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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偏执权臣的乖白甜-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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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清白的,高贵的,堂堂永宁伯府嫡小姐。
  他是谁,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有时候心间会燃起一把熊熊烈火,想焚烧尽一切世俗伦理的火,把她强抢带走,一辈子只属于他。
  其实,他是有这个本领的,唯一的顾忌是,她愿不愿意。
  萧然手撑窗台,在积雪上陷入几个指印,不自觉吟起:“一朝别后,二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
  宁汐思绪又跟着他飘了。
  等萧然念完诗,她忍不住问道:“二哥,你喜欢的那个女子地位很高吧?你不知她是否能下跟卓文君跟司马相如私奔一样的决心,在苦恼是不是?”
  ……你又知道了。
  萧然嘴角微抽:“你到底念过多少书,跟我装样呢?”
  “哎呀,”宁汐摸摸小辫,解释道:“师父逼我念过不少史书,但我没用心学,别的记不住,但你若问我这些文人武将的爱恨情仇,我一答一个准。”
  萧然:……


第9章 赏花宴
  她好像哪壶不开提哪壶,戳中二哥哥难以启齿的陈年往事了呢,迎上男子投来的阴翳压迫的眼神,宁汐忙垂下头,事不关己的练起大字来。
  若萧然知道她心中所想,恐会忍不住道句:你便是罪魁祸首……
  伯府设的宴,却让来客安阳王世子出题,无疑是想世子自己挑个可心谈得来的。
  那小子,他母亲安阳王妃曾设过三次贵女宴,也和这次类似,变相的说媒大会,那小子却敷衍得很,三次都整个简单的拈头续尾飞花令,气得王妃对考校出来的女子的才情不满意,又另设其它节目。
  萧然回神,看了心思专注的小姑娘一眼,心道四天光景,佛脚也只能抱个最轻简的了。
  萧然走到桌边,捋开她刚抱来的千字文。
  宁汐正誊写古籍,见状不解的仰望男子:“二哥。”
  萧然懒得去翻诗词文集,随手把脑袋里想到的写下来,他笔蘸浓墨。
  “我写一句你跟着写一句,边写边背,要把写梅花带梅字的诗词全都记得。”
  “文试上会出背诵的试题吗?”
  “很有可能。”
  这方向就清晰明朗多了,宁汐也不多问,亦步亦趋的抄写起萧然的文字来。
  被伯府遗弃的阳雪居,在萧然住进来后出现了很多神秘莫测的地方,譬如后院开凿的池子是冬暖夏凉的,温度怡人,有一丛丛小鱼快活的游蹿。
  鱼游泳的地方都比她的浴桶舒服,真是人不如鱼。
  宁汐坐在池台边,手持钓竿。
  她承认,世上只有笨徒弟,没有笨师父,她被原来的师父逼念十几年书跟没念一样不是没有原因的。
  萧然走进书房时,桌面纸笔散乱,果然又不见其踪影。
  他一身寒气的坐下,玄衣袖裾占满铺满整张太师椅:“宁汐——”
  远处的宁汐打了个喷嚏,从树上跃下,十万火急的跑回来。
  “我在二哥。”
  “又去哪贪玩了?”
  “打鱼,晒网。”
  萧然眼睛半闭,不辩喜怒:“你倒有自知之明。”
  “嘿嘿,”宁汐狗腿的给他捏肩松骨,道:“我是真的去打鱼啦,还炖了一锅奶白浓香的鱼汤孝敬二哥,你等着,我这就端来。”
  宁汐去厨房捣鼓一阵,把鱼汤和鱼头装进一个小瓷盅里。
  她端着盅耳,小步返回庭院,瞥见男子修挺肃穆的身影坐在庭中石凳上,她禁不住这架势,没再卖关子,一走过去便讨饶献宝了。
  “二哥,你用心教我,我怎么会不领情只顾玩闹呢。带梅的诗词我早就倒背如流,不信你考我。”
  宁汐倨傲道,她瞥见萧然不对劲的脸色,再次强调:“真的,我背得头上快长出梅花了,才去钓鱼的。”
  萧然用琉璃勺拨弄着鱼头,表情逐渐凝固:“你钓的什么鱼。”
  “啊,你后院池子里的鱼,”好像闯祸了呀,宁汐轻咬住嘴唇,一边朝旁边的泰平挤眉弄眼:“这是什么鱼?”
