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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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棺材瓤子五个字咬音极重,而且还是看着吴奎而说,指桑骂槐之意,明显十足。
“你……”
吴奎气得瑟瑟发抖,歇斯底里地尖叫道:“郭业,你这是目无尊卑,你这是飞扬跋扈,刺史大人不会饶过你的!”
郭业冷笑一声,回道:“我是目无尊卑也好,飞扬跋扈也罢,你吴奎算个蛋?哪里轮到你指手画脚,莫要忘了你这郡丞之位谁成全你的?老狗!”
唰~~
吴奎被郭业骂得体无完肤,脸色瞬间惨白,气得浑身哆嗦直叫:“你,你,混账,混账,岂有此理……”
“废话少说,二牛,给老子揍这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狠狠地揍,让他知道替老棺材瓤子舔菊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言中再次指桑骂槐,吴奎被激得已然不知所以,毫无反击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二牛那边……
只见程二牛拳头再次挥动,砰的一声落了下来。
喀嚓!
一声骨头撕裂折断的脆响。
“嗷呜……”
那下人鼻梁被硬生生一拳砸断,哀嚎一声昏厥过去软瘫在地,如死狗一般赖在地上不能起来。
郭业看罢,轻轻摇头故作无奈地叹道:“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要时刻想到做狗的下场。小狗如此,呵呵,老狗亦是如此!”
吴奎纵是气得发疯,纵是气得无法反抗,但是听过郭业如此炫耀自己此时胜利的姿态,还是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化作滔滔烈火。将郭业吞噬其中,与之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可这样顶多是想想,赤裸裸被郭业连扇好几个嘴巴子的现实还是摆在面前。
就在吴奎站在那儿不知怎么办,不知如何下台收场之机,突然从卢府门槛那儿传来一阵鼓掌击节的声音。
“啪,啪啪,啪啪啪!”
掌声落罢,刺史卢承庆姗姗来迟不过始终出场了。
一出场,就听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郭业,语气平淡地说道:“好,好啊。郭兵司现在越发凌厉,越发盛气逼人了。年轻人,有冲劲,有朝气,是好事。本官看着着实很欣慰嘛。”
又看了一眼地上昏阙在地的下人,说道:“郭兵司能够替本刺史管教下人,本官是不是还要说一声感谢呢?”
门口几道目光,包括郭业和吴奎,都纷纷投向了卢承庆身上,此人即便在朝堂之上再是不堪,但是到了益州府这种地方,气场还是足足的。
到底是京城下来的人,接帝气接皇气嘛!
他即便是头从皇宫里跑出来的老鼠,那它也是皇家老鼠,不是?
不过郭业还是从卢承庆的话中一丝不悦,显然不满意郭业这般的骄横。
有点埋怨郭业打狗也不看主人的意思。
郭业无所谓,耸耸肩,故作矜持地拱手道:“见过刺史大人,下官僭越了!”
卢承庆见着郭业如此,眼睛斜视了他一番,然后轻轻摇头,说道:“罢了,下次莫要如此浮躁了。进来吧,此次押送宝物进长安之事,本官要对你好好交代一番。”
郭业唔了一声,继续走上台阶朝着卢承庆方向走去。
而刚才在门口吃了大亏的吴奎突然跑步上来,冲着卢承庆嚷嚷道:“刺史大人,郭业刺史府门前动武,是为嚣张跋扈;刚才辱骂下官,一州郡丞,是为目无尊卑。您怎能饶恕了他呢?当要治他的罪才是啊!”
说到这儿,唯恐没有这话对卢承庆没有说服力,更是阴毒地挑拨离间,说道:“大人,他郭业今天对我一州郡丞尚且如此,将来,他还会把你这益州刺史放入眼中吗?”
