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上位记-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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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过多强求,不过平白招厌罢了。
正院中,杯盏不慎落地,碎片溅了一地,室内婢女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庄宜穗手指按在桌沿,脸色冷凝,一字一句念道:“孟安攸!”
作者有话要说:周周:这次和我没关系
ps傅渣现在还是渣的
第31章
翌日早早的,周韫就醒了过来,穿着一身胭脂色的罗裙,略施粉黛,尽显艳色。
待她将要进正院,觑见了门口守着的张崇时,才步子微顿,稍拧了拧眉心。
张崇在这儿,那岂不是代表爷也在这儿?
周韫慢条斯理地轻步走过去,张崇在看见她时,就微低了低头请安,周韫在他身前停下来,掸了掸手帕,轻声问:“张公公在这儿等多久了?”
她弯着眸子笑,似乎这话只是随意问问罢了,但张崇却是讪笑两声,他等了多久,侧妃又怎会在乎?
这言下之意,还是在问主子爷的行踪。
他忙低头说:“多谢侧妃关心,奴才刚到不就而已。”
周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不信。
爷昨日若没宿在正院,如今这般早,又怎会出现在此?
遂一进去,周韫就看见坐在庄宜穗一侧的傅昀,她不动神色地轻挑了下眉梢,这是何意思?
昨日进了绥合院,驳了庄宜穗的脸面,今日来得这般早,是替庄宜穗撑场面还是在替孟安攸撑腰?
不过,瞧着孟安攸虚心低着头,和庄宜穗脸上透笑的情况,周韫大致猜出了些。
她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心道无趣。
爷不去早朝,不去刑部,掺和进这件事作甚?
由着庄宜穗和孟安攸闹不好吗?
她敛眸上前,服了服身子:“妾身给爷和王妃请安。”
庄宜穗脸上笑意稍敛,抬眸看过来,关切道:
“周妹妹今日身子大好了?”
说这话时,近话末,她眸色渐渐平静下来,嘴角的那丝笑彻底不见。
昨日还起不来身,今日就艳丽得堪比春色,瞧不出一丝不适欠妥来。
即使是场面,她也做得太不尽心,当旁人皆是傻子不成?
周韫抬手轻抚耳垂,举帕掩唇,说咳,就咳了一声,半倚在时秋身上,装模作样地说:“劳王妃关心,妾身这身子恐还得养一段时间。”
庄宜穗眸一冷,身子还要养一段时间?那此时来作甚?
真把她这正院当热闹看了?
周韫半蹲身子,见她似还想说些什么,眸子中闪过一丝不耐,想说就说,作甚磨磨蹭蹭的?
忽地,傅昀将杯盏置在案桌上,平静道:
“身子不适,就先坐下吧。”
一句话,周韫身子不适就成了事实,庄宜穗心中再不满,也不得再拿此事说事。
周韫觑了他一眼,被扶着坐下,婢女上了茶水,这次上的茶水,是白银针,周韫一眼就看了出来。
就听庄宜穗一句:“爷刚赐的白银针,妹妹可还喜欢?”
周韫稍顿,没说话,先捧起杯盏抿了口茶水。
和她院中的差不多。
她心中有些冷笑,这是在作甚?
她前日刚说了喝惯了白银针,对这正院的茶水不满意,爷就巴巴地送过来?
怎么?是指望她日日来请安不成?
若傅昀知晓她这番想法,必要说她一番不讲道理。
她抬眸,看向正位的两人,没回答庄宜穗的话,只含笑轻嗔地看向傅昀,声音微哝:“爷好生偏心,明知妾身喜欢白银针,怎得不赐妾身一些?”
她咬重了“赐”字,倒叫人听不清她是真想要,还是在讽刺庄宜穗。
傅昀一顿,心中有些无奈,她院中的白银针恐比府上加起来的还要多,何至于真心想要。
他叫人送茶叶过来,是为何?
