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皇妃升职记-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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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长松也是个好酒的,以往他一邀就会出来,但这回却被金吉娜劝住了,“人家刚从虔州卸任回来,眼看着要得升迁,你又没个功名在身,没的被人说你拜高踩低,不如等过阵子再说,反正程家升了官也总要摆酒的。”
这些事不独是夏桐教她的,金吉娜这段日子跟着婆母宋氏当家理纪,于人情世故上精通不少,且说起来也振振有词。
夏长松见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就想笑,妻子严肃的时候跟个小大人似的,倒也不失可爱,他挠了挠头,“但,两家毕竟是世交,光祖难得回来一趟,我这样驳他的面子,好像说不过去似的。”
金吉娜很淡定,“那就差人多送些土仪嘛,喝酒却不必了。何况程郎君正在跟公主议婚,你若带他出去胡天胡地乱灌些黄汤,公主知道了定得恼你,谁都不想嫁个酗酒的丈夫。”
夏长松笑道:“你不是也喜欢喝酒吗?”
而且酒量很不错,夏长松有时候都比不过她呢——就奇怪她怎么好意思说人的。
金吉娜蜜色肌肤微微泛红,“你看我最近有碰么?连素日最爱的马奶酒都不沾了。”
恼怒的瞪了丈夫一眼,怪他迟钝,“为了咱们的孩子,至少这一年里头,你也该滴酒不沾才对。”
夏长松这下可真惊着了,“你有了?”
金吉娜俏面含春点点头,“大夫说,才刚到一月,不怎么稳当,让我好生保养为上。”
也是她一向体质健康,稍微有点不舒服就立刻觉得了。这几天常常乏力,又食欲不振加干呕,金吉娜还以为自己吃错了东西,谁知跟宋氏一说,宋氏立刻请了个老郎中上门看诊,一验竟是喜脉——宋氏本来还商量要她管家,这下连重活也不让她做了,生怕累着。
金吉娜却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不能帮婆婆分忧,只好拿来管管丈夫。
夏长松高兴得不知所以,恨不得抱起她转几个大圈,好容易按捺住了,“那你可得进宫给娘娘报喜。”
金吉娜点头,“娘娘可比你聪明多了,又是生育过的,我还盼着她给我指点一二呢!”
夫妻俩这晚说了一宿的私房话,柔情蜜意自不消提。次日一早夏长松就让人去程家递了口信,婉言回绝了程耀的邀请。
程耀看到发小的疏远,心里也猜着是那异族公主捣的鬼,心道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兄弟,姓夏的重色轻友到极点,那金吉娜也是刁蛮愚妇之流,生怕丈夫被他这个狐朋狗友带坏了似的——他自认对夏家人已经够好了,偏偏这家子尽出些白眼狼,糟蹋他一片真心。
白生了几天闷气,程耀只得将全部心力用在依琳公主身上,求官的事他虽然情切,在依琳公主面前也不好表现出来。依琳公主答允他会在万寿节那天向皇帝施压,文武群臣面前,皇帝总不能不给个说法。
有这番金口玉言在,程耀才稍稍放心,又想起那日见到的冯玉贞,不妨施展手段笼络过来,反正成婚之后她跟依琳公主一个宫里一个宫外,井水不犯河水,遂绞尽脑汁写了一封文采斐然的情信,把冯玉贞比喻成水中的游鱼,天上的飞鸟,而他则是最平凡不过的一名农夫,只能远远仰望,却不敢斗胆亲近。
冯玉贞看信之后乐不可支,迫不及待地到夏桐跟前炫耀,夏桐却只觉得惋惜。这封信还是偏含蓄了些,若是措辞再露骨点儿,就能作为呈堂证供了。
但显然冯玉贞已经沉迷于这场游戏中,用不着夏桐撺掇,她自己就热情高涨起来。毫无疑问,这两人是旗鼓相当的猎手,彼此都想让对方掉入自己的陷阱中,夏桐还真有点好奇谁会笑到最后。
晚上皇帝过来,夏桐没忍住还是跟他说了,反正皇帝也不愿皇姐遇人不淑,这事迟早得爆开的。
刘璋倒没怨她擅作主张,反而老神在在的道:“要不,朕让冯氏以祈福的名义出宫暂住几天?”
