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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侧妃上位记-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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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变故,打断了屋中古怪的气氛,洛秋时轻拢眉,有些不忍:“爷,这位徐妹妹身子仿佛不太好,不若让她先起来吧?”
  洛秋时刚进府,又平白毁了新婚之夜,一句求情的话,傅昀自是要给其脸面,当下颔了颔首。
  立即有人扶着徐氏坐下,洛秋时才咬唇,迟疑地说:“妾身瞧着徐妹妹好似对此事不太知情,爷还是查清些,莫要冤枉了好人。”
  周韫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如今打捞出的两个物件,一个牵扯到徐氏,另一个牵扯到她。
  徐氏对此事不知情,言下之意,可不就得细查她了吗?
  这时,刘氏身后的秋寒似有些犹豫,看了眼徐氏,犹豫地说了句:“奴婢识得那人。”
  刘氏顿时拉了拉她的衣袖,顶着众人视线,扯了抹干笑:“她混不清的,被吓坏了,爷和各位姐妹别将她的话当真。”
  周韫对洛秋时不满,洛秋时想帮徐氏洗清嫌弃,她反而就不让了,当下帮衬了句:“妹妹说得何话?不若让她细说一番,是否胡言乱语,爷自有定夺。”
  一直不语的傅昀点了点头:“让她说。”
  傅昀开了口,刘氏也没法阻拦,只好松手,垂头之际,轻敛了敛眸中的神色。
  秋寒打了颤,似乎发现自己惹麻烦了,紧张地额头都快溢出了冷汗,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回王爷的话,奴婢见过死者,她、她好像是……”秋寒顿了下,方才说:“徐良娣院中的铀儿。”
  “死丫头!”刘氏斥了声,忙站了起来,羞愧地看向傅昀:“爷莫要当真,那人被泡成了那样,哪能一眼就认出来。”
  她又歉意地看了看徐氏:“徐姐姐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秋寒有些委屈,还想说什么,就被刘氏一眼瞪了回去。
  徐氏咳嗽刚缓下来,被刘氏这番作态恶寒得不行,往日府上只有她和刘氏两个良娣,两人不对付已经许久,此时这般惺惺作态,平白叫人恶心。
  她抬眸,却对上刘氏的泛凉的眸子,心中一寒,捏紧了手帕。
  秋寒第一句话刚落下,张崇就派人去了鸣碎院,没一会儿,人赶了回来,喘着气:“鸣碎院的人说,铀儿姑娘好似回家探亲了,几日都没见其人。”
  话一落,周韫就挑起眉:“回家探亲?本妃怎不知晓?”
  她管着后院事务,若有下人要回家探亲,该禀明她方是,毕竟月钱都得她点头才能发放。
  后又有几个婢女说,那人的确是铀儿。
  傅昀一直不说话,周韫心中翻了个白眼,只好自己问:“铀儿是你院中的人,如今不见多人,妹妹也不知晓?”
  徐氏轻咳了声,尚未说话,她身后的泠玢就上前跪地:“回侧妃,我家主子身子一直不好,奴婢怕主子烦心,一直没敢上报。”
  周韫脸色一冷:“放肆!院中下人丢失,岂容你隐瞒不报!”
  泠玢吓得身子一抖,连连磕头:“奴婢知错,侧妃息怒!”
  徐氏撑着身子坐起,似要说什么,就听周韫冷哼一声:“徐妹妹要替她求情?”
  她没管徐氏,直接和傅昀说:“不管今日如何,这般欺上瞒下的奴才,府中是容不得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决定了泠玢的去留。
  吓得泠玢眼泪直掉,头磕在地上闷闷地响:
  “侧妃息怒!侧妃息怒!奴婢知错了,求侧妃饶奴婢一次!”
  王府的奴才若是不要了,是要送回中省殿的,被弃之不用的奴才,往往都没有好下场。
  徐氏脸色都凝在了一起,没成想周韫一开口就直接断了泠玢的活路。
  周韫冷眼觑过去,想替主子背罪,她岂有不应之理?
  洛秋时摇头:“周姐姐,这奴才终究是替主忧心,倒也算忠心,这般是否太狠了些?”
