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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偏执权臣的乖白甜-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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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天色不早,你先回房歇着吧。回头我找你祖母商量。”
  宁汐福身:“女儿告退。”
  一样的居所,门庭冷落许多,往日莺嘤鸟啼的丫鬟们集体不见了,人走茶凉。
  连她的心腹小蝉,得了一些首饰好处,才肯替她去打探消息。
  宁鸾望着天青色窗帘,黑夜到白天,门吱呀开了,在寂静的庭院显得刺耳。
  宁鸾猛然抬头望去:“怎么样了,祖母打算如何发落我,母亲有没有替我求情?”
  小蝉鬼祟进来,关上门才说话:“小姐,夫人说了,她说是宁汐小姐的意思,希望把您许给顺天府同知老爷当填房。夫人希望看在宁汐小姐的面上,正劝老夫人和大爷……”
  宁鸾冷笑不止。
  顺天府同知,她记得是个快入土的糟老头子。宁汐这样唆使徐氏,是想她一嫁过去就当寡妇吗。
  隔了半日,小蝉又打听到新的消息。
  莫说填房了,连小妾都不愿意,怕下个毒什么的祸害他家的子孙,顺天府同知亲自回绝这门亲事,搞得宁家颜面尽失。
  小蝉怕主子伤心难过,没敢说这茬,告知了结果:“小姐,那边又有新变动了。据夫人说,又是宁汐小姐的意思,说同知家这门亲事不合适,干脆谴您到宁家的庄子上去生活……”
  宁鸾阴笑不止。
  这宁汐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连当寡妇的机会都不给她,想她孤老一生。
  即使嫁给同知老头子,等他双脚一蹬,她好歹能分一份家业。去庄子里,和坐监牢有什么分别。
  精心留长的丹蔻甲被咔擦折断,宁鸾眼中盛满恨意。
  杏林居。宁汐出去松鹤堂一趟,喝了碗腊八粥,不敢随处走动,就回了院子,跟丫鬟喜鹊剪一些春节要用的窗花纸。
  眼下宁鸾的事情没处理好,府里乌烟瘴气的,都没心思庆祝。
  宁汐刚歇了半日,晌午时,宁远晖过来了。
  宁远晖四处看看:“汐儿,大寒的节气,你这还缺薪炭被褥吗,千万别委屈自己。”
  “什么都不缺,”宁汐放下剪纸活,上前挽住宁远晖,走到门边替他挑起布帘:“爹,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传唤我一声就得了。”
  宁远晖坐下,伸手烤着狮身铜人暖炉,笑呵呵道:“走几步路还怕累着爹怎么着。我坐一会就走了,过来看看你,还要上衙门当值。今天是腊八节,顺便给你带了一篮子南方新鲜运来的蜜橘。”
  没外人在,宁汐没形没象的跪上椅子,椅在罗汉桌上,不客气的揭开宁远晖带来的果篮。
  她当即剥了一个蜜橘喂进嘴里,笑盈盈的说好甜:“爹,你带了太多了,这得有十斤吧,我吃不完的。”
  “不是给你一个人的,给萧然带些过去,昨天多亏了他帮爹破案。”
  宁汐别扭的啊了一声……
  她一出松鹤堂就回来,就是在躲那个人呢,如今还叫她送上门。
  看小女儿不情不愿的样子,宁远晖笑问:“怎么,你们俩关系不是很好吗,闹别扭了?”
  “没、没有。我待会就给二哥送过去。”宁汐应道。
  宁远晖起身:“嗯,我先去衙门了。”
  “爹爹慢走。”
  晌午过半,宁汐挎着果篮,来到阳雪居,还没想好说什么,顿足到门口,就听里边传来女子银铃般的娇笑声。
  萧然坐在庭院里摆棋,不为所动,架不住女子兀自的腻上来。
  “二哥哥~昨天多亏你救了人家一命,否则人家要被冤枉死了,你半夜赶来救我,人家好感动,”宁妙从一盘子糕点里捻了块玫瑰酥:“让我报答你嘛,吃这个要不要,我亲手……”
  “亲手做的?”萧然哂笑着搭了句腔。
  宁妙羞赧跺脚:“哎呀,这都被二哥哥看出来了,是我亲眼看着厨娘做的啦。如果二哥哥想吃我亲手做的,我也可以为你下厨呀。那下一次厨,你给我几百两银子?”
