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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如桃杏-第22章

小说: 不如桃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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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何不能在乎,太子又如何,孤只要你。”
  “你是储君。不论是如今的东宫姬妾,还是未来的后宫,我都不可以去在乎。”云媞紧紧攥着袖口,力气大到手指都泛酸吃力。
  郁辞深深看着她,冷笑道,“你哪里是不可以在乎,分明是不会去在乎。孤在你心里,也只不过是太子罢了。”
  云媞垂眸看着一地的月色,眼前模糊一片。
  “好,如你所愿。孤不会再去做什么遣散姬妾的蠢事,以后也不会。”
  他说完便转身顾自离开,云媞余光里的暗纹衣角消失不见。一时间只剩下了晚风拂叶,和她一个人的影子。
  云媞站在原地,眼里蓄了半天的泪静悄悄地滚落下来,断线如弦。
  她知道自己又不知好歹地伤害到他,可是她不敢沉溺在他这样的温柔里。他今天遣散姬妾可以不费力气,可以后他要面对的是百官朝臣,万民黎庶。
  那时候他这份情义要承担的东西就太多了,在困缚里撕出口子,不是那么简单的。
  云媞胡乱抹掉眼泪,一边吸着鼻子摸着月色回东宫。
  到了颦泠轩,听零壹说殿下去春及轩了。
  江承微的住处。
  云媞回到卧房,把自己蒙在杯子里,没出息的一直掉眼泪。她一直骂自作自受,没什么可委屈,可是就是忍不住。
  耳边一直绕着郁辞的话,冷冰冰的,没有温度。云媞只觉得一边哭,心口一边似被狠狠绞着似的,疼的喘不过气。
  脸颊边的枕头湿润一片,云媞抱着被子,眼睛里的热泪就像泉眼的泉水一样,一直不竭地往外流。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累的没有力气,眼睛酸疼,才闭着眼睛慢慢睡着了。
  接下来之后的好几天,云媞也没有见到过郁辞。
  她也不出去,就自己待在颦泠轩。
  那天耳坠掉了,她在屋子里找,却梳妆台下的地上找到了一把小钥匙。
  于是压在柜子底下的小箱子被她翻出来,这个小钥匙就是开这个小箱子的锁的。
  云媞将箱子打开,里边的所有东西都让她久违温柔,目光柔软盈光地一件件看过去,每一件都承载着许多回忆。
  这里头,都是她出阁前的少女情怀。
  云媞宝贝似的拿出了一本书,是《易经》。
  这是当年她无意间听到郁辞和其他贵族世子谈话时,提到的一本书。他随口一提,她就去翻找了这本书。
  打开之后,里边有一朵早已枯萎成片的梨花。
  云媞小心翼翼地将它捡起来,捧在手心里。
  这是那年花朝节,郁辞随手摘下的一朵梨花,后来就那么放在了一边花园里的石头上,被她给捡回来了。
  那时候觉得太子殿下亲手摘下来的花,都比世上任何一朵花都要好看。
  往下翻还有一副字,是郁辞抄写的一篇诗文。
  众星罗列夜明深,岩点孤灯月未沉。
  圆满光华不磨镜,挂在青天是我心。
  这是她某天在御书房和陛下对弈,书桌上看见的。她当时只觉得这字好看,便随口问是谁写的。得知是太子殿下,她就顺势借口说自己字不不好,要拿这个回去临摹。
  这里边的每一样东西都能勾起她那些悄悄心悸只自知的情愫,云媞看着看着,眼眶又泛热了。
  她将小箱子随手藏在桌下,眼不见为净。
  零壹恰巧这时候过来,神神秘秘地禀报, “郡主,洵颐公主来了。”
  云媞愣了愣,了然道,“估计是来寻殿下的吧。”
  “不是,是找你的。”
  “找我?”云媞愕然,找她做什么,她们两个又不相识。
  不过人家找,总不能避而不见。
  云媞沉思了一会儿,起身去前殿找她。
  褚洵在殿里坐不住,便在门口随便逛了逛。
  她来找云媞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什么样的女孩子让殿下甚至愿意为了她遣散姬妾。
  郁辞是龙凤,是荆山之玉。在她眼里,一般的大家闺秀根本就配不上他。
  “听说公主找我?”
