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桃杏-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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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配合还罢,谁料他当真这般妖娆地唤她‘殿下’,云媞忍不住咽了咽了口水。痴痴地看着他,“喜欢,喜欢的紧。”
郁辞未曾完全躺下去,而是手撑在身后支着身子,云媞半趴在他身上,凑上去色迷心窍,急切道,“快给孤亲一口。”
他嗳了一声,抬手挡住了她的热吻,美人含嗔睇她,云媞心尖痒痒的。
“殿下是爱妾的皮相,还是爱妾的人呀?”
低魅微沉的嗓音自称妾,云媞当真是心都捧出来给他了。
“都爱,都爱的。”云媞学着他之前亲她手心,撅着嘴巴也亲了亲他的手,趁机又往他身上爬一些,诚恳热切地表明心意,“美人就是孤的心肝,离了美人,孤一天、一刻也活不下去。”
这般昏君,美人勾勾手指怕是连江山也拱手相让了。郁辞暗庆这小妮子非男子,否则只怕是流连花丛,纨绔难教。
他眸华揽着月色一般地皎洁,似真似假地望着她,漂亮的手勾着她的下巴轻轻捏着,语气落寞,“殿下一口一个美人,分明就只是看上了人家这皮相,根本不是爱妾的人。”
他松开手偏头叹息,“以色侍君王,色衰而爱弛,哪天妾老了,殿下只怕是看也不会再看人家一眼。”
“怎么会!”昏庸殿下连忙解释,“孤也爱美人儿的身子。”
她笑着地一把搂住他纤细勾魂腰肢,上下其手,“美人是孤的小宝贝,孤绝不会嫌弃你的。”
腰带松解,动作狂妄。郁辞凝眸看着自己身前作祟的小狼崽,挑了个颠倒心魂的笑意,他媚着嗓音柔弱道,“还是让妾身来侍奉殿下罢。”
月色缓缓沉入薄云山雾,池水漾层涟漪,没了广寒清光,澈明水面也不敢倒影人间。
*
大战在即,御书房本该商谈重事。
可看着眼前的北祁国相、洵颐公主、还有陆卿士,成帝终究是陷入了沉默。
“陛下,您看……”国相也为难,出来一趟就把公主给嫁出去了,回北祁皇上还不知道要发多大脾气呢。
“毕竟是孤男寡女,失踪一天一夜,还是在树林子里……”
成帝眉梢微跳,按了按眉心,“国相安心,朕的陆卿乃正人君子,绝非是趁人之危品行不端之徒。”
“这个自然,陆卿士俊逸非凡,乃人中龙凤。”
一室寂静,尽是隐隐的尴尬。
孤男寡女在小树林子里待了一夜,传出去的确是不成体统。
褚洵偷偷瞧了眼陆清衡,见他静立一旁,神色自若。她视线飘忽,又瞄了眼似乎有些难办的陛下。
这事情有那么麻烦吗。
直接赐婚不就得了……
她只不过是回来的时候不小心、不经意地说漏嘴,和国相透露了失踪期间的一点点小细节而已……
半晌,成帝沉吟道,“那不如由洵颐公主亲笔书信,朕再拟一封和亲文书,寄往北祁如何?”
国相欣然,正欲答应。
却见平阳郡主从门口冲了进来。
“笔下留人!”
成帝一时间头更疼了,拧眉瞧着她,“你又是从哪听到的风声?”
哪儿都有她。
“陛下,和亲之事事关重大,陛下三思。”
“用得着你说?”
云媞看了看陆清衡,他对自己这方面的事情向来没什么想法,听之任之,陛下一纸诏书,他还不是刀俎鱼肉任人宰割。
她绕过御桌去狗腿地给陛下捶肩,成帝嫌弃地挥开她的爪子,“你给朕滚下去。”
“啧,陛下。您这和亲文书去了,咱们大郢颜面何存?陆卿为人你知我知可北祁不知,洵颐公主失踪这么大的事情,北祁皇帝会不知道吗。这一文书下去,岂不坐实了陆卿和洵颐公主有什么了。”
洵颐听她说完才有些恍然过来,这些她还真没想到。
成帝叹了口气,国事绕的他脑子倒没这丫头好使了。
“那你说如何?”
