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第30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乐舞。这孙子就暗暗使坏,说休假日那天,他们要请朝中一位大儒来竹林给他们讲课。这不,时间就撞上了。”
他说完这些,郭业算是明白了,不仅是朝中分三系,就连他们的子女也分派系啊。
长孙无忌乃当朝尚书左仆射,统领天策府嫡系,而萧瑀则是当朝尚书右仆射,乃武德旧臣系第一人。两系本就不对付,在朝中势如水火,如今顺着顺着,竟然连彼此的子女都不对付分派别了。
奶奶的,郭业感叹这些错综复杂的派系党争,真他娘的复杂啊!
而且今天整件事情听着这小子说来,郭业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儿。
事情很简单,书学班的带头大哥长孙羽默五天后要征用竹林,跟书学班的弟兄一起在这办事儿。而萧瑀之子、太学班的学子领袖萧廷听闻,成心添堵不让长孙羽默如意,也选在五天后的休假日,请朝中大儒在竹林为太学班的学子授学讲课。
因为这事儿,两边就这么掐上了。
郭业不由有些不解,问道:“这教坊司的歌舞奏乐哪里不能欣赏?干嘛不退一步,另寻一个好地方呢?”
“切!”
这小子鄙视了郭业一眼,哼道:“这事儿怎么能退让?咱们退让,不就让太学班得逞了吗?这不就告诉对面那些王八犊子,咱们书学班认怂了吗?”
也对!
郭业暗暗点头,输人不输阵嘛!
突然,他发现这小子倒是挺机灵挺有才的,随口问道:“对了,跟你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那小子瘪瘪嘴,无所谓地答道:“我叫魏叔玉,专门替长孙公子他们跑腿儿的!”
魏叔玉?
郭业寻思,怎么听着这名字那么耳熟呢?
很快他就想起来了,魏叔玉这名字他之所以那么熟悉,是因为他曾经看过一段史料,就是关于这魏叔玉的。
史料之所以记载这小子,不是说他有多么多么牛逼,而是说这小子有多么多么倒霉。
史料记载,太宗皇帝李世民曾经想下嫁新城公主给魏叔玉,已经到了议婚的阶段了,就差正式招他为东床快婿驸马爷了。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魏叔玉的父亲病逝,按照祖制魏叔玉不得不守孝三年。
而三年之后,新城公主已经改嫁了他人。
所以这小子倒霉,不仅老爹病死,还与驸马爷的宝座失之交臂。
人家是官宦二代是拼爹,魏叔玉的这个爹倒是拖了儿子的后腿。
有坑爹的,自然有“坑儿”的了。
那么魏叔玉的爹是谁呢?
郭业立马追问道:“你父亲可是当朝谏议大夫魏征魏大人?”
魏叔玉也是格外诧异地看了一眼郭业,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得到魏叔玉的确认后,郭业不由心中叹道,奶奶的,扒拉扒拉,又扒拉出一个名臣的子弟。
不过他早已被课室众纨绔自报家门的那一幕给麻痹了,对于眼前这小子是魏征家的崽子早已见怪不怪了。
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疑惑,想问又不好意思问,不过最终好奇心还是战胜了矫情劲儿,径直问道:
“魏公子,我很好奇,你父亲乃当朝谏议大夫魏大人,深得陛下信任,圣眷正浓。为何长孙羽默等人会如此不待见你,竟然让你干跑腿盯梢的活儿呢?”
魏叔玉闻言,也是一脸的郁闷,十五六岁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喟然叹到:“唉……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我那位爱惹事的爹呗。我爹那张嘴只要一说话,指定要得罪人。他连当今陛下都敢指责,朝中还有谁他不敢得罪的?这不……”
说着,指了指前头书学班的人群,说道:“他们说我爹不合群,指不定我这当儿子的也不是什么好鸟,也先考察考察我一段时间,才能加入他们。兄弟,你是不知道啊,起先我也是对他们爱理不理的,不过后果很严重,这帮孙子对他就是一顿胖揍,揍着揍着,我就学乖了,老实了。”
说罢,魏叔玉重重地跺了一下脚,怒道:“你说我是招谁惹谁了?罪魁祸首也是我爹啊,又不是我?我那爹,真坑啊!”
