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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悍将-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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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怿把他的手拉下来,继续往内,不由分说。
  里间,轩窗半开,铺着宣纸的束腰长桌上洒落着浓郁的光,褚怿走过去,捡起笔架里的一支雪峰兼毫,向店家道:“三倍价钱,用一用阁下的笔墨纸砚,如何?”
  店家一愣之后,领悟过来:“客官……自己画?”
  褚怿点头。
  店家再次大笑:“且画且画!”
  笑得百顺简直想捂耳。
  往后的一个时辰,百顺就守在长桌边上,一会儿研磨,一会儿往宣纸上那一大滩水墨瞟。
  画的是个啥?
  “郎君,”百顺研着磨,坦然奉告,“不是小的冒犯,您那双手,实在不是舞文弄墨的料。”
  褚怿正撑着脑袋,对着画作中央的一处空白绞尽脑汁,闻言眼皮一撩。
  百顺微微笑:“自然,大山大河您还是很擅长的。”
  低声:“画来标记布防什么的……”
  “……”
  半个时辰后,暮色四合,店家把晾干的画作小心翼翼地卷收起来,装入赠送的精美锦盒里。
  “二位客官,慢走慢走!”
  百顺揉着脑门上的包,丧着脸把锦盒捧出店铺去,眼瞅着要赶不上车,赶忙又撒开两脚。
  ※
  斜晖脉脉,缥缈纱帘在暮风里无声飘拂。
  容央躺在坐榻上,美丽的脸被纱幔遮挡着,丰唇微开,明眸深澈。
  “还没回来么?”
  雪青答:“应该快了。”
  容央表示理解,换个方向来躺,眼仍旧盯着帘外。
  日影在西斜,一点,又一点……
  侍卫马军司里有那么多公务要忙么?
  应该是,大多权贵都还在艮岳避暑偷闲,少不得要扔下许多事务,他一回来,必然得一个顶俩……哎,早知如此,就不把他匆匆拉回来了。
  在行宫里日夜厮磨着,不美么?
  荼白候在边上,眼瞅着殿下又开始望穿秋水,恨铁不成钢地打着扇。
  容央一愣后:“你不要再扇了!”
  惊觉口气严厉了点,又缓和:“你手不酸么?”
  荼白悻悻地叹气,欲言又止。
  这时雪青道:“殿下,回来了。”
  ※
  褚怿走入屋中,一转头,即和帘幔后侧躺的那人相视了。
  满屋镀着残阳的金红,她躺在金波滺湙的坐榻上,如躺在湖水里,大海里,浑身散发着慵懒又妩媚的气息。
  褚怿笑。
  她也不挪眼,他也不挪。
  褚怿走过去,撩开纱幔,在坐榻前停下。
  她脸上的金辉被他挡去,一双眼在暗影里越灿亮勾人。
  褚怿低着头,唇微动:“殿下在看什么?”
  容央依旧躺着,眼对着他的眼。
  曼声:“叫我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有奖竞猜:将军画的是什么?
  提示:本书里的某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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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画作
  ——叫我夫人。
  褚怿眼眸一深, 把人静静看着。
  这神情,这语气,她有胆, 怎么不在昨夜里提呢?
  褚怿咧着唇,把人揽至怀里坐下, 喊了声“夫人”后, 去她耳后低低问:“还疼吗?”
  容央耳鬓一热,人一下就软在他胸膛前,一双大眼巴巴地看着他,不讲话。
  模样实在是很楚楚可怜了。
  褚怿心软,摒去那些坏心思, 低头在她额心一吻。
  容央趁势把他脖颈环住, 唇寻上去, 覆住他。
  褚怿猝不及防, 被她香软的唇压住, 睁开眼时,恰捕捉到她眸底的得逞和狡黠。
  这妖精
  亏他刚还在想昨夜是他孟浪了。
  到底, 谁孟浪?
