提供劣等的石料和木材,目的就是想要皇陵倒塌,然后利用赵飞轩作为岁时抛弃的棋子去当替死鬼,最后再利用赵飞轩和郭业的连襟关系,让赵飞轩一口咬死郭业参与其中,置郭业于死地。
赵飞轩这颗弃子他完全能控制得住,但是高士廉和赵明德之死,却并非他所预想的那般。
不过好在中间又出现了柴绍这个替罪羔羊,在他看来,柴绍、赵飞轩都与郭业有着亲戚关系,如果说他们三人构织成一个权钱交易网,说出去谁都会轻信。
崔鹤年不仅赞叹,柴绍突然出现在永安村,真是神来之笔!
至于高士廉和赵明德之死,崔鹤年也只能深表遗憾了。
其实他心虚归心虚,多少还有兴奋,想想看,长孙无忌死了亲娘舅,关陇世家中的赵家死了嫡系长子,那么这事儿两家还会轻易放过郭业吗?
崔鹤年心中暗暗得意,郭业啊郭业,你这次真是不死不休了,我终于可以为我儿报的大仇了。
随即,他轻轻劝着长孙无忌道:“长孙大人也不要太过伤心了,高老大人遇难仙逝,崔某也是深表痛心啊。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便是郭业与柴绍,还有那赵飞轩。唉,我真是识人不明,当初怎么会这么重用赵飞轩这无耻小人呢?”
长孙无忌重新坐回椅子上,铁青的脸上仿若罩着寒霜,一双幽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崔鹤年,出其不意地问道:
“崔尚书,赵飞轩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就连他此次去永安村那边参与督造皇陵的差事,都是你一手促成力荐的。我且问你,在这桩事情上,你真的没有搀和进去,一点干系都没有吗?”
“啊?”
心里正自鸣得意的崔鹤年一听长孙无忌这番冷不丁的反问,顿时吓得后背生出一股寒意,整个人仿佛被人抽了筋骨一般的紧绷而起,哆嗦着嘴唇忐忑问道:“长……长孙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崔某没有听明白……”
第905章 冷酷无情长孙无忌
崔鹤年支支吾吾半天,愣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做贼心虚不外如是。
长孙无忌见状之下,眉头紧皱几乎形成了一个“川”字,因为他好像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
当即,他上前一把揪住崔鹤年的袍领,面目阴沉问道:“姓崔的,这么说来,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搞得鬼?”
崔鹤年吱吱唔唔,双手比划来比划去,还是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但,他不说不代表长孙无忌是傻子,他心下已然一目了然。
嘭~!
长孙无忌猛地徒手一推,使足浑身力气将崔鹤年推倒在地,痛骂道:“崔鹤年,你与郭业有杀子之仇,这是你的事情。你要利用赵飞轩这个替死鬼来陷害郭业,那也是你的事情。为何?为何你要将我舅父他老人家也牵连进去?为何要害了我舅父的性命?还有,还有,赵明德乃赵家长子,你难道就不怕挑起崔赵两家的矛盾,让整个关陇世族数百年的精诚合作瞬间破裂吗?”
噌噌噌~
崔鹤年骤然爬起匍匐到了长孙无忌的脚下,双手一伸将长孙无忌的大腿抱住,面色惊骇欲哭带喊道:“长孙大人,长孙大人,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啊!高老大人和赵侍郎之死完全是意外啊。是,我承认此次赵飞轩是受我蛊惑购置劣等石料和木材,皇陵倒塌也是我刻意为之,我就是要威胁赵飞轩借他之口,将郭业硬生生牵涉进此案中,我就是要死,死死死啊!”
说到这儿,一大把年纪的崔鹤年已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但泪流满面上又是狰狞频现,声嘶力竭地澄清道:“但是高老大人和赵侍郎之死,完全不是我有意为之的啊。长孙大人,这是意外,完全是意外啊!”
噗通!
长孙无忌又抬起一脚窜到崔鹤年的心窝上,将其踹翻在第,怒骂道:“你口口声声说意外意外意外!你知不知道死得是我大唐的两朝元老,死得是抚养我与皇后长大的舅父?混账,你有此计划,为什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
崔鹤年顾不得胸口一阵疼痛,讶异地抬头看着言语骤变的长孙无忌,忐忑说道:“我之所以不敢跟长孙大人提前知会,那是害怕您不答应这个计划。毕竟这只是我与郭业的私仇,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啊,长孙大人。”
“哼!”
