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童他妈-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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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到了中午,安子墨又一次出来,这次准备去隔壁。
“裴宸他们不在。”
安子墨开门的手顿住,面无表情走到安想面前定住。
她也学他死板着一张脸,冷生生地问:“干嘛。”
“我饿了。”
“你饿了关我什么事。”
他抿了抿唇,“你不吃饭吗。”
安想:“不吃。”
安子墨:“你不吃我想吃。”
安想双手环胸靠着沙发,用力哼了一声,“我又不是你妈,你想吃找你妈做去。”说完这句话,安想悄悄地用余光打量儿子脸上的表情。
他仍维持着先前的站姿,脸上像糊了胶水似的仍一片木然。
安子墨轻轻眨着眼睛,“好吧。”
安想挑眉,接着听到他说:“安小姐,我是这间房子屋主的孩子,麻烦你出去吧。”
“……?”
“……??”
安想人都要气傻了,手指头死死掐着自己大腿才勉强冷静下来。
呼吸。
深呼吸。
安想闭着眼睛调节好情绪,别开头回怼过去:“准确来说这是裴先生的房子,我是他朋友,有权进来。”
“哦。”安子墨眉眼淡淡的,“我是裴先生血缘上的儿子,有权让你出去。”
“你……”安想从沙发上站起来,对上那张像木偶一样的脸时,一肚子火化作无奈和委屈。
她眼眶再次泛红,咬着牙骂他:“安子墨你不是人!”
“本来就不是。”安子墨说完觉得还不够有气势,于是仰起头冲着安想呲了呲那两颗刚长出来的牙。
新牙长长许多,再过两天就可以咬人。
那尖尖的两颗小牙齿配着安子墨咧嘴的表情莫名的生动可爱。
安想感觉一泼水从头顶浇下,别说火气,就连怨气都没了。
示威结束,安子墨挺胸抬头重回房间。
她又在沙发上做了几分钟,也没在乎裴以舟昨天说过的话,拖着一条瘸腿一晃一晃的晃悠到厨房。
冰箱里还剩下几颗鸡蛋,一把青菜,因为放了几天的原因已经不是那么新鲜。她系上围裙,先打蛋,再切菜,拧开火倒上油,把蛋液倒进去熟练翻炒。
安子墨一直躲在厨房的门后面偷偷看着她,心里仍没有什么情绪,倒是肚子有了情绪,被炒菜的香气勾得一个劲响。
长时间的站立让安想受伤的脚踝极其不舒服。
她强撑着不舒服把菜盛出来放上餐桌,也没在注意安子墨此时的表情,步伐乏力地回到床上休息,顺便和裴以舟发信息。
'裴以舟:怎么样?你按照我说的做了吗?'
'安想:做啦!'
'裴以舟:那他有来找你吗?'
'安想:有!我还给他做了个饭!'
'裴以舟:。'
那个句号就让安想不爽了,在她看来句号都是骂人的话,当下回应:'你好好说话,不要阴阳怪气~'
'裴以舟:……傻。'
'安想:我不理你了。'
安想说不理人就不理人。
裴以舟很无奈,他的目的是想先让孩子服软,而不是母亲先向他服软。那孩子性格本来就不纯,要是家长不狠狠硬气一回,只会让他越来越得寸进尺,不过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疲惫地叹了口气,继续打字:'我晚上过去,找安子墨单独聊聊。'
也有一些东西想给他看。
裴以舟攥着手机,微微抬眸看向电脑屏幕。
里面正播放着一段监控,安想在前天夜里被袭击的监控……
第47章
夜里下了一场薄雨; 裴以舟没打伞,敲门进来时肩上落着轻薄的雨雾; 微冷的湿气隔着不远的距离传在安想身上。
她急忙准备拿毛巾递给他擦擦,被男人拒绝。
裴以舟换鞋进门,一眼看见坐在地上对着画本涂涂抹抹的安子墨。
小孩一言不发时,倒也乖巧。
裴以舟大步上前,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拎起,安子墨挣扎都没来得及挣扎,就被裴以舟带进书房。
啪。
房门关上; 裴以舟顺手反锁。
“你干嘛。”安子墨仰头看着他; 神色里是明显的不满。
裴以舟没有回答,抱起安子墨放在书桌前的那张椅子上; 大手扣住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随即打开电脑,找出视频点击播放。
监控的角度正好对着路口。
安子墨不明所以地皱着眉头; 尽管不耐; 但由于没有办法挣脱; 还是不情不愿看了下去。
透过画面,安子墨看到一个行踪诡异的男子进入小巷,紧接着一个女人跟了上去。他隐约觉得女人的身形有些熟悉,仔细一看; 正是安想。
“你给我看这个干嘛?”