  褚怿回吻过去, 两人纠缠在一起, 就着坐榻,就着残阳。
  一吻毕后,容央衣衫半褪,褚怿眸底压着蓄积的云雨。
  “殿下最好别再勾我。”褚怿正儿八经叮嘱。
  容央抱着他脖颈, 提醒:“叫夫人。”
  褚怿瞳眸更深黯一寸。
  让别勾。
  偏还勾。
  容央咯咯地笑起来, 食指压在他唇上,满足道:“知道啦。”
  荼白、雪青从帘幔外把晚膳端上来,一份紧跟一份, 不是大滋大补,就是清汤寡水,泾渭分明得令人齿寒。
  把人屏退后,容央解释:“荼白说我太辛苦了,让我好生补补,至于驸马,本就身强力壮,用清汤消几分暑气,正是合适的。”
  又坏坏地征求他意见:“是吧?”
  褚怿眼神冷峭,默不作声把一碗首乌蒸鹿鞭拿过来,勾唇答:“不是。”
  特意强调:“我很累的。”
  容央憋着笑,蹙眉:“是吗?”
  褚怿暗暗咬牙。
  泠泠声音响起,是他拿瓷勺在搅拌碗里的汤,容央胳膊撑在几案边,拖着腮,看他把一勺羹汤舀起,喂过来。
  容央展颜,凑上去喝了。
  如此喂了两口后,褚怿道:“还要吗?”
  毕竟是大补的东西,入口很容易腻,容央坦诚道:“不要了。”
  褚怿点头,把瓷勺放下,端起碗径直往嘴边一凑,仰头饮尽了。
  喝时,眼还盯着她。
  容央:“……”
  ※
  入夜后,褚怿把人请去书斋,称为“请”,有三分客气的意思,毕竟有半截路得算是褚怿抱着人走完的。
  百顺提前在屋里燃了灯,那盛着褚怿大作的锦盒就放在桌案上,敬候帝姬亲启。
  “带我来这儿做什么?”下地后,容央环视四周,除他二人以外,整座书斋就剩一柜柜的藏书和一座座的灯火。
  榻都没一张……
  褚怿看一眼容央的表情,啼笑皆非,最后还是等人走去书桌那儿了,方跟过去,把人揽在怀里坐下。
  “看看。”褚怿示意桌上的锦盒。
  容央瞄过去,表情显然有一点点失望。
  褚怿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耐着心替她把锦盒打开。
  容央把那卷着的画取出来,在桌上铺开来后,神情逐渐困惑:“这画的是什么?”
  画功、画风也谈不上多入流,很基础的水墨笔法,在纸上铺就重湖叠巘,铺堤垂柳,柳内人潮熙攘,银花火树,柳外虹桥卧波,桥上一人……
  容央盯过去。
  有一人裙裾曳地,披帛飞扬,正仰着头,不知是望天,还是望天上那一条条跟剑雨一样的……
  容央蓦地憬悟过来。
  “烟火。”
  容央扭头去看身后人:“你画的是金明池那晚的烟火?”
  褚怿唇边有笑。
  容央反应很快,指着那连脸孔都没有的小人儿:“这是我!”
  褚怿:“是。”
  容央且惊且喜,反复去细辨数次,纳罕:“你怎么知道那晚我在桥上看烟火?”
  那一夜,她因王忱一事伤神,屏退荼白、雪青,茕茕一人站在小虹桥上吹风。
  夜幕就在那时被一场烟火点亮,一簇又一簇,盛开又盛开,灿烂得像整片星河朝她奔涌而来。
  褚怿很愉悦,低下头,指腹顺着画作边界往外一划:“桥这边有小山,山中有亭,亭中人是我。”
  容央更惊喜,小手顺着他指的方向描摹:“在这儿?”