郭业听着听着,暗中都快笑得直不起腰来了,心道,小子,你爹坑你,也不止这一次。
敢情魏征习惯性坑儿子啊!
不过郭业也能理解,长孙羽默他们这些天策府嫡系家的子弟,排斥魏征的儿子魏叔玉,那也在情理之中。
因为魏征也跟长孙无忌不对付,因为魏征乃是太子建成余党系,当年天策府的人杀了多少太子建成系的人啊。
魏征能跟长孙无忌尿到一壶去?
还是那句话,父辈分了派系,子侄辈自然也是各有归属,立场分明。
郭业想着想着,脑袋不由一阵儿大,再次感叹,真他娘的复杂啊,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是剪不清理还乱啊!
突然,
魏叔玉猛然一把拽住郭业的胳膊,一脸兴奋却竭力压低着自己的声音,提醒道:
“快,兄弟,你快看,两帮人这是要打起来了,哈哈……”
郭业闻声,缓缓抬头望向了不约而同挤上木拱桥的两方人马。
第401章 制止闹剧
“兄弟,快看,打起来了,哈哈,打起来了!”
魏叔玉兴奋地挥舞着双臂,哇哇一阵儿叫道:“对,干死他们,搞死太学班的书呆子。长孙公子,打得好,打得萧廷这王八犊子满地找牙,打得他爹都认不出他是谁!!”
“次奥,揍啊,杜荷,你倒是打啊,这个时候还撸个毛的袖子!”
“我的天,房遗爱,你他娘的是孬瓜啊?被人打了脸,你捂个屁啊?赶紧还手啊,不行上去咬死他狗日的。”
……
……
疯了!
魏叔玉疯了!
书学班和太学班的两帮子人都疯了!
整个木拱桥之上,两帮人马撕扯扭打在了一起,没有了半分国子监学子的风采,哪里还有读书人的矜持。
斯文扫地,莫过于此!
郭业看着手舞足蹈,兴奋至极,满脸泛着红潮沁着颗颗细汗的魏叔玉,不滞摇头,暗暗啐骂道:“魏叔玉这小子心理也真够扭曲的,自己的同班学友跟人家掐起来,他竟然不上前帮忙,反而在后头看得津津有味,入戏如此之深。奶奶的,这不是混蛋吗?”
此时的小桥,因为两方几十号人马的推搡撕扯,早已不受重负,颤颤巍巍摇摇欲坠,咯吱作响。
小桥晃荡,桥上混乱成一片,郭业早已分不清到底哪些人是书学班的那群败家玩意,哪些又是整日子曰诗云,斯斯文文的太学班学子。
就在这时,突然从后头传来一声暴喝:
“住手,统统住手!”
郭业循声回望,咦,这不是国子监主簿卢敬宗吗?
好嘛,教导处主任亲临现场,制止闹剧来了。
卢敬宗并不是一人独来,而是带着十几号人前来,郭业猜测这些人应该就是卢敬宗这个主簿麾下的录事学官之类,而且还有几个糟老头子,应该是负责各学科的博士。
他在猜度间,卢敬宗立马吩咐身后诸人道:“几位博士,请上前喝止你们两班学子。还有,诸位录事学官也不要闲着,统统给本主簿上前拉架。若有人胆敢不听违逆,立马逐出国子监,决不留情!”
“喏!”