还不是她嘴刁?
结果,不管作甚,只要牵扯到正妃,落在她眼中,都成了他的不好。
傅昀只能说:
“待会叫人给你送过去。”
周韫眸眼弯弯,含笑看了他一眼,连说话时透着软意:“那妾身先谢过爷。”
庄宜穗捏紧杯盏,忽觉口中这白银针不过尔尔,涩味久久不散,她随后搁置了杯盏,脸上神色淡了下来。
没得热闹看,周韫根本没久待,她一句不舒服,直接告退了去。
傅昀待至请安尽散,陪庄宜穗用了早膳。
庄宜穗用公筷替他夹了些菜色,膳食用到中途时,她似不经意地说起:“妾身进府已有几日,还没见过府中的管事,爷觉得妾身该何时见他们为好?”
傅昀放下木著,知晓她是在问管家之权。
周韫本和他说过,正妃进府后,会将管家之权送上,但那日敬茶后,她一句话都不提,必是那日心中生了怒。
但庄宜穗不提尚好,既她提了,他就不得再当作不知。
傅昀稍有些头疼,脸上神色越发平淡:
“你看着办就好,府中账本在侧妃那处,你差人去拿即可。”
说罢,他没甚留下的心思,直接站起了身,庄宜穗还未来得及惊喜,就讶然地跟着站起来:“爷用罢了?”
傅昀淡淡地“嗯”了声:“刑部尚有事。”
在他要离开只时,他稍顿了顿,说了一句:
“侧妃她年龄尚小,性子娇纵了些,但无坏心,王妃多包容她些。”
话里话外,维护之意明显,叫庄宜穗根本忽视不得。
在他身后,庄宜穗握紧了手,差些折了平日爱护的指甲。
她有些不解,也有些好笑,爷怎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番话来?
庄宜穗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憋得甚是难受。
她挤出一抹笑:“爷说得是,妾身知晓了。”
在傅昀离开后,她险些碎了手边的碗著,鸠芳手疾眼快地拉住她,焦急道:“主子!不可啊!”
爷尚未走远,主子若闹出动静来,岂不是明摆着说,对爷不满?
庄宜穗挥开她的手,却没了那抹冲动,她按住桌沿,气得眸子稍红:“不可,不可,皆是不可!”
她咬牙,在心中补出下一句:那为何周韫就何事都做得?
闺阁时如此,周韫可一身红衣,满目张扬,她可常出府不顾形象游玩,可在皇室马场蹴鞠,可见人不敬,可纵街伤人不得处置。
如今嫁人了,依旧如此。
明明她家世比周韫好,入府后身份比周韫要高,可不管如何,她好似都过得不如周韫。
一句简简单单的规矩,几乎要压垮了她。
鸠芳不知说些什么,她不懂主子为何要和周侧妃攀比?
但凡世家出身,几人不是同主子这般?
受得起世家的荣誉,自也要担得住世家的责任。
更何况,主子往日不是也看不过周侧妃的作态吗?
曾还说过,若周侧妃是男子,必是所谓纨绔子弟,不堪其用。
鸠芳最终也只说了句:“主子您冷静些。”
“主子您身份高,如今最紧要的,是笼络爷的心,至于周侧妃,待爷偏向主子后,她还不是由您处置吗?”
至于昨日洛侧妃和主子说的话,她是顶顶不同意的。
她一直对洛侧妃无感,总将自家主子推至前方,洛侧妃平白得好处,还不染一丝骂名。
庄宜穗咬牙:“论争宠,她有个贵妃那样的榜样,谁比得过她!”
贵妃能叫圣上宠她十年如一日,不管多少新人入宫,也无一人可越过她,这其中手段,岂止几许?
她终究存了些理智,声音压得极低。
纵如此,鸠芳也吓得脸色发白:“主子慎言啊!”
贵妃娘娘,岂是她们可议论的?