  云媞不知何时到的,褚洵听到声音回头,见她好奇地望着自己。
  褚洵扬了扬眉,“是啊,我想看看太子殿下的太子妃到底哪里配得上他。”
  她一如初见的盛气凌人,直言不讳。
  云媞了解到她的来意,不由得轻笑了声, “公主觉得如何才算配得上殿下?”
  “太子殿下才貌双绝,心存山河,乃是上品难寻,这样好的男人,本公主不甘心拱手相让。在我看来,即便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闺秀才女,也不见得配得上他。”
  褚洵别样的装扮立身东宫,另有一番灵动之气。
  云媞闻言怒了努嘴巴,认同的点点头,“公主说的是,恰好我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你少哄我。”褚洵颇富敌意地瞧着她,“殿下能娶你,定有你过人之处。”
  她抬了抬下巴,骄横道,“喂,我知道你是抚远将军之女,本公主从小就敬佩抚远将军。你既然是将军的女儿,想必身手也不会太差,你总不至于不会武功吧。”
  太后故去之后,云媞住进皇宫,自幼养出来的娇蛮气焰和棱角磨平了不少,变得温和柔软了许多,这样的改变并非是不好的。
  不过,许久没人敢这么挑衅她了。
  云媞隐藏的锋芒仿佛在被褚洵一点点地激出来,如今的平阳郡主,性子是温和占主。可从前太后尚在时,她的野性丝毫不知收敛。
  云媞只觉心底小小的火苗在逐渐燎原,她眉眼如漾波光,眸底隐笑,“怎么,洵颐郡主难不成想同我比武?”
  褚洵扬唇道,“是,就那天两国对战的擂场,你敢不敢。不敢的话,太子殿下我非嫁不可。我告诉你,我这次来就是想要来嫁给殿下的。”
  非嫁不可?
  好一个洵颐公主,句句话都敲在她心坎上。
  云媞似乎忽然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褚洵的在意,比对郁辞其他的姬妾来的都要强烈。
  褚洵和她们不一样,她心底仿佛隐藏着自己都不曾在意的害怕,怕她嫁给郁辞,他真的会动心。
  云媞被风吹的微微眯眼,平心静气地挑衅回去,“洵颐,本郡主那天说的没有异议,意思是你根本不会有机会嫁给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诗文——《众星罗列》 寒山

  ☆、第二十七章

  对于云媞来说褚洵的背景不难了解到,她虽贵为北祁皇室长公主,但却偏爱武艺。自幼受教北祁护国将军程迟,程将军曾与抚远将军有过交情,二人惺惺相惜。
  褚洵甚至上过战场。
  云媞听沈将军给她讲的关于洵颐公主的一切,不禁对她生出了许多好感,也更增加了她心底的在意。
  这样的女孩子,太吸引人了。
  然而另一边,对褚洵而言,大郢的平阳郡主太陌生了。
  她只知道云媞会武艺,可对她的身手招式没有一星半点的了解,也无踪迹可寻。
  不过正好,她可以借机找太子殿下说话。
  郁辞回东宫的必经之路上,她守株待兔候他多时,同他一道回行。
  “殿下,那次夜宴之后,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愿意见我了。”
  褚洵和他并肩走着,偏头看向他。
  “长公主的情意珍贵,孤如何会不愿见你。”他嗓音平静,不温不火。
  褚洵摸不清他的情绪,试探地直言问道, “那殿下那夜,可是和太子妃吵架了?”
