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迂腐书生-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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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老头真烦人,九十八,金城人氏,宁邵。”说完后,忽然意识到两人都是从一地方,“金城是什么地方,居然一下子就有两人过了?”
心里羡慕,之后又愁眉苦脸继续找自己。
那边宁父亲耳得到证实,激动的面红耳赤,从人群中挤出去:“儿子,施秀才,你们都过了!”
“哈哈哈,爹,现在应该叫施解元了!”
“对对对!说的没错,现在可是施解元!”宁父高兴的不得了,又对自己的儿子说,“虽然我儿不是解元,但现在也是举人老爷了,百姓碰上都要磕头的。”
宁邵赶紧摆手:“哪有那么夸张。”
“这算什么夸张!”王麟怕了拍自己滚圆的肚子,“没想到我王麟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能交到两个举人老爷,今天晚上谁都别跟我抢,都到聚缘楼,我为两位兄长做一庆宴!”
宁父道:“这怎么好意思。”
“叔,这话就见外了,施兄和宁兄考上举人,我这个当兄弟的,和您一样高兴,必须庆祝,再叫上几个怜人吹曲,好好放松一下。”
“那现在就过去?”
闻言,施傅兴抿了抿唇,邬颜还在家里等着。
但一想,对方不仅逼着自己“休妻”,背地里还想偷偷离开,分明是一点儿情义也没有。
那他何必上赶着作贱?
于是在王麟表示去让马车接邬颜的时候,施傅兴冷哼一声:“不用,既然要听曲,就不要叫她了。”
第91章 狗狗狗狗
“噔噔噔; 噔噔噔……………”
“谁啊?”大白天,家里只剩下三个女人,碧落放下手中的柴火; 理了理鬓角的发; 这才从厨房走出来开门,“可是施公子和宁公子回来了?”
门外没有回应,依旧是“噔噔噔; 噔噔噔”的敲门声。
碧落准备开门的手放在。插。销上; 突然停住; 她觉得有些奇怪,又高声问了一句:“外面是谁啊?”
“噔噔噔,噔噔噔。。。。。。”
“为什么不回答呢…”小丫鬟嘴里偷偷嘟囔; 难道是宁公子在作怪?对方虽然也是书生,但比起一副严肃做派的施公子; 俨然和她们两个丫鬟关系不错。
想到这里,碧落低下头; 透过大门的缝隙朝外面看过去。
下一秒,尖叫声划破巷子的宁静。
。。。。。。
“施娘子,我,我们该怎么办?”
宽敞的巷口,碧落脸色苍白地站在那儿,她的脸上还带着没有消散的恐惧,说出口的话颤颤巍巍。
哪怕过了好长时间; 这会儿也是浑身发抖; 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天知道她从缝隙里看到血肉模糊的皮时,吓得差点儿晕过去。
邬颜皱着眉; 目光盯着门口的死猫,捏着衣袖的手指隐隐有些颤抖。
死猫大概是野猫,被人活生生将皮撕下来,露出里面发红的血肉,它的眼睛瞪得如同牛眼般大小,呲着牙,表情痛苦狰狞。
这会儿,听到动静的人家都出来打探,正巧看见这么血腥的场面,一个个的反应不比碧落小。
“哎哟,造孽啊,好好的猫被剥了皮,做这事的简直不是人啊!”
“哼,别说人了,禽兽都不如!”
有带着孩子出来的,赶紧把孩子的眼睛捂住,其中一位年轻女子,面容悲戚:
“妾身家里也养着一只小玩意,狸奴最是可爱,还会捉鼠,怎么能如此狠心呢,看到它,妾身仿佛看到了自己家的猫。”说到后面,竟然是掩目哭泣。
也有旁的人压低声音悄悄说:“要我看,绝对是这户人家得罪人了,你们想想,他们才刚搬来几天啊,就有人往门口扔死猫,那过段时间,会不会是扔别的东西。。。。。。”
众人一听,忽然觉得有道理。
涉及到自己,这些人可就不愿意了,纷纷转了口音,不再说可怜,只话里话外嫌弃新搬来的住户晦气,凭白给巷子里惹麻烦。
碧落听到后气得不行:“你们别胡说,我们家公子娘子都是好人。”
围观的人哪里相信?你越激动,说明越是做贼心虚呢!