长孙无忌冷冷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此事?总是你以为你以为,就是你这个自以为是害得此次计划错漏百出,更是牵连了无辜的性命。郭业与你有不共戴天的杀子之仇,他与我长孙无忌,与我们整个关陇世族又何尝不是仇人?”
“啊?”
崔鹤年惊呼一声,跪在地上怔怔地看着面容变得肃穆冷峻的长孙无忌,半天又是说不出话来。
长孙无忌瞥了他一眼,哼道:“堂堂一部尚书,跪在地上成何体统?起来吧!”
说罢,自顾双手负背转身回到了堂首的椅子上。
待得崔鹤年从地上颤颤巍巍爬起,他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压低着声音问道:“既然是你亲手策划了这桩事情,那么我问你,你到底有几成把握可以置郭业于死地?”
崔鹤年恭敬地回道:“七成!”
长孙无忌问道:“关键在你礼部那个右侍郎赵飞轩身上?”
崔鹤年点点头,自信道:“长孙大人放心,赵飞轩没得选。我已经控制了他的妻子和女儿,而且派人去给他传过话,他若认下这桩事情并将郭业牵扯进来,一口咬定是与郭业合作的,那么我保他妻子与女儿无虞。若是他敢不听我的话,那么我便……”
说着,崔鹤年咬咬牙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长孙无忌顿时明了,又追问道:“那现在姓赵的妻儿……”
“已经被我控制了。”崔鹤年急急回道,“而且,就连那个奉我之命与赵飞轩接洽,给皇陵那边提供劣等石料和木材之人,我也让他躲到乡下避风头去了。等着赵飞轩一回长安,在大理寺的三司会审下将郭业一口供出之时,哼,他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长孙无忌问道:“此事你确定稳妥,没有留下尾巴来?”
崔鹤年连连点头保证道:“妥妥的,绝对不会让郭业有翻身的可乘之机。”
长孙无忌坐在椅子上目露精光,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好,三司会审之时我亲自出马,从今天开始你必须给我把嘴巴封死。记住,我舅父高士廉,工部左侍郎赵明德,虽说是意外,但与郭业、赵飞轩二人的偷工减料脱不了干系。懂了吗?”
崔鹤年顿时心中感激万分,委实感谢长孙无忌的既往不咎,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是不跟他计较高士廉之死了。
当场,他双膝跪地冲长孙无忌连连磕头致谢,这事儿可是救了他一命,万一长孙无忌和赵家的人要跟他声讨这笔血债,纵是他大哥、清河崔氏的族长崔鹤龄亲自驾到,都不可能替他说和此事。
长孙无忌霍然起身,挥挥手示意道:“起来吧!舅父无辜枉死,皇后娘娘已经在宫里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了,本官必须进宫安抚安抚,顺便在皇上面前添添火,将这笔血债算在郭业头上去。”
崔鹤年闻言起身,冲长孙无忌又是躬身稽礼一拜,道:“长孙大人,为保险起见,我得去察看一下赵飞轩的妻儿是否安全,不能让她们娘俩在没有定案之前出了岔子。至于高老大人之死,唉,长孙大人请节哀。”
声音落罢,崔鹤年颇为惭愧地退出了长孙无忌的厅堂。
见着崔鹤年离去的背影,长孙无忌捋了捋颚下的几绺胡子,脸色又是一变,变得有些戾气横生,阴恻恻道:“崔鹤年胆大妄为,此事若被赵家知道必定会引起崔赵两家纷争。哼,险些坏了关陇世族间的数百年情分。崔鹤年,别怪我,郭业定罪之日,便是你为我舅父与赵明德偿命之时。不然的话,留你再世一日,便是多一个祸患。”
说罢,长孙无忌正正衣袍扶了扶冠,向厅堂外开口喊道:“来人,备轿,进宫……”
……
……
这边,郭业马不停蹄来到了虞世南府外,翻身下了马后将马鞭扔个虞府的门房,示意他将马看好喂点草料。
刚要进虞府大门,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急切的声音:“妹夫,妹夫,留步,速速留步啊,妹夫!”
大舅子柴令文?
郭业返身扭头一看,不远处柴令文正骑在马上,身子东倒西歪,显然对不谙熟马术。
柴令文之后,跟着张九斤和王八斤等五十名侯府亲兵。
郭业心疑道,不是让他们去赵飞轩府上将慧娘和月儿保护起来转移吗?怎么又来我这儿了?
待得柴令文好不容易策马来到郭业跟前,不等他下来马,郭业便质疑道:“令文?怎么这么快?赵飞轩的妻儿可曾转移保护起来?”
柴令文在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