  看他们打情骂俏的,宁汐鼓腮。
  什么叫二哥哥大半夜赶去救她,分明是顺带的好么,宁汐气呼呼的想。
  “咳咳——”
  泰平掩唇咳嗽,眼神示意门口处。
  萧然侧首斜睨了一眼,波澜不惊的回过头。
  到底有一些分神,他嘴微张,被宁妙得逞,塞了一块捏在手中的玫瑰酥进去。
  酥糖入口即化,萧然皱了皱眉头,勉强给咽下去了。
  “二哥哥吃了!”宁妙鼓掌欢呼,觉得萧然吃了这一块糕点,就等于接受了她:“二哥哥也疼我,给我六千两买首饰好不好。”
  宁妙整日为了钱来烦他。
  还有,刚他不小心吃了那块糕点。
  更重要的是……他只给宁汐不给宁妙买首饰,不怕府里人说三道四,只怕宁汐害怕府里人说三道四,呵呵,宁汐恨不得跟他撇清关系呢。
  念及此,萧然冷淡勾唇:“好。等会你随泰平去钱庄取钱。”
  如愿以偿,宁妙乐昏了头:“太好了太好了!二哥哥我愿意伺候你一辈子,你要永远当我的好哥哥。”
  宁汐握紧果篮柄,快步走进去,重重的将果篮砸在石桌上:“这是我爹给你的。”
  她撂下话转身就走,步伐微顿,泪水不知怎么的在眼眶里积蓄,模糊了视线。
  宁妙眼神暗了暗,随手抓起一把李子,悄然往雪地里丢去。
  哼,宁汐还缠着二哥,真是可恨。二哥哥以后若只是她一个人的摇钱树就好了。
  小姑娘害人的伎俩很拙劣,宁汐看到脚下滚来几颗李子,立刻瞪去。
  “你干什么扔李子到地上,想害我滑倒吗。”
  她嗓门鲜有的尖锐,把三人的目光都瞬间吸引过去。
  萧然玩味的勾唇,这平日乖顺的小丫头不知怎么了火气那么大,被抛弃的人是他不是么。
  宁妙吓了一跳:“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李子,它本来就掉在那,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的扔的了。二哥哥,她诬陷人家。”
  在宁妙看来,她是萧然的新宠,萧然自然会偏向她。
  宁汐既然没摔倒,萧然懒得追究。
  “泰平,把李子清除干净。”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好像否认了她说的事实,显得她在无理取闹,他不相信自己了。宁汐的眼泪唰的不争气掉下。
  女子的哭声本能的令他的心脏揪成一团,萧然无奈拧眉:“泰平,先带三小姐去钱庄取钱。”
  “我不嘛,”她一走,宁汐又跑来争宠了,宁妙眼珠子一转,泪水也说来就来:“呜哇,二哥,人家好难过,有好多事想跟你倾诉。”
  萧然不容置喙,骨节分明的手指门外:“出去。”
  宁妙恃宠而骄……宁妙觉得自己有了恃宠而骄的资格,滚在雪地上赖着不走:“不嘛不嘛,人家宁愿不要钱,也要跟二哥哥在一起。”
  “是吗。泰平,不用带三小姐去取钱了,直接送她回房。”
  宁妙吓得眼泪一收,忙摆手:“啊,不不不,我要钱,二哥哥你答应的。”
  萧然说一不二:“泰平,送三小姐回房。”
  泰平知道再磨蹭下去主子该发火了,走过去,扛起耍赖的宁妙就走,强行给扛了出去。
  到手的六千两飞了,宁妙不依的蹬弹着腿:“呜哇哇,我的钱,我的钱……”
  声音远去,冰雕玉砌的庭院只剩二人。
  萧然横抱起抽泣不止的人儿,将黑白玉棋盘随手掀开,搁她放在桌上。
  金豆子怎么抹也抹不完,他捧住她的脸颊轻柔舔舐。
  还是没完没了,萧然笑话她:“你比宁妙还大三岁,怎么比她还爱哭?”