不然光是鸿雁传书,这进度也太慢了。
夏桐:……
您绝壁是嫌头顶的帽子不够绿啊!
第101章 万寿
夏桐可不敢真放冯玉贞出宫; 虽然冯玉贞被人非礼了未必会觉得少块肉,可真让程耀得手了宫中嫔妃,只怕能吹嘘一辈子。
刘璋也只是嘴上玩笑两句罢了——就算他确有这么做的念头; 可身为一国之君; 言行处处都得谨慎; 以免让御史台那群刚直不阿的老夫子抓着把柄。
他纵使不计较头顶青青草原; 人家却都替他介意着呢!
刘璋也有点好奇这事到底会如何发展; 程耀在他看来是没有半点好; 不晓得皇姐怎会对其那般迷恋?就疑心他是否对女人有些特殊的手段。
正好拿冯玉贞做个试验,好解开心头疑惑——尽管夏桐反复阐明了她对程耀并无绮思; 皇帝心头那股醋劲始终难消呢!
这也让他愈发在意起夏桐的反应,“万寿节你打算送朕什么贺礼?”
大热天的懒怠动弹; 他只贴着夏桐雪白光滑的肩膀蹭了蹭。
夏桐误将其当成一种求欢的暗示; 下意识避开,眼巴巴瞅着他面如冠玉的脸庞; “不是说好了以字帖为献吗?”
不然她这几个月辛苦练字为什么?
主意虽然是皇帝自个儿提的,这会子他却有些不满意,“就这?也太小气了些。”
夏桐心想国库里什么没有; 皇帝难道会眼馋她的东西?
可看男人这使劲撒娇的模样,夏桐只得拿出老母亲一般的包容与耐心,“不然; 妾再为陛下做个香囊或扇坠好了。”
郎情妾意,向来体现在这些小事上; 话本里的书生小姐也常以此来私相授受——想想倒有种偷情般的刺激。
刘璋这才眉眼弯弯,刮了刮她的鼻梁; “好; 朕等着。”
夏桐从善如流的问; “那么陛下更喜欢香囊还是扇坠?”
刘璋:“朕全都要。”
夏桐:……好一个贪心的男人!
奈何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她只得无奈道:“遵命。”
心里琢磨着距离寿辰还不到一月,香囊扇坠虽是小东西,做起来却也颇费功夫,尤其她并不擅长女工……或者可以让平姑搭把手?
刘璋一眼看出她的盘算,“要面圣的东西,怎可假手她人?你若这般不实,那干脆也别送了!”
说罢将手一甩,生起闷气来。
夏桐蔫头巴脑的道:“但,妾还得照顾敦敦,实在抽不出余暇……”
刘璋就等着这句呢,睨她道:“那你不会让奶娘照顾,朕花银子请她们进宫为甚?还是自打有了皇子,你就觉得朕这个夫君可有可无了?”
夏桐算是瞧出来了,敢情皇帝在跟儿子较劲呢,难怪话里一股浓浓的酸味。
怎么会有这么不成熟的男人?夏桐感到很无语,难怪常听人说男人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她这不等于养了两个儿子么?
无奈这个长子还是天地君亲师里头最大的那个,夏桐只好自认理亏,少不得让春兰秋菊多费些精神——她则一心一意忙活万寿节上的贺礼。
刘璋这才高兴起来,两腿一并又来缠她。
夏桐自打生了孩子愈发怯热,这盛夏时节,哪怕什么也不做也出一身汗,“您别弄我了,怪闷的!”
皇帝这会儿总算有了些情人的体贴模样,“朕让厨房备了解暑的汤饮,不如盛一碗来?”
夏桐正好有些渴了,于是点点头。
刘璋拍拍手,不多时,便有个小太监捧着红漆托盘进门,里头是两盏色如白玉的冷饮。
夏桐才挨着碗壁便一激灵,知晓是冰镇过的,登时来了精神,三两口便半碗下肚——平时当着敦敦的面她都不敢喝冰的,怕那小鬼嘴馋,再吃伤了肚子。
喉咙的干渴得到舒缓之后,她才细细品咂起其中滋味,总觉得除了鲜果的甘甜和炼乳的嫩滑,还有股淡淡的酒香?