邬颜拍了拍碧落,让她不要白费口舌。余光看到门口的夹缝里落着一张纸条,女人弯腰将其拾起。
普通的宣纸,上面的印着血迹,黑墨晕染开来。
…………赠美人。
邬颜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是那个不断送东西的人。
她原本以为对方是自己的追求者,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纸条翻过来,几个蝇头小楷,上书聚缘楼。
“施娘子,这是什么意思?”
碧落从小就在王家当丫鬟,虽然不识字,但聚缘楼可是天天都能抬头看到,所以一眼便认了出来。
邬颜沉思,过了会儿她道:“不管什么意思,先去报官。”
只不过虽然这样说,邬颜心中却清楚,那人只是扔了一只死猫,没有实质性问题,官府八成不会作为。
果不其然,衙门的人只过来溜达了一圈,问了几个问题,看在邬颜是女子的份上,走的时候才多说了一句:“这种事情基本不会管,费时费力,小娘子要是害怕死猫死老鼠啊,最好请个护院。”
话到后面,竟然有些发笑,显然在几个男人看来,邬颜被死猫吓破了胆子,才来报官。
“你们怎么能这样!”碧落大喊,“这人已经三番五次送东西过来,谁知道后面还会不会继续做!”
“哦?那他还送过什么?”
“还送过……!”碧落脱口而出的话突然顿住,随后面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总不能说,还送过糕点和情诗吧?
见状,几个衙役嗤笑不已,他们觉得碧落就是睁着眼撒谎:“行了,要是想起来还送过什么,可以去衙门继续报官。”
碧落又气又恼。
邬颜倒是没有没有太大感觉,毕竟这个情况已经猜到,她用袖子遮掩,往打头那位衙役手里塞了几块碎银:“麻烦诸位跑一趟,以后有事了,还请多帮忙。”
衙役颠了颠手里的碎银,少说也得二两,他收起嘲讽的表情:“你也不用担心,最近乡试,城里有巡查的兵卫,要是那人再来,你们就去街上喊一声,保准有人过来。”
倒是意外之喜了,邬颜谢过几位,等人走了,没过一会儿王家的小厮回来了,喜笑颜开告诉邬颜:“施公子中了解元!”
解元就是头名,邬颜惊讶,她知道施傅兴会读书,而且也喜欢读书,之前院试便拿了头名,但乡试算是初升高了,没想到依旧拿到第一。
她心里隐隐有些佩服。
又想起两人这些天的冷战,其实缘由无趣的很。
施傅兴出身不好,偏偏从小被家里寄予期望,十指不沾阳春水,生在农家甚至不知农事,养了一身的傲脾气,所以思考问题的角度有时候会很奇怪。
他觉得送礼物是因为那人喜欢自己,如今送了死猫,怕是可以解释清楚了。
当然,说要休妻的事情,邬颜还是挺生气的,但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她就大人有大量,暂且原谅他,等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教训。
这样想着,女人将手中的热茶放下,她看见那剥皮的死猫时,强撑着没有像碧落似的,事后却觉得恶心,勉强喝了点儿花茶压下去:“夫君什么时候回来?”
小厮回来的早,大约是急着告知她们好消息,施傅兴几人走的慢,落后一些。
王家小厮回答:“施公子和我家公子他们去聚缘楼了。”
“聚缘楼?”碧落插话,她虽是王家的丫鬟,但在聚缘楼干活,向来心直口快,“那施娘子的汤岂不是白煲了?”