  周韫抿了口茶水:
  “洛妹妹心善,但无规矩不成方圆,爷既将管家之权交于本妃,本妃自然要尽到其责。”
  言下之意,她在行使管家之权,有你插嘴的份吗?
  洛秋时眸光微微暗了一下,抿了抿唇:“是妾身冒失了。”
  对周韫和洛秋时的对话,傅昀仿若没听见一般,他只淡淡地看向徐氏:“你还有何话说?”
  人是她院中的,玉簪也是她的,几乎人证物证皆在,岂是一两句辩解就可洗清嫌疑的。
  徐氏怔怔抬头,咬声:“爷是何意?她不过一个小小婢女,妾身为何要害她?”
  傅昀有些不耐。
  为何?
  他怎知晓?
  这后院中想要害人,还需理由吗?
  傅昀摩挲了下扳指,事情真相如何,他不在乎,不过死了个奴才罢了。
  但此事牵扯到周韫和徐氏,二者选其一洗清嫌疑,傅昀甚至都不需要考虑。
  他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抿了口茶水的周韫,再抬眸时,眉梢透了些薄凉。
  徐氏伺候他多年,对他总有几分了解,看见他望过来的视线,心下顿时凉了半截。
  他就这般舍得?
  几年的同榻而眠,还不抵侧妃的半月相伴?
  她头脑有些晕,身子轻轻一晃,将要倒下去般。
  泠玢连忙抱住她,哭着求饶,一句话惊破沉寂:
  “王爷!快请府医啊!主子她有孕在身,经不得这般啊!”
  砰
  这句话不弱于一道惊雷乍响,傅昀当即拧眉站了起来,冷声:“叫府医。”
  话音刚落,周韫手中的杯盏就不慎落地,清脆一声响,茶水怦然溅出,落了几滴在站起身的傅昀身上,瞬间将他心神拉了回来。
  他呼吸稍沉,偏过头,就见女子眼睫轻颤,似是有些没回过神来。
  傅昀稍顿,有些哑然,不知说些什么。
  周韫进府后,除了孟氏进府那日,他一直歇息在锦和苑中,其中藏了几分心思不可知,但的的确确的,他有想过叫周韫生下府中长子。
  她有长子,方才能在正妃入府后挺直腰杆。
  徐氏有孕在他意料之外,也有些打乱了他的计划,想至此,刚得知徐氏有孕的几分讶然和惊喜顿时褪了几分。
  周韫垂着头,旁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其余人或看向徐氏,或看向周韫,皆是心思各异。
  刘氏心中则是叹了口气,怪不得徐氏一丝惊慌都没,原是有恃无恐。
  府医很快赶到,徐氏只是心神劳累,但却并无大碍。
  傅昀沉着眸:“良娣有孕,先前怎得不报?”
  周韫进府后,他就没有去过徐氏的院子,她既有孕,定然是周韫入府前的事,可那日府医诊脉,却并未诊出其有孕。
  府医擦着额头的冷汗,哑声说不出话来,徐氏缓缓地睁开眸子,她被人扶着,低声说:“是妾身不让他说的。”
  周韫回了神,却一言不发,眸中尽是冷意。
  徐氏进府多年,在府中有人脉实属正常,但是府医却不同。
  周韫阖了阖眸,又睁开,眸中情绪淡去,心中知晓,这府医是留不得了。
  只是她心中还有疑惑。
  鸣碎院藏了的秘密就是这个?
  单单因此,值得徐氏出手害了条人命?平白惹了爷的不喜。
  傅昀敛眸,他没再说什么,只吩咐人将徐氏送回去静养。
  待徐氏走后,绥合院只剩一片冷清,和徐氏有孕一比,死了个奴才仿佛也不值得一提了。
  周韫率先起身,屈膝垂眸,甚是平淡地说:
  “想必爷该是没心思再查下去了,徐氏身弱,爷还是过去看看为好。”
  话音甫落,洛秋时差些冷下脸,她攥紧了手心。
  甚叫爷还是过去看看为好?
  爷去了徐氏那里,莫非还能离开不成?
  岂是都忘了今日是她的大婚之夜?