于是向皇帝投去疑惑的目光。
刘璋笑道:“好不好喝?朕试着在里头加了现酿的马奶酒,这法子还是金吉娜传授给御膳房的。”
夏桐尝着果然不错,且她入宫以来其实甚少饮酒——自打怀了敦敦,但凡小宴大宴都得忌口,后来为怕影响奶水,亦是滴酒不沾,还真有点馋了。
自个儿的青瓷碗见底后,夏桐又巴巴看着皇帝手里的。
刘璋还一口未动,顺势递给她。“你既喜欢,把这碗也喝了吧。”
两碗甜酒落肚,夏桐双颊显出酡红来,眼睛也带上些许水色,仿佛隔着雾气看天上的星星——她已经醉了。
太久没饮,加上这马奶酒的后劲大,难怪一时间受不住。
刘璋反而微笑起来,轻轻拥着她的肩膀,柔声唤道:“桐桐,桐桐!”
“唔……”夏桐齿间轻轻呢喃了一声。
刘璋静静看着她的眼睛,“桐桐,告诉朕,你与程耀果真是青梅竹马么?”
平时他得做个清醒克制的帝王,有些事即便怀疑,也不能多问,那样太有损形象——否则也不用费心将她灌醉。
都说酒醉的人是最诚实的,他便要从夏桐口中问出实话来,非如此,不足以平息那种咬啮一般的妒意。
夏桐拨浪鼓似的摇头,“那是他一厢情愿,我可不喜欢这种死缠烂打的癞皮狗!”
刘璋差点笑出声来,这比喻还挺新奇,不过正合他的意就是了。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心头燥郁抚平,他骤然熨帖下来,乘胜追击道:“那,此刻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夏桐歪着头困惑的思索起来,显然这问题对她十分吃力,爹娘,哥哥,还是敦敦?在她心上的天平好像都差不多。
但既然是最,那就只能回答一个了。
刘璋紧张等待她的反应。
夏桐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容,吃吃笑道:“此时此刻,我当然最爱陛下!”
便要抱着他的头在他脑门上留个唇印——谁叫她天生颜控属性,碰到这么个大明星似的帅哥,只想犯犯花痴再说。
刘璋避开她的攻势,一时间倒觉得心情复杂。这个略显轻佻的答案虽不是他想要的,但似乎是眼下最好的——虽然没赢,但至少没输嘛。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只要他能循序渐进让桐桐看到他的诚意,那么迟早,桐桐的心会归拢到他这边,哪也不去。
夏桐并不知皇帝的思量,只如八爪鱼一般想挣脱他的钳制——酒意让她浑身发热,夏桐恨不得到地上去躺一宿,这床虽软,却跟个火炉似的。
直至男人冰凉的唇印上她的唇,夏桐才缓缓安静下来,眼睛却仍是木的。
刘璋笑道:“舒服了么,还是仍觉得不够?”
夏桐半张着嘴,让口腔中的热意散发出去,在刘璋看来却是一副索吻的架势——人在酒醉时本就比清醒要老实。
他当然不会拒绝夏桐的要求,扣着她的腰,软舌凑过去,夺走她口中残余的酒液,却不知沾上的是酒香还是女儿香。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随着红烛熄灭,室中陷入一片暗沉,只能间或听到几声微沉的低吟。
安如海拿两个棉花塞子将耳廓堵上,庆幸自己呈上的是马奶酒而非鹿血酒,不然,昭仪娘娘今夜就别想入睡了。
*
夏桐次早醒来头痛不已,才恍惚意识到昨夜发生了什么,她好像……被狗皇帝给灌醉了?这算诱…奸还是和奸?
好在狗男人下手还算克制,她腰部也只有些略微的酸痛,可见过程并不十分激烈。
但,这些都非重点,夏桐更在意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皇帝不会无缘无故给她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