云媞挑了挑眉,回去将陆清衡拉到了角落里。
成帝看她鬼鬼祟祟的,无声地勾了个笑意。合着这丫头是怕自己欺负了陆卿,随手给他牵姻缘。
“陆哥哥,你觉得洵颐公主如何呀?”
云媞拽着陆清衡认真地问,他淡然笑了笑,“挺好的。”
挺好的?
挺好的是什么意思……
云媞探究地瞅着他,“那你喜欢吗?”
喜欢?
陆清衡微微愣了一瞬,沉思良久。
罢了,等他想明白了,边境都破城了。
云媞叹了口气,小声告诉他,“陆哥哥,我看洵颐公主很喜欢你的……一见钟情的感情呵,往胜不败。”
她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转身趾高气昂地对着褚洵道, “喂,洵颐,你向国相告状,是不是就是为了嫁给我陆哥哥阿?”
她的小秘密就这么被云媞一语道破,褚洵顿时就羞红了脸,加之陆清衡探究而来的目光,她恨不得此刻天崩地裂,大家同生共死……
“平阳!”褚洵急的都跺脚了。
巾帼将主被恼羞成这样,这份心思不言而喻。
国相和成帝看在眼里,心下了然。
云媞揖礼道,“陛下,现下看来这亲是可以和了。不过陛下不能写和亲文书,只要公主一封家书寄往北祁,便水到渠成了。”
只有家书,那便是公主倾慕郎君,有意相许。成帝扬眉笑道,“平阳聪慧,就这么办罢,国相以为如何。”
北祁国相呵腰致意,“如此甚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太液池发生了阿晋不允许的事情(托下巴)
☆、应是旧山河
大郢皇城之下,百万雄兵。
将帅领军,自城外分队而出,缓缓启程。太子殿下银甲战袍,同寻常翩然风姿全然不同。骑着战马的郁辞,眉眼自然而然地便生出凌厉寒意,眸华一如青吾剑刀锋之影。
在出征前一天,云媞就和他说好了,出征当日不再见面,他答应了。
她舍不得,他何尝不怕自己动摇。
在军队前行之际,郁辞远远听到熟悉的嗓音喊她。风很大,吹的声音断续而散。他本以为是自己才刚出发便已思念太子妃至幻听的地步,回眸时却清晰地看到巍峨城下,云媞身着古烟纹碧霞长裙,在用力的挥手喊他。
郁辞目光微凝,命队伍继续前行,折身骑马回一段路。
他将人拽到城角无人处,低头便掐着她吻下去。云媞想抱他,可他身上穿着坚硬的战甲,她只能攀附着他紧搂着她腰身的手,背靠冰冷的城墙仰头承接满含掠夺的吻。
短暂深刻的吻,他松开她,指腹压过水润的唇,嗓音低沉,“不是说不见面了?”