  “这鱼,通体银白,没有黑点,外观典雅,被人称作雪龙,学名白金龙鱼。”泰平一板一眼的答。
  宁汐摇头。
  不懂。
  知徒莫若师,不是,知妹莫若兄,也不是……他真是被气糊涂了。
  萧然抬手示意泰平噤声,他给了一个宁汐能听懂的答案:“白金龙鱼,一千两银子一条。我池塘里一共养了两条。”
  一千两,这下宁汐听懂了。她风声鹤唳汗毛倒竖,要哭不哭的:“对、对不起,总给你添麻烦,我就不该来这,我再也不敢来这,不会碰二哥你的东西了。”
  萧然:……
  他怀疑她不是在道歉,而是在威胁。
  萧然努力想想她的优点,云淡风轻的宽慰道:“还好只钓了一条,无大碍。”
  宁汐搅绕手指,期期艾艾道:“我还是不来的好、另、另一条,在锅里呢。”
  ……
  气氛僵持中,院门外突然有人喊话:“二小姐,你在这。二少爷,奴婢来找二小姐,可以进来吗。”
  泰平得到主子示意,前去接待:“姑姑请进。”
  来人是老夫人身边的得脸婆子,彩凤,阖府上下尊称一声姑姑。
  宁汐:“姑姑找我何事?”
  “是这样的,老夫人病了,请你过去松鹤堂一趟。”
  长辈病了,她理应过去侍疾。宁汐顺嘴问了句:“好,我这便去,二哥呢。”
  彩凤:“二少爷不用去,老夫人正在召集账房们预算赏梅宴的开销,请二小姐过去商量的。”
  “……”原来不是过去侍疾,病了的老太太还挺能瞎折腾,难怪操心病了。
  宁汐寻思半晌,欲言又止的望着萧然:“我、我能带一些鱼汤给祖母吗,是另一锅,不是金龙白鱼。”
  泰平心道:池子的鱼好像没有一条是少于二百两银子的。
  萧然被她威胁再也不来,哪敢置喙什么,颔首温声道:“想带什么随你,那鱼快老死了,不吃也浪费。”
  宁汐眉眼弯弯:“嗯,谢谢二哥。”
  老夫人把明日的具体事项重新跟各人核对了一遍,撑到大家都离开了,才躺下来咳喘不停。
  彩凤晓得老太太喝完药嘴苦,赶紧端来鱼汤:“老夫人,这是二小姐亲手为您炖的鱼汤。”
  清亮的鱼汤表层浮着一层奶白沫子,光闻闻味儿五脏庙就要大闹了。
  老夫人舔唇都抄起了筷箸,心思一瞬间拐了个弯儿。
  她放下筷箸,改用勺子尝了一口,没再放回去:“嗯,不错,软嫩香弹,生津开胃!去,端给世子尝尝,务必让他知道是咱们府上的姑娘做的。”厨艺也是女子的一项优点啊。
  明个儿就是赏梅宴,受邀的贵客,今天就提前来拜访伯府的长辈们了。
  想进一步沟通关系的,住下来几天也未尝不可,世子便是其中之一。
  彩凤心里嘀咕病了的老太太花花肠子还多,面上应是:“奴婢这就送去。”
  夜色深沉,琴音缭乱。
  铮的一声,宁鸾双手搁在震动的琴弦上:“小蝉,去叫小厨房生火,备好食材。”
  小蝉:“小姐想吃夜宵我叫厨房”
  “叫你去就去,多什么嘴。”宁鸾胸口起伏不宁,眼底闪过一抹怨怼。
  下午,宁汐做的鱼汤居然到了世子嘴里,世子还追问是谁做的,想见那人一面,老夫人给笑得合不拢嘴,卖了个关子,说明天赏梅宴上就能见到。
  这事在伯府已经传开了,上上下下议论着宁汐做的吃食得到了世子爷的青睐。
  真想不到,堂堂世子是个吃货。
  宁鸾还想不到,看似变乖从良的宁汐,骨子里蔫坏的,居然假意给祖母做汤,叫祖母向世子引荐她的汤。
  转眼到了翌日,正是赏梅时节。
  梅花也赏脸的泰半都绽开了,花朵骨朵繁密的蹙拥争艳,映着满园的白雪,显得顽强孤傲,一进园子,便被清一色红的白的给洗礼了眼球,令人精神大振,周身还缭绕着淡淡梅香。