麻痹,郭业厌恶地看着吴奎,这老狗无时无刻都想着坑老子一把,草他祖宗的。
当即趁着卢承庆还未做出反应之时心生一计,抓住卢承庆的软肋死穴说道:“刺史大人,此次进长安押送宝物,事关大人的前程,我想我们两人应该秘密商议才是。这万一人多口杂,传扬出去,被有心人截了胡,那这事儿就……”
显然,这正中卢承庆的下怀,对他来说,再也没有比押送宝物进长安这件事来得重要了。
随即他点点头,冲着吴奎挥挥手说道:“郭兵司言之有理,国之重器,岂可入了他人耳间?吴郡丞,你就先在府外呆着吧,等郭大人出来府,你再进来,如何?”
“我,我……郭,郭业,你……”
“砰!”
吴奎怒火攻心,两眼一黑,身子向后徐徐仰去……
卢承庆和郭业被这厮突然来这么一出,足足吓了一跳,你妹,竟然会气成这个屌样?
“二牛,赶紧的,别愣着,找两人将吴郡丞抬到平坦地方,年纪大就别出来瞎晃荡嘛,贫血缺钙,能不头晕吗?”
第216章 三千陇西军,出川!
郭业进了卢府,一呆就是几个时辰,到了三更时分还未出来。
尽管外间夜色撩人,尽管外头天寒地冻,而卢府的书房中仍旧是灯火通明,暖意融融,感觉不到一丝寒冷。
郭业呆在卢承庆的书房这么久,自然也发现了房中摆放的两个炭炉,不然房中哪里会有这么暖和。
郭业发现两个炭炉在房中燃着木炭升着温,竟然没有一丝烟熏火燎之气,和呛鼻之味。
结论只有一个,那便是卢承庆所用的木炭,绝对是上好的松木炭,称之为价格昂贵的极品松炭也不为过。
奶奶的,到底是在萌着父荫的世袭勋贵子弟,养尊处优惯了。即便被贬地方,也还是这么注重享受,连木炭都与寻常人家不同。
郭业心不在焉地听卢承庆讲着进长安之后需要注意哪些事项,进了长安之后将宝物一定要先呈献到长安城中的鸿宾楼,切莫无头苍蝇乱撞般闯皇宫献贺礼,不然被御林军咔嚓了脑袋都不知道咋回事。
最后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凡是各地州府呈送的礼物都要先送入礼部名下的鸿宾楼,再由负责鸿宾楼的礼部员外郎检查妥当之后,由他送入皇宫呈到皇帝陛下面前。呵呵,你一个小小州郡的八品兵司,是不可能进的皇宫,得见天字龙颜的。”
郭业听罢没有说话,依旧心不在焉地张望着脑袋朝房外望去,貌似担心着什么。
卢承庆瞥了他一眼,哼道:“本刺史跟你说的话,你可记清了?”
郭业随意答了一个啊字,又点点头表示听清楚了。
卢承庆见着郭业还是如此敷衍,不禁愠怒道:“哼,放心吧,你那几个手下,本官已经让下人将他们领进门房烤火取暖了,冻不坏他们。”
郭业闻言,宽了宽心,那就好,还以为二牛他们在外头受冻呢。
随后鄙视了一番卢承庆,你娘的,太墨迹了,一晚上几个时辰老子都在听你说话,啥时候轮到我说话啊。
这时,卢承庆又问道:“听说此番押送宝物,你带了大批人赴长安?”
既然程二牛等人有了安排,他心里也就踏实了许多,不滞点头,将想好的说词说了出来道:“大人说得没错,为保这次押送沙盘进长安能够安保无虞,不会出现什么纰漏,下官组织了三千人,亲率他们进长安,沿途保护。”
“三千人???”
卢承庆诧异地惊呼了一声。
郭业立即补充道:“这也是情非得已啊,这次押送的宝物关系到大人的前程,更关乎到下官的益州别驾之位,不谨慎不行啊。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嘛!”