这院子中,大多是王府的人,但凡有人听了一句,主子也落不得好。
庄宜穗稍顿,敛了敛声:
“本妃又没说甚,你何故这般心虚!”
话虽如此说,可她却没再提一句。
她敢明晃晃地对付周韫,却不敢背地议论贵妃一声,终究,周韫不是贵妃本人,纵有靠山,也得打些折扣。
鸠芳抿唇无奈,前日氿雅被拖出去,受了刑,至今还没能起身。
主子素来不爱听她说话,若非夫人要求,恐怕主子根本不会带她进府。
她低声:“主子,王爷已经下了令,如今还是去锦和苑将账本甚物领回来,方是紧要。”
第32章
午时后,锦和苑。
周韫倚在榻上,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子,似是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
鸠芳躬着身,依旧不卑不亢:
“回侧妃的话,王妃让奴婢来领账本和库房钥匙。”
时秋给周韫喂了个葡萄,待咽下后,周韫才觑了她一眼:“爷如何说?”
“自是经过了王爷点头。”
周韫在心中啐了傅昀两句,怪不得,方才张崇来送茶叶时,跑得甚快。
她只动了动身子,不紧不慢地说:“本妃怎得没听说?”
总归,她不愿这般简单地就将管家权交出去。
晚交一日,庄宜穗在府中的威信就弱一分,她又不是傻。
鸠芳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王爷在正院中说的话,她自是听不见。
如今侧妃不认她的话,鸠芳心中无奈,却没甚办法。
鸠芳服了服身子:“奴婢不敢假传王爷的命令。”
周韫自然知晓她不敢,但却不愿搭理她。
一句话就想拿走账本和钥匙,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周韫垂眸冷笑。
她忽地抬手抚了抚额,似虚弱道:
“本妃这身子,近日总是不利索,恐怕不能招待鸠芳姑娘了。”
鸠芳一急,刚欲说话,就被周韫打断:“若想领走账本,就请叫爷亲自来与本妃说。”
她抬头,美人眸浅弯笑着,一字一句轻飘飘道:
“皆时,本妃自会双手奉上。”
鸠芳哑口无言,无奈离开。
她一走,周韫就推开时秋的手,坐直了身子,不忿道:“她一句话,爷就要本妃的管家权,倒底她才是爷明媒正娶的妻子。”
时秋一顿,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周韫也不过口上说说,泄愤而已,她心中明白,这管家权必是要交出去的。
周韫说罢,也没想叫人回答,她指尖轻捻着手帕,稍眯了眯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一侧,鸠芳回了正院,庄宜穗一见她两手空空,就沉了脸:“她没给?”
鸠芳咬唇,低头道:“侧妃说她没接到爷的命令。”
庄宜穗眸子生寒,不管接没接到爷的命令,她派人去取,周韫却不给,明晃晃地没将她放在眼中。
鸠芳见她气成这样,心中怕她会不管不顾地和侧妃对上。
她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忽地说:
“主子,奴婢听说,侧妃当初能拿到管家权,这其中是有缘由的。”
庄宜穗进府几日都不得闲,差些气昏了头,自是没有仔细打听府中情形,如今听鸠芳这么说,顿时冷静下来:“什么意思?”
见她还听得进话,鸠芳松了一口气:
“似乎当初侧妃进府时,被府上的徐良娣截了宠,叫侧妃好生丢了面子,王爷为了安抚她,才将管家权给了出去。”
庄宜穗回头,拧眉重复:
“徐氏?”
自进府后,徐氏一直称病,就没给她请安过。
若说她和周韫,是早有的龃龉,那么徐氏,就真的是庄宜穗的眼中钉。
在皇家,有多看重嫡子和长子,根本无需多说。
若徐氏这胎怀的是女儿尚好,若是……
庄宜穗彻底冷静下来,她道:
“是本妃近日糊涂了。”
鸠芳心中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