  她记得,那座桥边是有一座小山丘的。
  褚怿食指和她食指挨在一起,指着同一个地方,笑:“嗯,这儿。”
  容央的心脏噗通噗通的,眼波促狭:“你偷看我啊。”
  又道:“你那时候不是不喜欢我吗?”
  褚怿一时语塞,容央仿佛发现什么惊天的秘密般,雀跃起来:“你把当时的场景还原得这样完整,你一定是记得很清楚,你是不是骗我?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喜欢我,就对我有企图的?”
  褚怿张口结舌,被她轰得快没还嘴的余地。
  “不是。”
  容央瞪眼。
  褚怿微微笑着,坐直回来:“就,记得。”
  容央哼哼:“那你记性倒真是好。”
  褚怿:“我以为会先被夸眼力好。”
  容央撇嘴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啊?”
  褚怿垂着眼,答:“不知道。”
  容央怒目。
  褚怿本来以为要挨打,没想到只是被怒视,颇有点自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容央嗤一声。
  褚怿:“难道夫人不是?”
  容央被问住。
  如果也要回答这个问题,那容央似乎还真是不知道从哪里答起的。
  或许是那夜在象棚外被他亲脸,或许是那天在侯府里看他耍枪,也或许是更早,比如在农舍小院里烤鱼,在日暮的河上垂钓。
  比如在流金的宫墙底下,他抱着涕泗横流、狼狈不堪地她离开人潮……
  不知道具体从何而起,但知道,有那么一些时刻,他于她而言是不一样的了。
  容央看着褚怿,认真道:“那你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你来说有点不一样的吗?”
  褚怿对上她澄澈而明亮的眼睛,答:“归宁。”
  这次答得很斩截。
  容央意外。
  褚怿补充:“你跟官家争执,说了一句话。”
  容央等那一句话。
  褚怿答:“‘于儿女而言,母亲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容央一愣。
  褚怿笑笑:“同是天涯沦落人。”
  容央眼眶蓦然一酸,目光转开。
  褚怿抱紧她:“我明白你,并想,你也应该会明白我。那是我第一次想跟殿下、跟夫人走近。”
  斋内的灯火温暖静谧,他的声音也像一盏灯火,带着人间的暖意。容央看回他,瞳眸深处有涌动的泪意,褚怿抚上她脸颊。
  “不哭。”
  褚怿道:“我们长大了。”
  容央胸口一热,想哭的冲动更强烈。
  褚怿无奈,提前去摸她微微上扬的眼尾。
  容央澎湃的心潮在他温柔耐心的抚摸中平静下去,最后握住他的手,低头,在他掌心里画圈。
  “你嬢嬢……会喜欢我吗?”
  褚怿有点意外于这个问题,笑了笑:“会。”
  容央较真:“为什么?”
  褚怿便也认真答:“可爱,聪明,善良。”
  这答案不错,容央盯着他,脸上重新展露出笑来:“我嬢嬢也会喜欢你的。”
  褚怿:“哦?”
  容央眼波澄亮:“英俊,潇洒……”
  最后一个词,被刻意压得很低。
  褚怿啼笑皆非:“什么?”
  能干?
  容央笑,转开脸,吩咐他去取宣纸来,她要作画。
  褚怿不知道她又要玩哪一出,笑着,顺着,去橱柜里取来宣纸铺开,后又为她研磨。
  月上窗纱,灯影朦胧,容央坐在书桌前挥毫,铺开湖水,铺开小山,铺开一片瑰丽的夜空。
  最后,勾勒那山,勾勒那亭,勾勒那人。
  “是这样吗?”容央歪头,一双眼在灯火映照里灿亮起来。
  一如那夜,夺目,璀璨。
  褚怿静静看着:“是。”
  容央脸莫名地红了红,把笔搁回笔山上,严肃地把画纸铺展开,用镇纸压住四角。
  桌上,两幅画紧挨在一起,是他眼中的烟火烂漫,是她心中的在水一方。
  “以后这画,我也要传给我们的孩子。”容央突发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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