  傅昀稍顿,眸光微微一动,还未说话,就听她似乏了,说:“妾身有些倦了,先请告退。”
  一句话,将傅昀未尽之言皆数堵了回去,他看着周韫冷得有些发白的脸色,顿了顿,终究是没说出旁话。
  周韫冷得身子发颤,一刻钟后,她回到了锦和苑。
  时秋担忧地看向她:“主子,徐氏——”
  周韫打断她的话:“慎言,徐氏有孕,自有爷操心,和我们无关。”
  徐氏有孕虽出乎意料,但周韫倒不如何放在心上,妾身有孕,难堪的是未进府的庄宜穗,关她何事?
  再说,周韫敛了敛眸。
  怀了就能生下来?生下来就能养成?
  日子方长,急甚?
  徐氏有孕一事可不急,但有一事却耽搁不得,周韫挥退众人,沉下脸:“送信回府上,我要见姑姑。”
  时秋惊讶,却忙点头应下。
  她净了净脸,就准备睡下,只不过,她不将徐氏有孕一事放在心上,却不代表旁人也会不在意。
  绥合院,洛秋时看着傅昀的背影,眉梢的娇意褪得一干二净。
  顶着身后人的视线,她知晓,今日,她脸面是丢尽了,叫人皆看了笑话。
  她眸色稍阴冷。
  身边婢女小心翼翼地唤了她一声:“主子?”
  洛秋时闭了闭眼,一字一句说:
  “我们回去。”
  翌日,周韫方得了消息,昨夜里王爷没宿在凝景苑。
  周韫挑了挑眉梢,她和洛秋是真的不对付,当下直言:“可算还有件叫人高兴的事。”
  她吃着点心,好奇地问:“爷昨日宿在鸣碎院了?”
  时春摇头:“没有,爷在鸣碎院待了半个时辰后,就回了前院。”
  周韫稍点头,遂后撇了撇嘴,心中道了声可惜。
  毕竟昨日事多,爷不去凝景苑尚可有话说,今日可不会再打洛秋时脸了。
  夜色浓郁,树影婆娑,一阵冷风吹过,竹叶轻轻晃动传沙沙作响声。
  前院。
  书房中只点一盏烛灯,光线浅暗,傅昀坐在案桌前,伏案不知在写什么。
  张崇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他觑了眼桌上没有热气的茶水,低了低头,躬身回禀:“主子爷,查出了,锦和苑近日并无人靠近过绥合院。”
  傅昀持笔的动作一顿,遂平淡地“嗯”了声。
  他眼皮子都未掀一下,撂笔而下,身子朝后靠去,半晌才捏起眉心:“香囊之事可有查出?”
  张崇迟疑地摇头。
  绥合院靠近主院,每日经过的人甚是多,若想彻底查清,哪可能不惊动他人。
  傅昀靠着椅背,他手指若有似无地敲在案桌上,沉寂的书房中发出闷闷的轻响声。
  张崇额头都快生了冷汗,半晌,傅昀才开口:
  “查鸣碎院和秋苑。”
  周韫进府后,唯二有龃龉的就是徐氏和方氏二人。
  张崇猛地低头,秋苑不过是住了几位侍妾,查就查罢了,但鸣碎院是徐良娣的院子,如今徐良娣有孕在身,爷竟还查?
  他在心中将周侧妃的位置朝上提了提。
  伺候的人总要眼力劲,主子爷看重谁,你就得敬着谁。
  张崇应下后,犹豫了会,说了一句话:
  “主子爷,昨日辰时,刘良娣去过锦和苑。”
  而他查出的结果中,裘芳园的人经过好几次绥合院,但裘芳园若想去厨房,绥合院是必经之地,叫人一时之间分不清裘芳园是否有嫌疑。
  傅昀稍顿,眸光微微一动。
  他不是对周韫信任,只是依着周韫的性子,她没必要费这般心思对付一个奴才。
  后院由她管着,她想处置一个奴才,大可搬到明面上,不知几许法子可叫旁人说不出话来。
  隔了好半晌,傅昀摇了摇头:
  “此事先不用管,将香囊一事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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