“这个……”小厮哪里清楚几个公子的想法,但他会说话,当即笑嘻嘻道,“肯定是施公子舍不得让施娘子下厨呢,这么好的日子,合该一起轻轻松松地庆祝一番。”
“哎呀,你说的没错,”碧落转头对邬颜说,“施公子真是疼娘子呢。”
邬颜笑了笑,她知道碧落这是把他们两人的冷战看在眼里,故意帮男人说好话。
“也不算白煲,既然是在聚缘楼,就把汤带过去吧。”
女人声音柔柔,她平时说话会压着嗓子,也不是刻意,只是习惯了而已。
做饭对她来说虽然是兴趣,但她不喜欢做了的东西,白白浪费。
碧落点头,利索地去厨房打包了。
邬颜坐上马车,路上,她把那张带血的纸条拿出来,沾血的地方已经撕掉,只剩下后面几个蝇头小楷——聚缘楼。
女人不由得皱眉,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胆子大到,主动约自己去聚缘楼相聚?
因为是放榜日,聚缘楼比之前还要热闹,一大群新鲜出炉的举人聚在那儿,几个人凑一桌,鹿鸣宴还没开始,这些人已经开始互相结交,拉拢人脉。
见状,邬颜暗自摇头。
当然,不是说会交际不好,相反,如果进入朝廷,比起施傅兴那种愣头青,八面玲珑的人更容易往上爬。
只不过刚过乡试,这些人就开始飘飘然,很难让人觉得他会走到最后。
目光轻轻掠过,这一掠,居然看见了好几个熟人。
比如之前茶楼里说自己必会蟾宫折桂的穷书生,以及那天喝醉酒胡言乱语的人……
目光停到后者身上,邬颜眉头轻蹙,因为和施傅兴吵架,那件事情便一直没有机会说起,如今乡试成绩已出,坊间并未传出任何消息,应该是醉酒之言吧?
邬颜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深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安。
“让我们敬兄台一杯,乡试第四名,以后还请多多照顾一下愚弟。”
“呵呵,好说好说。”愤青的穷书生蟾宫折桂,居然也能考了第四名,邬颜看着对方得意地表情,不得不感慨,成绩和人品无关。
她不再关注几人,收回视线,由王家的小厮领着去往二楼。
也就不知道,在她走后没多久,有人提起前些日的事情:“裴兄不是说有人知道题目吗?怎么至今没有动静?莫不是酒后胡言?”
他看不惯对方考得比自己好,说出的话也夹带着冷箭。
哼,如果消息是假的,那私下散布这种谣言,难道不应该抓起来吗?凭什么还能上榜!
被叫裴兄的那位,也就是醉酒的书生,起身对着众人拱手:“愚弟也是听来的消息,做不得真,只是听说乡试前,有考生总是往城外的农田跑,所以才有此怀疑。”
参加过乡试的人都知,此次策论便是从农事出发,所以当时的他才忍不住怀疑,并借着酒劲说了出口。
他顿了顿,“并非是故意谣言,只是提出自己的疑惑,至于真相如何,想必考官们自有定论。”
……
厚厚的鞋底,踩在木质的楼梯上,留下沉重的响声。
比起大堂的热闹,二楼清静了些许,但还是在靠近之时,就听到了雅间里女人黄鹂似的笑声。
邬颜脚步一顿,王家的小厮没有注意到,上前殷勤地推开雅间门:“来,施娘子请进。”
打开门,里面的琴声和笑声更加明显,邬颜提着煲好的汤走进去,一眼便看到了对着自己的施傅兴。
对方面容冷肃,正从怜人那儿接过一杯酒水,动作潇洒,一口饮尽。
也不知道考上解元后是不是更傲了,旁边的宁邵和他说话,他都“不屑”于搭理。
邬颜嘲讽地勾起嘴角,将目光移到怜人身上,大秋天,那怜人穿着飘逸的衣裳,胸前的皮肤都要遮不住,邬颜看着看着,忽然想起施傅兴嫌弃自己穿着打扮的时候