他并没有兴趣关注别人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正想要离开; 放在肩膀上的力度收紧。
“看下去。”
裴以舟语气强势; 根本不给他任何一点反抗的机会。
安子墨深吸一口气; 不情不愿地继续往下看。
屏幕里的画面有很长时间都处于静止状态中; 安子墨双手环胸,由于过于焦虑,垂落下去的两只小脚大幅度摆动着。
倏然,画面开始闪烁。
安想步伐慌乱地从小巷子里跑了出来,只见一道黑影飞快闪过,下一秒画面,安想就被按倒在地。
袭击来得突兀又急迫,男人疯了般攻击着她,透过那没有声音的监控里,安子墨清楚感觉到安想的恐慌无措,还有对生命的渴求。
那个疯子追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视频戛然而止。
安子墨微微仰起脖颈,还是不太明白:“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他稚嫩的面庞写满平静,眼珠漆黑明亮,却似死海般毫无波澜。就好像那段视频没有给他造成丝毫影响,就好像视频里差点丧生的女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裴以舟缓缓坐下,安子墨那毫无起伏的灵魂颜色告诉他,视频没有给他带来一丝的情绪波动。
“你那天离家出走,你妈妈找了你很久。”
安子墨语气顿了下, “哦。”
裴以舟继续说:“那个袭击她的疯子不是人类,是不久前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混血,你妈妈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你的小熊挂件,她以为你因此遭遇不测。”
安子墨眉头挑了一下,“那是我故意扔的。”
裴以舟的眸光瞬间黯沉,唇瓣紧绷成一条直线。
他听到裴以舟渐起的怒火,眉目间却仍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裴以舟压抑着怒意,一字一句说:“你差点害死你的妈妈。”
“可是那个玩偶很碍事。”安子墨的脸上写着满不在乎,“我扔掉并没有什么不对。”
裴以舟不语。
安子墨睫毛低颤,轻轻勾了一下唇角,“我知道了,裴叔叔特意拿这个视频看,是想让我愧疚?让我因为这件事就对妈妈好,和她道歉是吗。”
“你根本没意识到问题。”
安子墨靠着椅背,小脚一晃一晃:“如果谈论谁差点害死她的话,不妨说你有很大责任。你给了错误的信息,所以她才去那个地方,如果她不去那个地方,自然也遇不到那个疯子。我没有预知功能,丢玩具和丢垃圾一样只是随手的小事,并不能把我打成差点间接害死她的凶手。”
安子墨的逻辑清晰,继续说着:“何况比起责怪我,更应该去责怪凶手,责怪玩忽职守的工作人员,如果他们不让那个疯子跑掉,谁都不会受伤。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你给我看这个视频没有任何意义。”
安子墨瞥向屏幕。
对他来说,重复过去已经发生的事只会浪费时间。
“安子墨,视频里的不是别人,是你母亲。”
安子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算视频里的是我,我也会这样说。”
裴以舟凝视着他的眼睛,妄图想在里面找到一份人情,然而什么都没有。
他看到的是冰冷,是平静,是淡漠。
安子墨不是普通的三岁小孩,甚至连正常人该有的情绪都没有,不妨说他对外界毫无感觉。
“墨墨,如果你的母亲那天死掉呢?”
安子墨说:“人都会死。”
除了时间,没有事物可以长存。
任何形式的死亡都只是轮回的开始,他死过一次,无惧死亡,更不会关心他人生死。
“好。”裴以舟哑口无言,他蹲在儿子面前,大手轻轻放在他头顶,“明天我会联系医生,带你去看病。”
安子墨整张小脸都拧巴在一起,“我不认为我有病。”一开始是担心过牙齿的情况,可是也有了解释,除此之外,身体的其他指标都很正常,完全没必要浪费时间接受检查。
“有病的人从来都不会说自己有病,我认为你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裴以舟从见到安子墨的那天就没有把他当小孩子看待,对他来说隐瞒是无用的,加上那讨人厌的读心能力,不如一开始就说得明明白白,免得这小子第二天又继续闹事。
“今晚好好睡,不要想着跑,你跑不了。”裴以舟弯眼浅笑,笑容里有自得,也有一丝坏。
他在最后又拍了一下安子墨的脑袋,这才起身走出书房。
父子两人在里面谈论了小半天,安想也不知道他们都在说什么,一个人等得着急上火,终于等到裴以舟出来,她拖着受伤的脚跟了过去,眼巴巴地等着他的答案。
“去那边说吧,看你站都站不稳。”裴以舟搂着安想的腰,搀扶着她向沙发旁边移动。
安想腰肢纤细,离得近,香气也近。
裴以舟情难自禁地开始胡思乱想,眉眼却依旧沉稳淡然。
安想坐下,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又拿起一个抱枕搂在怀里,神色迫切,“你和墨墨说什么了?他没和你叛逆吧。”
叛逆那词用得好,裴以舟抿唇轻笑,眼底溢出温柔。
“没有。”
安想松了口气,“那就好。”
“我准备明天带子墨去看心理医生。”
裴以舟说完,安想眼睛瞪大。
“我发现他并不是针对你,而是对所有人都无感。陌生人也好,亲人也好,甚至是自己。”
安想不禁笼紧抱枕,眼睛里有茫然,也有惊恐。
她不太懂裴以舟话语里的意思,但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见她马上要哭,裴以舟急忙拍拍她的小脑袋,温柔安慰:“没关系,我的朋友是很厉害的心理医生,如果子墨真的有问题,我们及时发现及时治疗。”
安想说不出话,低头狠狠揉了揉眼睛,片刻看向他说:“那、那我也和你一起去!”
裴以舟低笑出声,“你乖乖的在家养好身体,我一个人去就好。”
安想知道裴以舟很可靠,可是仍不放心,想跟着他过去。
但是——
安想咬唇看向受伤的脚踝,别说走那么长时间的路,现在每天晚上睡觉都能被痛醒。
“其实这也是好事,如果墨墨真的有问题,说明他并不是真的讨厌你,不想和你过。”
“那他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安想始终想不通。
明明儿子之前还很懂事,就算她去送外卖,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也平安无事,为什么偏偏选择在那天离家出走。他一定遇到了问题,但是不肯告诉她,他们之间始终没有信任。
她心生挫败,更挫败的是被情绪掌控,不由分说地打了他。
“墨墨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告诉我们,就算我们强逼着他也不会说。”
安想点头表示认同。
仔细一看时针已指向八点半,安想不禁望向身旁西装革履的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