  宁汐瞬间像被踩尾巴的大橘猫,用力推他:“我没她好,你去喜欢她呀,我爱哭不哭不关你的事。”
  后知后觉的萧然,闻见了醋酸味儿?
  萧然狠咬她唇瓣一口,哑声:“小祖宗,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第19章 决定
  宁汐长睫低垂,声细如蚊蚋:“你是我的二哥。”顶着不用看也知道男人阴沉冷峻的面色说完了这句话。
  前世,和今生的前大段时日,她都将他视为堂兄敬仰着,不曾有过半点逾越心思。
  除了那次药力作用下…但之后,他们还暧昧不清、亲来亲去,每回宁汐都觉得怪异无比。
  事发不过三四天,她很难扭转对一个人的印象跟感情。
  再说私奔,听起来浪漫,可不是好玩的。一双顶着堂兄妹名义的俩人双双失踪,会引来百姓怎样的揣测,永宁伯府会如何被人戳脊梁骨。
  即便逃出去了,一辈子也得隐姓埋名,躲躲藏藏。
  戏文里写的私奔,结局多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现实里呢,多数估计门儿没出就被捉住打死了。
  宁汐每每不敢往深处想,好好的怎么就要过上提心吊胆的生活。
  她连他是谁都不清楚,目前为止,他的解释只有一个真名。
  陷入种种云里雾照的情形,导致他一追问时,她就只想逃。想回到以前单纯的时光……
  萧然听清了她的意思,不禁提唇冷笑。
  他捏住她的后脖颈,往上提,迫使与他对视,他一字一字没有转圜的告知:“我对当你的哥哥没兴趣,我们之间,不是情人,就是敌人。”
  爱与恨,总要选一样。
  他还是做不到,完全和她斩断联系。
  宁汐咬住嘴唇,眼底茫然无措。
  好啊,便是他这样威逼利诱,她还是不肯屈服。萧然转脸不去看她眼眶里的水光,指着门外:“你走吧。”
  说罢他踱步到海棠树下背对玉立,不去看,不去心软。
  直到身后磨磨蹭蹭的声音消失,萧然背着的紧绷的手放松的垂到身侧,长叹了一口气。
  他原本来到宁府,只为了远远的看着她,守护她,哪怕她踹他用皮鞭抽他的时候……他也甘之如饴。
  可能得寸进尺是人的天性,她亲亲热热叫了他一声二哥,他便情不自禁拉近两人的关系。
  关系变好,他就不止步于兄妹之情,幻想有朝一日她在他身下辗转承欢。
  有过了亲密,他又再不能容忍她在别的男子面前露出那般媚态。
  雪地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萧然回神:“泰平,你说她到底在想什么。”
  没人可倾诉,萧然随口问了句。
  分明是对他亲热爱撒娇的小姑娘,换了个身份,便那么难以接受吗。
  旁观者清,泰平侃侃道:“您若做只做个隐姓埋名的兄长,自然是够格的,若是旁的可能就……您除了外貌姣好,腰缠万贯,一心一意,也没别的优势了。至少二小姐问起您是谁时,您总不能说您是个——逃犯。”
  萧然呼吸一窒。
  “女子是渴求安稳的,主子也不希望,带二小姐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吧。”泰平说。
  有些记忆,他本一辈子不愿再去触碰,他以为逃来宁府,有宁汐就够了。
  现在看来,他还是得堂堂正正做回人,否则,他将连明媒正娶都做不到。
  阳雪居外头又闹了好几次动静,暴躁的来,又被泰平悄悄的打发走。
  在险些又被卸下俩胳膊时,宁妙才作罢,恹恹回到了自己的庭院。
  六千两说没就没了,宁汐一来,二哥哥眼里就没有她了!萧然和宁汐都好讨厌。
  宁妙正坐房里生闷气,一个喜庆声儿由远及近:“妙儿,妙儿。”
  丰腴的妇人扭身进来:“连亲娘的话也不应,有没有规矩了,”罗氏嗔骂了句,因着有高兴事,没多计较,兀自坐下来倒茶:“干什么呢,快别愁眉苦脸的了,听娘跟你说。”
  宁妙:“说什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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