这么一说,又戳到了卢承庆的心坎儿上。
只见他脸色虽然被这三千人数给惊到了,不过还是微微点头,自言自语道:“是啊,小心能使万年船,好吧,本官准了。还有,出境文牒本官早已叫人准备好,一会儿你记得带走。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跟本官提出来,能满足你的,本官一并都满足于你。”
卢承庆这种混了朝堂十来年的人,自然知道要想马儿跑得快,不给它来点粮草怎么能行?
郭业心中也是一阵窃喜,日啊,这么几个时辰耗下来,就等你这句话啊。
当即,郭业对着卢承庆说道:“大人,长安离我蜀中,何止千里迢迢?这三千人的粮草和饷银,这个……”
“这个不是问题,明日一早,本官便会吩咐吴郡丞押送足够的粮草,还有一万两白银到船坞渡口,你到时候接收一番即可。”
郭业没想到卢承庆这次如此的爽快,粮草若干,白银万两,勉勉强强能让三千人撑上个把月了,暂时够用。
随即又说道:“大人,从益州府出境,就要摒弃水运,改为步行陆运方能成行。跋山涉水,路途遥远,可否调拨一些战马啥的呢?”
卢承庆这下可难住了,一脸犯难地沉思了起来。
停顿几息的时间之后,吱吱唔唔地说道:“唉,别说咱们益州府,就连成都府,战马都是稀缺的玩意啊。此次征讨突厥,兵部差不多将国内的战马都征召给各道行军总管帐下。你现在跟本官索要战马,难,太难了。要不,我明日清晨,给你调拨三百头骡子,暂且用之吧。”
卢承庆说完,郭业心中也是有了一番了解,纵观唐朝三百年,战马的的确确是个稀缺战备资源,就算是后来的南北两宋,也都急缺战马。
因为无论是中原之地,还是江南富庶之地,都不易圈养战马。就算能够豢养成功,那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战马。只有边陲各族,还有北方游牧,才适合豢养战马。
这也是唐宋两朝的骑兵为何战斗力薄弱的致命性关键所在。
想想也能想得通,胯下连匹像样的战马都木有,你玩个屁的骑兵。
战马稀缺,你跟突厥人,吐蕃人,回鹘人,甚至后来的契丹人,西夏人,蒙古玩骑兵战术,玩个锤子哟!
想通了此中关节,郭业也不强求,心道,罢了罢了,不强求。
既然卢承庆给不了战马,又期翼自己能够安安全全将宝物押送到长安,索性来个以退为进吧。
当即,郭业对着卢承庆最后要求道:“大人,既然如此,下官也难理解您的难处。那我那三千人的铠甲兵械,弓弩箭矢,你总能给下官拨全了吧?万一,路上遇到大股劫匪,或者流民草寇,冲撞了您的宝物沙盘,下官担心……”
“行了行了,本官知道了。明日一早,也会通知吴郡丞将这些武器防具统统给你配齐。本刺史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将此沙盘宝物给我安安稳稳,一帆风顺地运送到长安。明白了吗?”
没办法,谁让郭业的话,又戳中了卢承庆的痛痒之处呢?他可是对此次进献宝物寄予很高的期望。
能不能回迁长安,不再这蜀中之地遭罪,就靠郭业此行了。
郭业闻言,立马大喜,对着卢承庆拱手抱拳,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大人放宽心,有了您的大力支持,下官一定将差事办得漂漂亮亮。”
说完之后,心中立马又接上一句,出了蜀中,老子最大。
卢承庆听着郭业如此保证,心情稍稍转好,刚才被郭业敲诈勒索的闷气徐徐退散。
然后对着郭业挥挥手,下了逐客令道:“去吧去吧,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收到你要的东西之后,就早早出川去吧。”
又催!
郭业选择性地无视了这句话,然后点点头,转身出了书房。
而卢承庆则冲外头喊道:“来人呐,去将吴郡丞给本刺史找来,有要事相商。”
隐约间,外头一个下人回了一句是,匆匆去了厢房的院落,去将至今还昏阙未醒的吴奎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