今天风很大,可在他怀里,她似乎连鬓发也乱不了。云媞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眼睛虽然红的厉害,但忍着没掉眼泪,委屈地撇着嘴巴,“我没忍住……”
他低声笑,怜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你乖乖的,等我回来。要守住京城,我回来的时候必须看到你冲我跑过来,听到没有。”
云媞点点头,不敢缠着他多留。
郁辞咬了一口她白嫩的侧颈,很用力,云媞疼的轻哼,他手在她腰间的衣带勾了勾,狠狠掐了一把绮罗腰肢,眸底暗不见光影。
“先欠着。”
他说完转身重新骑上战马,云媞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看着他策马去赶前行渐远的军队。
郁辞没再回头,云媞眼前模模糊糊地,站在城下一直目送至大军无影,城外只剩萧索风瑟为止。
他离开以后,东宫似乎都变得冷清起来。云媞没日没夜地想他,本来以为熬过了前两天就好了,可谁知十几天后依旧如此。不管走到哪里,都能见到他的身影,云媞一度觉得自己魔怔了,从前却是没发现相思之苦原是如此折磨。
入骨相思,君还是不知为好。
云媞在东宫待不得,去哪里都能想到他。她随手盖了件郁辞的披风,裹着他的气息去宫墙吹风散心,好让自己不那么思念他。
近来少见阳光,整日都只得见白云万里,凉风萧瑟,就好像三境的沙场之风刮到了京城一般。
云媞微微踮着脚趴在宫墙高楼上,看着一派恢弘景象,皇城道道朱墙,青山下繁盛京城。零壹靠着城楼望着自家郡主,叹息道, “殿下出征后,郡主就难得开心了呢。”
“可不是,太子妃这样没心没肺的竟也得了相思病。太子妃,你是不是又在想殿下了?”洛阳手上甩着根草,漫不经心地问。
云媞长叹了口气,“是啊,我真是得了相思病了,竟没有一刻不想他。”
她微微抬着左脚,脚尖一下一下地抵着地面。脚踝上,有一串花枝交错而缠的踝链,坠着梨花瓣。精致小巧,很特别,好看的紧,是郁辞特意送给她的。
他亲手将踝链戴上莹润细嫩的脚踝,漂亮的手可以毫不费力地圈住她的踝骨。修长的手指轻扣美人踝,是颇赏心悦目的场景。
云媞左看右看,喜欢的不得了。她缠着问了许多遍,好看吗。
他都说好看。
郁辞说,踝链锁着,她就跑不了了。云媞笑眯眯地抱着他左亲右亲,占尽了便宜。告诉他,就是他赶她走她也不跑。
云媞又扯远了思绪,裹紧披风微微叹息。
待她缓缓回神,方才听到耳边断断续续传来了惊慌嘶声。她目光落到城下跌撞而来的士兵,耳畔被风带来那句不甚清晰的嘶吼,“淮王……淮王与国相谋逆……启城大军欲破皇城……!”
*
月岭寒意直沁骨髓,未落雪的天一片阴沉,似是压着浓郁的冷雾,等待彻底覆盖世界的时机。
营帐里火堆挡不住外头刺骨寒意,连续大战两仗,一胜一负。
太子殿下初次出征带兵,到现在为止,全军上下已无人不对他信服敬佩。甚至有兄弟们私下讨论时,常说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抚远将军。
此番桑邶来势凶猛,显然是做足了准备。对方主帅是难得的将帅之才,统军带兵很有一套。
今夜,殿下不等军报传回的旨意,便砍了个监军的脑袋。孙监军通敌叛国,与桑邶主帅勾结,断我军粮草,毁我方根基。所谓军未动,粮草先行。这监军位置何其重要,此等卖国之人,不杀何存?
而监军叛之一事,令郁辞徒生畏寒。在他的记忆里,月岭战事,并无此差错。有太多事情不在他的意料之内,那么京城……
“殿下,我们如今粮草问题虽暂时解决,但依旧危机。所以我想,是否先修整军需?”何副将看着低头观战局沙盘的郁辞,建议道。
沈赋沉默良久,似在权衡利弊。
随后听郁辞道,“不,敌军如今正是欲同我方拼消耗,修整便正中对方下怀。”他随手抽了支笔,目色不辨,“我军如今士气正高,主动出击,先攻其不备。”
“殿下……这……”何副将看了看沈赋,沈将军意会开口道,“殿下可是有什么计策?”
“攻其不备这一仗要打的狼狈,莫要拼尽全力。之后再放个秘密消息出去,我军将帅身亡,大郢不朽军群龙无首,乃败军之阵。”
届时敌军认为我军军心不稳乱了方寸,便会举兵彻攻。沈赋微含了抹笑意,道,“桑邶胆敢来犯,便是早已经认定了我大郢不朽军早已无抚远将军当年的盛名,他们一直觉得,如今的不朽军名负当年,无可畏惧。”
再给个鱼饵,对方如何会放过这个机会?便是抛开别的不谈,光战败大郢不朽军这一点,便足以令一个将帅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