十几号人齐声应罢后,纷纷挤上了小桥,彼此拉着各班的学员。
而几名录事学官,更是将两班学子中各自领头的围困住,长孙羽默与萧廷纷纷被止住了手脚。
带头大哥都住了手,再加上国子监的博士与录事学官都出动了,这些当小弟的学子自然也跟着纷纷罢手,偃旗息鼓了起来。
接着,主簿李敬忠挤上木拱桥,走到小桥当间,双手一左一右的展臂开来,呼喝道:“都退下小桥,退下去……”
哗啦啦~~
两方人马彼此依旧大眼瞪小眼,仿佛生死宿敌一般地彼此怨恨着对方。见着卢敬宗发了话后,尽管心中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退下了木拱桥,各自扎堆在小桥两侧。
一场闹剧,算是暂告一段落,稍作罢歇。
卢敬宗见着现场已被控制住,这个时候才清了清嗓子,习惯性地冷着脸训斥道:“国子监学子,将来便是天子门生,怎得学起街头泼皮无赖,动手动脚打架呢?圣人之学,孔孟之道,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卢敬宗这个冷面主簿在国子监中素有威名,甭说太学班的学子,就是书学班那群纨绔子弟也是忌惮三分。
经他一番斥骂,纷纷低下了脑袋,不敢吱声儿。谁知道这个时候冒头,卢敬宗这混蛋会怎么拾掇自己呢。
郭业听着卢敬宗的这番斥骂,心里也是好笑,这卢主簿倒也是个性情中人,最后一句话骂得真够绝的,难道这么骂就不辱没斯文了?挺有意思。
卢敬宗骂了一嗓子,见着两边学子都噤声蔫了下来,收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心中颇为满意。
继而问道:“说说吧,因为什么事儿打起来?本主簿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儿值得你们如此罔顾同窗之情,大打出手。”
静,
现场没有一个人回答,还是纷纷低头不语。
卢敬宗将目光扫到长孙羽默身上,直接点名道:“长孙羽默,你来说,到底因为什么事儿?”
长孙羽默这小子也是傲娇,微微闭起眼睛别过脑袋,冷哼一声,不作回答。
卢敬宗见状,心中摇头叹道,桀骜不驯,半点不学好,真是堕了长孙大人的名声啊。
不过他没有发怒,而是将头转向了另一边,太学班领袖萧廷身上,问道:“萧廷,你说!”
萧廷先是迟疑了一下,而后眼珠子咕噜一转,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拱手应道:“是,卢主簿,学生这就说!”
当即,萧廷便将双方人马为何争夺竹林使用权一事缓缓说了出来。
说得格外条理清晰,没有一丝遗漏。
不过,
这小子却是颠倒了顺序,言称自己太学班五天后的休假日要请大儒来国子监中讲课,但是长孙羽默这帮书学班的纨绔诚心添堵捣乱,非要在那天邀请教坊司的歌舞伎来竹林耍乐,与他们争夺那天的竹林使用。
颠倒了黑白之后,萧廷容不得书学班的人插嘴,又继续禀报道:“卢主簿,先不说我们太学班比书学班先一步征用这竹林,历来都是先来者居之,哪有后来者居上的道理?就说延请大儒讲课与邀请教坊司歌舞伎来竹林耍乐这两件事儿,孰轻孰重,主簿大人心中应该知晓。”
最后不忘摆出一副忧国忧民忧君上的姿态,有些痛心地叹道:“我辈国子监学子,乃是朝廷的栋梁之材,自然要以学业为主。早日学得文武艺,报得帝王家,这才是正理。哪里有先玩乐,学业次之的道理呢?主簿大人以为然否?”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得卢敬宗不滞点头,看向萧廷的眼神都缓缓和煦起来。
郭业站在最后,听完萧廷这不分是非黑白的话,心中顿时对这人的印象直线下降,尼玛的,还要不要脸了?这姓萧的典型一个伪君子,说起谎话编起瞎话来,是张嘴即来啊!
这种王八犊子将来出了国子监,入仕当官也是一个十足的奸佞之辈,妈蛋,恶心人!
郭业暗暗吐槽了伪君子萧廷之后,下意识地望向前方被几个录事学官围住的长孙羽默,心道,长孙羽默这小子骄傲惯了,哪里会受萧廷这小子的气,下边肯定还得要闹。
果不其然,郭业这边刚揣测完,长孙羽默立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