  她说话直来直往,郁辞同她也不拐弯抹角,只回道,“是。”
  看来是因为郡主的那句并无异议,殿下对太子妃情深义重,而平阳郡主却似乎没那么深情。
  褚洵暗自思忖,笑道,“殿下对太子妃的情义,她会知道的。况且本公主倒觉得,太子妃对于殿下纳侧之事,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淡漠。”
  郁辞闻言望向她,流光的眸子里写着洗耳恭听四个字。褚洵对上他的视线,暗叹可惜,这样的男人,便宜了别人。
  “我去找太子妃比武艺,她答应了。”
  褚洵言简意赅地说完,郁辞眸底一促诧异,恢复平淡道,“公主为何要找她比武?”
  “自然是想看看太子妃到底哪里吸引殿下,有如此不渝之情。”
  郁辞那日在席上说的话,她回去一直在想,越想越觉得,太有道理了,不愧是她喜欢的人。
  她身为北祁长公主,上过战场,比许多男儿还要英豪,凭什么低男子一等。
  女子哪里不如男,凭什么得一心一意白白辜负给三心二意的男人。
  褚洵想了一晚上,彻底想通了。
  她以后必须得找一个一心一意对她,她也一心一意喜欢的男子。她虽颇钟情太子殿下,可殿下心有所属,对她无意。
  她洵颐长公主拿的起放的下,既是如此,她便会尽最大的真诚祝福他。
  不过为了不枉她这许多年一场念念不忘的牵挂情愫,她必须得让自己放的彻底。她得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让她钟意的殿下如此爱慕。
  褚洵笑意张扬,望着郁辞道,“殿下,擂场上无君子。到时候我若下手没分寸伤了太子妃,殿下万不可怪罪我。”
  郁辞闻言微微眯眼,唇角笑意清淡,“公主,平阳郡主虽看着是个温软的小姑娘,可她骨子里终归是将门之女。”
  “这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和她交手,看看当年叱咤风云的抚远将军的女儿,是不是虎父无犬女。”
  她说完,郁辞蓦然了然地目光微深,“所以公主今日,是来找我打探敌情的。”
  要不怎么说是她喜欢了这么久,隔着千山万水也难消爱慕之情的太子殿下呢,这脑袋就是好使。
  褚洵被揭穿,悄然地咬唇笑了笑,温声道, “殿下这般聪明,看破不说破才好。”
  *
  北祁公主和大郢郡主要擂场交战的消息如风过境般在宫中传开,原本云媞以为只是她们两个私下交手,谁知道褚洵将消息大肆宣扬了出去。
  届时定是连陛下和北祁国相也在场观看。
  这下是完全从私下切磋变成两国荣誉战了,云媞一下子便觉得如肩重担。
  云媞虽然有身手,可俗话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她在宫中许多年,身法也不知道退步了多少。若非有沈右将和陆清衡时常督促,她只怕真要荒废成花拳绣腿了。
  其实在一时冲动答应了褚洵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尤其是在知道她上过战场,就更没把握了。可事已至此,且已经牵扯到了两国,她怎么也不能推脱了。
  东宫
  郁辞独自南轩坐着,脑海里一直萦绕着褚洵的话。她说,太子妃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淡漠。
  可她从没在乎过他的东宫姬妾,他有没有过别的女人,他对她的赤诚和在意,仿佛是个笑话。
  况且他们冷战这许多时日,那没心没肺的丫头还不是到如今也没找过他。
  可是能怎么办,即便她再漠然置之,他还是魂牵梦萦,对她心心念念。
  他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郁辞出门随意漫步,都能走到颦泠轩。他眉目冷下三分,转身欲走,可偏又怎么也走不开。
  这么多天没见,他思之如狂。他想知道她有没有也在想他,是不是还在和他生气,有没有消瘦,或者有没有胖一点。。。。。。
  罢了,许真是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才将她这没长心的丫头这般放在心上。
  郁辞目色幽沉,抬步走进颦泠轩。
  大不了说自己走错了。
  对付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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