  宁鸾随流进园时,止不住的揉太阳穴,抹匀眼底遮瑕的脂粉。
  昨个儿她复刻了四书八艺,还临时学了点厨艺,熬得黑眼圈都出来了。
  好在安阳王王妃一早传信来,家中小女儿生病,她参加不了盛会,叫世子参加便可。
  火眼金睛的长辈不在,她便少了一分紧张,说不定还有更多机会跟世子独处……
  为了司马昭之心不那么明显,伯府还邀了其它女眷作陪,不过经老夫人筛选过一遍,不会是什么国色天香就是了。
  女眷们一入场,远远看到为首处立有一挺拔清隽的身影,光瞥着点模糊轮廓都令她们心跳不已。
  不敢直直打量,都低眉垂首的俨然入座。
  宁鸾偷偷抬首,发觉有一道目光从对面看过来,她忙收回视线,羞得面泛桃花。
  不一会,老太太和蔼不失威仪的声音主持宴会开始:“老身听闻安阳王家的世子自幼聪慧,饱读诗书,还上过几次战场,是个允文允武的好后生。就由你先出个题目,给大家助助兴,也看看我家这几个孙女多么不成材。”
  “老夫人谬赞了,”世子往对面一列女桌瞅了眼,镇定心神:“今日是赏花宴,莫让繁复的文字搅扰大家的心情,就来个简单的七言飞花令吧,默诵古人诗词中带梅字的句子,第一句梅字在首,第二句梅字在次,以此类推,老夫人觉得如何?”
  如冰棱敲碎玉的嗓音一出,姑娘们砰砰心跳声都快组成一个鼓乐队了。
  宁鸾暗道不妙,这个题目她没想到,没专门寻训练过。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宁鸾又看看下首处两个草包姐妹,心一下子又放落。
  为首是伯府长孙女宁鸾,她先吟道:“梅花香自苦寒来。”
  她正兀自骄傲着,没想到坐在她下首第二位的宁汐立刻接上来:“梅梅柳柳斗纤秾。”
  三姑娘宁妙一脸懵逼:“我、我不知道啊。”
  ……
  来作陪的外府姑娘拢共四五位,宁家姑娘表现的机会多,遑论其中也不乏像宁妙般不擅古诗词的。
  眼见宁汐开挂一样,永宁伯府有人欢喜有人愁。
  宁鸾因为被比得不知所措,心一拧巴好些句答不上来,暗暗咬碎牙齿。
  控场的老太太暗中观察,惊喜二孙女不仅文曲星附身,还被世子频频张望,那炙热的眼神啊,就像……一个饿极了的人看见香喷喷的红烧肉。
  这比喻一定是错的。
  但这两人有戏,老夫人想。
  就世子那频繁的频率,别说不用参赛、纵观全场的老夫人了,就连在场的女眷们都注意到了。
  起初宁鸾以为对面在看自己,在意识到他眼神是飘到旁人身上时,宁鸾整个人立刻不好了。
  她余角暗瞥,恰落到宁汐今日佩戴的粉玉梅花簪上,一枝活生生的俏梅仿佛在她头上延伸盛放,比真花还栩栩如生,还有一抹真花没有的淡粉润光,莹莹散射,衬着她乌黑的发,满庭的雪,将真花都衬得黯然失色。
  难怪世子的魂儿都被勾了去!
  宁鸾暗暗咬牙,一个分神,轮到她的飞花令又有好几句答不上来,连轱辘的让宁汐连答,一次答宁家姐妹三人份的。
  最后管家统计得分时,宁鸾心底直呼不可能。
  因为就在一个月前,宁汐刚被接来府上的时候,她为了知己知彼,特意试探过宁汐的文采,可谓是一问三不知,对文学表现极度厌恶与无知。
  是她之前在扮猪吃虎,还是为了赏梅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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